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金主宛若一个智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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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捧着盒子往客厅里走了几步，突然猛地醒悟过来，妈的这人就是诚子！戴岳说的诚子！戴岳那天在床上说的诚子！
找到剪刀开了箱，里面是大大小小的包装，全都是那些情趣用品。
我手里甩着剪刀笑了声。
诚子是吧？
我neng死他。
冷漠。jpg

72。
戴岳这个人表面上看着很正常，但对自己的东西多半有些偏执，独占欲很强。
这从秦真心小时候没什么朋友所有朋友都要经由他严格把关这点上就能看出来。
但我有些怕我自己把握不住分寸，惹火烧身，于是在他回来之前我都守着这堆奇形怪状的情趣用品纠结，到底要不要弄诚子。
万一戴岳没怨他，再把我给弄坏了，我一想到这屁股后面就疼。
盒子上印着某成人用品有限公司，果真是什么样人开什么样公司，这确实挺适合诚子那张脸的。
我还在纠结的时候，透过窗看戴岳的车回来了，他去车库停车，不一会儿就进了门。
“在下面干什么呢？”他一身西装有些衣冠禽兽的意思，但长相还是俊。当初要不是他好看，我和他的关系也不至于那么好，我总觉得在好看的人身边待着倍儿有安全感。
不要纠结我小时候的想法了，我说过我小时候真的脑子也不太灵光不像正常小孩儿。
而现在的我已经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绝不会肤浅的觉得一个人好看就值得喜欢。
至少还得有钱吧。
好的开玩笑的。：…D

73。
我过去帮他脱西装，领带，准备挂起来。解领带的时候脑袋里突然炸了一下，那时戴岳刚毕业准备面试，让秦真心帮他系领带时在他耳边暧昧地说着这是妻子为老公做的事，通常在系完后还会送上早安吻恭送自家老公上班，秦真心捶了一下他收回手让他自己系，却被他握在手心，哄着说好了不逗你了快给哥系上一会儿要迟到了。
妈的当年打个领带都能磨叽半个小时弄得全是恋爱的酸臭味儿，鄙视。
我还沉浸在虽然鄙视但是还有点儿羡慕的纠结情绪中时戴岳已经解了领带挽着衬衫袖子去看纸盒去了，语气平静：“东西送来了？你打开看过？”
“嗯。”我去衣帽间挂西服，再回来时他已经坐在沙发上喝水。
“你去挑几样有用的剩下的都扔了吧，只不过提了一次他还当真了，呵。”
我……挑……有用……的？
我觉得什么都没有用。
谢谢。
见我站着不动，他面露嘲讽一笑：“怎么，害羞？”
那种神情像是在说“你一个被人包养的床伴竟然也会害羞”。
我说：“就算是小姐也有害羞的权利，害羞是一个人对大自然发自内心的敬畏。”
戴岳脸色一变，半晌后冷笑一声：“你倒是从那上看到不少东西。”
妈的秦真心啊秦真心你怎么什么都往日记上写？我现在很想把他揪出来打一顿。有点儿事儿就往纸上逼逼，咋不写第一次遗精是啥时候呢？
不写我也记不得。
人的记忆没那么牢靠，而且可以被篡改，科学家通过对实验对象灌输记忆，就能让他们以为某件事曾经发生过，哪怕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事情，都记不真切。
当初很多人说秦真心害羞得像个姑娘，他在日记里叨逼叨叨逼叨，各种论点论据阐述“人之所以会害羞是与生俱来”这件事，还说一个人到了一定境界是对众生万物都拥有悲悯，见一草一木都能被感动落泪，现在我就想问问他，“你要是知道日后会是这状况你想哭不？”
妈的和戴岳一对儿智障。
那么我和戴岳的区别就是曾经我们都是智障，现在我好了。
他还没好。：…D
见他没有当真，我坐在他身边上扭头认真地问：“你怎么就知道我是从日记上看来的，而不是这句话就是我说的？”
他瞪着我，目光里满是质疑和考究，没过多久，他转过头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语气十分冰冷：“李飞星，我告诉你，不要提他，如果你还想继续跟着我。”
“我没有提，是你自己想起来的。”
“那你就不要总提醒我！”他突然扬高了声音吼道：“别想着去变成他，比你长得像他的人多得是。”
我准备和他讲道理，正好这是个机会。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他眼睛发红，却掠过我看向我身后的纸箱子，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急忙认怂，抱着纸箱子往楼上跑了没几步就下来了，妈的上去简直是自寻死路，还好我机智，抱着箱子想藏起来，戴岳似乎冷静了下来，闭上眼靠在沙发上：“收拾好，一会儿出去吃饭。”
我觉得在解释自己身份和保命之间还是保命比较重要，更何况我真的没办法说出口，在后爸公司刚发展到最关键时期时我妈带着我和公司的钱要跑路到国外，还不惜求我亲爹帮忙，说到这我要赞叹一声我妈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屌的女人没有之一，雷厉风行，有仇必报，手段高超，说一不二……
可她却用自己的聪明害死了自己。
我左手握了握，不敢握得太实，也不想让戴岳看出我的任何异常，心中苦涩发涨。后爸和爷爷在国外养老，应该也快回来了，别人我不知道，但爷爷讲究落叶归根，我有一种很快就要见到他的直觉。
当年发生那件事后我才知道奶奶受不了刺激住进了医院，最终撒手人寰。她对我妈，对我，向来是看不过眼的，后来对我好了一些，可还是觉得后爸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对她抱着的偏见旁人无法撼动。我觉得她因为我和我妈出事才住进医院的可能不大，多半是因为我妈卷了钱和带着公司机密跑了，但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笔账都算在我妈和我头上。
现在她确实过世了，而我苟且偷生，却还是见不得光。
唯有戴岳金光闪闪，于暗夜发亮。

