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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老板,我是真心的-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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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个个都欺负你老实!”
  “欺负”这个词,喻承第一次负责订会议室时,饶海珍就当他和陈骁炜的面用过。历经王珊,红一蕾,到现在“全团队所有人”。
  谷天骄说过,“坏话不一定要往坏里说”。喻承此刻才玩味出来,饶海珍原来铺的是一个大梗。
  亲君派的法力,冷却时间较长,没想到一出招就是必杀技。
  喻承无力对眼前的“山花”笑道:“姐,你真是高!”
  “小承子,哎,小承子!”
  喻承回头,普军豪神秘兮兮朝他使眼色:“走,抽烟去!”
  喻承正事儿没做,转身又奔吸烟区了。普军豪看看四下没人,低声道:“哥怕你忍不住抽丫挺的,快说说咋回事儿!”
  喻承三言两语说完,普军豪笑着摇摇头:“草,这招儿挺狠!上星期你才踩雷,这星期,人家‘创造机会’说一句‘被所有BD经理欺负’,就把你玩儿死了!”
  喻承苦笑:“是啊,跟一个人合不来,Will还看不清谁对谁错呢,麻痹跟全团队都合不来,那就是我变态呗!”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普军豪安慰他:“算了,正好给你减轻点负担!”
  喻承笑:“你倒看得挺开的。”
  普军豪说:“正好你手头也忙啊,大不了做个全职文案,这块儿,她总抢不走了吧!”
  喻承:“少点事儿当然好,可我怕的是Will恨我,那还玩儿什么?”
  普军豪:“别介,有哥呢!要是Will他问起我,我尽量给你洗白!何况,这家公司的人,阴是阴了点儿,但你看得清啊。以前我待的那些国营企业,卧槽,那才真不是人混的地儿!……”
  普军豪开始大段说以前的事,不过既然说要帮他洗白,喻承多少松了一点。但那个前提得是陈骁炜问呐!可陈骁炜有那么爱他吗?见天在车上听饶海珍叨,不可能还没听够,再找个人问去。何况人家饶海珍现在是妥妥的公公了,陈骁炜是领导又不是侦探,哪有那么多注意力放在破案上!
  这一场,喻承认栽。
  不过话说回来,接待表面风光,其实也不是什么好差事。饶海珍愿意跑腿,那他,就安心做一个安安静静的美文案吧!
  喻承调整好心态,淡定下来。谁知翻过一个周末,就又来了事。
  新一周的周一,他照样八点到了公司,陈骁炜更早到,见他就说:“你等会儿跟海珍说一下,下午两点有个接待,让她紧急订VIP,做好安排。”
  喻承说好,陈骁炜拿上电脑就走了。
  九点半,饶海珍还没到,喻承却接到事务部Iris的电话:“小承,下午一点半有个会议,Summer牵头的,跟Will说过了,你做好准备哦!”
  喻承:“好的,我会转达海珍姐,现在接待她来管。”
  Iris秒懂,说:“好,你节哀,以后我就找她了。”
  十点,饶海珍才到。喻承把两个会议需求向她转达。
  饶海珍愣了一下:“Will给我打电话,说只有一个会啊!我到哪里去给他们找那么多会议室?!”
  喻承心想,那是你揽的活儿,不是吗。他笑了笑,写文案。
  饶海珍打电话给陈骁炜,没打通。饶海珍看出喻承隔岸观火的态度,抓狂了,尖着嗓子,把事务部、前台打了一圈儿电话,从Iris那里得知的确有个会是一点半的。但前台却说,八楼的已经被邓汤达订走了。
  邓汤达不在办公室,电话也打不通。饶海珍开始暴走,忽然打了个电话给马佳丽,问有没有会议室。
  喻承觉得奇怪,这家公司几个会议室你不知道吗?而且你订个会议室,打HR电话干嘛?
  饶海珍挂完电话就跑出十一楼,一刻钟后,陈骁炜夹着电脑回来,饶海珍后脚也跟着气喘吁吁赶到。
  饶海珍:“领导!今天怎么同时有两个会啊?”
  陈骁炜一愣:“只有一个啊,Summer牵头的……”
  饶海珍急切高声打断:“那喻承说是有两个!”
  陈骁炜皱眉望过来,喻承赶紧站起身:“Iris说一点半有一个。”
  陈骁炜摇头:“只有一个。”
  饶海珍眼冒怒火笑:“小承啊,你为什么要跟我说有两个?!”她转过笑脸,对陈骁炜,“害得我啊,跑到八楼,老邓本来要开一天会,我把他赶走了!哈哈,现在好了,有两个会议室,领导,你爱用哪个用哪个吧!”
  喻承一窘,Iris明明跟饶海珍通过话,说过一点半的会议,可现在,她只字不提,一口咬定就是喻承说了两个会议。陈骁炜进办公室一会儿,出来说Iris现在联系不上,他皱眉疑惑望着喻承。这情景,搞得好像是喻承在设计饶海珍了。
  饶海珍又奔向工位,打电话:“喂,Jerry啊!哎,会议室不用帮我找啦,是喻承!喻承他乱说的!对,是喻承!他搞不拎清的啦!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不知道啊!哎,谢谢啊!”
