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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日照南木-第5部分

小说: 日照南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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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把东西放到厨房开始,肖一楠就觉得白熙莫名有些兴奋,连心理咨询的时间都比往日要短一些。五点多钟的时候,肖一楠便开始着手准备。面醒上,打水调馅儿,有白熙心心念念的羊肉胡萝卜和他做惯了的三鲜风味。

晚饭的时候,冒着热气的饺子逐一上桌,另配了一盘他顺手炝拌的海米白菜丝。不知道是真的合白熙胃口还是给他面子,对方从起筷到结束都吃得一脸笑意盈盈,大呼美味。

肖一楠自己也吃了不少,久违的滋味让他不由得想起另一个赞他手艺超群的人。要是早知道俩人终究有一别两宽的这天,在那些只道是寻常的日子里就应该多给秦江包几顿饺子。
 
就这样,一顿又一顿的饭吃下来,肖一楠算是一点点地向他年轻的心理咨询师卸下了所有心理上的防备,而白熙也不会再扮成西服革履的样子来武装自己其实是个无证上岗的编外人员的事实。

在咨询过程中,无论白熙问什么,他都被要求尽量遵循自我的真实想法表达,这个词也是对方教会他的。自我,本我和超我。这个心理学上的概念对肖一楠来讲是全新的知识领域,尽管不能全部参透,却可以借由白熙的指引一步步地帮助他理解自己。

白熙的治疗方案已经从对话慢慢变为他抛出一个词或者一个话题,让肖一楠自由联想,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个周六,肖一楠还是坐书房的沙发里,他现在已经对这个地方产生了依恋。冬日的暖阳在晴天的时候会透过窗户撒在他身上,手边总是放着暖呼呼的茶或者咖啡。

肖一楠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变成一只蜗牛,这里就是他的壳。他可以放心伸出触角去感受某种类似于掌心的温热,因为不管他说什么都会被另一个人理解和包容。这一切都让他有欲望把自己的前半生的某些回忆用最平实的句子倾诉出来。

这次他们聊的话题是童年,白熙让他谈一谈自己成长的环境和父母。

“我妈过世得很早,对她的印象只停留在黑白的老照片上。我爸在我小学的时候又再婚了,之前还会定期来看我,后来慢慢就不怎么出现了。抚养费也变成了定期打到我存折上的数字,后来听说是和二婚的妻子又生了儿子。” 

“我是姥姥带大的,哦,就是外婆” 肖一楠解释道,“她对我很好,很疼我。她会经常跟我说,我和别人不一样,一定不可以淘气要懂事,学习好才有出路。于是我就拼命读书,那么开家长会的时候姥姥就会挺直佝偻的背,骄傲地听老师当众夸奖她的外孙。”

“其实我有时候也挺想做点出格的事儿的。” 肖一楠略带腼腆地笑着说。

“看着我们班上的男生体育课的时候躲在一边儿偷偷抽烟,翘课去打电动,联合起来为了一点点小事跟外班的同学茬架,其实也挺热血的,成为这样团体的一员的想法经常诱惑着我。”

“但最后,我还是选择做一个乖学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肖一楠没期待白熙给他回应,他自顾自地说下去:“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来学校,当着老师的面痛骂我一顿,然后再把我护到身后给老师道歉,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我在很小的时候就非常清楚我身后没人接着我。”

“所以我能做的,就是不能放任自己倒下去。”

“这三十多年,我唯一一次站在公俗良序的对面,就是选择了跟秦江在一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了,终于有人能接着我了。”

“我有时特别想在他面前撒个野,让他给我收拾残局。但可能装乖仔的时间太长了就忘了怎么当个坏孩子,我依旧很懂事。毕业后秦江让我去他所在的那个集团设计部,我就去了。创业也是,让我辞职我就卖了房子跟他一起玩命。”

“我没后悔过,哪怕走到今天我俩这个地步,我也没后悔跟他在一起过。唯一接受不了的可能是回头看去,身后的那个人在什么时候没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吧。”

说完,肖一楠拿起手边的茶喝了一口。

对面全程保持安静的白熙终于说了句话:“累不累,要休息一下吗?”

肖一楠摇了摇头,“今天精神挺好的,不觉着累。”

“这样的话……” 白熙突然站起来,“走!出去玩!”

“走哪去?玩什么?” 肖一楠一头雾水。

“你来X市这么久,去没去过X兴?”

这个地方肖一楠知道,离着X市200多公里左右,是个文化氛围浓郁的小城。自己确实一直想去看看,只是来了X市以后就一门心思扑在项目上,再后来更是没有什么闲心自己去周边旅游。

“你这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的……一去一回要半天多,周一我还得上班呢……” 

“肖一楠,公司没你在一两天不会倒闭,” 白熙一字一句地说,“你欠刚刚回忆里那个小朋友一次翘课的体验,要不要补偿他一次?”

