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献其琛-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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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情欲迷眼，一切的暧昧都那么自然而又合情合理。
江沅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便闭上眼，渐渐地在周其琛的怀中睡熟了。他浓密的睫毛好像是蝴蝶振翅般微微颤动，发出均匀而又细小的呼吸声。
即使傍晚还对他满是不屑，如今依然将他紧搂怀中的周其琛叹了口气。作为一个男人，他深知此刻唯有情欲的释放，才却会给人最原始的快感。
但这种快感，似乎仅存在今夜。
“唔…”怀中人似乎是做了个梦，身子贴着他蹭了蹭，这种感觉倒也是奇妙。
周其琛谈了一口气，身体却也不由自主的又靠近了他一些。
第四十一章 等待
再睁眼，亦是白日。
周其琛一个人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层毛毯。他支撑着坐起来，四下扭了一下僵硬的脖子。
然而身旁并没有江沅的身影，他便裹上毯子，走出屋门想去找他。可一出门却闻见了一屋子的糊味。
厨房中裹着围裙的江沅听见动静立马跑了出来，只见他一手举着勺子一手拿着糊底的锅，委屈的小脸上还挂着些许糊渍，可怜巴巴的看着周其琛。
见他这服模样，周其琛无奈的低下头去，左手扶额说到，“你是打算谋杀我，想把我房子烧了和我同归于尽？”
“我我我我…”江沅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做顿早饭…”
周其琛走过去，接过他手中的锅和勺子，向厨房走去。
“拜托您老人家就好好歇着吧，别胡乱作腾了。”
一进厨房迎面而来的一股更大的糊味，灶台上似乎有一些暗黑的不明物体，水槽也貌似被堵住了，这厨房简直就和刚打完仗一样凌乱不堪。
“卧槽你是怎么做到的！”周其琛指着厨房，转头对江沅吼道，“这这这还是我家厨房吗？”
“我不是很会做饭啊…”江沅眼神尴尬的瞥向一边，双手纠缠着衣角，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样。
“那就更不要去做了啊！”见他那副样子，周其琛叹了口气，软了下来，“你也真行。”他轻笑一声，“是我昨天没使出全力吗，你居然还能下地？”
“很勉强的好吗！”江沅对他吼道。
周其琛没在回答，走进厨房开始收拾。江沅也想来帮忙，结果被他拦在了门外。
“你就算了吧，蹲的下吗？”周其琛说到，“坐会吧，我收拾好了下去买早饭。”
江沅听完这话嘴角微微一勾，倒觉得是种宠溺。他也没有回去坐下，而是立在周其琛身后，默默地看着他。
周其琛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他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别在这看了。”
“周其琛。”江沅倚靠在门框边，话语轻柔，“我爱你。”
只是周其琛并没有做出反应，依旧是麻利的收着厨房。
良久，他才抬起头，背对着江沅说，“我求求你，别爱我了。”
江沅上前一步，似乎想要扯住他质问，“你这是什么话？昨天我们分明…”
“那代表不了什么。”周其琛一狠心，既然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是个坏人，那我就再做一次这种渣男吧，“是你自己过来找的我，而我那时候也只是想和一人上床，就算换个人也一样。我不爱你的，真的，让我说一百遍也是这样！”
“可是你昨晚在车上，分明有担心我听到青山的判刑结果伤心，你其实还是有些在乎我的吧！”原来昨日傍晚周其琛在车上欲言又止的样子早被江沅看穿了，他这般玲珑心思，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我有吗？分明是你在自作多情吧。”
谁知周其琛忽然转向他，冷眼反问道。这和昨夜床上那个主动的男子真是判若两人。
他的眼神里像是带着讥讽，江沅瞬间觉得心里五味杂陈。
这算什么？直接说我是不要钱的鸭不就得了嘛？他那颗心忽然觉得委屈，羞辱感如浪潮般涌上心头。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何时都未曾真正拥有过爱情，那一直只是一种筹码。
真是活该。他这样想着想着，径直的走向门口，用力拉开门，离开了这个让他彻底伤心的地方。
周其琛望着他愤愤离去的背影，片刻，又低下头开始继续收拾房间。
