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花得良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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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菍被他点了名,只得弯腰进了花厅,行礼道:“小的给花少爷请安,给文少爷请安。”
“地菍,你去哪了?”红衣公子毫无见外地直接问道。
“小的没去哪。”地菍笑道。
“别在本少爷面前扯谎,我听他们说,你出去接人了,人呢?带进来让本少爷瞧瞧。”红衣公子道。
地菍跪下道:“少爷,小的无能,没有把人接来。”
“没接到人?隋老四,你这接的是谁啊?”红衣少爷问道。
坐在隋季儒右侧,穿白色绣翠竹的年轻公子笑道:“这还用问,肯定是位绝代佳人,要不然隋老四会跑到这屁大的地方来,一呆数月都不回鹤州去。”
“我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比白莲长得还美的女人。”红衣公子撇嘴道。
“那是你少见识,拿着死鱼眼睛当珍珠。”白衣公子鄙视他道。
“白莲姑娘长得艳若桃李,纤腰丰臀,还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是不可多得的天仙美人儿,什么死鱼眼睛,你真是不懂得欣赏。”红衣公子不满地道。
“行了,行了,别提你那白莲姑娘了,她又看不上你,她看上的是顾老六那厮。”白衣公子道。
“说起来,这个顾老六命还真大,音信全无数个月,都以为他死在外面了,居然又毫发无伤地杀回鹤州,还一举拿下明年花会的举办权。”红衣公子道。
白衣公子看了眼隋季儒,见他捏紧了手中的酒杯,知他还在为失去明年花会举办权又恼火,轻咳一声道:“花老五,闲话少说,我们喝酒吃菜。”
花老五被他一咳,醒过神来了,生硬地把话题又掰回女人那里去,“隋老四,不是哥哥说你,你这样子,怎么讨得到美人欢心呢?像这种色艺双绝的青楼花魁都是孤高自许,不轻易见客的。你让个下人去接,她肯定不来啊。难怪你呆在这里几个月,还没得到人。行了,现在哥哥我来,哥哥会帮你的,不出半个月,保证让你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本少爷对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红唇万人尝的妓子不感兴趣。”隋季儒斜他一眼,嫌弃地道。
“啊,不是妓子啊,那是小倌啰?”花老五问道。
隋季儒皱眉,“我不是你,什么脏的臭的都往房里拉。”
“花老五,你就不要以己度人了。”文公子瞪了花老五一眼道。
“那是什么人?值得你费这么大心思?”花老五好奇地追问道。
“别说这个了,来,喝酒。”隋季儒不愿和两人谈论许俏君,一是不想让他们知道他谋算这么久,还没能把人拿。二是担心这两人会坏了他的事。
文公子目光闪了闪,举杯笑道:“来来来,喝酒喝酒,我们不醉不休。”
地菍爬起来,退了出去。
三人说说笑笑,喝到半醉,被下人搀进各自的房间里休息。
隋季儒回房洗了洗脸,喝了碗醒酒汤,睡了两刻钟起来,眸中的迷茫之色散去大半,穿衣起床,扬声道:“地菍进来。”
地菍推门进来,行礼道:“少爷。”
“她是怎么说的?”隋季儒问道。
地菍把他去许家的事,说了一遍。
隋季儒冷哼了一声,面沉如水,虽然那两人来后,他派人在门口拦着,不愿那两人见到许俏君,但是不表示许俏君就可以拒绝他,这个不识抬举的女人。
隋季儒屈指轻轻敲了敲椅背,得身易,得心难,她若不心甘情愿跟了他,就不会替他尽心培育珍品兰花,明年花会上就无法压制住顾家。失去明年的机会,又要等三年,他不想再等下去。只要他让隋家取代顾家,他就能成为隋家的家主,就能扬眉吐气,就能将那些蠢货打压下去。
隋季儒眯着眼,寒光闪动,釜底抽薪之计,势在必行,无声地道:“许俏儿,这是你逼我的。”
地菍忍不住抬眼看了看隋季儒,见他一脸沉思,忙把头又低了下去。
“你去查查,是谁在乱嚼舌根。”隋季儒冷声道。
“是,少爷。”地菍退了出去。
菱角巷的事,许俏君无从知晓,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
六月底,许俏君种的十五盆凤仙花,争相竞放,翠绿长叶之间,锦铃般的花朵层开于枝上,一朵朵俨然似小小凤凰。凤仙花不但娇柔好看,它的花汁可染指甲,为女孩们平添一抹艳丽的颜色。
“三妹,今年种了凤仙花,我们也来染指甲吧。”许佳儿眼带期盼地道。
“你知道怎么弄吗?”许俏君问道,
“郭婶知道怎么弄。”许佳儿笑道。
许俏君笑问道:“需要留几盆?”
