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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光鲜宅女-第41部分

小说: 光鲜宅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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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在外旅游散心,情绪还不错,他一颗心也放下了一点。
    这两天,他一直在思考他和夏琋的关系和发展。
    他们起于过火的开端,这段时间分开来冷却一下,对彼此而言,未必是坏事。
    
    第二节课铃响,易臻夹着教案,回到教室。
    
    带上扩音麦,摊开书本,正要继续授课,他就瞄见中间第二排靠走道的座位上,有个女生还在聚精会神玩手机。
    ——夏琋曾坐过的地方。
    易臻走下讲台,负手握书,徐步往那边走,最终停在女生桌边,沉声问道:“你的课本在手机上?”
    全班哄笑。
    女生脸涨得通红,慌忙把手机推开,拽回教材翻至他讲到的地方。
    易臻瞥了眼她还没来得及按灭的手机屏幕,又问:“玩什么呢。”
    他最近心情不畅,上课的严厉程度和为难学生的次数也与日俱增。
    女生支支吾吾:“就……手机游戏,”而后吐了下舌头,火速关黑屏幕。
    易臻似笑非笑:“你们这些小孩,就喜欢玩手机游戏。”
    有男生瞎嚷嚷:“老师,难道你不玩吗?”
    “当然不玩,”易臻从裤兜里拿出手机,瞄了眼,不假思索回:“我手机里从来不装游戏,唯一一个保卫萝卜3还是我女……”
    突然间,易臻怔塞,说不下去。
    学生们都以为他险些提起自己的私生活,因而有些羞赧和避讳地噤了声,忍不住在下面揶揄地嘘成一片:“喔——”
    只有易臻自己清楚,这份突如其来的空白和打击源于何处。
    夏琋在他精神之上的存在感、或者说存留感太强了,仿佛一个生动清晰、难以摆脱的影子,在一刻不停地跟着他动,跟着他走。
    某个瞬间,他竟然完全忘记了她已经离他而去的事实。
    可他惊觉回头,他才意识到,他的身后,其实什么都没有了。
    **
    一个礼拜后,在客栈不是吃就是睡的夏琋,容光焕发地回到了宁市。
    来接机的依然是江舟,他西装革履,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肯定是刚从单位赶过来的。
    青年极其自然地替夏琋拿包,夏琋也并未抗拒,好像他们已经成为一对相熟的爱侣。
    走在他身边,夏琋调笑道:“江司机,你怎么那么听我爸妈的话啊,叫你接送就接送。”
    江舟侧头看他,坦诚道:“没有,我今天是自愿过来的。”
    “是吗?”夏琋嘴角的幅度扬得更大了:“那你算我的专车司机吗,还是免费的专车司机。”
    大概没想过上回见面还从始至终冻着一张脸的女孩,这次会热情露骨的同他说出这样一番暧昧话。
    江舟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荣幸之至。”
    夏琋一边走,一边翻了翻自己手里的大帆布包。她取出一只方形的盒子,交给江舟:“喏,送你的,酬劳。”
    “什么?”
    “大理木雕,”夏琋与他一道走出接机大厅,她一下子漫入日光里,浑身肌肤白得通透:“我让师傅刻了个你的名字。”
    “江舟两个字?”
    “不是哦,”她眨眨眼:“是画儿,江心一尾舟。”
    江舟好奇问:“你怎么知道还会再见到我?”
    夏琋无辜脸:“难道不会吗?”
    江舟再一次笑了,她说的对,当然会。
    坐回车上,江舟问她:“先吃午饭还是先送你回家?”
    “回家吧。”夏琋答着,外面风和日暄,与走时截然不同,恰如她的心情。
    回到熟悉的小区,日头曈曈,一切恍然若梦。
    夏琋降下了车窗,挨在椅背上,偏过脑袋和江舟说:“你别停楼道口,把车停下面车库吧,我在大理住宿的时候,和客栈老板娘学了一手,今天请你在我那吃午饭。”
    江舟受宠若惊,握方向盘的手一时都有些轻抖,他连忙应下:“好啊,正好,也要帮你把行李提上去。”
    “嗯。”夏琋咧出了两颗可爱的小梨涡。
    车缓慢地往地下车库驶去,江舟依照着夏琋的指示,开到左侧,寻找、空余的车位。
    与此同时,一辆黑色的SUV迎面而来。
    夏琋在专注找左边车位,一开始并未留意它的存在。
    近距离擦肩而过时,它偏大的体积带来的压迫,实在让人难以忽视。夏琋下意识往外瞥了一眼,不想视线就撞上了驾驶员的方位。
    她心头一跳,迅疾地偏开了目光。
    车里鸦雀无声,胸口轰隆如雷。
    几秒后,夏琋强行定神,扫了眼自己这边的后视镜。
    黑黢黢的大家伙愈发远去,夏琋暗自舒气。
    这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出去,后面传来了陡然急刹的声音。
    