  喻承愣住,他本来还希望自己通过努力,让马佳丽改观。现在好了,反正在HR面前,他是黑完了。
  饶海珍喘气坐下,喻承回过神来,Iris说的会,跟陈骁炜说的会,其实是同一个。Iris作为专业接待,通知会议支持的人,把时间提前一点很正常,陈骁炜和她重复通知他,也很正常。只不过这件事在喻承工作交接回饶海珍的间隙里,产生了歧义。
  陈骁炜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了他一阵,向他走来。喻承忙说:“老大,这两个会,可能是同一……”
  陈骁炜却出声把他打断:“喻承,你……你记清楚哦!这是你连续犯错误了!”
  喻承:“……”
  陈骁炜:“信息传达错误,是你的责任!”他欲言又止看了喻承一眼,转身进办公室。
  喻承怔在原处。混职场最大的忌讳是被老板讨厌,饶海珍创造机会、把握机会的夸张表演,让他一跤接一跤地跌下去,终于摔得万劫不复。

  第十九章 意料外的剧终

  包厢外的戏台子上,一个涂满白/粉的正旦披枷带锁,咿咿呀呀跪着唱:“……天地也!做得个怕硬欺软,却原来也这般顺水推船!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堂下一片喝彩,喻承从桌上抓起一串珠子,丢到门边小厮手里:“赏了他!”
  小厮点头哈腰跑开,跑了一半又折回来:“二爷,有客来拜。”
  喻承问:“什么人?”
  竹帘外,有一个爽利的声音笑哈哈走近,一名锦衣男子手握折扇,朝喻承拱了拱:“钟二爷好阔的手气!小子京弘深特来拜见则个!”
  喻承忙从软垫儿上起身,依样打躬,笑说:“莫不是‘京字缎庄’的京哥哥吧!哥哥家的铺子开到苏州,我爹爹方才叫我,要我到庄上拜见,不曾想赶巧儿了就!”
  京弘深抬起笑眼,让喻承心口一停。耳边似有人在唱曲儿,唱的是:“他是个矫帽轻衫小小郎,我是个绣帔香车楚楚娘,恰才貌正相当……”
  京弘深也端端看他似有半柱香,问:“二爷青天白日不顾柜面生意,倒来梨园楼听戏?”
  喻承吓了一跳:“哥哥可莫要跟我爹爹讲!他吊起来打死我不要紧,就怕气坏了爹爹身子骨……”
  一行人笑起来,小厮腆脸接嘴儿道:“我家二爷是个甩手掌柜,苏州十八个米铺,都让钟大姐一人照顾全了!”
  喻承抬手就轻轻给了小厮一耳刮子:“要你多嘴!快唤小二来看茶!哎我说,怎么这珠子还你擎着?皮痒了?”小厮嬉皮笑脸捂着脸颊,飞跑走了。喻承用袖子作势擦了擦包厢软椅,笑道,“京哥哥快坐!”
  京弘深也不客气,坐了就让他的跟班儿去叫些薄皮瓜子儿,盐水花生,金丝蜜枣,白霜海棠上来。眼睛望着台子上,折扇随铙儿罄儿一下一下轻轻敲打桌沿。
  喻承察言观色,说:“哥哥也喜欢吃茶听戏?”
  京弘深笑道:“茶戏都是江南的好!台上这倡儿,明明是个男人,身段、模样,每一样不比女子差!”他停了停,转过脸笑道,“但其实我今日来,是恰好路过。本来是要到你们总铺,去见钟大姐。”
  喻承好奇:“见她作甚?”
  京弘深欲言又止,一旁他的家丁见状却接了茬,说:“我家老爷吩咐,让少爷到了苏州就上门拜会钟老爷,跟府上小姐合个八字儿,结亲家!”
  喻承眼睛一瞪,视线凝聚,看见天花板上照进朝阳的一线金光。可他胸口还堵着,草,什么倒灶梦!老子大姐要抢我男人?!
  最近梦也做得不顺,伐开心!还有那首“他是小小郎,我是楚楚娘……才貌正相当,高筑一堵云雨墙”,这是什么淫词艳曲?!谁娘了?!