许佳儿算了一下人数,道:“留七八盆应该够了。”
“留什么留?指甲有什么好染的?染出来能卖银子啊?不准留,把花全卖了。”鲁春娇从屋里跑出来冲着姐妹俩吼道。
许佳儿抿紧唇角,目光微冷。
“二姐,是现在染,还是等几日在染?”许俏君对鲁春娇的话听而不闻。
“郭婶,什么时候染好?”许佳儿问道。
郭婶看着阴沉着脸的鲁春娇,不敢答话。
“郭婶,什么时候染?”许俏君扬声问道。
“初五睡觉前染,包着过一夜,第二天看染的颜色,如果太淡了,就要多染几次,等染好后,指甲上的颜色红红的,洗都不掉色。”郭婶壮着胆子答道。
“那好,初五的时候,我们一起来染指甲。”许俏君笑道。
“败家的丫头,将来不得好死。”鲁春娇骂了一句,气呼呼地回房里去了。
许俏君轻嗤一声,对她的诅咒毫不在意。
晚上睡觉,鲁春娇依偎在许顺成怀里道:“孩子他爹,虽然我们家是有点余财了,也买了人回来伺候,但还是得节省,俗话说得好,这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
许顺成皱了下眉,“你想怎么节省?”
“节省的法子,我还没想到,但这赚钱的法子我想到了。”鲁春娇依偎在他怀里道。
“什么赚钱的法子?”许顺成问道。
“就要七夕节了,姑娘们喜欢染指甲,我们家里种了十来盆凤仙花,拿到城里去卖,可以卖不少的银子。”鲁春娇笑道。
许顺成一下把鲁春娇推开,翻身坐起来,“鲁氏,才过了几天安分日子,你又想闹腾了是吧?”
“孩子他爹,我没闹腾,我这是为家里着想。”鲁春娇道。
“俏儿说了凤仙花要留着染指甲,你就不要想着打那几盆花的主意了。”许顺成懒得跟她多说,躺回床上,转身用背对着她。
鲁春娇没想到许俏君已抢先说了,咬牙切齿地暗骂了声,死丫头。
到了七月初五,吃过晚饭,沐浴更衣后。郭婶拿来捣米糊的擂钵,把凤仙花放进去捣碎,加少许的明砚在里面。郭婶捣好后,问道:“二姑娘先包,还是三姑娘先包?”
“让三妹先包。”许佳儿礼让道。
许俏君坐在郭婶面前,把手伸出来。
郭婶把糊糊敷在她的指甲上,敷好一只,就用布片缠好。包着指甲过了一夜,第二天,解开布片,许俏君白净的指甲染成了浅红色。接下来的三天,许家姐妹和筱草、筱苗连染了五次指甲,终染得指甲色若胭脂,衬得双手白嫩如玉。
------题外话------
注:我以后应该是蠢死的,明明有存稿,我非掐时间更文,下午三点钟停电了,我看着电脑,欲哭无泪。然后就盼着来电,一盼就盼到十一点半,我可以去死一死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酒楼相见
七夕节,又名乞巧节、女儿节,每年到这个时候,少女、少妇们都会依照习俗,举行穿针乞巧、兰夜斗巧、拜织女、染指甲、吃巧果等活动。
今年这些活动照常举行,与往年不同之处是在一个月前,六月初七,圣上新宠佳嫔娘娘,为圣上诞下一名小公主。宫中已有十年不曾有新生的孩子,小公主的出生,证明圣上宝刀未老。圣上龙颜大悦,下旨在七月初七她的满月之期,全国为她举办女儿节。
七夕节的活动都是民间百姓自行举行,官府极少参与,最近一次由官府举办的女儿节,是在十五年前,大公主出嫁的那年七夕。泉陵城县官大人秉承圣意,在十天前,已下令城中各处张灯结彩,搭建乞巧的彩楼,街道上供奉着大大小小、或泥塑或木雕的摩喝罗。小摊上还有各式各样的巧果,供路人购买品尝。
许佳儿得知城中有十二花仙游街和百戏竞演,找到许光远说进城的事。许光远也是爱玩的性子,两人一拍即合。
初七卯时初刻,天色已经大亮,许光远拖着刘秀云从山上下来,敲开了许顺成家的门。睡得正香的许俏君被许佳儿强行叫醒,打着呵欠道:“二姐,我已经说了,我不去,做什么还要吵我?”
“必须去,你是小姑娘,不是老太婆,整天窝在家里做什么?”许佳儿拿过衣裳,往她身上披。
许俏君不肯起来,闭着眼睛,往床上倒。
许佳儿伸手在她腰上,用力拧了一下。
“啊。”许俏君尖叫,睁开了双眼,怨怼地看着许佳儿,“二姐,用不着下这样的狠手吧?”