    第48章
    
    夏琋的心开始发悸,后视镜里,那辆熟悉的凯迪拉克就那样刹停下来,紧跟着驾驶座的门被打开,里面人下了车。
    他的一双大长腿,走路带风,很快由远及近。
    夏琋别开眼,目光闪烁,呼吸有些不稳。
    江舟的车要是能够像科幻电影里那般,突然隐身就好了。
    可他们身处现实。
    江舟刚把车拐进一个空车位,还未停稳,易臻已经来到副驾驶座窗口边。
    “下来,”他都没有叫夏琋名字,隐隐动怒的声线,连带他一整个人,像一个突兀且威迫的阴影一般压过来:“我们谈谈。”
    夏琋没有看他,她直视前方,一动不动坐着,却不能阻止她胸口激起一片接一片的涟漪。
    江舟刹住了车子,也看过去,他眉头一紧,没有急于去询问夏琋,窗外男人的身份,只还算礼貌地开了口:“先生,能等我先把车停……”
    “闭嘴。”易臻吐出两个字,三人间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硬邦邦的。
    仿佛用锤头轻轻一敲,就能掉下来几块碎冰。
    夏琋仍在沉默,神色愈拧愈紧。
    易臻单手搭着车窗,似催促又像威胁:“夏琋,下车。”
    江舟被他的来势汹汹目中无人弄得有些沉不住气,他熄了火,正欲开门下车和易臻对峙。
    一直无言的夏琋,突然抓紧他胳膊。
    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她对江舟莞尔一笑:“抱歉,这是我前男友。”
    她不假思索的身份定位和介绍,让易臻的胸口,仿佛撞上了暗礁。
    夏琋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串钥匙,递给江舟:“要不你先上去等我吧,我和他单独聊一下。”
    江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最终停在夏琋身上,有些迟疑和担忧。
    他说:“我可以在一旁等的。”
    “没事,我很快就回去,”夏琋还是笑:“放心啦。”
    江舟这才颔首,眉间仍不掩思虑:“好吧,行李我帮你带上去。”
    夏琋松开他手臂,温温应下:“嗯。”
    夏琋回过头,望向易臻,前一秒面向邻座男人的温和即刻变得冷淡:“行啊,我跟你聊。”
    易臻让开地方,让她下车。
    夏琋一下车,他想拉她手,女人反应敏捷地别开了:“只是谈谈,希望你保持风度,不要动手动脚,可以吗?”
    易臻凝视她片刻:“好。”
    夏琋跟着易臻走去较远的地方,对面而立。
    易臻刚要开口,夏琋已经心不在焉地望回江舟轿车的方向,青年打开后备箱,往外取行李。
    察觉到夏琋在看他,江舟远远地,冲她扬手笑了一下,而后指了指车库出口。
    夏琋挑唇,对他做了个OK。
    江舟才拎上箱包离开。
    他们默契十足的手势交流,让易臻脸色暗了又暗。
    他直接掐住夏琋脸颊,逼迫她回头,直面他:“要谈就认真谈。”
    “你说,我在听。”她也毫不避讳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他已经不认识的情绪。
    它们冷冰冰的,毫无生气。它们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更不应该出现在他面前。
    “车里男人是谁?”易臻问。
    “江舟。”夏琋答道,坦诚得没有分毫心虚。
    易臻目光灼灼:“我刚才听到一个词,前男友。”
    “嗯。”
    “我们已经分手了?”
    “没有吗?”夏琋一脸可笑:“我以为你记忆力一向不错。”
    易臻的目光,像临时削出来的锐器:“赌气状态下的分手,我不会承认。”
    “说记得关门的是你吧,我关好门了。还有这个,”夏琋试图掸开他还钳制在她下巴的手:“几分钟前,你还答应不会动手动脚,现在这样是干嘛,脸不疼吗?”
    易臻放了手,再次强调:“我不认为我们已经分手。”
    他的自负近乎要把夏琋逗笑,她扯了扯嘴角:“易臻,不要自欺欺人了,你不会以为我们只是吵架冷战吧。我们真的已经分手了,我已经开始新生活。”
    她从始至终,都不回避地正视他,以相当不能理解的态度:“分手了,就是过去了。你这样死缠烂打,太难看了,又没有意义。就不能留给彼此一个好印象,大度地道别吗?”
    易臻喉结轻滚,像在独吞强咽着一些心绪:“那个男人,就是你的新生活?”
    “当然不只是他,他只是其一。他是我妈妈介绍的,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经过父母过目,也更让人放心,我决定和他好好发展试试,”夏琋微微一笑,像一把精致又锋利的剪刀,利落地剪断了他俩之间的所有连接线:“我的新生活,可以包含很多东西,但肯定没有你。”
