八喜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其轩若何 >

第45部分

其轩若何-第45部分

小说: 其轩若何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闻言身子一僵,突然一把推开我,冷声道:“何其轩,你把我当什么人?”
  我挑眉愣住。“晋久——”
  “江大人虽是我母,江上秋固然是我兄长,可你是谁?你是我江晋久结发之人,我这一生,惟你而已,何其轩,你还不明白么?”他修眉倒竖,面色凌厉。
  “如果你不愿意,无论他们有何等要求,只需拒绝便是,千万莫要顾及我。”
  言毕胸口起伏,恨恨瞪着我。
  声音不大,然字字入耳,却叫人心潮澎湃。这些日子,我只顾自己头疼伤怀,早忘了留意周围。
  有些东西,不是我的,空劳牵挂;有些东西,早在手上,却未能珍视。
  心头一热,再度将他拥紧。“晋久。”这一下有些用力,他轻轻哼了一声。
  我情思荡漾,捧着他脸就此亲住。
  唇上有丝雪花,触之清凉绵甜。
  不热烈,却异常温暖,洗净满脑的琐念。
  齿间明泽甘润。
  良久,分开。见他面泛朱砂,嘴漾水华,忍不住又啄一口。
  然后身上似有所感,偏过头,就见不远处树下站的那人。
  琼枝下孑立一身,风姿如月。
  隔着散雪,看不清面目,一动不动,不知道立了多久。
  定定看着他,心里无数起落。想冷笑一声转头离开,又想跑过去质问他,究竟存了什么心思?
  更想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是抱着他,再也不放开。
  然而我终究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站在那里与他对望。
  直到耳际传来一声叹息。再看人,已然不见。
  “何其轩,你认错人了。”那声音沉而郁郁,听不真切。
  “你说什么?”我喃喃问道。
  “其轩?”江晋久一根修长手指划我面颊,骇然道:“怎么哭了?”
  “哦,许是风沙迷了眼。”我慌忙低头,别过脸,抓起他手。“晋久,我们回家吧。”
  过得几日,江上秋上谕请示,说以后每三年可许一批齐来士子到凤起,念凤起的书,考凤起的试,及后更可在凤起为官。此言一出,上下哗然,反对之声盈耳。几个保守的官员,更直斥他卖国求荣,居心何在?
  面对沸然反调,江上秋不慌不忙,继续陈述。言道齐来可派人来凤起,凤起礼尚往来,亦可派人去齐来。一样念齐来的书,考齐来的试,及后在齐来为官。因是齐来先求,凤起有这般决定,半点不算唐突,想来齐来也不能推拒。若要推拒,正好顺势拒绝了如今这一要求。
  这话一出,又是满堂寂然。
  所有人都知道,齐来科考比之凤起,虽大体粗陋,然最大的不同,在于里面尚含兵说。而这兵说,又极重实践。齐来地没凤起大,人没凤起多,这么多年悍然相对,全仗了兵精将猛。若凤起真能有机会深入齐来学到这全民皆兵的套路,绝对是利大于弊。
  姬长陵凤颜大悦,江明佐寥寥数句推波助澜,赵右君更是直言嘉许。
  只何太华一声未出,站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江上秋,眉间轻蹙。
  再过几日,江上秋就回报说齐来使者应了要求。姬长陵大喜之下,即时下旨,将他连升三级,官封礼部右郎中。一转眼,我就要叫他一声江大人。
  好在这些日子,我也慢慢修炼出来,也看得开了。
  说到底,感情不过是生活消遣,总有比它更重要的东西,需要你关注。
  个人有个人的选择,无可厚非。
  然而这一日当赵右君喜滋滋地叫住我:“其轩,可能赏脸?”说着塞给我一份红彤彤的物事。
  捧住打开,看清的那一瞬间,仍觉天崩地裂。
  只是人抖了许久,睁开眼,天地依旧朗朗,而赵右君睁着疑惑的小眼睛,正等我答复。
  深吸口气,扯着嘴角道:“恭喜赵大人,令媛与右郎中大人的大喜日子,其轩怎能不去捧场?”
  第四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温馨提示:雷出没注意。另,下次吃清流,会有细节,狼女们勿躁。
  凤起嘉陵三年元春,腊月二十三,天阴,宜扫尘。
  没几日就是正月,京城里无论大门小户,都忙着做年糕,扎灯笼,贴春联。
  满街满巷的热闹景象,飘红洒绿。
  城右边的右尚书府,本就黄瓦朱栏、飞檐翘角,又比一般人家用心地装饰过,倍觉富丽堂皇。
  这珠帘绮户的艳丽光景,并非单只迎春,更为三日后,这府上有一场大喜事。
  东尚书长女赵无无极,以九箱还珠之礼,迎娶当今左相长子江上秋。
  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凭是谁听到这好事,都得说这一句。
  我在尚书府东边胡同里的小茶馆坐了整日,听了那么多八卦,翻来覆去,总是这一句。
  这茶馆很小,位置是真好。尚书府的墙那么高,仍可看见后院那株梅棠,露出半张萧索娇靥。
  海棠本无香,失花更催肠。
  我这么执着地看它,不过是听周围百姓说,这一处院子,是为新入门的正君准备的。
  再过两月,这花又将开得绚烂,到时映衬树下的人,会是什幺模样?