“不下狠手,你不醒啊。”许佳儿得意地笑道。
许俏君被痛清醒了,只得起床梳洗,跟她们一起进城去凑热闹。许宝儿原本也是要跟着去的,可是太兴奋,在床上翻来覆去,到半夜才睡着,这会子睡得跟小米猪似的,喊都喊不醒。
七月流火,昨夜子时的一场大雨,驱散了初秋时节的炎热,这样的好天气,进城来看花车凑热闹的人,比上元节的人还多,牛车被堵在了城门口。
许俏君撩开帘子看外面,促狭地问道:“二姐,你这是来看花车和百戏的,还是来看人头的?”
“一会进了城就好了嘛。”许佳儿道。
“进了城只怕人更多。”许俏君放下帘子,掩嘴打了个呵欠。
“这都到城门了,总不能还折返回去吧。”许佳儿也没想到人这么多。
“那就等着吧,至少还要一刻钟才能进城。”许俏君又倒回刘秀云怀里。
刘秀云笑,一手搂着她,一手扇着蒲扇,清凉的风吹散些许车内的闷热。
一刻钟后,牛车缓慢的通过了城门,在人流中走走停停,从小巷里穿过,平时半个多时辰的路,走了一个时辰,才到许志成的打铁铺。许青朝和屠青花已等候多时,见他们来了,一人倒一杯金银花茶给他们。
“我看这么晚了,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屠青花双手把杯子递给许俏君。
许俏君双手接过杯子,道:“进城的人太多了,在城门口堵了好久,路上的行人也多,车走不快,险些要步行过来。”
“快点把茶喝了吧,我都听到锣鼓声了。”许佳儿一口气把茶水喝完,催促道。
“二妹,不用着急,今天的百戏要演一天。”屠青花笑道。
“现在演的和一会演的不一样。”许佳儿不愿错过任何一场戏。
大家见她这么心急,不敢耽误时间,赶紧把茶水喝完。
“青花,佳儿啊,街上人多,你们可要看好俏儿,别走散了。”陈三妹追了出来,不放心地叮嘱道。
许俏君回头娇嗔地喊道:“二伯娘。”
陈三妹笑,“我就白嘱咐一句。”
一行人从巷子里穿过去,抄近到了正街。正街上人山人海,车马难行,几个演百戏的场子四周更是围满了人,水泄不通,只听得见一阵阵的喝彩声,根本就挤不进去观看。
“百戏看不了,还是找地方去看十二花仙游街吧。”许俏君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十二花仙游街,我不想看,家里的花我看够了。”许佳儿是奔着百戏来的。
“二哥,三哥,秦哥,你们帮二姐挤进去好了,我就不进去了,我去那边的茶棚坐着等你们。”许俏君不愿和一堆人挤得汗流浃背。
“不行,你得跟我在一起。”许佳儿抓住许俏君的手。
刘秀云笑道:“二妹,你进去看戏吧,我陪着三妹。”
于是,分成两伙,许佳儿和许青朝三人挤进去看戏,刘秀云、许俏君和屠青花三人去茶棚里喝茶。城里涌进来太多人,茶棚里几张桌子,差不多都坐满了,唯一还有空位的桌子上坐着三位少年公子。左右两个,许俏君不认识,中间那个,许俏君想装着不认识。
“隋公子。”刘秀云不知道许俏君和隋季儒之间的事,开口跟他打招呼。
刘秀云三人一进茶棚,隋季儒就看到她们。许俏君穿着嫩黄色襦衣和浅绿色长裙,用嫩黄色的发带挽着巧环髻,耳边戴着蝴蝶状的银耳环。豆蔻年华,袅袅婷婷,如含苞欲放的花蕾,明眸流转间,顾盼生辉。
隋季儒勾了勾唇角,姓文的那句话说得不错,真正的绝色佳人不在青楼,不在深闺,在市井之中。
“原来是认识的,来来来,过来一起坐。”花老五热情地邀请道。
“谢谢公子相邀,只是男女不同桌,我们就不打扰三位公子品茗的雅兴了。”许俏君屈了屈膝,转身就走。
刘秀云和屠青花忙跟着她出去了。
“哦嗬,这小美人儿有个性,本少爷喜欢。哎,隋老四,这小美人叫什么名字?”花老五猥琐地笑问道。
“别打她的主意。”隋季儒冷冷地道。
花老五扭头看着他,“原来这小美人儿是你看上的,那本少爷只好不出手了。”
文公子眼中精光一闪,地菍那天没能接到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位小美人儿。就相貌而言,这小美人儿还真比不过白莲,不过气质那就要远胜白莲。
白莲在打扮的飘然如仙,也摆脱不了她那骨子里透出来的风尘味。这小美人儿一袭简简单单的黄衣绿裙,发髻上没有金钗玉簪花钿做点缀,却宛如天然去雕饰的出水芙蓉,清雅脱俗,令人见而心动。难怪隋季儒愿意费这么多心思,去谋夺她的芳心。就是他,如果抢先一步见到这小美人儿,也愿意费这番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