藩王每天都在上淘宝-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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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言也极其意外谢景安的话,惊讶了一瞬,下一刻眉头就皱紧了,明显表现出几分不悦,严肃的道:“殿下这话是何意?末将并不认识那位姑娘,不过是前几日她乘的马车惊了马,末将恰好出府办差,路过时顺手救了一救,末将连那位姑娘姓甚名谁都不知,又如何有情?再者末将是戴罪之身,如今只想在殿下麾下好生办差,建功立业,不想被儿女之情牵绊,即便是孤独终身也未尝不可,殿下不还救了末将的幼弟幼妹吗?待年迈之时过继一个在自己名下即可,也算享了天伦之乐。”
谢景安颇有些紧张的等待林言答话时,下意识的想到了好几种林言的回答,可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惊讶之后忍不住心中怦然一动,若是林言当真没想过娶妻,是不是意味着,他同自己一样,也是弯的?
谢景安几乎就要问出口,可又硬生生忍住了,林言到底与他不同,他年纪还小,在后世才是个高中生,而且看他的模样,并不是有龙阳之好,而是还没有开窍,说不得过几年就懂了儿女之情,想要娶妻生子了呢?
罢了罢了,林言的长相脾性虽极和他的胃口,可他到底干不来掰弯直男的事,若是林言以后有了断袖的苗头他可以试着追求一番,可现下还是算了,他还是继续当着他的单身狗吧,还好他现下忙着发展封地,倒也不至于会无聊到让他忍不住想找个男朋友。
第117章 新年
谢景安本就是个心大的; 抛开有些困扰自己的事; 很快就又变得与寻常一般无二; 边用着晚膳边与林言闲谈; 仿佛方才的话真的是无意中说出; 并没有其他心思一样。
可苦了林言; 他本就是心思深重的,不善言谈,有什么话都是闷在心里; 对别人时还好些,他并不如何在意; 可谢景安的一言一行皆是不由自主的被他记在心里; 平日里他就爱琢磨他说的每句话,方才那些话被他听在耳中; 更是反复琢磨; 同时心情也陡然沉到谷底,顺王的意思是……想要为他指婚吗?
林言知晓身为男儿; 建功立业娶妻生子缺一不可; 从前父母尚在时,不是没有提起他的亲事; 他当时虽不在意; 却并不如何反对; 可如今再听时,他却十分抗拒,林言觉得这很奇怪; 又十分茫然,身为男子,娶妻生子不是应该的吗?为何他会……很不愿意,甚至在顺王与他提起时,还会心生怒火。
因着这件事,林言一顿晚膳都吃的极其没有滋味,平日里若是回府早了,总会去看望妹妹闲聊几句,可现下他却谁都不想见,一回房洗漱完毕就倒在了床上。
这些日子他累的狠了,每日不过睡一两个时辰,往日几乎沾枕头即睡,可今日辗转反侧半晌,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林言这一晚竟是梦到了自己在成亲拜堂,周围人的眉眼他看不清楚,唯独在他面前一身红色嫁衣的新娘格外鲜亮,他本该是极其欢喜的,可不知为何,他却是心中十分厌烦,恨不能早些从这场景脱身,可梦中的他却好似是提线木偶被牵引住了一般,不由自主的捏着红绸,引领着新娘一步一步向新房走去。
有人递上了挑开盖头的玉如意,林言不受控制的接过,他眼看着红色的盖头被一点点挑起来,他原以为会是陌生的一张脸,却不想随着盖头被他挑起,他看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庞。
正是他每日都要见的,顺王的脸。
……
刘家的事彻底了解,谢景安就全副身心投入了他发展封地的大计中,每日卯时起身,亥时二刻歇息,马不停蹄的在王府与器械司以及各个工坊中奔波,他的玻璃工坊自打造出玻璃后,就进展极其顺利,已然能制出整块可以做窗户的玻璃了,样式复杂些的杯子或器皿暂且造不出来,但简单粗暴的玻璃杯却已经没有难度,望远镜也在他与工匠们锲而不舍的研究下有了突破,拿到成品只是时间问题。
报社也已然准备的算是差不多,虽是由于这时代的造纸印刷问题无法印制太多,成本也颇高,但他封地每个州县一份却是能保证的,只是谢景安自打戚城守事件后,已是十分不信任当地的官员,他并未打算将报纸分发到当地官府手里再传递下去,而是计划着着人去各个州县寻些人品中正,极有气节的读书人花银子聘请他们去各个州县读报纸,最大程度将自己的谕令以及封地上的一些大事没有添加的传递下去。
至于谢景安作为暗卫培养的孩子们,以及扩招的兵马训练也已走上正轨,除了各世家时不时的给他添些堵,整体还是蒸蒸日上的,尤其是莫州当地的官员,经戚城守一案杀鸡儆猴,谢景安再召集起来反复敲打后,已是听话了许多,至少不会给他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一日谢景安起了个大早去各个工坊巡视了一圈后,就一头扎进了器械司。
器械司从前门可罗雀,人才凋零,如今可谓是人满为患,若非官道还未畅通,只怕器械司都放不下这么多工匠了。
谢景安一边踏进门,一边想着,是不是该把器械司也扩建一些,或者干脆也搬到城外去,就像后世的技术开发区一样。
器械司里正忙着造水车的各个部件,好运到城外河边组装起来。
许主事此时正撸着袖子干的热火朝天,听到属下禀报顺王殿下来了,愣了一愣才急忙整理了一下仪容前去迎接。
谢景安几乎每过几日就会来器械司巡视一番,与器械司主事许河的熟识程度不亚于其他心腹,又看他那么大年纪了,懒得让他行礼,一见到人就摆摆手道:“别多礼了,快告诉本王,水车同曲辕犁准备的如何了?”
