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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其轩若何-第63部分

小说: 其轩若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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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看暮成雪意态悠闲,只怕未尽全力。
  好几回暮成雪的手掌从极诡异的地方出现,仿佛白色魅影,直看得我胆战心惊,等到那一掌擦过谢清流面颊,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清流小心!”
  他本是专心应敌,这一下太过意外,身子一顿,暮成雪一掌拍来,眼看就要正中胸口,我只吓得魂飞天外,却见烟色人影一闪,谢清悠低呼一声,替他挡下了这一击,立时呕出一口鲜血。
  谢清流大惊,抱起他跃到一边。
  这下激变突生,而江上秋与小四对视一眼,两个同时甩了对手,纵身奔到暮成雪面前,双剑齐出,宛如两道闪电交织。
  暮成雪哼了一声,轻拍两掌,将两柄剑一一弹开。然受此一阻,到底不能再去追击谢清流,而这两人的功力比之方才的谢氏兄弟,其实犹有胜之。
  小四的剑法犀利直接,使力全在手腕,快捷精准,迅如闪电,而江上秋的剑却大开大合,声东击西,又在肆意中带着转圜之道,让人应接不暇。
  两人分明不是一个路子,然配合默契异常,双剑合璧之下,暮成雪的脸色渐渐凝重,脚下踯躅,出手也不若之前潇洒。
  我在一边看着,徒然揪心,也不知道该担心谁,目光转向谢清流,他一心看着怀里的谢清悠,无暇理会旁人。想起刚才正是因为我喊的那一声,险些害他中招,也不敢再言语。
  正怔忪间,有人自檐上跃下,行到我身边,不以为然道:“何其轩,你每次都这么没脑子么?”
  我白他一眼。“你到底在搞什么?暮成雪是你找来的?这玉玺又是怎么回事?”
  姬长陵则涩然道:“小正,你怎么还不走?”
  我看看她,对着何其正道:“哦,不会是这人把玉玺给了你,叫你先走吧?”
  然后你却不听她的劝阻,又巴巴赶回来?这也太狗血了吧?你何其正有这么仗义么?
  何其正看也不看姬长陵一眼,嗤笑着举起那个锦盒,在我脑袋上磕一下,道:
  “想什么呢?你当我是你么?”
  “嘶——”这一下颇有些痛,我怒目而视。“那你回来做什么?”
  何其正笑道:“明知道会赢的赌局,怎么可以不来摸一把大小?”
  我还没来得及嘴抽,眼前人影一晃,有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是么?你这么确定你会赢?”
  这声音很是陌生,却意外得好听,醇和如酒。
  再定睛看去,却见何其正依然削立原地,面色发白,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
  而两步之外,不知何时立了一人,绀青色书生袍,身量颇高,手里握着镏金泛彩一物,正是那个不翼而飞的锦盒。
  “这里面装的,就是玉玺?”
  是个中年男子,温雅似珏,看了眼手中锦盒,突然回头一笑,夕阳下风致无双。
  第五十八章
  两步之外立了一人,绀青色书生袍,手持锦盒,笑如旭风。
  “这里面装的,就是玉玺?”
  场上三人,完全不知他何时出现,又何时从小正手里夺走了锦盒,只觉眨眼的功夫,此人已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一似闲庭信步。
  江湖中的高手我大概耳闻,这人身法已臻化境,到底是谁?
  “师傅!”伴着明月心三人异口同声的一记呼唤,我登时恍然。
  原来是他,怪不得有这样的功夫。只是这般风度,哪像个黑社会老大,根本是个高级金领。
  只见他眉宇轩洁,步履悠游,笑吟吟地对着何其正道:“想不想开大小?”