  想着想着笑出了声,喝口碗里的茶,涩得发苦,碗底沉淀着没拣干净的断梗。
  这样粗茶,平日是极难下嘴的,如今却觉得非此不过瘾。
  傻缺。我牵牵嘴角,何其轩,如果我还是你,定不会这般看不开吧。
  不是看不开,立起身。“老板,结帐。”
  我怎么是看不开。“好嘞,公子走好。”
  不过是不甘心罢了。想不通。
  不是心里想不通,心里早不想了,是身体想不通。
  所以日里傻傻地在小破馆子里喝茶,看他今后要住的地方。而天放黑之后,又不由自主坐到左相府隔壁那户人家的屋顶上,看他现在住的地方。
  好在江明佐为人低调,不像赵右君,方圆十米,不得有民居毗邻。
  不然我还得找棵树爬上去。
  地方换了,手里的茶也换成酒。
  喝吧,一樽还酹明月。
  咽下,奈何明月照沟渠。
  “江上秋,出来陪我喝一杯怎样?”我看着对面虚无勾檐,低声自语。
  倒一杯酒,洒向左相府的方向,再倒一杯,自己喝了。
  幼稚,真幼稚。丢人,真丢人。
  可是这么做,又莫名心里爽快。
  我的确是在盼他出来,可一面并不相信他真会出来,甚至想着,他最好不要出来。
  就算再见面,又能怎样?
  他喜欢我么?自然是喜欢的。
  只是没那么喜欢罢了。出来了,不过是再确认一次。
  我也不是没努力过。以为虽不能聚首,好不容易接受天各一方的思念,他就来大变活人。
  以为虽不能两情相悦,勉强安之若素地共处,他又要嫁作他人夫。
  玩我呢是吧?搞系统升级是吧?
  来,给何其轩镶嵌一级虐宋松石,韧性+20,法术穿透+20。
  都说人生三大傻,借酒浇愁叫人哗。
  但是我为什么不能借酒浇愁?自穿来这世,就没爽快过几日。是谁说的?如履薄冰。
  做人那么累,喜欢人那么累,被人喜欢也那么累。
  大口喝着酒,冰凉的液体入腹浇出一片火热,胸前衣襟早已半湿。
  小叶子你这会又在哪里喝酒?今年生意好么?你还有一笔赏金没领,几时来拿了去?
  说实话,我有些想你了,真的想。其实跑江湖挺辛苦的,不如也跟我回府里去,这样大半夜的,我就不用跑到别人屋檐上,一个人喝闷酒。
  跟你在一起,真金白银,明码标价,最轻松了。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像其他人对我好,总要掂量掂量。或者莫名就没了。
  夜半梁上风大,酒渐凉,两腋嗖嗖的。
  喝是喝了不少,人其实还清醒。不过有点醉意,也是求仁得仁。
  所以看到那个穿着月白长衫的人,真的立在对面,也并没有吃惊欢喜,连眼角都不曾去揉。
  直到他起身一纵,站到面前,皱着眉头看我。
  “何其轩,没想到你这么傻。”
  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孩子,生活会教育你的。
  我嘿嘿笑着,不想理他,背过身,继续喝酒。
  这人阴魂不散,又绕到我面前。站得更近。
  走开,别挡着我看月亮。
  伸手推人,却被他握住。
  “手这么凉?”他似乎有些恼,还有些无奈。
  “怕冷就放手。”我不耐烦地抽手。
  他并不坚持,真就放了手。
  我看着自己的手心,发了一会呆。继而肩上一沉,有个东西罩在身上,带着熟悉又陌生的温度。低头一看,是他的外袍。
  “更深露重,回去吧。”他语气淡淡,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我哼了一声,将衣裳裹紧些。不穿白不穿不是。
  捧起酒壶又喝。
  “深夜不归,不怕家里夫郎惦记?”他又加一句,声音变得刺耳。
  “关你P事。”我索性仰面躺倒,支棱的瓦硌着背,有点疼。
  “不关我事?”他冷笑着,突然一把将我拎起,“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这里喝酒,不是来找我诉衷肠的么?”
