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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可知深浅-第54部分

小说: 可知深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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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出现在摩托厂,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得到了“单先生会去摩托厂”的情报,赶来争取最后的机会。
  他周身发麻,扯动唇角,轻声道:“我,我来碰个运气。”
  单於蜚眉心皱得更深。
  “今天是您的生日。”他强撑着,“听说您以前在这里生活过,我想万一能碰到您……”
  单於蜚打断:“谁让你来的?”
  他当然明白自己这现编的谎言骗不过单於蜚,但单於蜚的反应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单於蜚,是真的记不得他。
  “没有谁。”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已经满是泪水,为了显得恳切,还继续道:“单先生,洛氏需要这个项目,我也是没有办法。”
  单於蜚松开他,像领地被侵犯的野兽,目光极寒,“滚。”
  洛昙深难得回到楠杏别墅区。
  这处房产当时是记在他名下,所以三年前的风波里没有被出售。
  他匆匆跑去自己的房间,慌里慌张将照片和玩具全部翻了出来。
  不久前在摩托厂家属区,他心里乱到了极点,一些反应出自本能,现在静下来思考,明白单於蜚一定会调查他。
  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查他过往的一切经历。
  单於蜚把他忘了,但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查到他们曾经交往过的事。
  他盯着早已泛黄的照片,感到血液在身体里乱窜。
  单於蜚忘记他这个事实让他无比难受。
  并非是因为“忘记”这个结果,而是“忘记”的起因。
  是有多痛,才会遗忘。
  什么时候遗忘的?
  突然就忘了,还是利用过什么干预手段?
  刚分手的那段日子,他度日如年,不敢打听单於蜚的情况,也不敢想单於蜚的心境。后来单枪匹马去G国打拼,劳累与压力渐渐将想念冲淡。
  没有想过,或者不愿意去想,单於蜚心理、精神曾经因他遭到什么程度的重创。
  竟然到了“只有遗忘才是解脱”的地步。
  他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上,不禁想,往后该怎么办呢?
  单於蜚终于忘记了他,他却再一次闯入单於蜚的生活。
  以一种可笑、可耻、可恨,又可怜的姿势。
  “先生,您的行踪绝无泄露的可能。”在得知洛昙深时机正好出现在摩托厂家属区时,秦轩文也颇感震惊,立即展开调查,却一无所获。
  单於蜚冷着脸,“是吗?”
  “我会继续查。”难得见单於蜚动怒,秦轩文背上渗出冷汗,“先生,是否需要我安排人手,彻底查一查洛先生?”
  单於蜚站在窗边,看着璀璨的夜色,眉间涌起几分戾气。
  洛昙深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不好,但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会对一个陌生人有如此明显的负面情绪。
  在慈善会上看到洛昙深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不舒服,而秦轩文却说,洛昙深比慈善会上的其他“新贵”都更加优秀、引人注目。
  甚至认为他会多看洛昙深一眼。
  他倒也承认,洛昙深在外表、礼仪上没有值得挑剔的地方,早年离家创业也称得上有魄力。
  可他毫无理由地觉得这人不值得信赖。
  这种情绪于他而言十分稀罕。这些年下来,他从不凭一时情绪、个人喜好判断一个人。
  洛昙深却成了他的“例外”。
  他没由来地厌烦洛昙深。那天早晨在栩兰酒店遇到,其实他完全可以捎对方一程,但洛昙深那种病怏怏的模样激起了他的不快。
  这大约就是没有眼缘。
  “查吧。”他沉默很久,最后道:“不要安排给别人,你亲自去查。”
  洛昙深离开原城,回到G国。
  虽然接过了洛氏的担子,但他科技公司的根还在G国。实验室最近进入一个项目的研发关键期,他身为老板,必须回实验室一趟。
  自从在摩托厂与单於蜚相遇,他心里就再未平静过。
  这些年似乎已经淡去的愧疚再次翻涌,想知道单於蜚的记忆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却无从查起。
  而单於蜚查他倒是很容易。
  他突然不想单於蜚想起他。
  一旦想起,那就等于过去的伤害重头再来。
  “洛先生!”辛勤是实验室的工程师,才二十多岁,虽然生在G国长在G国,中文却相当流利,“这么久不回来看我们,怎么一回来就愁眉苦脸啊?”
  他笑了笑,递给辛勤一块糖。
  实验室禁烟,很多工程师都有随身带糖的习惯。
  “开心点嘛,我们一定出成果。”辛勤说:“人工智能我们的优势很大的。”
  秦轩文不愧是单於蜚最得力的一位助理,不到三天,就准备好了“答卷”。
  不过面对单於蜚冷淡的目光,他却有些难以开口。
  因为“答卷”里的内容实在是令他惊讶。
  “说。”单於蜚道。
  “先生。”秦轩文清了清嗓子,“我先问您一个问题。”
  单於蜚挑起眉,“嗯?”