  何其正瞥他一眼,面上虽仍是倔强,嘴唇抿着,却不曾回答。
  这人言笑晏晏,身周却有一层无穷气压,温和浅淡的眼波扫来,叫你如沐春风之余又感如芒刺背。连他这样漫不经心的人,也不敢过于放肆。
  “且从容,你别动他!”而冰山美人暮成雪,一见此人现身,脸色陡变。双掌交挥,运足十成功力,将江上秋与小四逼退几步,即刻舍了那两个,也不管背后空门大开,一个鹞蹿,仿似一只巨大纸鸢飞扑而至。
  且从容偏头笑道:“小雪,这少年是你什么人?”突然伸一指对着何其正,而另一指屈起。
  “小正闪开,那是无形指剑!”暮成雪双目圆睁,竟在空中改道,水袖甩出,试图卷起何其正。
  何其正仿佛呆住一般,一动不动立在当场。我不及细想,一个转身,将他扑翻在地。
  “嗤嗤——”两下,却是且从容临时易位,凌空一指,对正身悬半空的暮成雪。
  所谓关心则乱,因牵挂何其正心切,她空中变道已运了全力,未料且从容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弹击何其正是虚,攻击她是实。这一下闪躲不及,无形剑气直入胸腹,暮成雪修眉轻皱,手捧着心口,悄没声息地跌落,未几,即见猩红血花渐渐漫出白衣前襟。
  屋顶上一众青丝教众见教主受伤,立时万箭齐发,射向且从容。
  而此时江上秋三人也随暮成雪跟至,分站在且从容外围,成三角之势,将箭矢一一击落。
  又有数十名玄衣人陆续出现,与屋顶上的青丝教众混战起来。
  “啧啧,”且从容对周围箭雨视而不见,冲暮成雪温和一笑,道,“小雪,你身手分明不差,怎么在我手里都走不了一招?”低头俯身看着她,“你可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顿一顿道,“要成为一个高手,绝不能让什么东西什么人牵制了,不然就落了下乘。”
  他说话的口气模样,都仿佛邻家温文可亲的大叔,然每一句,都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暮成雪看他一眼,未能答言,显是受伤不轻。
  “你是我很看好的后辈,我今日定要拉你一把。”且从容言毕起身,走到我与何其正面前,“这个少年,我就帮你除了吧。”
  “不要!”暮成雪蓦的抬头,面白如雪,满眼惊惶。“且从容,算我求你,莫难为他——你若应了我,日后青丝教供你得意楼驱策不怠——”
  且从容面露诧异之色。“小雪,你居然如此在意这个少年?”若有所思地打量我两人,何其正此时已经坐起,与我两个一起瞪着他。
  “双生子么?”他微微笑着,“这小子也不见得多帅,还不如我家小弟子。死了也不可惜。”突然伸指一弹。
  这个狡猾的老变态!如此身份如此武功,居然还搞突袭。
  好在方才看过他对付暮成雪的手段,我一直暗自戒备。
  说时迟那时快,举起之前捡在手里的缅刀一挡。
  但听得“当——”的一声,我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虎口剧痛,那刀立时脱手而飞,擦过何其正面颊,划出一道血痕。
  且从容始料未及,微一愣怔,笑道:“挺有种啊,你就是那个何其轩?”
  “尚秋这两年不大听话,”他凝目望着我,“就是受你蛊惑么?”
  这一瞬间,我想起小四身上无数深深浅浅的鞭痕笞迹,想起他每一次身不由己的挣扎,都是拜他所赐。又想起他任我刺了一剑,却无比轻松地笑道:“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胸中一阵酸涩难当。
  “看模样,比那小子还丑些。”且从容轻轻摇头。
  我一时气往上冲。“你模样好看,你个老妖怪!”
  他闻言面容一窒,继而伸手虚推,淡淡问道:“你说什么?”
  我刚要反唇相讥,突觉提不上气,而胸口一阵翻江倒海,张开嘴,喷出一口鲜血。
  耳听的有人低声惊呼,且从容目闪寒光,伸指又是一弹。
  完了,这一下是肯定接不住了。我一咬牙,伸手想把何其正推开,却不料这小子手比我快,一下揽住我翻身压住。
  电光火石间,我自底下瞧见一道白绫卷来,且从容的手偏了一下,尔后就觉背上这人身子一震,继而有温热液体自我脖颈流下,这一惊当真全身无力,三魂去了六魄。
  心里狂叫:我擦啊叫你丫大晚上一个宅女跑出去喝酒,叫你丫两只钛合金狗眼看不见那么大面玻璃,叫你丫穿越,穿了又不好好练绝世武功,叫你丫贪图荣华富贵,学人家宫斗,叫你丫不好好做皮蛋做肥皂养鸡种田,现在好了,如果何其正有个三长两短,我是真的不要活了。
  脑子一片混乱,也不晓得哪里来的气力,翻身反抱住这人,两手瑟瑟发抖,抄起衣襟查看。还好还好,居然只是肩膀处穿了个血洞,没事没事。你小命还在,还可以直立行走,没破相,还可以继续颠倒众生,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嘴里克制不住地喃喃自语,不防他反握住我手。
  “行了,这还没死呢,哭那么难看!”何其正皱着眉头,嫌恶地看着我,“鼻涕都蹭到我身上了!”
  是么?我哭了么?听到他声音,心中一定,继而大怒,抬手就给他一巴。“你他妈逞什么能,到底谁先出来的,你跟我抢?学雷锋也有个先来后到。”
  何其正呆了片刻,傻傻地问:“你胸口还痛么?”
  胸口?我突然回过神,不对,且从容怎么就这么放过我们了?回头一看,即见有人挡在且从容面前,默然垂首而立,长剑横如秋水。
  “你什么意思?”且从容此刻面上已没了温和的笑,双眸如针,盯着眼前人。“我把你养大,教你武功,是叫你来挡我道的?”
  小四摇头道:“不是。”
  “那你还不让开?”且从容的声音平和,却隐带风雷。
  “师傅,师兄只是一时糊涂。”江上秋上前一步,眉间紧蹙。
  明月心则是小脸煞白,直接上去拖小四。“师傅别气,这等小人物,何必师傅亲自出手,师兄也是怕您有**份!”
