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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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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景安淡淡一笑,仿若没听出来话中的讽刺。
  刘勤却好似谈兴正浓,话音还没落下,就又一脸感慨的道:“说起来殿下才之藩莫州,某也有好些年不曾前往长安了,某依稀记得,上回前往长安还是某伯祖父过七十大寿时,那时的长安就格外繁华热闹了,也不知这些许年过去,得繁华成什么样子,某还记得当时在寿宴上见到太子殿下还只是个俊秀的少年呢,如今殿下都娶上太子妃了,该气势不凡到何种地步,殿下是太子的皇兄,又才之藩没多久,想必对太子殿下极为了解,殿下不如跟某说说,太子现下是何等模样,也好让某有个印象,日日夜夜为太子祈福。”
  这是抬出太子要压他了,谢景安微微一笑,也不恼,顺着他的话道:“太子比本王小两岁,虚岁十八,长的与小时候没什么不同,只是个长高了人长开了,也更有气势了,人也比从前更忙些,他身为储君,每日里都要接见不少朝中重臣,本王因对朝事没什么兴趣,知晓的不多,不过依稀听说是户部的尚书,还是吏部的尚书,总之都是些二三品大员,像四五品的,本王倒是没听说。”
  这是讽刺他家不过出个四品官,别以为抱上太子的腿就自鸣得意了,刘勤听明白顺王藏在话里的意思,气的险些咬碎一口牙,正要再说些打机锋的话,就见花厅挂着的帘子蓦地被人从外掀开,走进来一个刚过而立脸颊干瘦的男子,正是王府的秦总管,从容不迫的走到谢景安面前,附耳低语了几句。
  刘勤正叫欲出口却没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憋的有些难受,就眼尖的瞧见顺王听了秦总管的话后,面色一变,不止面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眼里也没了方才的温和,看着他的眼神冰冷如刀,刺的他全身一寒,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刘勤能在莫州将刘家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不断壮大,自然不是个蠢人,如今一见谢景安这神情,就自知不好,微微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正要起身拱手问话,就听谢景安冷冷的看着他忽的道:“刘勤,你可知罪?”
  知罪?刘勤只觉像有一道响雷在耳旁炸响一般,吓的他越发抖的厉害,额头上冷汗不过片刻就密密麻麻出了一层,强笑着道:“殿下这是何出此言?某自问虽不是什么大善人,却也奉公守法,不曾做出伤天害理的事,若是殿下不信,自可问过莫州城守,或是其他莫州官员,某在莫州这许多年,没有谁比他们更能证明某的为人了。”
  “刘老爷这是自欺欺人的话说多了,就把这些假话当真了吗?”谢景安冷笑一声:“刘老爷也别觉得是本王冤枉了你,本王既然说你有罪,自然是核查清楚的,刘老爷稍安勿躁,稍后本王自会带着人证物证来与刘老爷对质。”
  说着挥挥手,吩咐姜铮:“将刘老爷一家都请下去,暂且在厢房里关着,不许他们走动,也不许说话,待林将军回来了,本王再行提审。”
  花厅里的宿卫本就蠢蠢欲动,如今得了谢景安的令,顿时抽出腰间挎刀,如狼似虎的就扑了上去,刘家女眷虽是被这场面吓坏了瘫了一地,但刘家男子却不肯束手就擒,直与宿卫过了几招才压着他跪在地上,被两名宿卫一左一右缴着手臂,被压的动弹不得。
  花厅里着实乱了一阵,还有刘争抢过一名宿卫的挎刀,想要扑上来控制住谢景安好赢得喘息的机会,只可惜一直有姜铮护卫在侧,他人才扑上来一点距离,就被姜铮狠狠一脚踹了出去,直踢的他趴在地上半天没喘过气来,很快被宿卫拿刀架住。
  听着耳旁妻女惊慌的哭声,还有长子被压趴在地上的惨状,刘勤直气的嘴唇颤抖,眼睛里流露出怨毒的眼神看着谢景安,哑着嗓子叫道:“我刘家世代忠良,你不分青红皂白就拿了我们下狱,太子殿下定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你且等着,等着太子殿下收到我的书信,看圣上要怎么责罚你,为我刘家洗刷冤屈。”
  刘勤还要高叫,谢景安却不耐烦听,摆摆手让人拿帕子塞住他的嘴,连推带搡的押下去了。
  刘家一家老小被押走,谢景安一直崩着的心立即一松,端正的坐姿也放松了两分,秦总管却没他这份闲适,一脸愁绪,犹豫了片刻,斟酌着道:“殿下,小的以为,那刘勤并非危言耸听,既说出那番话,想必确实是写了封书信寄给太子,如今雪大难行,想必那刘家派出去的人还未走多远,殿下要不要派个人,将那封书信追回来?”
  “追那封书信做什么,”谢景安道:“又不是本王冤屈了他,有确切罪证在手,哪怕是太子亲至本王面前,本王也不会通融一二,再者说,刘家恶行昭著,若太子知晓了他做的这些事,与他撇清还来不及,又岂会为他说话?”
