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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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抬步就走,崔同眼睛一转机灵的跟上来,谢景安却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身笑道:“崔同年纪还小,就不用陪着本王了,天色不早先下去歇着吧,小心睡得不好,个长不高。”
崔同有些不情愿,道:“属下怎么会长不高,再者林将军没比属下大多少,也没比属下高多少,却已经为属下办差出生入死了,属下却连审问个人的场面都见不得,属下哪里这么不中用了。”
是没比林言小多少,但没比林言矮多少却是假话无疑了,谢景安看着他娇小的个子,没好意思戳穿他比林言矮一个头还多,笑着安抚道:“林将军是武学奇才,再者也是成了丁的大人了,你要想向林将军这般本事,也要等成了丁武艺长进了再说。”
说完不再理会崔同的委屈,转头就出了院子,在扈从的引路下,带着沈卫及几个宿卫直往关押刘争的厢房而去。
第104章 实情
谢景安从关押刘争的厢房审问完出来; 已是夜半时分; 许是才下完一场雪; 月亮格外亮; 即便是寂静的王府里没怎么点灯; 谢景安也能看清楚院落,只是天气仿佛更冷了; 冷的他骨头缝里生寒。
谢景安在院中驻足了一会儿,才缓缓往住的院落走,沈卫悄无声息的跟在他身后; 忽的道:“殿下,气大伤身; 封地里还有数万万百姓仰仗着殿下,殿下要万万保重身子才好。”
“生气?”谢景安笑了一声,摇摇头道:“刘家罪该万死; 本王才不会因刘家而生气; 本王只是在想,刘勤这一支做下这等骇人听闻伤天害理的事,刘家远在长安的主支知不知晓,若是刘家主支知晓; 太子又知不知晓。”
事关太子; 沈卫不敢乱说话,只安静的听; 谢景安也没指望会得到回应,自己半是猜测的呢喃了一会儿; 就闭嘴不言。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谢景安从睡着起就迷迷糊糊的做着梦,离平日起身的时间还隔着一个多时辰,就被外间守着的下人喊醒了,“殿下,林将军有急事求见,就在门外等着,殿下可要见见?”
谢景安本就睡得不好,如今被吵醒越发觉得头疼,下意识的想要发作一番,可一听到林将军三个字,瞬时就清醒了,头疼也仿佛轻了些,急急道:“既是林将军求见,那还等什么,快请进书房,给本王更衣。”
自有人将林言请进书房,又服侍着谢景安洗漱换了衣裳,便带着沈卫并几个宿卫,步履仓促的往书房而去。
林言自为他效力以来,一向稳重自持,若非发生了天大的事,断然不会这么急着就将他唤醒的。
谢景安心里胡思乱想了一番,步伐越发急促,几乎是疾步进了书房。
书房里林言在椅上端坐,神情凝重,身后半步的位置还站着一个披着黑袍斗篷的人,二人看到书房的门被拉开立即上前行礼。
谢景安眼睛匆匆在林言身上转了一圈,见他并未受伤,才悄悄松一口气,免了他的礼,又好奇的在他身后的黑袍人身上看了两眼,一边向上首的座椅走去,一边道:“林将军深夜将本王唤醒,所为何事?可是刘家的案子发现了什么重大线索?还有这位是……”
林言安抚的看了身后的黑袍人一眼,拱手道:“启禀殿下,刘家的案子的确是有了重大发现,线索正是这位杨姑娘提供给末将的。”
谢景安没想到黑袍人竟是位姑娘,有些吃惊,也越发不解,问道:“这位杨姑娘是刘家的什么人?怎么会对刘家的事知晓的这般清楚。”
谢景安以为这位杨姑娘是刘家的仇人,亦或者与刘家有些不为人知的亲近关系,却不想杨姑娘掀开斗篷遮住长相的兜帽,露出一张年轻如花似玉的美貌面孔来,轻声道:“启禀殿下,民女是刘家大老爷刘勤安置在别庄的外室,因民女自小是被拐子拐来的,在这世上无亲无眷,生死荣辱皆系在他身上,便对民女格外信任,是以藏了一本账本在民女这里。”
账本?谢景安精神一震,下意识的坐直了些,炯炯有神的看着她道:“你既是刘勤的外室,有了账本这种东西原该好好藏着才是,又为何会交托给本王,可是另有隐情?”