  “有**份?”且从容浅浅一笑,直看得明月心冷汗涔涔,“你们可真能干,这么点事,办成这样?姬长陵活蹦乱跳,玉玺倒要我来拿,还有齐来的兵,怎么这会还不见?”
  眼尾扫过江上秋,后者即时面色一凛,深深下拜。“师傅明鉴,吴钩提前返京城,上秋估计,当是齐来有了大变,此事是我办得疏忽,还请师傅责罚!”
  且从容不置可否地哼一声,又盯着小四。“你呢,我看你是鬼迷了心窍了。”
  小四抬头与之对视,却不答话。眸光沉静,并无一丝惧怕。
  明月心在边上益发不知所措,“扑通”一声跪下。“师傅,这两人由弟子来对付好了。”
  言毕不等且从容答话,提剑转身,就朝我走来。
  我定定看着他,很吃惊地发现这人冲我使了个眼色,及后连人带剑靠近,而耳边传来极细的声音:“我不杀你,杀你师兄会伤心。快装昏!”
  虽然心中惊疑,我还是顺势跌倒,然而明月心的剑即将刺入我身体之际,有人一剑扫来,将他的剑锋荡了开去。
  “师兄!”明月心声音发颤,这一句已有了绝望的意味。
  “明月,他是铁了心的。”且从容淡淡说道,右手一挥,轻巧取过了江上秋手中长剑。
  后者目瞪口呆看着他抽剑、举剑,很干脆地刺向小四。双手在腰际攒紧成拳。
  小四也不多话,举刃相迎。
  我知道此时关键,一颗心怦然乱跳。看看场上,青丝教众与得意楼诸人战得正紧,谢清流与谢清悠不知去向,地上坐着姬长陵和暮成雪,一个是废物,一个重伤被点穴,而江上秋与明月心,显然不会与自己师傅对着干,身边的何其正,肩伤还没包扎——想到这里,我撕下一角布料,给他捆了起来,一面直勾勾看着对战的师徒二人。即使我这样的菜鸟,也能看出他们的高低悬殊。
  且从容的剑看上去一点也不快,好似漫不经心地这边一点,那边一撇,却让小四左支右拙,没一会,额上汗出,背湿重衫。
  “明月,别闲着,去杀了何其轩!”且从容挽个剑花,轻描淡写地吩咐。
  明月心一呆,只是看着小四。
  小四面色如常,却到底忍不住回看一眼明月心。这一眼,就叫且从容在他右臂上划了深深一道。
  若非抽得快,只怕整条臂膀就此卸下。饶是如此,眼见那鲜血淋漓,动作也变得迟缓。
  然而他眼藏忧色,却不是为自己,咬紧牙关,还要在狼狈攻击闪躲间隙里冲我微笑。
  这人笑得太少,我以前总想,面瘫是一种病,仗着你笑起来好看,所以把它当福利了是吧?
  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一个人心里背负那么多包袱,笑不出来也是正常。
  何况你每一次笑,都如此动人心魄,带着末世的明丽,让人惦记许久。
  我勾起嘴角,对上他漆黑双目,回以一笑。我知道,这个笑多半是傻的。
  一时间,突然就不再想自己命在旦夕,不会的,我是女主不是?
  也不再想他下一招就可能武功尽废,脑子里反而很诡异地出现头一回他给我上药,除了我的衣袍,用比一般人温度低的手,轻揉我的伤处。我说你手太凉,他就搬了暖炉,烤一会手,再给我按摩,按一会,再烤一下手。每一次接触,都是让人舒心的慰贴。
  又想起那一日的马车上,旭日替他清瘦颀长的身子描出一道光影,头发有几丝漾在脸侧,他蹲到我面前轻声说,“傻子,你在怕什么?”说完就开始亲我。
  小四,我不怕的。
  “明月,你再不动手,我先杀了你师兄。”且从容见那个一直愣着不曾动作,冷冷加了一句,话毕长剑一抬,青光森森,又刺中小四左臂。
  明月心再不迟疑,双目赤红,回头冲我就是一剑。
  这一刻,我也不知是骇是呆,只是茫然看着他那张雪白的小脸倏然靠近,澄澈的眼底,有决意,还有巨大的悲怆。呃,他怎么就长得这么漂亮呢?
  “明月!”江上秋低喝上前,而小四纵身一跃,霍然回剑来救。
  且从容皱着眉头,却毫不迟疑地,将手中剑冲着小四后背掷去。
  此时明月心却突然在空中一个后翻,撞正那势如流星的一剑,哼也不曾哼一声,立时毙命。
  这一下风云突变,场上众人均各骇然愣住。
  小四呆了片刻,半蹲在地,抽出那穿胸而过的长剑,将人抱在怀里。
  明月心双目紧闭,临去前,并没有机会再看他最在意的师兄一眼。
  江上秋上前一步跪倒,脚步有些踉跄,嘶声道:“明月!”
  且从容立在原地,面上似有些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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