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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部分

罪无可赦-第241部分

小说: 罪无可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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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案发后,刑警们当然很重视,询问了老外很多细节。
  老外在这时候说出了真相,原来真正的汝窑碗根本没出过酒店房间,一直都在他的行李箱里。如此大动干戈,又是保镖又是银行保险柜,无非想吸引别人的注意,真真假假,亦真亦假,以防万一。
  万一有人想偷,就去对重重安保下的仿品下手吧。
  只有那老外一人知道真品所在的地方,连他带来的保镖都被蒙在鼓里,所以他怎么也没想到,窃贼竟然精准地进入他的房间,偷走了真品汝窑碗。
  甚至,他都没法确定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被盗的,警方最终只能把被盗时间圈定在三天内——也就是那老外本人最后一次见到真品汝窑碗之后。”
  闫思弦勾起嘴角,似乎在说“跟我的推测差不多”。
  吴端看他老神在在的样子,觉得奇怪,这个向来以推理为乐的人,是怎么忍住不去亲自阐述推理结果的?
  见吴端发愣,闫思弦做了个“请继续”的手势。
  吴端便道:“这案子一直没破,因为没有任何线索。
  酒店走廊的监控可以清晰地拍到老外的房门口,在那三天里,没有任何人进出过他的房间,即便是酒店的保洁,也只是在门口将替换的洗漱用品递给了那老外本人。走窗户就更不可能了,那房间在三十多层,窗户有报警装置,有人撬压、破坏窗锁,会立即报警。
  总之,当时的刑警穷尽了所有办法,他们甚至去查了那三天里进出过酒店的所有人的身份,将他们一一排除。
  没有嫌疑人,那件稀世珍宝,就好像是自己凭空消失的。
  甚至,当时办案的刑警曾经讨论过报假案的可能性……”
  闫思弦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你有问题?”吴端饶有兴致地问道。
  闫思弦点头。
  闫少爷少有地拿服从命令的一面示人,吴端便很想捉弄一下这样的闫思弦。
  “要是一直不让你说话,你得急成什么样儿?”
  闫思弦笑道:“你不着急就行。”
  “我?”
  “我知道那汝窑瓷碗是怎么丢的。”
  吴端惊讶得长大了嘴巴,半天没合上。
  “喂,午饭露出来了。”闫思弦道。
  “你说什么?你知道……那那那东西是怎么丢的?就凭我刚跟你讲的那些……你就知道了?”
  闫思弦并不急着回答吴端问题,而是问道:“爸爸不能说话,究竟是谁着急?”
  吴端吃瘪。
  果然,坑人者人恒坑之。老话就是有道理。
  吴队长当即决定以厚脸皮应万变。
  他捂着侧腹部伤口的位置道:“我不管,我是伤员,伤员干什么都对。”
  “吴队……你这西子捧心……啧啧啧,太阳刚了点吧?”闫思弦大笑。
  吴端也跟着笑,两人这才终于从那惶恐中缓过了神,放松了神经。
  “你骗人的吧?”吴端道:“你根本不知道汝窑瓷碗怎么丢的。”
  “不能算骗,”闫思弦道:“我已经有思路了,等见了人,再具体跟你说。”
  “好。”
  “不过现在,我有几个问题。”
  “你说。”
  “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至少警方没找到痕迹,所以,这案子里唯一能指向书记的证据,就是那封预告信函,对吗?”
  “没错。”
  “那老外是在什么情况下,如何拿到那张落款是’书记’的预告信函的?”
  “他说不清。那封信装在一个牛皮纸信封里,就是……突然出现在他的大意口袋里。”
  “突然?”
  “他晚上10点多下的飞机,下飞机时候曾把手揣在口袋里,可以确认那时候口袋里还没有东西。
  下飞机后老外没出航站楼,而是直奔酒店,回到酒店脱掉外套的时候,他发现有一边口袋有点鼓,一摸,是个卷起来的信封。打开一看,正是那封信。”
  “可以排除出租车了,贼不会为了送一封信而假扮出租车司机长时间跟目标相处,会被记住脸,风险太大,只可能是在机场,或者酒店大堂送信。时间很短,机会转瞬即逝。
  这说明什么?说明老外入境之前,就已经被盯上了。
  所以,知道他要来中国,知道他是来卖古董的,有多少人?”
  “很多。”吴端叹了口气,“至少这消息在收藏圈儿里传开了,就连国家级的博物馆都有关注这件宝贝。”
  这显然超出了闫思弦的预料。
  “国字头的单位一露面,直接下了一份禁止个人买家抬高物价的红头文件……虽然并没有明令禁止个人买家参与竞价,但有些事儿不用明说对吧?
