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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重生]即兴表演-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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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夫人无力地摇摇头,靠着齐安东,挪到了椅子上坐着。
  “他老了,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
  “您别说这种话,卢老吉人天相,会没事的。”齐安东低声说。
  “他如果去了,我也就不久了。到了晚年,倒也不觉得死亡有多么可怕。”卢夫人脸色苍白地笑了笑,“还是你有心,一接到消息就赶过来了。我跟老卢无儿无女,到这时候还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帮衬。”
  “您说的哪里话,卢老是我的恩人,要是没有他,绝不可能有今天的我。我也是没爹没娘的,卢老就是我第二个父亲,孩子帮父母,难道不应该?”
  “你是个好孩子。”卢夫人拍拍他的手背。
  他们在手术室外坐了许久,陆陆续续也有人赶来,还有不知哪家的记者,被护士拦在外面。齐安东和卢夫人单独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还真像一对母子。
  卢夫人一直盯着亮起的红灯,无心说话,也根本吃不下饭,齐安东劝了几句,劝不进去,于是也陪着挨饿。到了夜色渐浓时,才有医生走出来,说病人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以后要接着住院观察。
  卢老被推了出来,卢夫人坐在病床边,终于觉得困且饿了,齐安东亲自出去买了饭菜水果,陪她吃。
  吃了几口饭,又说饱了,不再动筷。她给卢老擦了手脸,端详着他,转头对齐安东说:“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应该的,您吃个苹果吧?”
  卢夫人摇头,说:“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手腕多,心却是好的。有些事我主张去和你商量,老卢却不同意。他是怕你们麻烦。”
  “您说的是什么事?如果我能帮得上忙,我绝不推辞。”齐安东这话说得掷地有声。
  “现在说这事不合时宜,可我并不介意,我想你也不会介意。”
  “您直说就行。”
  “老卢昨天进手术之前还在跟我说这件事,和你也有关系。他退休后无牵无挂,唯一担心的,就只有一个人。”
  齐安东心里有了一种隐约的预感。
  “之前小衍也来看过老卢,他们聊了一会,聊得不是很开心。老卢知道你们在一起,非常生气。我们没有子女,小衍是老卢收的最后一个学生,读书的时候他经常到我们家来吃饭,来帮忙。也许是因为没有经历过太多波折,他为人处世都比实际年龄显得稚嫩,我和老卢看着他,就像看自个儿的儿子。”
  齐安东开口时,嘴里像喊了一块黄连:“是,这事儿是我不对……我……我会和卢老道歉的。”
  “你没什么错,小衍昨天说了,是他自己答应的,他还说了,他妈妈生病,他缺钱。你们俩其实是你情我愿,我们本来没资格多嘴,可他不明白,你总该明白。你想和小衍这么过一辈子吗?”
  他看着病床上的卢开霁,说不出话。
  “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们是不会长久的。你不在乎,也没为小衍考虑,闹得人尽皆知。他跟你分开以后,在北京,是怎么也混不下去了。老卢说他是要毁了自己,这我同意,小衍也同意。”
  齐安东略微惊讶,他以为陈衍懵懂无知,什么都不清楚。
  “他说他心甘情愿。但我们不能看着他一步步走向深渊,趁你们这事还没发酵,如果你愿意,希望你们早点分开。你们并不是真心相爱,我看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感情基础,要在一起,不是非彼此不可。”
  现在他嘴里含的黄连整个儿吞下去了,唾液血液都泛着酸苦。卢夫人说的哪一句都对,句句有理,但她不在局中,又怎么辨析他和陈衍的纠葛?
  他点点头,嗓音艰涩:“我回去和陈衍商量。”
  “真分开了你也不要为难小衍,他有他的苦处。他家里的事,我和老卢会帮着的。唉……你们别怪我们,就当是两个老人、两个惦念你们的长辈,在家闲的没事,为你们操心了,好不好?”
  “……好。”
  走出病房,走廊一片漆黑,只有安全指示灯亮着。他顺着指示灯去找出口,行至半程,茫然四顾——哪里才是通路?
  作者有话要说:
  做手术去了,没电脑用,存稿都在这里,停更五天。
  本来不至于断更,但是卡文的时候用完了存稿,之后也没来得及补,非常抱歉_(:з」∠)_。


第51章 51
  齐安东脸色一直不好看,陈衍怕了他阴晴不定,闷头做自己的事,防地雷一样防他。
  宽大的房间里,他们各占一边,陈衍几乎要忘了身边还有个人的时候,齐安东忽然叫他:“陈衍。”
  他扭过头。
  “卢老说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给你妈治病,是不是?”
  他听不出齐安东的意味,只说:“……是。”
  “钱够了吗?”
  “算……够了。”
  “什么叫算够了?还差多少?”