  喻承醒过来就跟自己做的梦发脾气,可清醒和梦之间的距离,却如黑夜不懂昼的白,搭不上话。他只好反省道,哎,我果然是吃素太久,只能在梦里消遣。
  四月第一周,清明节三天放假。公司搬家在即,新址是集团买地自己建的,在滨江建了个园区,总共六栋楼。建的时候,计划集团下所有公司的员工都搬进去,大家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谁知这一年多的建筑过程中,集团急剧扩张,现在只能十二怒汉一家子公司搬,搭一些诸如“怒汉学院”、“怒汉小额贷款”之类的小体型子公司。寻宝、付钱爽等个头较大的子公司,依旧在城西租写字楼。
  老总杨雨笃信老黄历,必须择吉日搬,七八千个工位一次性搬不完,分批次来,最后一批截止日到四月底。
  喻承和大象同一批,都在四月十一号。两人合计了一下,他俩住的地儿到公司十八公里,公司搬到滨江后,他们离公司新址还有六公里。滨江这时候的公共交通并不发达,路上出租车都没几辆,更别提公交车了。上班比去市区难度更大,不如直接到公司附近租个房子。
  全公司绝大部分年轻人,都是租房一族。公司搬,意味着大批人马也会跟着迁徙。这么大的事,难得销售部高抬贵手,大象周末加班免了。
  他俩吃过早饭,打车到公司新址查看地形,再花了半天时间逛了一下周围的房子。
  可以徒步上班的一公里以内,只有农民房。但由于十二怒汉要搬迁的消息在半年前报纸上就宣传得沸沸扬扬,本来外界就以为十二怒汉个个是千万富翁,新闻又预估,说至少有两千套房子要卖给十二怒汉的员工,租的,就更不计其数。
  于是,滨江本来鸟不拉屎一空地儿,附近楼盘的售价直接从原先两千八一平米,陡升到一万三;租金天知道原来多少,说不定以前根本就没有“租房”这种概念。现在好了,每接近公司搬家的截止日期一天,房租就变一个样。农民房一层楼一百来平,硬是隔出三四个棺材大的小套房,每套租金七百到一千,美其名曰:“日式单身公寓”。
  不再种地的农民伯伯婶婶们坐在路边,笑呵呵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打工仔们,眼里都是金色的“¥”标在猛闪。
  喻承和大象勉强看了三户房子,实在忍不了了。
  第一,小,还要跟一群陌生人杂居,隔音隐私不用想,出个门碰见个人,侧着身都难走;第二,哪有房间卧室客厅合二为一,还能隔出个半平方不到、密不透光的厕所?他们是鸡啊?!这种格局,不但应了风水学里的“臭风煞”,何况还真有一波一波的臭风,感觉住在里面就要倒霉了;第三,所有的农民房,一律四层楼高,但不论住哪一层,只有一个门进出。一楼房东全家住在里面,但凡出去回来,都要从别人家里过。
  这真是哥可忍嫂不可忍!
  出了农民回迁小区,喻承就想死了。他觉得自己拧巴,没几分钱还要挑这挑那。农民房环境再差,大象那些销售部的同事不都住进去了吗?
  可他们是gay啊!gay不就是讲究个人隐私,以及和异样的目光拉开距离的吗?
  如果他俩也住进这种房子,今后怎么带男人回来?就算不带男人,上班天天对着那些脸,下班还要近距离对着看,痛不痛、苦不苦啊!
  两人站在春风中,纠结对望。喻承脑中忽然闪出一个楼盘名,“钱塘水晶都”。对了!他办公室那群有钱人,好像好多都买房子买在水晶都里,据说那个楼盘是某知名房地产商建的,环境应该不错,地儿也该不远。
  花了半个小时眼观四路搜罗出租车,上车后没想到一分钟就到了钱塘水晶都,在一个大菜场对面。小区门口有一个超市,一家沙县,几家房产中介。
  两人随便进一家中介,喻承说了下二室一厅的要求。一个穿黑西装黑西裤白棉袜配黑中跟鞋的妹子扫了他们一眼,说:“只有一套了,房东不肯给钥匙,等会儿自己来,要不你们一起去?”
  说话间,一个五十多岁的谢顶胖老头骑电瓶车到,白棉袜高跟鞋妹说:“这是房东。”
  老头问:“你们是十二怒汉的?”
  喻承和大象一起说,不是不是,我们是美院的学生。
  老头眯起眼笑了笑:“美院学生?你们不住学校,干嘛跑那么远租房子?”
  大象说:“艺术家,图个清静。”
  老头:“那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
  喻承:“是贵还是太贵?”
  妹子笑:“水晶都的房子,前两年八百一千精装没人租,今年你们听说过十二怒汉吗?他们一搬过来,这边租金,去年十二月就涨到两千四,最近租出去的不管好坏都是三千起。”
  喻承:“卧靠,这家公司太特么可恶了!还让不让人活了!”
  老头:“我的三千二。”
  喻承猛抽一口冷气,你以为你这儿是武林广场啊?!大象眼神示意他:撤!
  两人正要走,老头手机滴滴滴响起来,他接,说来看吧,我正好在。完了又是一个,他还是老说辞。
  两人等他讲电话的一分钟之内,又有几个年轻人找过来,说旁边几家中介都说这小区没出租房了,你们这里有没有。妹子说两室一厅的就一间,等房东带。
  喻承眉头一皱,这么香?他眼神回视大象:看看再说。
  于是,一老头带着棉袜妹,还有他们一帮漂泊打工仔,浩浩荡荡往小区里挺进。
  老头一路走一路打量来看房的人,说得他那房子就跟宝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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