74。
吃饭时我提了几句诚子。
戴岳情绪欠佳，对我爱搭不理。
直到听我说他看见了我袒露的胸口大腿才有点儿反应，抬眸平静地吐出一个字：“骚。”
我手疼。
过一会儿露出个笑容：“对，我还骚浪贱呢。”
他盯着我，没再说话。
晚上他在书房忙工作我抽空给唐琛发微信，问他：“你说我可以请教你，那怎么才能更像秦真心？”
不久后他发过来几段语音。
“没指望你能装得多像，但比以前那个像就行了。当初他不是受刺激了么，因为没亲眼见过真心的尸体所以觉得他根本没死，后来精神就恍惚了，在医生那治了一年，算是有点儿气色。他家老爷子见他这样不行，就找了个和真心长得很像的人，那个真的是，啧啧，比你还像他。”
“那孩子岁数也正好，老爷子还偷出日记给那孩子看让他背。那段时间戴岳非常高兴，成天和那孩子在一起，我们都知道所以谁也不敢提，生怕他就那么崩溃。其实这也是老爷子毁了他，假的始终是假的，也成不了真……你说是吗？”
“戴岳几乎都相信那是真的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还是发现了，他差点把那孩子捅死，整个人也跟着垮了。”
“别说是你了，现在就算真心活过来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他是真心，戴岳也不能信。我听朋友说这是一种催眠，不知道是医生干的还是他自己搞的，你最好不要刺激他，慢慢来，免得打草惊蛇……”
“对了，再提醒你一点，戴岳和真心没上过床，你可别跟个老司机似的。”
难怪戴岳会在某些时候神情恍惚，原来是在一遍遍告诉自己眼前的人不是真心，真心已经死了。
因为怕再遭受从云端跌落的打击所以把真心封闭在一个坚硬的角落里，密不透风。那段时间他过得有多辛苦，我想象不出。他曾经复原了秦真心，把全部希望压在对方身上，以此为支柱存活，可当他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时世界都跟着坍塌。
他把秦真心看得太重要了。
可并不值得。

75。
我在等戴岳，可是吃饱了再加上很困，已经很懵逼了。踏着拖鞋去书房找他，走到紧闭的书房门前，有些犹豫。
进门后我该说什么？
“老板！我想和你困觉！”——他不干死我？
“那么大岁数还学年轻人熬夜！”——干我。
怎么说，我进去叫他睡觉都是没有好处的，我又不欠干。
回想起唐琛说过的话，让我别像老司机。
开玩笑。
我顶多就是个抛光打蜡后的小破车。
戴岳才是没驾照的司机。
呵呵。jpg

76。
于是我自己霸占了大床一整夜，早上醒来时都是冷醒的，旁边的床铺极其平整，戴岳没回来睡。
我莫名有些慌张，这要是小说，戴岳极有可能就在书房里出了什么意外。
一瞬间被害妄想症上身，我有些方，走起路都是踮着脚走的，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
戴岳已经西装革履地站在那，而我像个袋鼠。
场面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迷之尴尬。
他可能也没想到我会这样，愣了一下后很快恢复正常，说道：“我去上班，你自己吃饭。”
然后就走了。
所以就为了告诉我让我自己吃饭？
没过多久，我接到了Katrina的电话，我正犹豫不知道怎么和她开口说要和公司解约，她却气冲冲地在那边问：“李飞星你要干什么啊你们你和戴老板被拍下来了！”