  “您以前真的不认识洛先生?”
  “慈善会上第一次见面。”
  秦轩文深吸一口气,“那调查结果也许会让您感到诧异。”
  单於蜚靠进椅背里,眯起双眼。
  “七年前,您与洛先生,似乎有过一段关系。”秦轩文说:“也许您,记不得他了。”


第89章 
  单於蜚坐在靠椅里,背对办公桌,脚下的城市是一片光海,他的四周却没有光亮。
  ——洛昙深。
  记忆里搜索不到这个人,但事实却是,七年前,他与这位洛氏少爷谈过一场短暂的恋爱。
  他勾起唇角,冷然地笑了笑。
  三次相遇——慈善会、栩兰酒店、摩托厂,洛昙深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而他对洛昙深亦抱有莫名其妙的厌烦。
  现在一切似乎找到了根源。
  他曾经在洛氏旗下的鉴枢酒店工作——这是有记忆的。洛昙深热衷享乐,游戏人生,有过数不清的平民情人,最后轮到他。
  大约,洛昙深好的就是“贫穷低微”这一口。
  而当新鲜感过去,洛昙深厌倦了,他便成为被抛弃、被玩弄的平民情人之一。
  此后,生活的巨震突然杀到,洛昙深在玩够了之后与贺家联姻。
  至于后来怎么又没能成婚,这兴许是另一桩豪门密辛。
  他摩挲着下巴,心口渐渐泛起寒意。
  没想到自己身上曾经发生过这样一段始乱终弃的故事。
  他闭眼沉思,确定是真的想不起当初的任何细节。
  但心头那种没有由来的厌恶又间接证明,这个故事确实发生过。
  洛昙深甚至知道他曾经的居所。
  常年生活在暴力阴影下,勉强生活下去已经耗尽了精力。他没有朋友,更不会随便带人到家里来。
  而洛昙深显然跟他去过摩托厂的家。
  那时,他一定很喜欢洛昙深吧?
  否则没有理由带洛昙深回家。
  可洛昙深只是玩玩而已。
  他吁出一口气,站起来,在夜色之下,光海之上踱步。
  遗忘,是因为被伤得太深。
  七年前的自己只有二十、二十一岁,与爷爷相依为命,感情经历一片空白,还真是容易被戏弄的年纪。
  洛昙深的感情史是一笔烂账,秦轩文甚至找到了洛昙深被一位情人控诉的视频。
  这位情人叫“平征”,他依稀还能想起来。
  想必当初的自己,也和平征一样。
  突然,他记起萧笙宁说的话——也许只有和喜欢的人做,你才会高兴。
  他轻嗤一声,竟有些好奇。
  好奇自己二十出头时居然喜欢过一个人。
  好奇自己居然被伤害过,以至于选择性忘了这个人。
  好奇“喜欢”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好奇和洛昙深做的时候,是否体会到了“高兴”这种心情。
  秦轩文方才很谨慎,甚至有些战战兢兢,生怕点燃他的怒火。
  但他并没有丝毫愤怒的感觉。
  虽然被人玩弄的确是件丢人的事,但今时今日,这样的小事早已不足以左右他的情绪。
  于他而言,好奇远多过愤怒。
  明漱昇的疯狂都没能让他选择性遗忘,明靖琛的控制亦没让他精神出现任何问题。
  这位洛家少爷倒是做到了。
  自己二十一岁时,是有多喜欢这四处留情的少爷呢?
  他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忽又想起洛昙深在摩托厂家属区被自己拉住手臂时浑身发抖、眼含泪水的模样。
  是因为害怕吗?
  害怕到那种地步了?
