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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柠檬水-第48部分

小说: 柠檬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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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八婶掷下骰子,朝他挤眼睛。“小奕我可听见了啊,真会疼人,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孝顺孝顺八婶?”
  寻聿明闻言,脸色一红,依次开始码牌。
  外婆从年轻时开始打牌,技术自不必说;八婶祖籍川渝,麻将是家传的本事;三姑自小在中国长大,也颇受熏陶。
  这三个人一开场,哪里还有寻聿明的立锥之地,他左支右绌,前脚刚打出张白板,后脚便险些点炮,刚算出番数,桌上局面又起变化。
  小小一副牌,竟容纳了百般机变。
  寻聿明本就不熟,又紧张,打得自然更慢,幸好外婆极有耐心,只闲闲看着他思索,也不烦躁催促。庄奕每每在旁指点,一张张牌丢出去,全都喂了外婆。
  一打三小时,等家里的阿姨叫人去吃晚饭,寻聿明已将所有筹码都输尽了,另外还欠着外婆十七个、三姑两个、八婶四个,臊得他满脸通红不好意思讲话。
  吃饭时,他才捧着碗,悄悄问庄奕,“我是不是给你输了很多钱?”
  “没事儿,外婆这次可满意你了,刚才跟我夸你很大气。”庄奕给他添碗饭,笑说:“姥爷家有公账,一年清一次。我也一直是输的,比你强不到哪儿去。”
  他是家中晚辈,今天来的亲戚虽多,但大都是他祖父母的孩子,秦家不过两儿两女,而庄奕的这两个舅舅和一个姨妈,都还没有孙子,因此他是最小的,打牌只有输的份,哪里还敢赢呢。
  回去的路上,寻聿明唉声叹气,直报怨自己蠢,拿出手机说:“到底输了多少钱?我转给你。”
  “几块钱不值当的转。”那一个筹码抵他一年的工资还多,庄奕怕吓着他,瞥一眼他那动不动死机的破手机,转移话题说:“改天换一个吧,屏幕都裂了。”
  “还能用呢。”寻聿明不肯,“你看,这不好好的?”
  他点亮屏幕,拿给庄奕看,想证明手机还能开机,电话却适时响了起来。寻聿明接起一听,方不渝的声音带着哭腔,隔着长长的信号波,断断续续传过来:“寻大夫……我给你惹祸了,你来、来一趟吧。我……”
  “跟他说,我们马上到。”庄奕刚好开车送他去医院,听见动静狠踩油门,飞速向医院驶去。
  二人匆匆赶到病房楼,只见薛珈言的母亲挽着一只小黑包,正在病房门口骂人。方不渝摇摇欲坠站在她对面,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老陈居然也在,看见他们,忙赶上来道:“别过去!”
  他将二人拽到楼梯间,皱眉问:“是你俩把那个姓方的偷偷送进去的?”
  寻聿明大约猜到因由,颔首说:“是我的主意,是不是他妈发现了?”
  “逮个正着!”老陈两手叉着腰,摇头道:“简直是糊涂,你怎么这么……”话音一顿,没舍得骂他,只叹了口气,“你这样违反医院规定你知不知道?他家属那么难缠,你违背人家的意愿,私自带人进去。万一他们要是告你,你说怎么办?!”
  “我……”寻聿明确实没想到这一层。“是我考虑不周。”
  老陈继续数落:“现在病人行为能力丧失,全是他爸妈说了算。你这么一弄,他们要是说你让病人受了刺激,导致病情恶化,你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不怪他。”庄奕见寻聿明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相,不禁出言维护:“是我带方不渝进去的,这也是薛珈言自己的意愿,关寻大夫什么事?”
  “还薛珈言的意愿呢。”老陈瞪他一眼,“你自己去看看,问问他还能记得清谁是谁吗?”
  寻聿明一惊:“您是说,薛珈言现在连方不渝都忘记了?”
  “那谁知道。”老陈道,“他这两天恶化得挺厉害,他妈晚上来了一看,发现他见了亲爹妈都恍神了。他妈这不就急了么,跑到办公室来找我,问我怎么回事。”
  “反正三问两问的,你们收买的那个护工害怕,就把方不渝的事儿给露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现在他妈非说他恶化,是你们带人进去给刺激的,闹一晚上了。”
  十六楼安静如水,越发显得薛珈言母亲声震屋瓦,旁边几个病房的人纷纷探头出来瞧热闹,吵吵嚷嚷的声音从楼梯间都听得到。
  医政科的老侯和新官上任的刘洪祥正在门口劝慰,薛珈言母亲却不依不饶,任你嘴皮子说干,她自岿然不动。
  寻聿明向那边看了看,道:“先让他做检查吧,为什么恶化,总不能凭她空口一句话。”
  “检查肯定要做。”老陈道,“我还是让小刘接手吧,你避避嫌。”
  “我不……”寻聿明刚想反驳。
  庄奕先一步拦住他,说:“就这么办吧。你等会儿帮我把方不渝带过来,我想问问他。”
  “等着吧。”老陈又叹口气,转身去了走廊。
  寻聿明道:“刘洪祥治不好薛珈言的病,再说当初……当初是薛珈言他妈非要找我给她儿子看病的,她肯定也不同意换大夫。”
  “我知道。”庄奕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正因如此,你才要抽身。一来是避风头;二来,薛珈言他妈听说你不给她儿子看病了,也就能服软了,不然真告你怎么办?”