肖一楠承认自己被白熙的话蛊惑了。公司没他不会倒,地球没他也不会爆炸,看着对方一脸的跃跃欲试,肖一楠顿了顿,像是下决心似的说:“走。”

 肖一楠坐在白熙车上的副驾驶位置上,随着车越开越远,实在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转念又想开了,循规蹈矩活到这个岁数,偶尔不管不顾的疯一次,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罪大恶极。

肖一楠说是不累,却被车里的暖风熏得昏昏欲睡。白熙对他说:“眯一会吧,快到了叫你。”

等再醒的时候,外面飞驰而过的风景已由白天变成了傍晚。电台里飘出若有若无的音乐,是他喜欢的歌,肖一楠难得好心情地跟着轻轻哼唱。

“醒了?” 白熙问。

“嗯,你车开得很稳。” 肖一楠揉了揉眼睛。

分明是一句普通到不行的客气话,白熙听到却一脸的绷不住的坏笑,且有愈演愈烈的痕迹。

“怎么了?” 肖一楠不明就里。

“没事,突然想笑而已。” 白熙也不跟他解释,“快到了。”

“今天什么安排?” 肖一楠问。

“酒店我订好了,先办入住,晚饭就在酒店里解决。明天去古镇转转。”

肖一楠没多想,就当做是大学时和同学一起毕业旅行了。只是到了地方才发现白熙居然订了一家主打私密浪漫风格,声名在外的度假酒店。 






第9章 Chapter 09

“咱们…住这儿啊?”肖一楠有点发愣。

“是啊,我生怕到的晚被取消还做了担保呢。” 白熙邀功般地说道。

肖一楠转头问前台的工作人员,“今晚还有twin吗?”

负责接待的人查了查电脑,“没有了,今晚都是大床房,我们这里本来twin就特别少。”  

肖一楠只好跟白熙打商量,“咱们两个人住一间不太方便,还是换一家有房的吧。”

“肖总,你别这么小气嘛,我都不收你钱还老做饭给你吃。你带我住一次高级酒店怎么了?” 白熙当着外人故意装可怜。

这话落在接待人员耳朵里,小姑娘马上脸红成一片。做酒店的迎来送往,见多识广,也不是没见过同性伴侣一起出游的,只是面前的两个人未免太养眼了些。

小姑娘觉得年轻一点的那个很有自己偶像的气质,笑起来一副阳光明媚的样子,理所当然爱屋及乌。真是的,人家都不收你钱,你倒是赶紧的啊。

于是肖一楠在前台看到两张一模一样神情的脸冲着自己,不得已掏出身份证和信用卡办了入住手续。

除了晚上要和白熙同住一间房有点意料之外,肖一楠还是很喜欢这家酒店明清徽派建筑风格的。坐在酒店接送客人的电瓶车里,肖一楠一路欣赏园区里的景观,不时与工作人员交谈。

到了他们的别墅门口,行李员帮他们开了门,把钥匙留给他们就走了。

酒店给他们升级到了一个临水的villa; 算是明清时期的老宅重建。这种风格在肖一楠看来不算是别出心裁,毕竟他做这行的,见的东西太多。但在白熙眼里却别有一番风味,拉着肖一楠问东问西,从榫卯到锁扣,饶有兴致的样子。

两个人放下随身的东西,边聊边去酒店的餐厅吃了晚饭,顺便问了问服务人员那个有名的文化古镇,名人故里的情况。

等回到房间,肖一楠顿时后悔刚刚忘了嘱咐前台不要给他们开夜床了。本来俩人同住一间大床房就很尴尬,现在到好,在他们吃饭的空档,客房部已经把蜡烛点上,红酒醒好,倒没有像别的酒店一样撒上满床玫瑰花瓣再摆上两只浴巾叠的天鹅,而是放了枝应该是刚刚从外面折下来的梅花。

“看来贵有贵的道理,”白熙看着眼前欲盖弥彰的暧昧,拿起梅花递给肖一楠,“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梅。”

肖一楠把花接过来放到一旁,拿白熙当小朋友,“以后带女朋友来,这次委屈你跟我挤一挤。”

白熙也不接茬,露出标志性的虎牙冲着肖一楠说,“我先去洗澡,开了一路车,好累。” 

肖一楠连忙让他先去洗漱,自己坐在窗户旁边的沙发上,翻开了手机。虽说是他不去公司一两天也不会出什么大事,但凭空消失总是不太好。于是肖一楠给他的部门助理发了个信息说是周一临时有事不去公司,例会改到周二下午,然后看着通讯录里显示的百来条未读信息的秦江头像发起了呆。 