  说难听点,这就是打着让国宝回家的名义,占人家便宜呗,个人买家花自己的钱把国宝买回来,难道就不是让国宝回家了?
  反正,这做法的效果着实不怎么样。据老外自己说,他当时已经有了不卖的念头。
  东西肯定是好东西,全世界现存的汝窑不过数十件,能够流通的凤毛麟角,你只要能拿出一件来,漫天要价吧,有爱这玩意儿的人,砸锅卖铁也要买。贱卖,实在亏得慌。
  可要是不卖,一来,已经露了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惹上麻烦,二来,东西真要带回去,也有风险——咱们国家对文物出境的管控相当严格。带进来容易,想带出去,那可有得一番斗智斗勇了。
  进退为难,老外在国内耽搁了有十几天吧。这十几天里他当然也没闲着,私下里还是见了一两位胆大的个人买家。
  然后就如你所知,东西莫名其妙不见了。”
  闫思弦又问道:“警方应该围绕书记开展了一系列调查吧?”
  “并没有。”
  闫思弦有点懵,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
  “这不会是书记的开山之作吧?那时候警方根本不知道书记是谁,仅仅根据一张纸条,查无可查,是吗?”
  吴端点头,闫思弦“啧”了一声。
  “一个贼,有这样的开山之作,起点是真的高,怪不得在道上声名赫赫。”
  “不仅声名赫赫,还很神秘,从来都是独来独往,之后他又做过几桩大案,因为现场实在没有线索,警方只好动用一些特殊手段,诸如让线人打听消息,或者跟狱中的罪犯打听消息,结果没有一个人听说过书记的名头。
  甚至,书记之所以在江湖上声名赫赫,正是因为警方的打听,他的存在根本就是从警方口中传到道上去的。
  自那以后各种传闻不断,书记被吹上了天。”
  “有点意思,”闫思弦有些兴奋地交替着将两手拿下方向盘,在裤子上蹭着手心,“很久没接过这么有挑战的案子了……那么,接下来说说他是怎么落网的吧,我对这个比较感兴趣。”


第403章 侠盗(4)
  “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意思。”吴端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看样子是吃饱了要犯困。
  这么靠了一会儿,他挣扎着坐直了,拍拍肚皮,沮丧道:“不行,这伤养得我生活奢侈精神腐化,得改,明儿开始我跟你一块健身……那什么,不用劝,我心里有数,剧烈运动做不了,简单的复健运动还是没问题的。”
  闫思弦“哈”了一声。
  “你笑什么?”
  “我就是……一想到你在健身房做广播体操……哈哈哈……用不用给你放一首时代在召唤……”
  “这都被你发现了,我还有个绝招呢。”
  “绝招?”
  “按太阳穴轮刮眼眶。”
  闫思弦:……
  吴端兀自笑了两声,提起些精神,继续刚才的话题道:“不是我不告诉你,主要是……当年案发的时候,我不过是赵局手底下一个小兵——那时候他还不是赵局,是赵队,那案子的许多细节我并不清楚……”
  “但最后你还是跟这位书记扯上了渊源。”闫思弦道。
  “你倒让我把话说完。”吴端不满地嘀咕道:“还说没憋着篡位。”
  闫思弦摆出一脸苦相,“我这不是想着尽快架空你这个支队长的权利,好让你提前过上退休生活,争取30岁之前实现财务和时间双重自由。”
  “我谢谢您。”
  “不客气,叫爸爸就行。”
  闫思弦再次给自己嘴巴拉上了拉链。
  吴端不理他的调侃,继续道:“我跟书记扯上渊源,是在他入狱之后,跟之前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那时候他已经判了,我为了另外一桩盗窃案件去找过他,确切来说,我去监狱找了好几个在道上有口碑的窃贼,给他们看了现场照片,又描述了被盗的物品,希望他们能看出来端倪,在作案手法上给警方一些启发。
  当时大概找了十个人?七八个总有的,只有书记看出了端倪。
  他很配合,毫不吝啬地说出了他的发现,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正因如此,可能是出于某种好感——还有感谢,我后来又去探望过他几次……”
  “不好意思,我插句话。”闫思弦道。“把’好感’这个词换了——直接去掉也行——罪犯永远是狡猾的,对他们的同情、欣赏,会成为你的弱点。”
  “我承认,严格来说,他算得上我的一个弱点。”
  闫思弦没想到吴端会承认得如此痛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吴端继续讲述道:“后来我们开始谈论一些跟案件不想干的事,他教我开锁技术,自己也从中获得锻炼技能的机会——他大概不想这门手艺生疏吧。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反正监狱方面也给他提供了一些便利,比如他的牢房里有象棋、书,甚至还有一套油画画具。
  哦,对了,我忘了跟你说,他是个才华横溢的人,绘画水平能够以假乱真。有些狱警专门拿他的画挂回家做为装饰……他还懂得古董鉴赏……”
  “我明白了,”闫思弦若有所思道:“个人魅力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他能得到这些,除了积极配合你们,为警方破案发光发热,还因他博得了你们的欣赏。
  人们总愿意给自己欣赏的人行各种方便。
  你这样描述他,我就放心了。”
  “放心?”
