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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一九九八-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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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洗漱,每到饭前还觉得会有个说话结结巴巴的大兵嚷嚷着从大门进来,每到傍晚还会觉得院里有人坐在一起说笑……
  他心里惦念,也不知那群人又忙碌在了哪个城市或乡村。
  他也总会拿出夹在笔记本里的照片看,那一张张熟悉面孔和那一幕幕欢快画面浮现眼前,想着想着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无声笑了。
  可笑容背后齐致辰却不得不承认,他过滤掉回忆里所有的不愉快,无非是间接地想让自己轻松的接受照片上某个姓周的男人的离开。
  他对周继良的情感和对其他大兵们不一样,他从最开始注意到这件事时就知道。与其说他是舍不得大兵们离开倒不如说他是舍不得周继良。
  周继良最后用拥抱和拥吻向他无声告别,久久不能让齐致辰释怀。他后来想过,如果当时男人不曾中途停下直接走掉会怎样,如果男人什么也没做而是直接跟他说再见又会怎样。
  想着想着他就会问自己,如果他从来都没曾把男人放在心里会怎样。
  是不是不会那么难忘,是不是不会那么忧伤。
  那个暑假让齐致辰印象深刻,那个男人更让他印象深刻。后来的后来,多少午夜梦回,他都能梦见一身迷彩军装的周继良冲他笑,阳光打在男人侧脸上总让他忍不住想去伸手摸一摸。
  虚虚晃晃,醒来一场空,无数次失望中他才相信,那男人,只是出现过而已。
  真实的是每天都会看到的周继良拥抱亲吻他时的床,是周继良与他深夜聊天时的墙头,是周继良剥鸡蛋给他吃时的台球桌……
  齐致辰后来特意跑去了国堤,站在堤面上看下去,堤下的水位已退的完全露出了防护林,整片树林都挂着一层土垢,远远看去污灰一片。就像他站在那时也灰蒙蒙的心情。
  他学会了用新习惯来平复想念,比如每天准时听新闻,哪怕他不会从头听到尾,也会一直从开头放到最后,就像当时大兵们住在喜宴厅时一样,明明没几个认真听的,电视也必须得放着。
  9月22日,参加抗洪抢险的解放军和武警部队军官全部撤离抗洪第一线。
  相比松花江嫩江的水位回落,长江是在9月25日才中下游水位落到警戒线以下的。
  9月28日,全国抗洪抢险表彰大会在京隆重举行。□□总书记发表重要讲话,宣布抗洪抢险斗争已经取得全面胜利。
  这场大洪水贯穿了整整一个夏天,终是在军民同心协力众志成城面前退去了。
  多少英雄折损,多少颂歌飘散。人们最终难忘的是大洪水,而齐致辰难忘的却是那个叫周继良的男人。
  十月初他收拾好行李返回学校,花了好多天整理好的心情,却在离开前去他姐夫房间去抱抱李明达后从屋里出来时瞬间戳到心尖。
  那是随手带上门后,他被门上贴着的黄纸乱了视线。原来有时看起来不管多么牢固的情绪都会在不经意的触碰后溃散。
  他伸手揭下那张写着好看毛笔字的纸,站在那低头喃喃的念: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
  时间不会因任何事而停滞不前,生活回归了正常轨道。
  齐致辰起初在高三枯燥繁忙的学习生活里依然会经常忍不住想起周继良,那隐约成了他心灵最深处的一种慰藉,尤其是在深夜里,控制不住自己去想那男人的拥抱,那男人的吻,那男人帮他撸动解决欲望的手……
  每当听到那首《为了谁》,他也总是会想起那个闷热潮湿的夏天,解放军们挽起裤脚扛着沙袋汗流浃背的样子。记忆随着时间慢慢褪色,但一旦想起依然真实的不能再真实。
  最后齐致辰不负众望,考上了所理工大学。成了呈塘第一个名副其实的重点大学的大学生。
  也是他考完大学的那年暑假,他们家举家搬离了呈塘。
  搬家离开呈塘的那天,也是阴雨连绵,齐致辰撑着伞在喜宴厅院里站了好久。
  他并不知道他在不舍什么,可能是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或者是别的说不清的什么。