之前白熙让他好好跟对方好好沟通的建议,肖一楠一直放在心上。只是知易行难,他还没有合适的契机跟秦江面对面坐下来谈一次。不光是俩个人感情上的事,还有他后面打算从公司离开的计划都需要知会秦江。月底有一场跟业主的项目报告会,秦江应该会出席,到时候再说吧。

肖一楠怀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态把手机放下,看着窗外的皎月和繁星,突然很感谢自己最窘迫的时候遇到白熙。他做的远远超过了一个医生的职责,一面帮他做心理咨询,一面把自己从既定的生活里拉出来。

久赌必输,久恋必苦。人在一个环境里久了难免就专注于眼前的世界,以为只有自己的生活是最难捱的,忘了天地渺渺,自己无非是沧海一粟。就像他和秦江,一起走过了十几年,心里认为这种感情和别人的不一样,其实讲出来也不过是寥寥几句,远没有自以为是的与众不同。    

肖一楠正胡乱想着,白熙已经洗好穿着浴袍出来了。头发湿漉漉地挡在眼睛前面,走过来时还故意甩头把水溅到人身上,这么幼稚说他二十五谁都不会信。

肖一楠嘱咐他用洗手台上的吹风机吹干头发省得感冒,就去洗澡了。出来发现白熙还没睡觉,拿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喝酒。看着对方极为面嫩的脸,简直让肖一楠有种要阻止未成年人饮酒的冲动。

“不是累了吗?怎么不去睡觉,明天还要去玩儿呢。” 肖一楠边用浴巾擦头发边问。

“酒醒好了不喝好浪费的,” 白熙冲他笑道,“一起喝。”

肖一楠没有推辞,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和白熙碰了下。

俩人开始有一搭无一搭地聊天。

“其实我有个问题。” 白熙话锋一转,看着肖一楠。

“你今天关于童年的陈述,少了一个部分。”

“哪个部分?” 

“你外婆去世的那个部分你没讲。”

肖一楠听到白熙精准地点出这个时间段,手一抖,差点把酒撒在身上。

两人陷入沉默,只听得到外面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半天,肖一楠开口,“白熙,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特别出色的心理咨询师。”

“那这里面肯定有你一份功劳。” 白熙举杯。

肖一楠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些。

“姥姥走的那年我刚上初二,她年纪大了,有一天绊了一跤就没再起来。我陪床陪了一周,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就这么慢慢地没了气息。” 

“然后我突然发现,死亡这件事没有任何意义。就是说,死亡就是死亡,” 肖一楠喝了口酒,试图找到最精确的词来描绘自己的感觉,“它既不浪漫,也不壮烈,远没有文学作品里传递的那种震撼。可能这就是生死的真相,可能…正是因为它毫无意义,所以才被赋予各种各样的色彩,哄骗人类一代一代走下去。”

“说的好,很有些哲学家的意味。” 白熙跟他碰杯。

“给姥姥火化前一天,我爸来了。多年不见,我都快不认识他了。” 肖一楠手开始有点抖,声音也发颤,“一起来的还有个我爸的什么朋友,说是帮忙办后事。” 

白熙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有点激进了。他一直猜测肖一楠异常隐忍的性格下面藏着些黑暗的回忆,想亲手一点点给挖出扔掉。但如果是连他都承受不了的东西,他要怎么来治愈对方呢。

“你身体没事吧?心脏难受吗?” 白熙打断他。

“我没事,那种感觉还没来,我知道。” 肖一楠回答道。

“因为第二天要起得很早,我们在医院旁边的一个酒店住下了。我们一共开了两间房,我睡一间,他们睡一间。半夜我醒了,我觉得有人在摸我……”

 “肖一楠,别说了。” 白熙慌乱起来。

说破天他一个半吊子实习生,虽然心理学专业课的成绩不错,很是受老师的青眼,但临床经验毕竟还少得可怜。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对另外一个人三十多年的人生过往做出精准无误的心理分析?

“没关系,我知道,都过去了。” 肖一楠看着白熙,“都说一半儿了,让我说完吧。这话,我对谁都没有说过,包括秦江。”

肖一楠喝了口酒,“是我爸那个朋友,我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那时候只觉得害怕,也不敢叫。就拼命跟他说 ‘叔叔,我是男的。’ 那人力气大的吓人,笑着跟我说,他就喜欢男孩儿。”

“他用嘴。。。。。。我们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像样儿的性教育,对这些事儿的知识都是来自同学间偶尔的玩笑,谁和谁谈恋爱了什么的。”

“当他用手指蘸着从我身体里出来的东西问我舒服不舒服的时候,我简直是要疯了。”

“他后来又拿着我的手去摸他。。。反正之后他就走了,我没敢再睡觉,把门反锁,就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

白熙大气也不敢喘地看着肖一楠,但对面的人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异常平静。

“第二天我爸来敲门,我根本不敢跟他说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一路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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