许河虽忙得又瘦了几斤,但精神尤其为亢奋,双目一亮,带着些兴奋道:“回禀殿下,这些日子工匠们没日没夜的忙活,总算不复殿下所托,水车先前不懂的难题都已然明白,曲辕犁更是做惯了的,待到开春后,绝不影响春耕。”
“那就好。”谢景安满意的点点头,水车没问题了,曲辕犁也会如期到位,耕牛也已然准备好,土豆前些日子也收获重新按着刘主薄种植的法子大量种了一批,如今一切准备妥当,只等着冬去春来,好大干一场。
谢景安虽也算经了不少大场面,可一想到开春后的景象,仍是不可避免的激动万分,他头一回觉得冬天的日子如此难熬,只恨不得明日一觉起来就听到雪化后草木发芽的好消息。
器械司一切顺当,谢景安也就没有多留,只转了一圈就回了王府。
王府在秦总管的打理下忙而不乱,一切井井有条,只是今日有些稀奇,谢景安才去换了身常服在书房坐下,秦总管就来求见。
谢景安虽日日都会同他见面,但除了重要的事宜,鲜少会有所交谈,距离上一次两人谈论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谢景安原以为又是些关于长安那边的消息,却不想秦总管道:“再过几日就是新年了,殿下这是首次在封地上过年,可有什么打算?”
“要过年了啊……”谢景安怔忡了片刻,才笑道:“日子过得还真是快,不知不觉就要过年了,今年与往年不同,既然是首次独自在外过年,那就要准备的更热闹些,到时将刘主薄林将军他们一并请来,人少就得聚在一起过,不然多冷清。”
许是快过年了,秦总管心情也极好,温和的看着谢景安,难得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意,道:“殿下说的是,是该将殿下的属官都请来,那这节礼方面。”
谢景安哪知道以前节礼是怎么准备的,生怕说的多了会引起怀疑,直接道:“往年这些事宜都是你在办,就按着往年的来吧,只是今年他们随本王之藩封地,辅佐本王辛苦了,除了这些之外,再加三成,再送些工坊里制的香水香皂等物,家里若有孩童的,再送些布偶,秦总管意下如何?”
“这……”秦总管为难道:“若是在长安,自然不算什么,只是咱们现下在莫州,官道不通,水路也冰封了,哪怕殿下不缺钱,却也没处买,殿下,依小的看,不如将从前的东西折换成银两,再添些殿下方才说的香皂香水等物,如何?”
秦总管这样一说,谢景安才反应过来,是啊,别看莫州如今被他经营的慢慢热闹了起来,可与长安扬州等地比起来可差远了,就是世家富户也要派人去繁华些的州城去买,这寒冬腊月的,哪怕他府库里堆满了银子,也买不着啊。
再者跟随他到封地的属官,出身都不算显赫,骤然跟他到封地,也没什么营生,就算手上有不少银子,也会坐吃山空,谁知晓他们表面风光,私底下过得是什么日子,谢景安只是偶尔赏赐,给的俸禄却不算多,虽不会忍饥挨饿,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景安这些日子过顾着忙,倒忘了关心关心下属,如今被秦总管这样提出来,不由有些羞愧,他每天把人使唤的恨不得十二个时辰连轴转,却只给那么些俸禄,当真是与周扒皮不枉多让了。
谢景安深深自省了一番,点头道:“秦总管说的是,倒是本王疏忽了,那便依你说的办,将往年节礼中买不着的东西,都折成现银送过去吧,再从府库里挑些上好的布匹药材野味,连带着香皂香水等物,一并送过去吧。”
谢景安说着又想起了什么,迟疑的道:“府库里……可有女眷用的头面吗?”