杨姑娘沉默片刻,竟是红了眼眶,哽咽着道:“民女不敢欺瞒殿下,民女之所以委身刘勤,实非民女所愿,而是他以万般手段胁迫民女,民女原也是官宦人家,五六岁与大人出门时不小心走散了,被拍花子辗转卖到了刘家手里,民女原想刘家既然也是官宦人家,该会愿意为民女寻到家人,却不想刘家这般丧心病狂,竟觉得民女出身官宦人家,又长的这般貌美是奇货可居,越发将民女看管着仔细调教。”
杨姑娘眼睛流露出刻骨的恨意,声音也越发冰冷:“民女长到十一二岁时,刘家原是要将民女献给莫州城城守的,却不想刘勤在看过民女后,竟起了金屋藏娇的心思,便偷偷将民女从庄子里接出来,安置在了莫州城外的一处别庄里,民女虽这么些年过去很多幼年时的事情记不清楚了,却也没有忘记民女出身官宦人家的身份,几次寻死,却都被那恶心的人救了下来,民女死也死不掉,便起了报仇的心思,假意对他百依百顺,只等着他哪日放松了戒备,便一刀捅死他与他同归于尽,却不想收到了他交给民女的账本。”
杨姑娘顿了顿,继续道:“他大约是想以此表示他对民女的宠爱,又仗着民女被他看管的极严,就算有账本也做不了什么,民女却有了个盼头,等着有朝一日刘家倒了,或是莫州城来一位中正的官员交给他,却没想到官员一直没等到,等到了殿下。”
杨姑娘说的神情激动不已,谢景安心情也颇为激荡,同时对她万分同情,试探着道:“你既是出自官宦人家,那你可还记得父母姓甚名谁,或是官拜几品,任于何职,你手中可有信物一类的物件吗?”
杨姑娘摇摇头,道:“这些年被刘家欺压,又有意让民女忘却前尘旧事,关于幼时的事民女早已忘得差不多了,民女只记得民女家在长安,姓杨,家里人常唤民女囡囡,民女肩头还有一个月牙一般的印记,若是能让民女回到长安仔细寻找,大约也是找的着的。”
说到印记时,杨姑娘身为女儿身有些难以启齿,但到底脱离苦海找到家人的念头太强了,她只犹豫了一瞬,就红着脸低声说了出来。
林言听的有些不自在,谢景安却半点反应都无,毕竟他可是在后世连小黄片都见过的人,自然不会对这点东西生出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心里对杨姑娘越发同情了,温声安抚道:“杨姑娘放心,待刘家的案子处置完毕,本王就会派人护送杨姑娘回长安,必定为杨姑娘寻回家人,还要为杨姑娘讨回公道。”
说着唤了沈卫进来,吩咐道:“送杨姑娘下去休息,就暂且安置在林姑娘的院子里,再让人跟林姑娘说一声,就说杨姑娘是本王的贵客,请她代为照顾一二。”
杨姑娘原本听了谢景安的话就颇为感激,如今听到这句话越发感激万分,将账本交给谢景安后连连向他道谢,谢景安好生安抚了她两句,才让沈卫将她送出去。
杨姑娘并沈卫一走,谢景安就迫不及待的翻开账册,他原以为他知道的刘家做过的恶事就够骇人听闻了,没想到在看到这本账册时,越发触目惊心。
谢景安只匆匆看了几页就再看不下去,重重一掌拍在案上,愤怒道:“岂有此理!这个刘家,本王只当是刘勤这一支所为,却不想刘家主支也牵涉其中,甚至还有不少长安以及其他州县官员也在这本账簿上,刘家这一颗毒瘤,到底为害了多少人。”
林言倒是没有丝毫意外,镇定的道:“一个族里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刘家做出这等事,刘家主支不可能不知,就算不知,却也享受着刘勤这支这些年的供奉,也不算无辜,只看殿下要不要牵连罢了。”
“牵连,”谢景安道:“自然要牵连,他们伙同刘勤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本王岂能让他们安稳的活在世上,凡是牵涉其中的,自然有罪,而那些不曾参与的,本王自然不会株连无辜。”
“殿下,”林言道:“无论哪一支牵涉其中,只要有人被问了罪,其他就不可能不被株连,女眷也好,还是儿孙也好,没有一个可以安然逃脱,就如同末将与舍妹一般。”
谢景安被林言的话问住了,看着他有些迟疑的道:“你是在为……刘家其他几支求情?”
林言摇头道:“末将并不是求情,只是想请求殿下,可否在刘家其他无辜人被株连时,搭救一二,就如同殿下救末将与令妹这般,自然许以官职是不可的,只要能让那些无辜人像个平民百姓一般生活就可。”
“这……”谢景安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若是刚穿越的他,只怕思考都不会思考直接答应下来,可经过这些日子这么多事,他已经学会不用以前谢景安的方法思考,而是以一个藩王的身份来考量。
在他心里,自然是想要救那些无辜人的,只是每个人不可能都是林言,最重要的是,刘家有以后得下场,都是谢景安一手造成的,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万一他将人救了,而刘家人怀恨在心,日后在他的封地里搞风搞雨怎么办?若是他封地的百姓因此遭了殃有了伤亡,那他以何种面目来见那些无辜的百姓?