  再后来,开启了新生活的他也有些许变化,却总会在内心深处怀念什么。
  他也会偶尔想起周继良。
  那男人活在旧时光里虽越来越不鲜明,齐致辰却忘不掉。
  再后来,一把瑞士军刀,一张众人合影就成了他难以启齿不为人知的隐藏的思念。
  【上册正文完】
  

下部
  文案:
  齐致辰的生命分为两部分,一九九八年之前和一九九八年之后。
  在作为重要分界线的那年,他十七岁的夏天,一个穿着迷彩军装的男人走进他的生命并贯穿他的一生。
  自从遇见你,余生全是你。
  借用作者写在文中的句子:
  第一次遇见,29,17。他是两杠一星,他是如水少年。
  第二次遇见,33,21。他身在军营,他大学生。
  第三次遇见,42,30。他是成功企业家,他是建筑系教授。
  一路走来,爱终会开花。


第43章 涟漪
  午后闷热拥挤的车厢里充斥着形容不上来的混合味道,嗡鸣的噪声,齐致辰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听到列车员报站名后,瞬间精神不少。
  火车进站缓慢平稳滑行后会在彻底停下时车身耸动。每次齐致辰都会等耸动完全过去才起身下车。他拎起腿上放着的书包背上,又起身抬手去行李架上拽大拎包,整个人便横在了过道口。
  坐在里面座位抱着孩子的妇女不耐烦道:“你是下还是不下啊。”
  齐致辰不好意思的收回手,先侧身让出位置,等那娘俩嘟囔着挤进过道,他才继续去拿包。
  火辣辣的阳光下吵吵嚷嚷的站台上,上车下车的乘客因天太热没什么秩序的乱哄哄挤着,使得列车员在不停地大声管理。
  出站口围着一群司机,热情的贴过来不停地问着要去哪。齐致辰拎着两个沉甸甸的大拎包,艰难的侧身挤出来后马上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一直摇着头往出挤,弄得一身汗,手心滑拎包脱落,他便停下来站在站外一处阴凉下等着。
  “齐致辰!”一个男人的声音穿过往来人群由远及近。
  齐致辰闻声望过去,挥了下手:“树文哥,这呢。”
  “走吧,太挤了车没开进来,得往出走走,”李树文满头大汗笑着几大步过来,弯腰把那两拎包拎起来:“这还挺沉。”
  那年从呈塘搬来条阳,李树文听他弟要带着他妈搬走,便也一起搬了过来。这人说来奇怪,以前在村里混吃等死喝酒抽烟耍流氓,到了市里倒是变得像模像样,毛病都戒了。从他弟那借钱买了辆小三轮车跑活赚钱。平时没事就帮着他弟进货和看店,跟齐致辰一家住一起,一年后他们家老太太去世了,齐致辰他妈也没让他搬走,可怜他孤零零一人在外面不容易。久而久之这几年相处融洽,就亲近成了一家人。
  齐致辰对这件事挺欣慰的,他在外面念书,家里有老有小,虽有他姐夫照应,但毕竟他姐夫有残疾,有李树文在,他放心不少。
  回家路上齐致辰坐在开着窗的车里,温热的风吹着脸,他扭头看着外面。
  自从他上大学以后,每年只有寒暑假能回来,一走就是半年,从此家乡只有冬和夏。
  上大学后三载已经过去,他也不过才回家六次。
  他家在转盘道附近的一条街上,是个二层小楼的街边店面。他姐夫也干不了别的活,便兑了个超市,凭着勤勤恳恳,生意一直还不错。
  到了家门口,齐致辰刚下车,屋里就跑出来个小身影,稚嫩的声音不停地喊着小舅。
  齐致辰弯腰笑着把抱他大腿的肥嘟嘟的小丫头举起来抱在怀里,边走边捏捏那小脸:“我的舟舟是不是又胖了呀,瞅瞅这小脸。”
  小乘舟搂着齐致辰脖子咯咯咯的笑,柔软的发丝蹭的齐致辰直痒痒。他推开门后侧身让提着拎包的李树文先进,然后抬脚踢上门往里走:“姐夫,我回来了。”
  李树全在养着活鱼的长水泥池旁修理打氧器,听到动静站起身:“妈刚还叨咕你呢。”
  齐致辰抱着孩子往里走:“她人呢。”
  “楼上呢,你上去吧。”李树全指了指楼上,“坐车累了吧。”
  齐致辰笑道:“不累,回家的车从来都不累。”
  说完这话后,齐致辰便上了楼,他仰着头边往上走边喊:“妈!我回来了!”
  于春秀从房间里出来:“哎哟怎么这么慢,我还以为你跟你树文哥没碰上头呢。”
  齐致辰把孩子放在地上:“火车站到这边路上有一段在修路,就绕了点远。”
  于春秀伸手摘下儿子后背的书包,看到衬衫后背汗湿,她催促道:“快去洗把脸,热坏了吧。”
  齐致辰听话的去洗脸,扑腾着盆里的水时听到他妈问他。
  “邸啸没和你一起回来?”