  “不知道后续治疗方案,但是……应该是够的。”
  齐安东点点头,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上面还有点钱,你拿去,划到你卡上,密码你知道。”
  “你……”他看着那张卡,不敢接,他吃了太多回苦头,知道糖衣里裹着的八成是炮弹。
  齐安东把那张卡放在桌上,和朋友叙旧一样,笑说:“我不欠你了吧?”
  陈衍茫然地伸手摸了摸那张卡,更茫然地抬头,问:“东哥,你说什么?”
  齐安东没回答,反而站起来,拉了他的手,往卧室走。
  进了房间他就开始解陈衍的扣子,一颗一颗,眼神偶尔相触,全是缱绻柔情。
  陈衍心里有颗皮球,落在地上又弹起,一下下砸他的心口。他伸手拦住齐安东:“东哥……你别不说话,到底怎么回事?”
  他哪里能跟齐安东比力气?扣子解完,上衣落了地,齐安东抱住他,在他脖子上闻了闻,又咬了咬,像在掂量一块蛋糕,舔掉奶油再尝尝芯子还是不是当初的味道。
  他把陈衍圈在怀里,脑袋搁在他颈上,说:“我知道你喜欢韩天纵,刚见你那会我就知道了。”
  在这种姿势下提起别的人,他也不嫌破坏气氛。
  陈衍身体一僵,齐安东在他耳边轻笑:“别怕。我一直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钱,和他牵手才是真心嘛,我懂。你写何见青的时候在想什么,想你师弟?你和别人上了床,心还是干净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我……”
  “嘘,别说话。我以前喜欢听你说话,现在不喜欢了。我们只是交易,你和你师弟是灵魂伴侣。可惜你喜欢你师弟,你师弟却喜欢正青,正青又不喜欢他,你说,这算不算天意作弄?”
  那只手滑到他身前,拉下他的拉链,伸进去一寸寸丈量他的腰线。
  “我不喜欢他了……”陈衍心里跳得厉害,说出话一句三抖。
  “你总在我面前一副受了欺负的样子,像我强迫你。当初我强迫你了吗?没有。你需要钱,需要资源,我刚好有,我就成了恶王母,拆散你和你心里喜欢的人。可我有错吗?”
  “你没有,你没有,没……”他的裤子无声无息落在地上,光溜溜地蹭着齐安东西装的布料,体热隔着层遮挡透过来,没那么温暖了。
  他们交错的脖颈分开,齐安东把额头抵在他额前,委委屈屈地问:“我没有错,为什么他们都怪我?都说我做得不对,好像我害了你,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他把陈衍推到床上,他们合二为一。
  “痛……东哥……”陈衍眼角挤出一滴眼泪,疼的。
  “可是我想了又想,还是想不起我做错了什么。钱,名,利益,虚荣,我能帮的都帮了,他们还是觉得我对你不好,无情无义。”
  陈衍伸手去关灯,齐安东下一秒就把灯打开:“别动,我得看看你。”
  那灯开了一夜,到第二天天蒙蒙亮,透出灰白的光。
  齐安东靠在床头抽烟,烟雾和灯光缠在一起,将光晕得更散乱,没有形状地漂浮在半空。
  “卢老昨天进手术室了。”
  陈衍睁不开的眼睛忽然张开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你怎么不告诉我?”
  齐安东磕了磕烟灰,抱着双臂,语气微妙:“他很担心你,担心你跟我在一起,被我带坏了。”
  他笑了几声,问:“你是不是也觉得,你跟我在一起,最后肯定是毁了?”
  陈衍抓着被子,毫无作用地裹在身上,看着他发愣。
  “我以前喜欢你,喜欢以前的你。现在你变了,而且一天比一天离从前更远。我中意的一切都不复存在,我还不肯放手,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你喜欢什么样的?”陈衍喃喃自语,“我不一直在扮你喜欢的样子么?可我学得不到家,我们还是三天两头吵架。我真累。”
  齐安东吸了口烟,说:“你是过了花期的花,只能一天比一天衰败,时间不能倒流,你也变不回去,你再也不会是我想要的人。”
  烟气随着他的话从嘴里冒出来,带走了他眼睛里最后一点不知是不是伪装的温情。
  他说:“你累,我也挺累的。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跟你在一起到底是利大,还是弊大,你猜怎么着?我想来想去,竟然没想到一点和你在一起的不可替代的好处。”
  他把烟屁股仍在烟灰缸里,从床上站起来,浑身□□,沐浴着晨光,像雕像。
  这尊雕像得了生命,慢慢回转来,对他说:“我们到此为止吧。”
  逆着这么强的光,把脑袋都照得撕裂般痛,陈衍竟还是能看见齐安东的眼睛。他的眼睛比太阳还亮,眼里全是冰山反着白光,冰山撞到一起碎成海水,也是冰冷彻骨的水。
  他们以前吵架,现在吵架,吵来吵去齐安东的怒火他已见怪不怪了,可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他眼里没有愤怒,只剩漠然。似乎以前他和陈衍发脾气都是指望他有朝一日改了,继续好好过日子,而现在他已经彻底放弃。
  我要去看看老师,老师还在病房里。陈衍想。
  他这么想着,却动弹不得,一直到齐安东走出卧室,走出家门,还泥塑般坐在床上。
  崭新的家具焦黑了半边,他们之间隔着一阵热浪,两相对望都是不甚清晰的晃动的虚影。
  “我问你,这许多年来,与我同进退、共生死,可曾有过真心?”