可若是他真的不救的话,又良心难安,刘家参与其中的男丁忽然该死,那些女眷孩童又何其无辜?
谢景安想来想去,最终良心占据了上风,叹道:“罢了,本王答应你就是,只是刘家的人日后要严加看管,让本王对待他们像对待真正百姓一样,是断然不可能的。”
谢景安能做到这一步,林言已经喜出望外,感激道:“殿下愿意搭救,末将已经感激不尽了,自然不会得寸进尺让殿下为难。”
谢景安点点头,只觉得头越发疼了,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忽的想起一事,犹豫了片刻,道:“说起搭救刘家,倒让本王想起一事,本王原该在救你时就告诉你的,只是那时你昏迷不醒,后来又是多事之秋,本王就忘记了。”
谢景安说到这儿停顿了片刻,而后才声音平静,实则内心有些忐忑的道:“本王当初救你,其实并非本王的本意,而是本王之藩封地后接到了太子的书信,让本王设法照应你一二,本王这才决定北上檀州,将你救了出来。”
第105章 刺客
“太子?”林言有些怔愣; 眉头微皱。
谢景安点头道:“对; 太子; 本王想着; 一是他爱才心切; 二是你曾做过他的宿卫,到底有些情分在; 这才亲笔写了一封书信,让本王照应你一二。”
林言依旧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天没说话。
谢景安看他神情间有些犹豫,心底一凉; 又微微生出些不甘和酸涩,有心想说些什么,可沉默了片刻; 只是艰涩的道:“本王知晓太子身为储君; 比起在本王麾下做事,效忠太子要前程好的多,再者本就是太子先招揽于你,若你转而去投到太子麾下; 本王既不意外; 也不会苛责于你,只是如今林家尚在风头浪尖; 你这个时候不好贸然露面,只得委屈你先在本王封地忍耐一二; 待时机合适,本王再派人护送你与林姑娘回长安不迟。”
谢景安话说的漂亮,其实内里一颗心高高悬着,神情颇有些紧张,甚至心里还想着,自己对林言这般好,若是他当真开口说出要转投太子,非亲手狠狠锤他一顿不可。
不过越怕什么越来什么,谢景安看到林言微微有些动容,神情挣扎了片刻,忽的从椅子上站起身,眼睛里流露出些许愧疚,拱手道:“末将……”
两人相处这么些时日,谢景安自问还是颇为了解林言的,一看他露出这幅神情,顿时暗道不好,面色也沉了下来,生怕他说出要转投太子麾下的话,当即一拍桌子打断他道:“等等,你这般看着本王,莫不是真要转而效忠太子吧?林将军不如再好生思虑一番?本王不急。”
谢景安自以为给了林言台阶下,谁知林言不领情,微微摇头,坚持道:“末将向来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既已决定的事,断没更改左右逢源的道理,末将在方才就想清楚了,太子虽对末将有恩,但末将还是愿在殿下麾下效力,还望殿下不要嫌弃末将愚笨,肯驱使末将便好。”
看到林言坚持,谢景安彻底心里一寒,虽十分不甘心,但也知晓强扭的瓜不甜,叹气一声,微微有些沮丧的道:“也罢,既然你已经决议为太子效……”
谢景安才说到这儿,忽的反应过来林言说的是什么,不禁一震,惊讶的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好你个林言,你竟是也学会这般戏耍本王了,你既然决定了为本王效力,又何必做出那副愧疚的神情,害得本王以为你要弃本王而去了。”
林言定定看着谢景安又笑又骂,眼底也露出一层浅浅的笑意,摇头道:“非是末将要戏耍殿下,而是末将却有对太子心生愧疚之心,无论太子初衷如何,到底对末将有救命之恩,只是末将不能以效忠作为报答,注定要辜负这份恩情了。”
听了林言的解释,谢景安心下稍安,只是忍不住道:“依你的性情,断然是不会有恩不报的,你既对太子有愧疚之心,又为何最终选择在本王麾下效力呢?”
林言看着谢景安,忽的露出一个称的上是灿烂的笑容,缓声道:“太子救末将,既是恩,也是借恩要挟,末将虽不懂得人心,却也清楚,依太子储君的身份,滔天的权势,若真心想要救末将,大可在家父获罪时,向圣上递折一封,要求彻查便可,太子之所以没有为家父求情,无非是栽赃陷害家父的人,家父同末将与之比起来,微不足道而已,亦或者,栽赃陷害的人,本身就是太子的人也说不定?再者,太子之所以想要救末将一命,不过是看中末将的武艺,但也怕与末将牵涉太深,以免惹祸上身,这才借殿下之手。”
林言分析的头头是道,谢景安听的不时点头,心下还惊叹不已,从前看着林言性情耿直,似是对除了习武领兵一事,其他一窍不通,却不想还有这份识人之能,只是隐而不露罢了。
谢景安心里赞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