  这倒也正常。
  洛氏已经没落,而他今非昔比,洛昙深现在既有求于他,又怕他拿过去的事发难、报复,所以每一次见到他,都那么小心翼翼。
  一个薄情寡义,又胆小懦弱的人。
  他倏地挑起眉,感到一种奇妙的冲动。
  在夺过明氏的大权,将明漱昇投入精神病院后,他就再未体会过一丝情感的异样。
  三年来,心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将一切情绪吞噬,黯然无痕。
  洛昙深的出现,居然勾起了他几分好奇心。
  秦轩文的调查到底只能查到皮毛,他与洛昙深之间是怎样开始,怎样结束,过程如何,恐怕只有当事者本人才知道。
  他按了按太阳穴,并未因过度思索而感到头疼,反而隐隐兴奋起来。
  秦轩文刚才问,是否需要与心理医生聊聊。他拒绝了。
  一直以来,他都不喜与心理医生接触。
  因为这一类精英人群,很容易就能窥探别人的内心,甚至操纵别人的意识。
  他处在现在的位置,怎么可能向心理医生敞开心扉。
  那段被遗忘的事,也许只有洛昙深能帮他想起来。
  洛昙深在G国待到了秋天,一方面因为走不开,一方面因为害怕回国。
  单於蜚因他而失忆,每每想到,胸口就一阵酸楚。
  研发工作很忙,不待在实验室的时候,他得不断与G国的投资人周旋,但只要空下来,脑子里就全是单於蜚。
  单於蜚一定已经查到过去的事了。记忆也许恢复了,也许没有。
  那些沉痛的往事,就像百害无一利的肿瘤,切去就切去了,没人愿意看到它们复发。
  如果一早知道单於蜚忘了他,他要么选择彻底远离,要么假装初遇,热切地追逐,将单於蜚过去给予他的温柔全部还给单於蜚。
  但现在,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他甚至不知道,回国之后要如何面对这个男人。
  “又在扮演‘思考者’吗?”辛勤从核心实验室出来,伸手跟他讨糖。
  他回过神来,看了看这个帅气阳光的年轻人,手探进衣兜里,却没有摸出糖来。
  “没有了么?”辛勤露出失望的表情,旋即又笑起来,“走,一起散个步吧,去对面的便利店逛逛。洛先生,我请你吃糖。”
  他从长椅上站起,笑道:“我在,还能让你们破费?”
  辛勤笑嘻嘻的,“老板,你人真好。”
  他眼皮一跳,对这样的评价颇感新奇。
  旁人大多倾慕他的容貌,过去夸赞他拥有的权势与地位,现在称赞他付出的努力与执着。
  但“人真好”这种话,他似乎没有听过。
  他不好,从前不好,现在虽然在慢慢改变,但也当不得“好”这个字。
  如果好,他就不会伤害单於蜚。
  “你知道的,我在其他实验室待过,被当作牲畜使啊!”辛勤说:“老板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不像咱们实验室,福利好,待遇好,虽然也累,但起码觉得自己是个人。洛先生,你真的是个很好的资本家。”
  原来只是个很好的资本家。他低笑,没说话。
  去便利店得经过一条马路,此时人行灯变红,两人只好站在路边。
  辛勤转身看他,“好到我想追你。”
  他愣了一下。
  “洛先生,我可以追你吗?”G国极其开放,辛勤在这里成长,除了能说中文,思想上已经是地地道道的G国人,面对他这位资本家,半分拘束感都没有,热情道:“我从没见过比你还好看的男人,你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他身边从来不缺追求者,但像辛勤这样直白的并不多见,他叹了口气,“别开玩笑。”
  “我像在开玩笑吗?我殚精竭虑很久啦!”
  “成语用错了。”
  这时,人行灯变绿,他向斑马线走去,辛勤跟在后面喊:“洛先生,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他有些无奈,没想到这个时候突然被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男人告白。
  这个辛勤,有些像年少时的他——都将恋爱当做乐趣,而没有掏出真心来对待。
  便利店里只有几个外国人在吃快餐,他往小购物篮里扔了几盒糖、一瓶水,最后要了一盒烟。
  烟和水留给自己,糖全部给辛勤,“给大伙带回去。”
  “洛先生,考虑一下呗。”辛勤说:“我只是请你答应让我追你,又没让你立即当我男朋友。洛先生,就让我追追吧,好不好?”
  他点起支烟,摇头。
  “为什么呢?”辛勤不解,“你又没男朋友,和我试试吧。”
  他在烟雾里看向辛勤,问辛勤,却更像是在问自己,“感情这种事,可以随便试吗?”
  辛勤说:“洛先生,你太严肃了。”
  他掸掉烟灰,视线泛空,“是吗?”
  “感情不就是应该浅尝辄止吗?这样彼此才能轻松快活啊。”辛勤说着夸张地抖鸡皮疙瘩,“如果用情太深,那不是太累太可怕了吗?”
  他没有再次纠正辛勤的成语,只说:“对待感情,还是郑重一些比较好。”
  辛勤突然笑起来,“好吧好吧,我知道,洛先生,你这是拒绝我了。”
  他将辛勤撵回实验室。
  G国的秋冬来得早,并且来势汹汹,气温一下就降了下来。走在街头,一件风衣已经不怎么顶用。
  他钻进车里,向住处开去。
  曾经他也像辛勤一样,没心没肺地追人、谈恋爱,到头来却辜负了一个对他用情至深的人。
  漫长的岁月里,这人也让他刻骨铭心。
  浅薄的感情虽好,厌倦了随时可以选择离开。
  但被情深义重地对待过,那些温柔、纵容、宠爱已经渗透进他的灵魂、血液、骨髓,要怎么忘记,怎么舍弃?
  怎么再被一场轻松的恋爱满足?
  他早已被单於蜚养刁了胃口。
  再在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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