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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春日横流-第38部分

小说: 春日横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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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怪他想得太消极,他父母知道他早恋以后,家里那叫一个鸡飞狗跳,对方好歹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岑冉要么不谈恋爱,谈就谈了一个足够惊天动地的帅小伙,他实在想象不出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战战兢兢围到饭桌边,饭菜很丰盛,岑母见过好几次顾寻,温柔地招待他多吃一点菜,读了高三都累得瘦了一圈。
  顾寻笑着说:“没瘦,我在减肥呢,像跟阿姨一样脸小,你看我有没有点像瓜子脸了?”
  打趣了一会,岑母见岑冉心不在焉的,从昨晚反常到现在了,嘀咕了一嘴:“时序今天没来玩哦?”
  顾寻登时握紧了筷子,心里一颤,想道这事终究要来了。
  他关注着岑冉的表情,说冷静那是真的冷静自持,没见过这么沉得住的,如果顾寻能学到三成,那不至于每次被年级部老师盘问时,回回到最后交出私藏的手机。
  “你想他以后常常来吗?”岑冉道。
  “来啊,当然欢迎咯。”奶奶发话了,她夹菜时手抖,昨天洛时序坐在她边上一直在帮她盛菜勺汤,“多好一个男孩子,你有空多和他相处。”
  “是啊,他多好。”岑冉喃喃,“他给我的感觉像家人,所以我,我想把他当做家人那样。”
  岑父拍了拍岑冉的背,道:“他对你和亲哥哥没区别,要是他有什么困难,你多陪陪他,说到底年级都还小。”
  顾寻瞥头,看岑冉眨了眨眼睛,泪水滴在餐桌上,又被拇指轻轻拭去了。
  这在当下的家人们看来,是缘由不明的情感流露,猜测是男孩子得知了别人的什么遭遇变得敏感,或者高三实在压力太大需要宣泄。
  没人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摸不透真正的意思,即便答案如此简单,且就摆在面前没有遮掩。
  他们只知道,岑冉没有发出哭泣的声音,只是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夜幕降临,他红着眼睛坐在阳台上。玻璃上倒映着各家陆续亮起的灯火,他见洛母在小区里毫无目的地踱步,最终在花坛边坐了下来。
  昔日美丽端庄的女人没逃过岁月侵蚀,背影明显的衰老了,坐下来后弓着腰背,整个人缩在大衣里。
  而他慢慢地移开视线,发现洛时序正站在不远处,没接近也没走远,站到岑冉感觉自己腿脚发麻,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了一动,洛时序这才在他妈妈的对面坐下。
  岑冉蹲下身,手指搭在玻璃上,摸过洛时序的身影,在这里看过去只有那么一小点。
  他头抵着冰凉的窗,呼出来的气马上在上面凝成了白雾,闭着眼在心里悄悄说着:哥哥,别害怕,不要害怕。
  我也能保证自己绝对会做到的,我始终喜欢着你,正如你对我这般情深。