秦总管正听的认真,耳朵里忽的听到这句话,愣了愣才猛的反应过来,眼睛里瞬间迸发出亮光,一脸你总算开窍了的表情,欣喜的说:“回殿下,府库里有不少头面,都是娘娘赐下来的,还有不少是娘娘进宫后让人为殿下置办的,都是一等一的好头面,琉璃的,红宝石的,就是在世家贵女里也是极其稀罕的。”
秦总管说了一堆,说完后期待的看着谢景安,谢景安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想了一想才明白过来,大约以为他问起头面是想送给心仪的姑娘,这才这幅神情,不过说来谢景安也一直觉得奇怪,原主今年虚岁十九了,按着这时代十六成丁,早该成亲,即便不娶妃,也不该连个近身侍奉的都没有。
他刚来时还着实紧张了一阵,心里想了好些对策要怎么应付女眷,后来知晓这具身体不止没娶妃甚至都没近过女色,才慢慢放松下来,虽说觉得有些稀奇,但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身为一个弯的,可实在没心思也没能力像原身一样对待他们。
更重要的是,没女眷,他才能心无旁贷的找男朋友。
第118章 狐疑
一不留神就又想到了找男朋友上; 紧接着脑海里就浮现出林言那张格外合自己胃口的脸; 谢景安赶紧摇摇头让自己回神; 同时心里深深的唾弃了自己一口; 笑着道:“那便将头面挑两套出来; 送一套去刘府; 再送一套给林姑娘,还有些其他女眷,就挑几件样式新颖的首饰。”
秦总管眼睛里才燃起希望; 就叫谢景安这几句话浇熄了,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 又有些不甘心的试探道:“殿下从前在长安; 还有娘娘照应着,如今之藩至莫州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林姑娘虽是出身低了些; 却长相貌美,又有才气性情也十分温婉; 殿下不如……”
秦总管一句话没说完; 就被谢景安打断了,方才还语气和煦; 一下就冰冷了许多; 道:“本王不是有秦总管吗?怎么?王府里没个女眷; 秦总管就不会打理了?”
谢景安还是头回对秦总管这种态度,秦总管吓了一跳,脸色一白; 有些惶恐的道:“小的不敢,小的只是心疼殿下,再者王府内院,小的怕林姑娘在王府住久了,会有碍名声,这才一时糊涂。”
谢景安穿越前穿越后,都不太喜欢别人乱点鸳鸯谱,只是心中虽有气,可看秦总管诚惶诚恐的模样,再想起这些日子对自己的忠心耿耿,谢景安顿时气就消了几分,揉揉额头有些无奈的道:“你说的倒也在理,林姑娘一介女眷,是不好在王府久留,这样罢,你着人在城里寻处宅子,务必要宽敞些,离王府不要太远,着人好生拾掇一番,再让林姑娘搬进去。”
秦总管没想到自己提了一句,会是这个结果,既意外,又十分失望,只是也清楚谢景安的性子,不敢再说什么,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
秦总管的办事效率极高,没过两日宅子就找好了,离王府只隔了两条街,走路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谢景安还特地去看了一趟,见那宅子着实宽敞,就是长时间没住人,年久失修破败了些,若是好生整理一番,虽比不得王府,却也不差了。
谢景安满意的点点头,道:“就这座吧,你着人好生收拾一番,缺什么就开了府库补进去,再从王府中选些伶俐性情忠厚的下人,连带着现下伺候林姑娘林将军的,待他们住进来时,一并送进来。”
“这……”秦总管观察了一下谢景安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殿下从长安来时带的下人本就不多,若是再赐下去几个,只怕就不够伺候殿下的了,依小的看,不如等年后从外头采买罢,小的帮着教教就是。”
谢景安却不赞同,道:“本王就一个人,还有宿卫扈从,有什么不够用的。”
够是够了,可藩王随侍的下人都是有准数的,赐下去几个,就要填进来几个,倒头来不还是要采买吗?殿下对林将军也太好了些,就是亲兄弟也没这样的,秦总管心里腹诽了几句,却不敢说出来,垂着头乖乖巧巧的答应了。
大约是过几日就是新年,谢景安近日来心情尤其好,就是逛这么荒凉的宅子也颇为兴致勃勃,将大大小小的院子连带景致都看了一个遍,还煞有介事的指点着该怎么修葺,直到天色不早了,才晃晃悠悠的回了王府。
他心里还打算着若是回到王府后林言回来了,就唤他一起用个晚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自打上次说要给他赐婚后,林言就有些躲着他,从前他还查着刘家一案,都还能时不时一起用膳,如今案子了结算是清闲了,反倒见不着人了。
想曹操曹操就到,谢景安正心里琢磨着,就听身旁的崔同忽然惊讶的道:“殿下,是林将军。”
谢景安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果然看到了林言,此时正站在王府外,跟一位穿着粗布衣裳看样子是下人或是仆从的男人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