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一条狗啊-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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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随便走走。”泽州头也没回。
“等我。”承弈从楼上下来,怕泽州先走了,只能从箱子里把衣服都拿出来,当着泽州的面穿。
泽州看了他好几眼,“今天公司不忙?”
“还好。”承弈说完,背过身去套背心。背后殷红的一大片,因为没得到及时的治疗而发着乌。
泽州不想等他,直接走掉又不好,正好这时来了个电话,他感到解脱了,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上了车,开出车库后都没看身后的人一眼。
他的日子已经很惨淡了,不想因为某个人一直在身边影响心情而更加惨淡。
承弈穿衣服的手停在了汽车引擎发动的时候,淡淡的夕阳中,他慢慢走向泽州常坐的藤椅,上面还有泽州坐过的痕迹,他坐上去,不知为何又忽然发了狠把靠枕丢得到处都是,把椅子踹翻了个底朝天,他发泄了是爽了,可最后临到头,还不是自己一样一样把东西拾回去,把一切恢复原样。
管家看在眼里,只能暗暗叹气。
现在的林泽州,连承弈死在家里都不会在意的,又怎么会在乎他的想法。管家又看了眼白了一半头发的老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老板啊,总算学聪明了点,如果不知道低头,别说干预泽州的生活了,连参与的机会都不会有。
泽州晚上回来的时候承弈不在家,他略微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顺便让跟回来的男人在家里的浴室洗个澡。管家问这是谁,泽州乐呵呵地说了两个字,管家的表情顿时就不好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管家跟自己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差,泽州这才心情好地诚实交代了下。
其实除了江震宇,泽州这些时候来身边也没缺过男伴,带回家的也不少,大多也只是一夜的关系。他从来也不是什么善类,不是贤者,更谈不上讲究什么贞操,日子都这样了,难不成连欲望都要禁止?
这男孩是他上回在酒吧看到的,一个漂亮的小混血,据说爸爸没了,就剩他母亲,泽州心血来潮给了他两回钱之后,他就盯上泽州了。泽州对这么嫩的小男孩不感兴趣,但小男孩跟在他后面跟他有奶似的,这不,出去喝酒碰到了,这就跟了一路,泽州干脆把他带回了家。
男孩倒是挺懂事,给他浴缸放满热水后又从管家要来两杯红酒,给泽州送过去。
泽州一路脱了衣服把自己扔浴池里,男孩也跟在他后面脱衣服,两个人进浴缸的时候脱得赤条条的。
泽州端起酒杯细细打量杯子里红酒的成色,看了好一会,全倒浴缸里了。“这是你自己倒的?”
“管家给的。”
“那就不要。”
男孩不解,但很会察言观色,他也学着泽州的样子把红酒一点点浇到水里,红色的液体像蛇一样在浴缸里蔓延,沿着泽州的小腹一直到胸膛,红酒的最后一滴滴在了泽州的乳|首上。
男孩底下头去吸咬,泽州绷紧了小腹,哼了一声。男孩仿佛得到鼓励,吸得更加大力,两只白皙的手也掐上了泽州的劲腰。这时,客厅里的电话就叫鬼一样的响起了。
管家跑过来,隔着门问:“林总,李总打电话过来,问你晚上吃什么,他给你带回家来。”
泽州阴着脸低咒:“妈的,怎么这么多事?我吃过了。”
管家还在门口不走,泽州无奈了,“我说我吃过了,没听懂?”
“林总,老板等会儿就回来了,您看,您这位朋友要不要。。。。。。”
泽州喝了酒,头本就有点疼,现在身体里的酒精被满浴室的热气一薰,更让人难受。他把酒杯一股脑地砸向浴室门,“这是我家还是他家?妈的,没点数了是不是?”
管家终于走了,泽州一把掐住男人的下巴,对准人的嘴唇就咬下去。男孩呵呵直笑,舌头往他嘴里钻,手也越来越大胆,伸手去摸泽州的下|面。两个人身子就快叠一处了,泽州一把从水里抱起他,“我们去房里。”
传来敲门声时,男孩正搂着他的脖子舔,两个人在床上滚成一团。敲门声太大,挺影响兴致的,泽州暴吼:“还有完没完了?”
“林总,老板已经到楼下了,我作为一个管家不该说这么多,但我都看在眼里,老板他很在乎你,真的,你们俩走到现在挺不容易的,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你们闹得更不愉快。”
泽州磨牙,声音冷冰冰:“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家,如果再有下次,你连着你家老板一起滚出去!”