77。
对于这种事我很平静，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但都被戴岳打点得很好。公众形象不容有损，戴氏集团尽可能抹平与自己有关的黑点。
可这次好像是有那么一些严重。
什么“L姓男星与富商同回公寓疑似同居，性取向成谜”是一开始的消息，后来逐渐演变成“戴氏珠宝CEO包养同姓男星曝光，都是窗帘的锅！”，配图上打了马赛克还说要下周三见，我想了下，下周三是起飞的日子，估计是去不成耶路撒冷了。
去不成就好。
照片是昨天的事儿，我和戴岳吃完饭回家，在客厅里也没干什么，看了会儿电视而已，又不是热辣激吻，被新闻说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似的。
Katrina让我拉好窗帘在家里等消息，我没事儿在刷微博，自从拍了《山河守望》后长了些粉丝，现在置顶微博下面的评论更是满满的“观光团”和“约吗？器大活好”之类的东西。
我笑了声，切换账号上了小号。
小号是四五年前注册的了，id是假正经假真心，那时我还在国外疗养，发现刷微博可以了解很多国内的事情，也偶尔半夜发发牢骚，发个背影假装忧郁文艺男青年。
那段时间我极度讨厌自己的脸每天都被噩梦吓醒，还包括我妈发现了我和戴岳的事情，拿拖把抽我时那歇斯底里的样子。她让我在她和戴岳之间选一个，让我跟她到国外生活，让我陪她环游世界，其实也就是跑路……
我明明有好几次机会可以向戴岳说明这一切，可我没有。
随后我死里逃生，被我亲爹的人从车里救下，除了我妈，一个比我大几岁的保镖也难以幸免。那时我亲爹还是那一手遮天玩弄权术的官员，我感激他救下了我，却没办法阻止远在国内的他贪污受贿。
他落马了。
这人啊如果不是那么贪心，说不定能和我再续父子缘，现在可好，一个在外头，一个在里头，我的户口还落在了老李家，法律上来说，不是监狱里那位的直系亲属，探监要麻烦一些。
再加上现在的身份尴尬得很，更不能去见他，可世上与我有血缘关系的也就这么一个……
等等，妈的智障，我还有个暴力狂弟弟。

78。
秦真宝虽然在国外留学，和我同一国家，但很少来医院看我。在他眼里我就是突然出现的地雷炸弹和丑逼，每次来时都是被我爸逼着来，不情不愿的瘫着一张脸坐一会儿就走。
也从来没叫我一声哥。
后来爸出事的事情传到我们这的时候他来问我回不回去，那个时候回去已经没什么用了，爸也让他留在国外，但他却执意要走。
我让他回去后和我联系，但也只在新闻上看到他憔悴的脸。在庭审上他目光绝望看着他父亲，我透过了这张照片仿佛看到我另一个人生。
在那之后他就失踪了，也再没联系过我，我回国是因为老李的家人辗转联系上我，问我能不能帮他们渡过难关。那场车祸里死的是老李的儿子，而在这之前，我的身份已成了他的二子。也许就是冥冥中注定罢。
老李得了再障，我把他当亲爸一样照顾，可自己毕竟没什么本事，我爸留给我的钱也像流水一样给了医院。大于四十岁更不适合骨髓移植，老李也让我别治了，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跟着我爸做尽坏事，这也是他的报应。
可我想替我亲爹还啊。
于是我开始跑龙套，恰巧遇上网剧招募演员，总之是磕磕绊绊入了门，直到后来挣得多了一点，可这些钱对于治疗费用来说不过杯水车薪。
再后来。
骨髓配型找到了，我在杂志上看到了戴岳的名字，看到戴氏集团历经劫难挣扎地又站了起来，想到去找戴岳说明身份。
可我怕他恨我。
连我都恨着秦真心，恨他为什么苟延残喘还有脸活在世上，现在我终于有了新的身份新的面孔站在这里去迎接整个新的世界我为什么还要重走老路再继续当那个一事无成的秦真心？
我告诉自己我是李飞星啊，去戴氏大楼下戴着口罩转来转去，想着很快戴岳就会注意上我与秦真心极为相似的眉眼。
……
然后脱缰的野马就开始狂奔了，兄友弟恭的情节都喂了狗，戴岳开门见山地提出要包我三年，帮我签经纪公司，我拿着沉甸甸的银行卡心情复杂，那声“哥我回来了”也早咽回了肚子里。
“嗨李飞星，今后你的人生就要充满狗血了，答应我从今天开始，无论贫穷或富有，悲惨或得意，伤心或开心，你都只能是李飞星。”
“你愿意吗？”
这是我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字。

79。
我一直在私下里找秦真宝，可都没什么进展。他比我小五个月，看着却比我成熟很多。网上传他被秘密控制住了，也有说他已经被有关人员暗杀了，好歹我们也有血缘关系再加上相处了几年，看到这种消息的时候还是会很担心。
我觉得按我这种火法，要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同性恋丑闻红遍全国了，等到那时候秦真宝就能认出我。如果公司给我安排记者见面会，我一定要在上面打个寻人启事。
“秦真宝，男，26，疑似多重人格，落马贪官秦某之子，动如疯兔，静如死狗，据其同学朋友圈称，其人有暴力倾向，动辄打砸物品，如有发现，尽快联系警方，不对，联系本人。人间有真情，人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