第48章 

  开学先经历了学校的风纪检查和年级部的风纪检查; 把人弄精神了再收交作业。岑冉桌上堆了几大叠数学作业本和试卷,一个人抱不动; 还是洛时序帮忙送到了梁老师的办公室。
  新学期新气象,校园各个角落布置了新的东西; 高三教学楼拉了几条崭新的横幅; 拐角处的黑板报是郑老师写的:欢迎小朋友们回校; 最后一学期加油。
  比起高考前的压力; 这种倒计时式的生活里还弥漫着面临分离的悲伤、有对未来的强烈渴望。再想想,人生好像是从这一段日子开始,拥有新事的同时要失去旧物,如倒满的水杯再被倒热水,溢出和灌入都不由商量。
  岑冉近期觉得顾寻实在太吵了; 起初是爱抒情,说着三年老同桌如此这般瞒着自己,谈了恋爱也不和自己说,因为快要毕业,岑冉自己也挺有感触,听到顾寻这样叹息; 还蛮不好意思的。
  这样一放纵,顾寻慢慢讲述早恋的种种危害,岑冉这样做简直是让国家被迫浪费人才,该学知识的心思都去风花雪月了。
  “喂; 我没有。”岑冉抗议。
  被洛母发现这事情以后; 即便在学校里; 岑冉都不太敢和洛时序再做出什么,内心特别有愧疚感。
  顾寻道:“高三正是心无旁骛埋头学习的阶段,一谈恋爱怎么办,满脑子自家小男朋友,天啊,到时候万一被人害得大学滑档……”
  这话说得仿佛顾寻自己缘分来了能克制住不谈一样,岑冉嘴角抽搐了下,安慰这位发癫的同桌:“我不会滑档的,放心吧。”
  顾寻揉了揉眼角,实话实说道:“我在担忧序哥。”
  岑冉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别去校园暴力:“我才是你同桌好吧!胳膊肘往哪里撇呢!”
  这顾寻纯粹是太过于震惊,作为一个能和钢筋比直度的直男,突然知道自己的好哥们早搅和在一起了,从惊讶过渡到理解,再从理解变成惊讶,到现在天天替他们瞎操心,就差帮忙看看以后要是想领养个小孩,该走哪些程序了。
  以前岑冉觉得这事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自己没找好时机便不开口。顾寻如今成了唯一知情的同学,每回想说些什么,又碍于旁人不知道,只好生生把话憋回去。
  虽然岑冉想让自己耳根清净点,但看这要发展为被极力掩饰的小秘密,就把事情大大方方地和几个好朋友说了一下。
  整个过程很顺利,诧异也只不过是为了恋爱的本身而诧异,和性别无关。他们没在班里和别人多说,但又私下让岑冉重新给他们塞一遍喜糖。
  “都是男方发喜糖,序哥发了你不发,不行啊冉冉,妈妈不允许你倒插门!”关向蓝捏拳道。
  然后岑冉果真重新发了一遍糖果,大家不明所以地吃完了,还说:“现在的流行趋势是打着光棍提前发喜糖?”
  “没错没错。”杨超对此猛点头,随即他也发了一遍,给岑冉遮掩了过去。
  洛时序和岑冉最近有些尴尬,两人对这场风波有种说不上的微妙感,没提过他妈妈相关的话题。在开学后的第五天,岑冉忍不住了。
  “对不起。”
  说这话是在被窝里讲的,两人缩在一张床上,这还要感谢一下近期被骂得很惨的岱州一中教务处。
  本来高三寒假只放五天,已经让很多学生感到崩溃,没想到附近植物园在修路,时不时会停电停水,条件如此艰难,学校发了短信说要讨论一下开学时间。大家兴奋了一晚上,接着被当头一棒:教务处讨论后决定按时开学,所有高三同学务必明早准时到校,届时会有点名。
  说是在挖电缆埋水管,开学的四天来没有任何影响,大家迷迷糊糊当做一切没有发生过,只是自己做了个延迟开学的白日梦,没想到今天有一处工程出了事故,他们这片区域晚上停电,至今还在修复中。
  天寒地冻搞学习也就算了,睡觉没个空调很要命,黑灯瞎火的只适合小情侣玩浪漫。
  于是他们这对小情侣没有浪费机会,岑冉打开寝室的门问洛时序来干嘛的时候,洛时序进门道:“暖被窝。”
  “对不起?”洛时序重复了一遍。
  岑冉和他肩膀并着肩膀,往他这里又挤了挤,说:“让你被你妈妈发现了,好尴尬啊,我现在回想起来还在紧张。”
  “没事。”洛时序揽过他,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我回想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岑冉问:“那你很淡定?”
  “不淡定,我在想,那时候你真主动,好辣啊。”洛时序轻声说,被岑冉用手肘撞了撞。
  “所以真的尴尬!而且考验心理承受能力!”岑冉抓狂道,接着泄气。
  洛时序哈哈大笑,把他揽得更紧了,说:“不要道歉,我好像是真是最淡定的那个,因为在我爸来的那天,他就靠着洛满枝的三言两语识破我了。”
  “什么?”岑冉又提心吊胆了,“那他说什么?”
  洛时序轻描淡写地说:“他觉得他让我妈妈崩溃了一次,叫我别让我妈崩溃第二次吧,但他错了,同性恋和出柜可不是同一回事。”
  岑冉的头埋在他肩头处:“我该怎么面对你妈妈啊,我有种拐带她儿子的罪恶感。”
  “她知道她儿子自愿的,没办法收拾。”洛时序道,“现在连床都给暖了,你得负责到底了。”
  被后面那句逗得笑了出来,岑冉从被窝里探出头来,柔软干爽的头发擦过洛时序的脸颊,他说:“行,我负责到底。”
  洛母的情绪起起伏伏,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懂事,在巍都那段时间没有那样的陪伴和付出,她应该抗不过去。洛时序足够明白带来的后果,她再去和人强调,反而会显得有些不了解他了。
  后果不再多说,省略掉千篇一律的苦头婆心,事情变得简单很多,是她该怎么接受岑冉。
  这些不是磨破了嘴皮子就能解决的,洛母自身有被伤害的经历,不听那些空口保证,也不信年少爱情全能天荒地老,只有靠时间去让她能够放心,太急了会惹洛母更加反感,所以实际上洛时序在家里没怎么提起来这个。
  那晚岑冉在阳台只看到了洛时序和洛母隔了一个花坛,不近不远地坐在冬日的寒风里,其实还有一段对话。
  洛母不知道洛父和洛时序见过面了,但她说:“出轨和同性恋哪能相提并论,你别太自责,以为自己和你爸一样让我失望。这根本不一样,这点你妈妈还是知道的,只是我还没办法接纳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你还小,妈妈要你把把关。”
  “到底好不好,不是靠说的,我知道。”洛时序说,“本来想慢慢证明给你看的,但还是让你受惊吓了,没想到会是岑冉吧。”
  “不,如果不是岑冉,我会更吃惊一点,不止,大概会强行要你们分开。”洛母慢吞吞地说,“是岑冉的话,我想了一晚上,似乎这件事早就有提醒了。”
  “什么时候?”
  “更早,你十岁那年,我和岑冉妈妈带着你们去爬山。”洛母示意让洛时序坐过来,洛时序坐到了她身边,“下山我们全走不动路了,你搀扶着我问,妈妈你走得动吗?”
  “我说走得动啊,然后前面是岑冉和他妈妈,你自己也累了,可是跑到前面去,说宝宝我来背你。”她笑笑,握着洛时序的手。
  洛母的掌心布满了老茧与冻疮,这与洛时序的印象有了出入,在他眼里,他的母亲永远是文静的大家闺秀,不擅长烧菜做饭,大冬天要她自己洗衣服,会烧几壶热水混在凉水里,如果是做家务活的话,擦一间小卧室便累得气喘吁吁了。
  她是什么时候长了冻疮的呢?
  可能是洛时序去她工厂里接她,她说着天气那么冷,怎么站在门口吹风,嘴上训斥着让洛时序别来了他还来,其实笑得脸上的劳累一扫而空,摘下了自己的羊毛手套,给洛时序戴,半开玩笑地说:“妈妈只有你了。”
  “你很喜欢他吧?”洛母打断了洛时序的出神。
  洛时序反握住洛母的手,过了很久,洛母以为他没听见想要再复述一遍,他说话了:“我爱他。”
  ·
  和心上人睡一张床是很惬意的事情,尤其是床小,盖着两层厚被子,胳膊夹着对方的胳膊,腿搁在对方的腿上。
  岑冉怕冷,即便是开空调,他都有半夜冻醒的时候,要么是宿管阿姨偷偷把空调关了,要么是自己爱蹬被子,上面的薄被被他踹到了地上。
  昨晚以上现象统统没有,被窝里是洛时序用的沐浴液的味道,薄荷味的,和他人一样酷极了。
  整个人被抱到了洛时序的怀里,洛时序还在睡觉,可能是昨晚岑冉睡得不太老实,所以感觉到岑冉一动,他就嘀咕着:“乖,别踢被子。”
  这样子面对面,连洛时序的睫毛都能数清楚,岑冉愣愣地看了会,从眉心到鼻梁再到嘴角,闭着的眼睛睁开时很好看,尤其是看着自己的时候。
  洛时序的睫毛颤了颤,很快醒了,和岑冉的视线撞个正着,他道:“偷看你男朋友多久了?”
  岑冉哼了声,道:“看了你一晚上你信吗?”
  “别了吧。”洛时序忍笑道,“我一晚上光顾着给你盖被子了。”
  他凑过去要亲岑冉,岑冉闪了闪,故作正经地和他说:“这位同学,要保持距离,小男孩不可以太火热。”
  “你知道你昨晚多爱黏着我吗?贴着还不够,恨不得和我负距离。”洛时序道,“要不是你哥哥比较正人君子,你可能醒来已经不是小男孩了。”
  被他一说,岑冉脸上一红,刷牙的时候讨好般亲了亲他嘴角,亲了洛时序一脸的牙膏沫。
  电路修好了,这暖床是真的单纯暖床,有了空调,洛时序没再来他寝室过夜,这年纪还是保持适当距离比较好,而岑冉也有要紧事需要做。
  入了夜的校园格外安静,教学楼漆黑一片,时有保安的手电筒照过,过了十一点,保安巡逻完几轮后不再过来,走廊静得只有风声。
  他站在拐角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进了班里。