外面沉默了会儿,最后传来了另一个男人压抑的怒声:“你他妈的在里面干什麽?林泽州。。。。。。”
接着是钥匙转动的声音,男孩吓得猛地抱紧泽州,只见他惊叫一声,就被人打包从床上一直踢到了楼下。
泽州抬起半醉的眼,朦胧地看着前方那个胸膛一鼓一鼓的,血红的眼睛像渗了血的男人,什么也没说,冷冰冰地从床上爬起来,甚至连衣服也没穿,就从二楼的楼梯滑下去,想查看男孩的伤势。
房子里一片混乱,承弈动作比他还快,就听管家在慌张地喊:“那个男孩只是林总朋友,你别。。。。。。。”
“啊。。。。。。”又是男孩的尖叫声。
泽州撇过头一看,惊了大喊:“你他妈的想干什麽?放手。。。。。。”男孩被他用鞋子踩在地上,被他妈的李承弈像垃圾一样踩在地上,男孩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从地上拾起玻璃碎片,他的手停了下来,脸上透露着比之前更加明显的痛楚。这个男人,是越来越不会管理自己的表情了,总是轻易就暴露自己,“你当着我的面偷人,你是故意的。。。。。。”
泽州呵呵笑:“那又怎样?你不爽了?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我见什么人,做什么事,有给了你权利去管吗?你自己答应了才留下的,难不成,你不想待下去了?那我巴不得,你赶紧给我滚吧。”
承弈的动作变得冰冷又僵硬,这个三十好几的男人看着泽州,就看着他,当着好几个人的面,眼泪一滴接一滴地流出来,同时闭上嘴,不再说一句话——他这是认输了。
这是泽州第一次真正看到承弈哭。
他看着那张冷极的英俊的脸,回想当时,是一点也舍不得他哭的,当时那种心情,现在一点也找不到了。感情哪怕就是没有那些意外,也会随着时间而变质,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不能活,会无止境地去渴望一个人,这不是爱,这是魔怔,是心结。这样的人是可悲的,一辈子活在桎梏里,自己跑不出来,就想把别人也拉进去,陪他困在那里。
承弈站在远处的窗口狠命抽烟,天微微亮,他的背影显得格外沧桑。泽州把男孩送回家后,看到的是满地的烟头和满屋的烟味。
他抽着烟,手臂抵着额头,漆黑的眼睛看着泽州,竟有点像是曾经看到过的街头上的流浪狗。泽州招手,他过来了。
其实泽州这次也不怪承弈,他不怪,是因为,一怪,不免就要捎带上别的情绪,何必呢?他不能够再把所剩不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个男人身上了。
泽州笑出声,伸出手,摸了摸男人满是胡茬的脸,想了一两秒说:“你很难过?
男人板着的脸更显僵硬,不说话。
“那你想过,我之前有多难过吗?你抱着姓孙那男孩的时候。”
承弈吸了口气,抬起猩红的眼睛看泽州,“那你是在报复我……”
泽州很坦诚:“你想多了,我真没那么闲着无聊,我的日子在没有你的那些天里都是这么过的。。。。。。你说过给你一次机会,我给了,你自己要搞砸,那不关我的事。”
说完,他靠近承弈,拍了拍他的肩,“要么我们就这样过,要么你另寻他人,嗯?”
承弈没再说话,只是脸完全沉了下来,黑成了一片。
泽州笑,用手指细细摩挲那男人冷冷的薄唇,他没有动,只是在站在那,任凭泽州动作着。
泽州舔了舔舌头,轻声蛊惑他:“要不,就这么算了?”