  “那……好吧。”寻聿明垂头坐到台阶上,双手撑起下巴,也学老陈叹了口气。“我就是……我感觉自己做什么都不顺,做什么都有人挑理,我……”
  俗语说“人红是非多”,不爽不错。以前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夫,从没人找他麻烦,说他半句不好。自从他得奖后,各种褒誉纷至沓来,流言蜚语也接踵而至,没有一日不活在千万人的枪口之下。
  有时对也是错,有时错也是对。
  “心理学上有个词,叫酸葡萄效应。”庄奕坐到他身边,抬手搓搓他背心,柔声道:“奖谁都想得,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大家吃不到葡萄,只能说葡萄酸,这也是正常的。”
  “其实你这种情况很多,往往出现在明星中。得奖即巅峰,那巅峰过后呢?除了被人嫉妒说闲话,未来的人生也许一直是下坡路,就像……过气的明星,或者衰老的美人。”
  明星过气想翻红,美人迟暮想整容。失落感能将人吞噬,也能使人疯狂。毕竟人生那么长,如果一开始就站在顶峰,此后的几十年又将何去何从?
  寻聿明心心念念要再次得奖,除了证明自己,无外乎是想重回巅峰。“你要学会与失落和平共处才行。”庄奕道。
  “可我的时间不多了。”寻聿明喃喃自语,说者无心。
  庄奕却是听者有意:“你说什么?”
  “没什么。”寻聿明心口一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改口:“我是说,离下届菲尔德奖还有半年多,留给我做研究的时间不多了。”
  庄奕默默望着他,想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却发现寻聿明早已脱胎换骨,再不是从前涉世未深的少年,竟寻不出破绽来,连眼睛都会骗人。
  “你跟我来。”他站起身,见走廊里老陈还在和薛珈言母亲斗法,便拉着寻聿明走楼梯去十五楼,再转搭电梯。
  “你带我去哪儿?”寻聿明被他握着手腕,不自在地扭了扭。
  庄奕放开他,道:“你去林海集团上班,跟和我签的合同有冲突,我让人拟了一份补充协议,你跟去签个字。”
  他之前拜托舅舅联系了英国一家基因检测机构,昨天从网上下载了申请表格,除了寻聿明的血样,还需要他本人确认签字,否则侵犯隐私不合法。
  庄奕怕他发现,所以用补充协议当借口,早将申请表悄悄夹在合同里。寻聿明一向信任他,又没想要专利的红利,所以也未细看。
  “在这里签一个。”庄奕拿着一叠文件,掌心遮住内容,只翻起页尾一行,说:“这儿也签一个。”
  虽然有些小人行径,此时也顾不得了。
  “这样就好了吗?”寻聿明签上名字,盖上手印,问道:“那个体检什么时候有结果?”
  庄奕收起文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最多两周,很快。”
  作者有话要说:  晚了,鞠躬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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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猜测
  签完字,庄奕又和寻聿明回了病房楼, 刚出电梯, 只见薛珈言的母亲被几个院领导簇拥着向这边走来。
  他们避之不及, 撞个正着。
  老陈远远看见他们, 一个劲儿地挤眉毛, 到底是晚了。薛珈言母亲早已瞥见寻聿明,一面向这边跑,一面喊他站住。
  寻聿明无可奈何,只得迎上去问:“有事吗?”
  “有事吗?”她身材矮小,火力却足,两只吊梢眼一瞪,冷笑道:“你们干的好事,把我儿子害成这样, 还问我有事吗?你是大夫,不救人还害人, 我儿子要是治不好, 就是你们的责任!”
  “您儿子的病,不是我造成的。”寻聿明面色阴沉如水,抬眼看了看站在她后面的刘洪祥,声音异常平静。“如果您有怀疑, 可以安排全面检查, 是非曲直不能凭您一句话定论。”
  他口齿前所未有的伶俐,方才庄奕对他说,他需学会与失落感和平共处, 其实不仅是失落感,他同样要与他的骄傲和才华和平共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叫庄奕,都值得他委曲求全。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薛母本以为他会像老陈一样,秉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与她道歉,没想到反而踢到一块铁板,“我还赖你不成?是你私自带人进去的,你搞搞清楚!”