    易臻当即拒绝:“你想也不要想,我不会同意。”
    “十多天前那个晚上,你就已经同意了。”
    “负气之下提出的分手,可以当真吗?”
    夏琋似笑非笑:“是吗,怎么办,我当真了。”
    “理由呢,因为什么跟我分手?陆清漪?还是那女孩?我们一一说清楚。”她态度那样冷漠,变得无法捉摸。
    “哦,可我不想说了,更不想听。”夏琋的眼光四处摆放,都懒得看他。
    “夏琋!”易臻故态复萌,又扳住她肩膀,叫她名字,要这个女人看他。
    他的动作宛若勒令,让她心头不断攒着怒火:“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能,把话说清楚。”
    “易臻,够了吗?有完没完?”夏琋恼怒地回道,完全不想忍耐了:“还记得这两句话么,现在还给你,说得够清楚了,我们早就完了,彻底完了。”
    失控的场面,失控的情绪,夏琋加速下坠的脸色,她尖刻的一字一句,都像一勺勺交替浇到易臻身体上的冰水和岩浆,凉得刺骨,又热辣辣地炙烧着,几乎要扒掉他一层皮,并升腾出大片的白色水汽。
    易臻头脑有些混乱,他一直在深呼吸,艰辛地镇压自己。
    可是没办法,当夏琋冷硬地说出“我们早就完了,彻底完了”这十个字的时候。
    这么些天以来,他一直勉力保持的淡然,他一向自以为是、自欺欺人的冷静,那些可笑的自我安慰,一下子被她尽数击碎,无情地撕开。
    他固执把守着的、所谓的理性防线,早已血肉模糊,溃不成军。
    架在夏琋肩头的手,顺势把她推回墙面。
    易臻捏起她下巴,就亲了上去。
    他的心在狂跳,起起落落,像初通人事的大男孩,明知可能会加深对方的反感,却仍然把自己逼到绝处,粗鲁地刷着存在感。
    他吸咬夏琋饱满的嘴唇,揉压她的后腰,渴望回到当日紧密无间的距离。
    ……
    慢慢的……也许就几十秒的光景,易臻的动作逐渐缓解了下来,因为他感觉不到夏琋的任何抵触,也感觉不到她的任何迎合。
    她甚至没有任何动静。
    从认识她之后,他与她的每一次接吻,他都感觉自己像个魔法师,而夏琋是一朵花。
    她能在他的手下悄然盛放,一瓣一瓣,一层一层,对他完整地张开自己,灵活而新鲜,有馥郁的香气。
    可此时此刻,她一动不动,凛然又空洞,好像假的一样。
    易臻放开了夏琋的唇,慢慢挺起上身。
    她依旧安静地看着他,不说话。
    她的双眼,望向他时,也不再发光发亮。仿佛蒙了层霾,明明近在咫尺,触手可及,可他却像是被阻隔去了很远的地方。
    他从始至终端着的肩膀,忽然有些失力。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从易臻体内抽离。
    他宁可被面前的女人甩一巴掌,都好过现下。
    她漠然置之的态度,麻木不仁的眼神,比耳光更疼,也更狠。
    半晌,夏琋抿唇笑了笑,问他:“我可以走了吗?”
    易臻没答话。
    她的笑容大方得体,告别意味极其强烈。
    夏琋重新挎好肩上的包,转身离去。
    一些情绪,以易臻无法预计的速度在心头膨胀,占有欲?不甘心?还是别的?
    他也不能明晰。
    只是下意识地,大步流星跟过去,鲁莽地拽回夏琋。
    女人回头的瞬间,有些许愕然。
    易臻尽可能地让自己声调温和,趋近于劝哄:“夏琋,你先不要走,我们好好谈一谈,我把事情一件一件跟你说清楚,好吗?”
    他五根手指,也不敢再用力,只是很轻很轻地,虚握她肘关节。
    夏琋的脸色,逐渐恢复到平静,她朝他露出了事不关己的笑容:“别闹了,楼上还有人在等我。”
    易臻的手臂,旋即垂了下来。
    夏琋挑眉扫了他两眼,头也不回,走了。
    脚底如沼泽,易臻无法再提步,再去追,他一个人站在原处,望着她渐行渐远。
    夏琋的步伐没有一刻犹豫,而后融进天光,消失不见。
    看上去明明还算挤压的车库,只剩风在空旷中回荡的萧索。
    她仿佛顺走了在场的所有实物,只留下他自己。
    
    第49章
    
    夏琋健步如飞地拐出车库,绊了颗石头,险些趔趄,才意识到,自己的小腿特别僵,又极其软,心慌得不行。
    右手颤颤巍巍,去开楼道的密码锁,可夏琋根本没办法低头找数字。
    她只能不断地、一刻不停地仰望天空,才能让心口那些源源不断涌动的痛意,不至于第一时间就冲破了眼眶。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得废掉多大的心力,才能对易臻说出那些话,端持住那样的态度。
    她仿佛奔跑了整夜一般脱力。
    夏琋,你真厉害。
    她佩服自己,为自己喝彩。
    夏琋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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