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早晨，却似乎是所有人新的开始。
卫皓君和秦川早早地起床将店门打开，准备迎接新的客人。那条街道依旧是宁静的回廊，阳光依旧暖的入心。此刻秦川站在皓君身旁，便有着无与伦比的满足。
小白和簌年畅聊一夜，在凌晨方才昏昏睡去，两个人依旧两小无猜般的依偎在一起。他们在这世上如同懵懂的孩童，刚经历这世间悲凉的一角，稚嫩的手指触碰爱情炽热的火焰却被灼伤，心有余辜。
那一夜里，小白以为自己放下了这个夏天中爱情的萌芽，以及失去亲人的悲痛，决定全身投入新的开始。他想好要努力学习，告别自己苍白不堪的青春。
而周其琛在收拾完厨房后便离开了家，屋外亦是艳阳天，周末街道上的人们都显得无比的生动。
而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像是失去了方向的船子。不知何处可以停泊，只想离开这片混沌的大海。
周一
屠厅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请进。”屠厅长说到。
他最近刚端掉青山那一伙人，彻底湮灭了自己曾经的罪证，也算是了却多年一桩心事，所以心情大好。他一抬眼，便见周其琛推门而入，难道的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
“你来啦。”他亲切的拍了拍周其琛的肩膀，示意他做到一旁的沙发上，自己也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对了，之前的那个案子我还没有表扬你呢，做的很好啊！要不是你提供的线索，我们还很难抓到那一伙人呢！”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周其琛略微腼腆的一笑，随即又站起身来，“不过，厅长，今天我来是想说另一件事的。”
“哦，什么事？”屠厅长挑了挑眉毛，问到。
“前一阵不是说有一个可以调职到麦城的机会吗，我想申请。”周其琛回答道。
“你要申请调到麦城？”屠厅长另一只眉毛也挑了起来。他站起身，走到书柜前翻找起档案，“你知不知道麦城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犯罪的高发城市，一年发生的案件多的满天飞，比咱们这辛苦百般啊。”
“做警察，辛苦一点怕什么啊…”周其琛笑了笑，说到。
屠厅长回过头，眼里带着轻笑，“不错，觉悟不错。”
说着他从一沓文件里抽出一张表格，递给周其琛说到，“只要你考虑好了就可以签字，签完字就可以去那边上班了。”
周其琛接过表格，浏览了一遍。屠厅长又在一旁说道，“麦城无论什么都是比不上北海的，你可要考虑清楚。”
“我考虑清楚了厅长。”周其琛抬起头，一脸坚决的表情，“我一会填好表格就过来给你。”
屠厅长见他去意已决，便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关上厅长办公室门的一刹那，小许便从一旁窜了出来，堵在周其琛面前，一脸诧异的问到，“你你你，要调职？”
“昂。”周其琛抬头看了他一眼，便径直向前走去。
小许紧跟在他后面，喋喋不休的问到，“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个地方一点也不好，大家都不愿意去的！”
见周其琛依旧没有回答，小许又加快脚步跑到了他的前面，堵住他的去路。
“你就真打算这么走？”他眉头紧皱，“看来是没把我当兄弟了？”
看他那副样子，周其琛叹了口气。脚步缓和下来，“不是啊…”他的胳膊搭上小许的肩，推着他一起向前行，“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了，我真的…想换个地方生活了，也算是逃避一下吧。”
“拜托！”小许一下子把他的胳膊打下来，转头义正言辞的对他说道，“你可是成年人了，天天逃避逃避的算怎么回事？”
周其琛嘴角轻笑，耸了耸肩，“无所谓你怎么说。”
“那你…”小许叹了口气，“也放弃你的小男孩了？”
周其琛也叹了口气，窗外的阳关将他俩人剪成影子，映照在灰暗的地板上。
“如果可以。”他望着窗外夏末依然翠绿的云杉，回忆这整个夏季不知该如何称呼的感情，仰起头来说道，“我想在另一座城市，等他长大…然后，盼着他一切安好吧。”
第四十二章 梵高
麦城是个沿海小城，一年四季海风肆意，空气中似乎总是带着咸咸的味道。昼短夜长，每当黑天之后便是万家灯火，虽然比不上北海的繁华，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周其琛来到这里已经两年了。他所在的警局人手不多，但工作又复杂繁琐。刚来那几日他忽然的也有些吃不消。只是渐渐地也习惯了真正朝九晚五，除了工作再也没有别的任何心思。