  “话是这么说,”秦总管道:“只是刘家为太子办事多年,一直以太子马首是瞻,若是在殿下搜集刘家罪证之时派人插手阻挠,只怕殿下会功亏一篑啊,毕竟刘家算是个世家大族,名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产业又遍布各州县,殿下想要一一查探清楚,少说也得几月功夫,到那时,刘家的书信早就到了太子手上,若是太子添油加醋往陛下御案上掺殿下一本,殿下好说,只怕惠妃娘娘同公主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啊。”
  这倒是,谢景安有些叹气,要说他最不满意哪里,就是古代这个交通了,无论干点什么花费的时间动不动就是以月为单位,就像魏长史办的那个案子,这都走了快两个月了,也不知赶在年节前能不能办完回莫州。
  谢景安日常在心里嫌弃了一番,沉思了片刻,起身道:“也罢,本王虽问心无愧,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追回书信就算了,没的让别人以为本王心虚,派个好手追上去在中途给那人拖延些时间就是了,本王现下就去写封书信,务必要比刘家的书信提前一步送到太子手里,想来太子知晓了刘家这些年做下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无论如何也不会怪罪本王的。”


第100章 雪停
  写好书信丢给秦总管让他安排; 谢景安就又一头扎进他的赚钱大计里; 自从下起大雪后他好些日子没再过问各个工坊的事; 如今灾民算是处置妥当; 又有林言帮着他查探刘家的罪证; 他只等查探清楚后提审刘家依律判了就是,倒不用他多费心; 唯一麻烦的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刘家在莫州经营良久,根深叶茂; 日后与他坑壑一气的莫州官员还不知要闹什么幺蛾子。
  连着两日谢景安都窝在书房,捧着刘主管给他送来的账簿大致翻看; 虽不曾没日没夜的看,却也被账簿上的数字折腾的头昏眼花。
  他不由的对记账管账的人心生同情,犹豫了一会儿; 到底被日后会淹没在这种账簿的景象吓着了; 忙找了个借口将随侍在侧的崔同打发出去,上淘宝买了一本记账凭证,比照着这种样式,在纸上又画格子又写字的誊抄了下来。
  凭证上的字不多; 就是画格子麻烦了些; 却也没用多长时间就誊抄好了,他将凭证收进仓库自动上架后; 正想将崔同唤进来让他派个人去请一下刘主薄,就听崔同在门外有些兴奋的道:“殿下; 雪停了。”
  雪停了?谢景安顿时将凭证的事抛到脑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窗前,一把推开了贴着油纸的窗户。
  果然,纷纷扬扬下了数日的大雪终于停了,天还有些阴沉,但云层不复之前的厚重,已经有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落在雪地上,想必用不了多久云层就会彻底散去。
  “终于停了,”谢景安感叹道:“这一场大雪一下就下了六七日,若是再不停,只怕本王让人采买的庄子都不够用了。”
  “是殿下龙血凤髓,”崔同小跑着到窗前,笑嘻嘻的道:“刚好庄子要不够用了,大雪就停了,可不正是老天听见了殿下的打算,配合着殿下下的雪吗,这说明殿下身份尊贵,就连老天爷也爱重殿下呢。”
  “你这孩子,”谢景安哭笑不得,“净浑说,小小年纪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阿谀奉承的话,看本王平日里是待你太宽容了,才让你这般没有规矩。”
  谢景安故意唬着脸,崔同知晓他并没有生气,因此也不怕他,依旧扬着笑脸说:“哪里就是浑说呢,殿下是藩王,自然是尊贵的。”
  崔同虽是笑着,但语气却一本正经,谢景安听的不由愣了愣,越发啼笑皆非,也懒得与一个孩子计较,便挥挥手让他去将刘主薄请来。
  崔同依言转身去办差,走了两步才想起什么来,忙转回身跑到他面前道:“殿下,方才膳房的人来禀报,问殿下是不是还在书房用膳?”