  “这趟不虚此行,我已经很久没听说过这么有趣的人了。”
  “那你真该关小黑屋,读上三个月案宗。”
  “这主意不错,我会考虑的。”闫思弦道:“继续,我还是想知道他是怎么落网的。”
  “他偷了不该偷的东西,那东西是一些人的命,那些人比警察狠毒多了,消息也比警察灵通多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人找到了书记,并且威胁到了他的性命?”
  “不止威胁,是实质性的伤害。”
  “警察都找不到的人,那些人却能找到,看来他们真的很厉害。”
  吴端不置可否。
  闫思弦便继续道:“我猜猜看,是那种小说里根本不能出现,一出现就有封书风险的人?”
  “当然。”
  “我非就那么几类,我大概能猜到,你继续。”
  吴端并没有继续的意思,靠在车窗边,目光看向窗外道路两旁光秃秃的树。
  树虽秃了,盘虬的枝丫有种袒露锋利的美感。
  这样的枝丫自然是挡不住阳光的,一条条阴影快速从吴端脸颊上掠过,阳光被切割成了小份,像是金灿灿的芒果慕斯蛋糕。
  想到甜食,人的心情便会好一些。
  吴端轻声道:“应该是你出国的第三年吧,也是冬天,墨城发生了一起特大爆炸案。
  一间制毒仓库发生爆炸。
  仅仅爆炸不算什么,关键是,二十余名警察葬身火海。
  那次行动,缉毒、刑侦联合办案,赵队带队,一早就摸清了犯罪分子的窝点,原本是稳操胜券的行动,谁知情报有误,那窝点里竟然藏了爆炸装置……那些警察……那些几天前还跟我并肩作战,在一辆便衣车上蹲点,一起啃干巴面包,喝同一瓶矿泉水的人,瞬间全没了,有两个人,至今连尸骨都没找到。
  一支队牺牲了5人,而且全是骨干力量,全是带过我的老警察。
  赵局原本要亲自进厂房的,被缉毒队长劝了一句。
  缉毒队长说:我们对制毒环境更熟悉些,还是我们去,万一有什么事儿,你在外头统筹,我放心。
  缉毒队长牺牲了,跟在缉毒警后进去的五名去固定证据的刑警也牺牲了,赵局捡了一条命。跟着赵局在外头准备接应的我,也捡了一条命。”
  闫思弦的手用力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他少有地没去思索这一切跟书记的关系,而是全身心地关注吴端所讲的事情本身。
  他当然知道那次震惊了全国的爆炸,也当然知道吴端保住了命,却不知吴端曾离葬身火海那样近。
  吴端拍拍闫思弦的肩膀,“都过去了。”
  “嗯。”
  吴端继续道:“我跟你说这些,因为这些事儿跟书记有关。他从我们要抓捕的那个团伙老大那儿偷了东西。确切地说,不能称之为东西——他偷了一个化学分子式。”
  “新型毒(手动分隔)品?”闫思弦问道:“他偷那东西干什么?”
  “据说是想一劳永逸,跟毒(再次手动分隔)贩分成,结果栽了个大跟头。那些不要命的主儿,怎么可能坐下跟你谈判?更不会讲利益拱手相让。”
  “能让你欣赏的人,我以为有多聪明,看来不过如此。”
  “是不过如此,还是另有隐情,我始终想不明白。”吴端道。
  “另有隐情?”
  “他不该去干那样的事,那不是他的风格,也不是他的兴趣所在。我总觉得他藏了一些事,虽然后来我旁敲侧击,但他对过往始终三缄其口。
  不仅他,就连案宗都被上头调走封存,赵局也不再提起那件事了。”
  闫思弦挑挑眉,“意思是,你现在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呗。”
  “你好像很得意。”
  “是有那么点。”
  吴端轻笑一声,“见过书记本尊再说吧……我提醒你一件事,他挺吓人的。”
  “吓人?”
  见到书记本人时,闫思弦觉得吴端的提醒还是很有必要的。他瞬间想到了巴黎圣母院的敲钟人。
  纪山枝,书记,几年前赫赫有名的大盗,看照片算得上帅的一个中年人,此刻的样貌不用化妆就能扮演卡西莫多。
  他的背佝偻着,脸上的皮肤抽抽巴巴,一只眼睛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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