  何见青略略低下头去,嘴唇翕动,只答二字——
  “不曾。”
  许老板笑得惨淡:“我却……”
  他的话没说完,或许是太伤面子,出不了口,或许是被腾空的烈火融了半边。
  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都与齐安东打招呼,夸赞他演技好,热乎乎的奉承话一筐又一筐,他微笑着道谢,耳里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有绿色的幕布,铺天盖地,把他整个人包得密不透风,像块缚死了的茧。
  洪子珍从椅子上下来,同他说话,他仍是听不见,其间夹的一句闲话他却听进耳朵了。
  “陈衍今天也没有来。”
  他向场边陈衍常坐的位置看了一眼,果然没来。他有些恍惚,戏里的情绪还没褪去,他忽然生出一种念头,以为陈衍永远不会来了。
  这时有人扯他的袖子,他一低头,是个面容俊挺的男人,神色间颇有些不好意思,又用手捋着头发,似乎为自己的容貌自信。
  这样羞涩又骄傲,和陈衍刚见他时一样。
  “有什么事吗?”他难得地露出个真心的笑容。
  “哦,”洪子珍凑过来,“这是单玉,我们公司的新人,听说你在这里拍戏,非要来看你。人家在边上等了好几个小时呢。”
  “是么,辛苦了。”他摆出前辈的姿态。
  “嗯,在那儿坐着。”单玉微微歪着身子,指着场边某个座位,模样很可爱,也很单纯。
  “你一直盯着我。”
  “你看见我了?”单玉惊讶又开心。
  “很难不看见。”齐安东和善地说。
  其实周围看着他的人那么多,他哪里注意到单玉了?只是随口编来哄哄人家。
  他们聊了一会,洪子珍来约齐安东吃饭,他婉拒了,说回家有事。
  “有事啊,我懂的。”洪子珍挤眉弄眼,单玉好奇地望着他们。
  他那种猥琐的暗示与陈衍有关,齐安东心里一阵厌烦。
  陈衍还在家里,他一直在家里。
  “东西收好了吗?”齐安东状似随意地问,打开冰箱,喝了一大口柠檬水,一股冷气下肚,把心肺都冻成坚冰。
  “东西不多,”陈衍说,“就是房子还没找好。不过我可以去师弟或者李启风那儿借住几天。”
  “不用,你慢慢找,三两天我也无所谓。”齐安东耸耸肩。
  陈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齐安东也没主动问。
  客房没收拾,他们依然不明不白地睡在一张床上。
  床中间也没划线,也没挖战壕,但他们各睡一边,谁都没越界半分。
  左边入了梦,右边也入了梦,只是梦不到一起。你的阳关道我的独木桥,硬凑了这么几年,终归还是两路人。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留评的小天使们~


第52章 52
  李启风打电话给陈衍,试探着问他听没听见外面的传闻。
  “说什么?”陈衍问。
  “都是他们八卦,恨不得从石头缝里扒出新闻来,其实没有什么。”
  他心里紧张起来,以为是他和齐安东的事传开了,口吻严肃:“有什么事你千万别瞒着我,不然以后别来找我吃饭了。”
  李启风会错了意,忙说:“别别别,其实真是没影的小道消息。说齐安东最近和一个小演员走得很近……”
  “哦,”陈衍松了口气,“那不关我的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李启风急了,“他明明跟你在一起,还在外面勾三搭四!”
  “你不说是没根据的小道消息么?”
  “呃……可这样毕竟不好,别人知道了也会背后嘀咕。”
  “谢谢,”陈衍笑,“不过,我跟他不在一起了。”
  “啊?”李启风惊讶了一下,又马上高兴起来,“那太好了!你可终于清醒了。我就说他不行……哦我不是说他人不好,就是,你们俩不合适,你懂吗?嘿,你今天这是怎么开了窍了啊哥!”
  “没,是他提的。”陈衍的一只耳朵被手机捂热了,另一只还凉飕飕的,叫人难受。
  “什么?!”那边暴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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