  谢景安下意识的想点头,可紧接着想到在书房闷了好几日了,再加上雪停了,该出去走走了,便道:“将午膳摆在花厅吧,再着人多准备副碗筷,待刘主薄来了,再摆出来。”
  崔同应了一声,转身蹦蹦跳跳着就去了。
  谢景安看着崔同跳脱的背影,有些好笑的摇摇头,大约是雪停了,心情好,这才有些没规没矩,若是秦总管看见了少不得要揪着他斥责一番,可谢景安看着只觉得自己的心情也轻松了几分,若不是要维持着藩王的威严,只怕他都要哼着歌出声了。
  丢下笔,谢景安将誊抄好的凭证揣进袖里,连氅衣都不披,就溜溜达达的往花厅去了。
  他一路走来,看到的都是下人扈从热火朝天的扫着雪的景象,那雪又厚又松软,穿越前谢景安有十几年都没见过这样的雪了,不禁看的心里有些痒痒,直想堆个雪人玩,在廊下驻足看了许久,直看的扫雪的下人浑身僵硬,才叹息一声作罢。
  毕竟他的身份不比从前,亲和宽容可以,不能太过了,不然失了威严,时日久了,底下的人就没那么用心做事了。
  说起来穿越成这个身份是有好处,但也不是没有坏处,不过总得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有阵子没人陪谢景安用膳,虽说今日陪着他用膳的是个长相不算俊俏,又有些迂腐的刘主薄,但谢景安还是兴致颇为高昂,刘主薄一进花厅手还没抬起就摆摆手免了他的礼,让他椅子上坐下,笑着道:“今日可谓是喜事临门啊,下了那么多日的雪终于停了,本王欲打算用完午膳后去各个工坊以及安置灾民的宅子走走,刘主薄可有时间陪着本王。”
  “殿下有请,微臣岂会没有时间?”刘主薄亦笑着道:“只是雪停天气才冷,殿下还要多穿些才是,街上的雪也没有清扫完,殿下就不要骑马了,还是坐马车吧,微臣看着也放心些。”
  这是还记着他上次非要骑马出城的事了,谢景安看着他有些失笑:“你倒记性好,本王不过顺着性子了一次,就叫你记着了,还时不时的就要提醒本王,罢了罢了,本王是服气你这个牛脾气了,不骑马就不骑马,乘马车也好,本王能安下心来欣赏欣赏这雪景了。”
  说着话膳房的人上了午膳,谢景安起初不在意,以为又是平日里吃惯的东西,不想眼角一扫居然扫到盘带着绿色的菜,不禁惊讶道:“这是哪儿来的?这个时节还有野草可挖吗?还是你们自己培育的?”
  膳房为着这绿菜如何做争了一上午了,就指着它让殿下高兴高兴,如今见殿下注意到了,顿时喜出望外,胖脸几乎是神采飞扬,带着些得意道:“回禀殿下,这个就是按着您说的法子,用油纸搭了个棚子,在里面烧上火炉,小的们拾掇出来的呀,原先怕白折腾一场,没敢跟殿下说,直到这一茬能摘了,才敢让殿下见见。”
  “好你们这些个厨子,都敢瞒着本王自作主张了,”谢景安笑骂道:“不过这个差事办的好,本王就不与你们计较先斩后奏的事了,只是往后可不能这样,王府有王府的规矩,凡事都要向秦总管禀报的,不然个个都向你们这样,秦总管还怎么管着偌大一个王府。”
  呈膳的管事叫谢景安的话说的脸色一时青一时白,听到最后谢景安不计较了,还笑的这般开怀,便放下心来,堆着笑道:“殿下说的是,小的们记住了,从今往后必定事事都向秦总管禀报,不叫秦总管为难。”
  “这才对,”谢景安笑着道:“不过你们能有这份心也是难得,该赏,就赏你们……一人十两银子,并香皂两块,白酒一瓶,香水嘛,虽然也用不着,但总归是好东西,也一人赏一瓶吧。”
  听到谢景安竟赏了他们这些贵人们有钱也买不到的稀罕东西,不由喜笑颜开,连连谢了谢景安好些句,又说了好些吉祥话才告退。
  只是谢景安突然有个想法,没急着让他们走,思虑了一会儿,道:“你们这茬收的绿菜多吗?”
  膳房的管事道:“不算多,但总能叫殿下吃几日的,殿下是想?”
  谢景安道:“冬日里难得吃上绿菜,本王吃了好几个月的肉食,早就腻味了,只怕其他人也一样,就这么些,分是不够分的,但若是本王设个宴席,叫大家一起吃上一回也是好的,只是这么多人,做成菜也没甚意思,还是做火……铜锅子吧,有肉有菜,再配上工坊里制的白酒,这么冷的天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最痛快不过。”
  刘主薄在下首坐着,原本就有些饿,听到这话就更饿了,笑着道:“殿下这是诚心折磨微臣啊,光听着就叫馋虫勾了肚子,这如何还能撑到殿下开宴,微臣可不管,不吃上这顿铜锅子,微臣可没这个心思陪殿下巡视工坊。”
  “嗐,你这个刘主薄,还赖上本王了,”谢景安指着刘主薄笑骂道:“罢了罢了,看在你劳苦功高的份上,本王让着你就是,今晚就吃,本王这就让膳房的人准备,晚上让你好好大吃一顿。”
  刘准备假装兴高采烈的从椅子上起身,一躬到底,笑着说:“那微臣就在此先谢过殿下了。”
  有晚上火锅这么一顿美食吊着,谢景安午膳也没少吃,甚至比往日还多吃了一碗,不得不让崔同准备了消食的茶水,一边吃着,一边坐在书房的椅子上,让刘主薄看他誊抄的新式账本。
  刘主薄虽不曾刻意钻研过算学,但因家中产业里也是有铺子的,对算账也略知一二,一看谢景安拿出的这新式账本就看了进去,直看了好一会儿,才叹道:“殿下总是这般出人意料,让微臣惭愧不已。”
  谢景安才是真的惭愧,他只是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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