  齐致辰拿起毛巾闭着眼胡乱擦着脸和脖子:“他也没去找我啊,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放假。”
  “你邸叔昨天来咱家买东西听说你回来说他儿子没打电话。”
  “那就是不回来呗。”齐致辰解着衬衫短袖的扣子,光着上身走回来:“我也有一阵子没他消息了。”
  “儿子,这次呆几天。”于春秀跟在后面问。
  “也就一周吧,我就得回去了。”
  “咋那么急,”于春秀把儿子手里的衣服拿在手里,“多呆一阵呗。”
  齐致辰栽在床上,腰背舒服的松口气:“有一学长给我介绍了兼职,哎呀妈你别问了,让我先睡一会儿。”
  于春秀笑着点点头:“行,你歇着,你晚上想吃啥,妈给你做。”
  齐致辰拽过枕头:“啥都行,妈做啥我都想吃。”
  “好好,”于春秀叫着一直在旁边蹦来蹦去的小外孙女,“走,跟姥姥出去,让你小舅睡会儿觉。”
  谁知小丫头挣开姥姥的手,直直跑到床边拉长声:“我要跟小舅睡觉。”
  齐致辰被童的无忌逗笑了,他起身把孩子抱上床:“成,跟小舅睡觉。对了妈,明达呢,又跑哪野去了。”
  “那孩子过两天才放假,正考期末试呢,这个点也快回来了,”于春秀带上门之前皱着鼻子道,“那个大的不在家消停,要不然总跟他小妹打架。”
  齐致辰躺回床上,伸手摸了摸小丫头头上的冲天鬏。转眼这宝贝疙瘩都四岁了。这孩子刚出生那会儿吃别家母乳,拉扯这么大不容易。刚搬来条阳那阵净是生病,这两年要强多了。
  齐致辰对这孩子有特殊感情,他总觉得那年他姐因生这孩子去世,那这孩子就是他姐的生命延续,他便要千般疼万般爱,把他姐那份也带出来。可这种思想在他那个小外甥那就没有,那孩子就觉得他妈去世都是他这个妹害得,今年都上初一了,还总欺负他妹。
  齐致辰大概真是累了,躺在那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爷俩四仰八叉在床上睡,睡的没人来叫就不会醒来了一样。
  “李乘舟呢!”李明达一进门就把书包扔在了地上,嚷嚷着。
  于春秀扎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别吵吵。”
  “她把我那飞机翅膀踩坏了!”李明达跺着脚。
  “啧,你这孩子,”于春秀抬手佯装要打下去,“小点声,你小舅回来了,在里屋睡觉呢。”
  一听这话,淘小子更是闹腾了,立马笑着往里面跑直接推开门:“小舅!小舅!你不是说这次回来会给我买遥控车么,我车呢!”
  齐致辰是被晃醒的,他迷糊着坐起来:“别嚷,小舅给你拿,在楼下包里呢,我们下去,让你小妹睡觉。”
  李明达却直接啪的大力拍了一下床里趴着睡觉的小丫头。小乘舟受到惊吓,哇的哭了。
  齐致辰皱眉踢李明达一脚:“你怎么打她干什么。”
  “她把我飞机弄坏了!就打她就打她!”
  一个哭一个叫,让齐致辰一个头两个大。
  晚饭时一家六口没一起吃,他姐夫因要看店所以单独吃的。
  在外面那么久,还是家里的饭菜香。齐致辰吃的有些撑,吃完帮着他妈收拾好后带着俩孩子到店门前空地消化食。
  条阳是个县级市,生活节奏和状态都很适中。当时说要搬走,齐致辰的意思是让他妈他们搬去他念书的那个省会城市,然而他妈说大城市不适合他们这种小农的人,最后就选了条阳。
  他姐夫说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人与人之间少了一种亲近。以前在呈塘家家户户熟悉的很,去谁家迈过墙头就是了。现在住非常近的人家也都互相不太熟悉。以前在呈塘时店里聚集着很多人说说笑笑。现在店前的空地宽敞,却再也没有人聚在一起。
  齐致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两个孩子玩跳格,不禁也怀念在呈塘的生活。那里虽然贫穷封闭落后,但却很亲切。有时偶尔梦里还能梦见呈塘,那个山清水秀的村庄,每一个春夏秋冬都印象深刻,那是刻进骨子里的第一故乡,大概会永生难忘吧。
  回到家后齐致辰每天除了睡觉就是陪他妈呆着,再不就是看着两个孩子。虽然无聊,但却幸福。
  呆了一周后他便又坐火车返回了学校。
  暑假期间宿舍楼里没多少人,他们寝空荡荡的,还是他走时的样子,没人回来过。
  暑假齐致辰一直都有做兼职,其实他家现在的生活条件要比以前强很多,供他念书没什么太大问题。但他不想给他姐夫添加负担,那个老实善良的男人还有两个儿女要供养。他便能自己解决生活费就自己解决,基本不从家里开口要。他原本就节俭,每个暑假在外面做暑期工基本就可以攒够下半学期的生活费。
  齐致辰享受自给自足的过程,他一直认为男子汉就应该多靠自己。
  他本想先把邸啸爸让他带给邸啸的东西送过去,但邸啸的学校离他们学校特别远,而且暑假期间他也不确定他能找得到那小子。这才把那包秋冬的衣物放在了他上铺的空床上,打算过两天专门找个时间去送一趟。
  给齐致辰介绍兼职的是个大四已毕业参加工作了的学长。那学长说是在小吃街的一烧烤店。
  齐致辰第二天就寻着地址和店名去找,路过一家理发店正在放那部风靡了大江南北的剧的主题曲。
  “难以忘记初次见你一双迷人的眼睛
  在我脑海里你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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