  “你想多了,我只是来看月亮。”我努力保持镇定。他这个姿势,几乎是抱着我。
  “看月亮?月亮在哪儿呢?”他两个手一收,好吧,现在真是抱着我了。
  “浮云遮望眼。”我眯起眼睛打量他。
  近视的人都知道,看不清楚什么的时候,把眼睛合上点,就会好一些。
  “嗯?”他的手越收越紧。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大半夜哪儿来的诗情?”他眉头互绞。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见他头疼,我没来由地高兴。
  江上秋瞪我半响,咬牙道:“何其轩,你真是脑子坏了,听不懂人话?”
  我懒懒看他,索性放松身子,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人话我当然听得懂,你的话就不一定了。”
  他仰天而笑,抱得我那么紧,连我的身子也跟着轻颤。
  “真有意思,你在这梁上等我半日,就为了跟我斗嘴?”
  我嘻嘻笑而不答。
  “你傻不傻啊何其轩。”
  “你怎么这么傻?”
  “傻得没边儿了。”
  他声音越压越低,脸却越凑越近,说到最后一句,几乎已经贴住我的面。
  我不客气地一把拽下,亲了一口。“不要嫁给她。”
  “啊?”他呆了一下,挑眉。
  “不要嫁给赵无极。”
  “为什么?”他重又抬起头。
  “她不喜欢你,她喜欢何其正。”我很认真地说。
  “没事,喜欢了一个,不妨碍喜欢第二个。”
  “不行,你不能嫁她。”我耐心地解释,“九箱还珠是吧,当初她以为我是何其正的时候就送过,你别当真。”
  “我不当真,也不在乎。”“总之你不能嫁她。”
  “不嫁她嫁谁?”他满脸讥诮,嘴角翘起。“嫁你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喜欢我——那又怎么样?”他的声音变得飘忽刻薄,“何其轩,赵无极可以娶我当正君,可以助我仕途亨通,你能给我什么?”
  “真心,我有真心。”我真是傻了,这是什么狗屁台词?
  条件反射吧,都是劣质电视剧看多了。
  “真心?”江上秋失笑,突然将我松开,我脚下踩到瓦尖,一个站立不稳,坐倒在梁上,发出“喀嚓”一声脆响。而他给我披上的衣衫随之滑落。
  他冷冷看着我。“你大半夜跑来这里对我说真心,府上两位又该作何感想?”
  “感想么?”此时有人自身后将我抄起,抱在怀里。“就是原来我这正君的位置,还真不少人觊觎。”
  这声音清沉婉转,冷淡中带点不屑。我回过头,愕然看着谢清流。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目家。”他冲我莞尔一笑,那样子当真迷人得紧。
  我立时昏了脑袋。“清流,你帮我劝劝他。”
  “劝什么?”他还是笑,眼里却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劝他不要嫁给赵无极。”
  “啪”的一声,面上一痛,却是他给了我一个毫不含糊的巴掌。
  “何其轩,你醒醒吧!”
  “你做什么?”江上秋抢上一步,怒道,“干嘛打她?”
  谢清流鼻尖冷哼,一把将我抱起。“我夫妇打情骂俏,江少爷也要管么?”
  低头用嘴唇轻蹭我面上红肿,轻声道:“打疼了么?”
  那声音仿佛小虫子软软钻进心里。我不由自主点点头。“疼。”两个手挂上他脖颈。
  他长目流转,柔声笑道:“疼就长点记性。”
  言毕也不再理会另一个,起身一跃,下了高梁,就往右相府里走去。
  我忍不住目头望去,那人还站在飞檐上。浅色衣衫猎猎。
  他并没有追来。
  我越走越远,他就越变越小。
  “回去,我还有话要问他——”我急得推谢清流。
  “问什么?”这一个脚下不停,只是冷笑,继而淡淡道,“何其轩,你真不明白假不明白?他嫁赵无极,根本不是为了气你,而是另有所图。”
  我真的不明白么?皱紧眉头,或许不是真不明白。
  但人们总是只记得他们想听的话,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推断。
  从前我就知道,我与他并非没有机会在一起,只是他每次的选择都不是我。
  “我的确是傻,这么傻,你怎么也不嫌弃?你这般品貌,干嘛非要做我的正君,你也是别有目的的对么?”明知道伤害我的是他陈诉的事实,不是他,我却仍肆无忌惮地说这样的话。
  “他突然停步,看着我,嘴边露出微笑。“对,我的确别有目的。”将我往他怀里靠靠,柔声道:“你这傻样其实也不错。”
  “清流,”我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他身上总有股淡淡药香,若有似无,伴着体温袅袅。“你知道么,我光是想着,这个我喜欢的人,马上会被别人抱在怀里,就心痛得要死。”
  我在他怀里,说着想念另一个男人的话,不过是仗着我知道,他喜欢我。
  无论是否别有目的。
  谢清流僵了一下,半日不语。又继续走。
  走了许久,路上些微的颠簸,加上酒意上涌,我昏昏欲睡里,听到他低声道:“我知道。就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