说完,他在紧张着,手上都出了汗,以为要听到那个让人兴奋的答案,结果却是承弈的一个摇头结束。
泽州略有失望地“哦”了一声。
承弈没再看他,转身进了浴室。不知道为什么,拿了衣服准备洗澡的男人进去又冷着脸出来了,转而去了楼上卧室的淋浴间。
泽州全程看着他,至少,事情不算太坏,那个男人现在是清楚地明白自己的位置了,生活不都是这样,总有这样,那样过不去的坎,只要它没挡在你面前,总有一缕阳光会透进来的。
夜再黑也总是会变白天的,过去终究会过去,活到现在,无所谓活得好不好了。追究别的,有意义吗?李承羿,你都这样委屈自己了,我还能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归汜×12,红豆冰×10【恭喜红豆冰小仙女晋升盟主,这是阿痒写作生涯中第一个萌主,开熏】,透明蓝×1的地雷,感谢感谢,阿痒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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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承弈往后每天在见不到泽州的情况下每天都要打电话给他,少则两三个,多则四五个。也没什么好说的,顶多说两句就挂了,无非是问在干嘛,跟谁在一起,中午晚上吃了什么云云。泽州心情好的时候会回答,心情不好就干脆挂掉。日子平静地滚动着,他恢复了跟之前一样平常的心境,并没有因为他李总住进来了而有什么不同。
这种事情,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鹏飞是彻底不愿意睬他了,他愣是陪人打了两场高尔夫,陪着笑脸煮了三回饭,才稍微好了点。
倒是李承羿有点出人意料,泽州以为,两个人耗久了,他的执念就没了,两个人又无太多交流,承弈总会受不了,总能重新找到自己喜欢的,毕竟这个男人的性格实在是不适合一直隐忍着,他总要找个听自己话的,合自己心意的。
说白了,泽州也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一脚踹开。但承弈就跟吃错了药似的,愣是一个都没找,一个把柄也没给泽州抓,泽州也没得法子,只能过上回家大眼瞪小眼的日子。
其实泽州觉得这种关系还挺轻松的,可能没了那么多束缚,人要真正放松不少。就是承弈的那些下属,看到他跟耗子见了猫似的,那个罗经理是再也没见过了,听说是被辞退了。
夏天过去,天气渐渐转凉,在欧洲的实验室终于有了结果,承弈要回国申请专利,执行下一步骤。三个月再来美国后,在一个凉爽的夜晚,两个人喝了点酒,又上了床。
那天晚上,承弈好几次差点早泄,在泽州嘲笑他,他发了狠折磨了男人一通之后,他把头埋在泽州头发里深深嗅闻,问泽州,“我们回国,嗯?”
泽州面无表情,推开人,起身去洗澡。回来的时候,问:“什么时候回去?”
承弈像是没料到他这么轻松,愣了一下,才说:“下个月。”
他没有更多的说什么,也没打算离去,泽州想了想,只好表示自己想睡了:“你要到别的房间睡吗?”
承弈没料到他睡完就要直接赶人的,听到问话后,半晌都没有说话,但也没有离去。泽州不管他,自己上床睡了。
不是他矫情,都上床了还分什么床,只不过他现在经不起折腾,刚刚那一顿够他受的了,他只是想睡一个安稳觉,仅此而已。
他也觉得自己挺厉害的,现在哪怕承弈杵在他床边,他也能睡着。早上起来的时候,看到男人紧紧抱着自己,他想起来,男人忽然开了口,语气里有点疲惫,“别动,让我再睡睡。”
泽州微皱了皱眉,侧头看男人的睡脸,无奈地闭上了眼。
他回不回国无所谓,血腥风雨也不是他想要的日子,不过是活下去的手段而已。他并不想跟承弈回国去过日子,这样的束手就缚不是他的风格,可是,貌似,一切都是有定数的,他怎么跑,也绕不开这个圈子,甚至是,自己也画了个圈往里钻。
既然这样,在哪里又有什么分别呢?
回国后,承弈的气色倒是慢慢好了起来,甚至有些发福。蒋方舟好几次看到他,都不禁好笑又好奇,“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胖得这么厉害,是家里喂得好吗?”
承弈听了也不恼,反而是勾起唇角。那样子,是蒋方舟从没见过的,带着真正的笑意。
蒋方舟突然有点感叹,说:“现在好了,人终于被你死皮赖脸给弄回来了,你是不是得感谢我给你出的主意?我去扮黑脸,你扮红脸,要是就凭你自己那个死脾气啊,我看你还得把人逼死一遍。”
承弈瞥了他一眼,蒋方舟识趣地闭了嘴,一边走一边说,“过程怎么样咱们不在乎,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只要结果达到了不就好了吗,这就跟做生意一样。。。。。。”
过中秋节的时候,泽州约好了跟鹏飞去吃晚饭,他上了车,跟鹏飞打了会电话之后,车门被打开了,承弈上了车。
泽州顿了顿,没让阿祥开车,问:“你要去哪里吗?顺路带你去?”
阿祥是唯一一个跟他回国的手下,泽州对他不薄,他也一直忠心耿耿跟着泽州,泽州很多事情都交给他做,将来如果他自己好好努力的话,也会是个人物。
只是他刚问完这句话,手就被承弈抓住了。
泽州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眼,男人的手就识趣地松开了。男人问:“今天中秋,你要去哪儿?”
泽州很坦诚:“以往每年都是跟别人过的,成了习惯,所以,我今年还得跟他一起过。”
“跟谁?”
“鹏飞,我发小,你以前不怎么关心,所以不知道不奇怪。”
承弈好长时间没说话,他有些恼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