  “我没那个意思。”寻聿明淡淡道,“只是您不信任我的能力,我退出这个病例就是。”
  老陈附和说:“我们已经安排了刘大夫给您儿子治疗,让寻大夫离您儿子远远的,您可以放心了。”
  “我……”薛母顿时傻眼,叉着腰道:“我不放心!你们什么意思啊?不想给我儿子治了?你们是人民的医院吗?就是这么对待人民的?”
  “是您不放心寻大夫嘛。”侯主任嘀咕道。
  “我不管!”薛母右臂一挥,猛地向前一扑,抓着寻聿明胳膊道:“你把他害成这样,不能走!你得给他治好,要不然咱们没完!”
  寻聿明与病人家属一向保持距离,从不过分亲近,力所能及的忙可帮就帮,但永远不影响自己的生活,方不渝算是为数不多的例外之一。他虽见过不少类似场景,却很少置身其中,一时竟拿她没办法。
  抽了抽手,没甩开,彷徨无计之时,他下意识向庄奕看了一眼。
  庄奕刚才在打电话,收了线过去拉开她,将寻聿明拦在身后,道:“我已经叫了律师来,您要是有问题,待会儿跟律师谈。”
  说毕,他也不顾薛母如何纠缠,一手护着寻聿明穿过走廊,一手按下电梯键,强行将人带了下去。电梯门缓缓关闭,薛母被老陈拉着,终晚一步,没能赶上来。
  狭小的空间里仅剩两人,天地顿时安静下来,寻聿明提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他捏捏鼻梁,道:“我好累。”
  庄奕伸手揽着他肩膀,在他臂边搓了搓,柔声安慰:“别怕,我刚才联系了王昆仑,他一会儿就来。这件事你没责任,不用担心。”
  “不是。”寻聿明摇摇头,“我还是有责任的,至少我让方不渝去探视,就是把柄。”
  “那也是薛珈言自己的意思,与你无关。”电梯门刚好打开,庄奕将他带到大厅的连椅前,与他并肩而坐。“你别听老陈吓你,就算薛珈言病情恶化,也不是完全没有行为能力。从法律上讲,他在正常状态下,是可以为自己言行负责的。”
  寻聿明叹了口气,道:“但愿吧。”
  庄奕此刻也没有别的话宽慰他,只陪他默默坐着,不时揉揉他头发,摩挲他背心。寻聿明渐渐靠在他肩上,他掌心的温度很烫,带着融化人心的能量,源源不断向自己传递过来。
  “谢谢。”
  无论何时何地,每当他有麻烦,庄奕总是第一个过来保护他,帮他解决问题,做他的靠山。尽管他们之间隔着八年时光,这一点却从未变过。
  “跟我还客气吗?”庄奕笑了笑,温醇声线划过耳道,令人不由得安心。
  坐了片刻,寻聿明直起身,凝眉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有吗?”庄奕侧耳倾听,仿佛并没有什么异常。
  夜半的病房楼格外安静,一楼大厅连值班护士都没有,除了角落里的人工喷泉池子发出“哗哗”的流水声,当真没有任何响动。
  寻聿明耳朵灵,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一直走到楼梯间后面的仓库门前。这下连庄奕都听见隐隐的啜泣声,他脑中念头一转,敲敲门问:“小方,是你吗?”
  里面立刻噤声,寻聿明与庄奕对视一眼,道:“我有点事跟你谈谈,去咨询室等你。”
  二人转身离开,到咨询室等他。庄奕去厨房冲了两杯巧克力,给寻聿明一杯,留给方不渝一杯,自己只喝水。
  他们刚在沙发上落座,方不渝便跟来了,他脸上的痕迹被凉水冲得七七八八,只眼圈还红肿着,领口打湿一块,看起来更显寒酸。
  寻聿明朝他招招手,道:“过来坐。”
  方不渝颇有些局促地走过去,一言不发地坐进单人沙发里,与寻聿明并排挨着。庄奕给他热巧克力:“喝了它,甜食能让你感觉好一点。”
  “谢谢。”方不渝接过杯子,却没动,“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不用客气。”寻聿明道,“薛珈言怎么样了?他……还认识你吗?”
  方不渝低低头,下巴抖了抖,“有时候认识,有时候不认识了。我前天去看他还好好的,今天下午过去,他愣了半天才想起我是谁。跟他好好说着话,他突然就看着我不动了,反应一会儿,又正常了。”
  寻聿明看看庄奕,彼此交换一个眼神,又问:“那……这之前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没有。”方不渝摇摇头,眼睛里水光氤氲,泪珠随之抖落。
  庄奕抽张纸递过去,他接过吸吸鼻子,道:“哦对了,今天上午他爸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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