第49章 

  “冉冉; 语文作业没写啊?”顾寻道,“课代表催你了。”
  岑冉无精打采地坐到座位上; 把那叠语文作业抽出来,道:“借我抄一下。”
  顾寻拿出他那叠来; 同样是空白的; 说:“昨晚看你没做语文作业; 我也当班主任没布置呢。”
  正好是课代表们把作业收齐交掉的时间点; 要抄作业也不太好借,延时了是要被记名字的,现在大家作业大多都不在手上了。
  岑冉垂着眼往后转,问洛时序:“语文作业还在吗?”
  洛时序把他的作业拿回来,递给他们。
  “你堕落了; 冉冉。”顾寻捏了下自己的胳膊,确定不是在梦里,“你抄序哥的语文作业啊,情人眼里出西施也不是你这么出的。”
  “话那么多,抄不抄?”洛时序在身后说道。
  “抄,当然抄!给你捧场!”顾寻埋头开始写。
  岑冉对这作业的正确率挺担忧的; 但时间不容他再三犹豫,闭着眼把试卷抄完了,在语文课代表出门之前补了上去。
  第一节课是物理,郑老师踏进来讲题目; 挑了道逻辑缜密且需要绕弯子的力学题; 他像往常一样写完板书; 擦手的空隙往台下望了一眼,岑冉居然在打瞌睡。
  这个星期岑冉的表现平平,学习兴致很低落,郑老师喊他名字,道:“岑冉,上来把这道题做一下。”
  岑冉眼前的世界都快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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