他换掉了手机号，断掉了一切的联系方式。这世上似乎只有他的父母才能联系到他。而他的父母并不知道他调到了麦城，而且还以为他在和沈陆离在一起。二老总是催促他们年底回家就领证，他也是支支吾吾的糊弄过去。
而唯有一件和北海有关的事，就是每月固定往小白卡里打钱。这是他托小许问到的卡号，虽说小白手里有一笔肇事司机的赔款，但他依旧是担心他的生活太过于拮据，所以每个月都固定将自己的一大半生活费以社区补贴的名义打给他，从不附上一句多余的话，也不回复他发回来的任何一条询问或者道谢的短信。
时光飞逝，盛夏，金秋，严冬，然后又是两个轮回……麦城的冬天似乎来得比内陆的都晚一些，雪倒也很少下。还是一样的行色匆匆，还是一样的形只影单。只是偶尔在繁忙中抬起头，他会幼稚的冲着窗户哈一口气，伸出手，却不知要在那玻璃上转瞬即逝的白雾中画些什么。
很快就要放春假了，家中催促的越来越急，他妈妈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今年春假必须把沈陆离带回家！
这可让周其琛头又大了一倍，本来他还想用工作忙来推脱，但谁知他母亲却说，
“你要是忙那我们去北海看你们吧！在北海把证领了也是可以的啊！”
这可就更不行了，周其琛连连拒绝。无奈，只能答应带沈陆离回家过年了。
挂上电话他就仰天长啸，他上哪去找个沈陆离带回家啊！想着家中二老那盈盈盼望的目光，周其琛更是不想让他们失望，但是……
“笃笃笃…”这时门外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周其琛连忙恢复正常坐姿，
“请进！”
门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名窈窕女子。长发及腰，束成马尾垂于身后。眸如镜湖，波澜深藏湖底。但看那姣好的容貌，不知道的会误认为是新来的实习生，而其实，她已经再有两年就奔三了。
“侃法医？”见来的是她，周其琛立刻站了起来，进入到工作模式。
这女子名叫侃蓁，麦城支队法医。和周其琛一样是从北海市调来的，但是她比周其琛要来的早一年。
“我来给你送法医报告的。”侃蓁对他点点头，然后把手上的档案袋递给了他。最近麦城发生了一起连环杀人案，而且死者都很诡异的被割去了右耳，被网上称为“梵高连环案件”。现在闹得满城上下人心惶惶，厅长已经下命令尽快、全力破差此案了。
周其琛打开档案袋，拿出报告研究起来。
新的死者名叫林晟，24岁，一名普通的小区保安。昨夜十二点被发现死在保安室，和之前的四起案件一样，被凶手割去了右耳。
“……死者身上有多处刀伤，直径在36cm左右；致命伤是左胸腔穿刺刀伤，导至心脏瓣膜破裂……”
“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晚上十点钟左右。”侃蓁说到，“不过有一件事很奇怪，他是被一刀毙命后又在腹部被刺入好几刀……可见凶手是有报复心理的。”
“这和之前的的不太一样。”周其琛微微皱眉，“之前凶手都是一刀毙命，割掉耳朵就走人，而这次却进行了补刀。”
“难道是这位死者对凶手来说，比较特殊？”侃蓁提出了她的疑问。
周其琛放下这份报告，转身去书架上寻找之前的报告，“你有没有注意到这些死者的共同点？”他转过身来问到。
“都是男性，年龄在二十四岁到三十四岁之间，割去右耳，几乎都是一刀刺入胸口毙命。”侃蓁右手托着下巴，左手去撑住右肘，低头分析到，“他们之间都互不认识，职业也相差很多……这得好好梳理一下他们的社会关系了……”
“梳理出来了。”周其琛将一块小白板推了出来，上面用白板笔密密麻麻的写满各种人名和连线。他将之前的报告和现在新报告用磁铁吸在白板上，也托着下巴注视了一会。
片刻，他说道，“在我们的调查中得知，这些死者生活作风貌似都有问题。”
“这个，”他指着白板上一张胖子的照片，“这是第一位死者，姚大北，他是个上市公司的小老板。曾经多次被人举报有调戏女下属的举动…”
“剩下的这些也这样，不是调戏下属，就是骚扰同事，还有叫小姐的。”他仔细打量着照片上的人，咂了下嘴，“就不知道这个新案件的死者…”
“他的作风没有问题。”一直在倾听的侃蓁开口说道，“今天上午他们去调查过，这个小保安是外地来的，为人老实忠厚，家里有个女朋友，打算明年就结婚。”
“那不一定…”周其琛微微摇头，“人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多了去了。他是外地的，这里的人多也不是十分的了解他，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啊…”
“我有一个浅显的分析。”侃蓁说到，“这案子中的死者或许都曾经做过不尊重女性的事，那么这个凶手会不会就是一个曾经被伤害过的女性呢？”
“当然也许并不是被这些死者伤害，而是曾经有过这种类似的经历？”
“你是说，”周其琛用手捏住下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