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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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漆黑的楼梯通道因重物坠入发出的声响，触动了感应系统，头上的灯光一亮，将眼前的黑全撕碎殆尽。杜白拍了拍手，回头看着跟在身后，紧抿着双唇，看着他的乔桑。
“乔桑，识趣点，赶紧滚。”
“。。。。。鞋子也还没换。”乔桑突然说道，杜白看了眼脚下踩着的棉拖，推了下挡住出口的他，伸手刚要去拉门，乔桑“喂”了声———
“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有孩子了。
我们？我们是谁？！
顿了下动作的杜白，猛的转过头。乔桑的唇角突然绽放出一抹笑意，略带欣喜的人儿，眼里满是激动的亮光。他看着杜白，毫不掩饰的高兴，让杜白笑出了声。
“得到这个消息，我就想第一时间亲自告诉你。我们有孩子了，杜白。”他像个正向长辈讨奖赏的孩子，眼里的那份期待，像团烈火，灼的杜白肝胆俱裂，五脏俱焚！
“有孩子了啊。”杜白朝他挑了下眉。乔桑兴奋的点头，上前一步欲抓他的手，猛的被杜白一拍。杜白“哈”了声，抓住他的头发就直接将人撞向墙面！
“去你妈的乔桑！有孩子了？啊，让我恭喜你？祝福你？”
“哐哐哐”连撞了三下。杜白赤红着眼将他甩到一旁，揉了揉手腕，阴狠着眼神看着被撞懵的乔桑。
被甩的差点摔到地面的乔桑，扶了扶墙壁。头有些晕，额头被撞了个口子，血珠子渗了出来。
“你说你，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非得这个时候跑来恶心我的！”杜白居高临下的看着半弯着腰的乔桑。乔桑擦了下下滑的血珠子，缓慢的站起身，杜白抬起右脚直接踩在他左肩上，将人摁了回去。
“可真有本事了！才多久啊？还真搞出个孩子出来了。呵，是和苏丹Cao的爽，还是被我Cao的爽啊？”
“。。。。。。。。。。”
“这么滥交的你，可别得病了。”脚上往前一用力，将人踢推在地。杜白翘了下唇，伸手拽下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在乔桑凄冷的眼神下，似笑非笑的一把扔进垃圾桶里。
那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七个年头。杜白专门从普陀山求来的加持天珠。他希望他能和乔桑能走过每一个七年之痒！
一段感情，最悲哀的莫过于把希望借助在神力里。
他，既然无能无力到如此地步！
会诊结束。
杜子歌刚走出病房，入眼的便是靠墙而站的杜白。他走过去，轻踢了下他的脚尖，杜白缓缓的抬起眼看向他时，杜子歌皱了下眉，瞅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便说：“回去休息吧，叔这边，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好。”他侧头看了眼掩着的门。杜子歌想了下，试探性的开了口：“哥，要进去？”
杜白回眼看他，微皱了下眉头，说：“你是想他再气的晕倒？”
“总要认个错回来呀。”杜子歌挠挠头。杜白伸手弹了下他额头，在他吃痛不满的瞪他时，笑了下说：：“小鬼，这些年辛苦你了，谢了。”
“真要谢的话。”杜子歌挑了下眉，拉了下他的胳膊说：“哥，告诉我，那人是谁呗。”
“什么谁不谁的？无关紧要的人，瞎打探什么的。”杜白站直身子，杜子歌啧了声，他才不相信那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当初他哥可是宁愿被赶出家门，也不愿意和那人断了关系，连是谁，都不肯说！
杜老夫人出来时，看到自家儿子一脸的苍白模样，心又开始疼了起来。老头的突发状况让她无心关注到他人，这会人缓过来，才发现儿子脸色比老头还差！
“宝，一宿没休息了，快去吃些东西，回去好好睡一睡。”
“好。”杜白伸手揽过母亲，紧了紧手臂力气，贴着母亲的耳朵，轻语了句：“妈妈，我真的好难过。”
“不难过不难过。宝，爸爸没事了，不难过。”
杜老夫人像儿时安抚他般，轻抚着他的背部，杜白红着眼无声的笑了笑，轻吻了下母亲的头发，叮咛了几句，便要离开。杜老夫人拉住他的手，喊了声“宝。”
“嗯？”
“。。。。。他对你好不好？”
杜白笑了下，说“好。”杜老夫人欣慰的点了点头，呢喃了几句：“那就好，那就好。”
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更没人知道，他悲伤到何种程度。
酒桌上依旧谈笑风生，偶尔约上几个朋友，插浑打科。只是一回到冰冷冷的公寓，一倒入诺大的双人床上，伸手盖上双眼，总能感受到一片潮湿。
他的悲伤，无人能诉说。只能等待着时间一点点的去治愈它，等着自己熬过去，撑过去。
“喂。”
夜里响起的手机，杜白看都没看接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静默了几秒，在他想挂掉之际，才缓缓的开口：“有件事，我想亲自通知你。”
乔桑的声音。杜白顿了下，心想着赶紧挂掉，手却依旧维持着接听的动作，他说：“什么？”
乔桑说：“我要结婚了。”
“。。。。。。。。”沉默了许久的杜白，简单的“哦”了声。听到他回应，乔桑便继续道：“与其让你在别人口中知道，还不如我亲自告诉你。”乔桑顿了下，又说：“你来。”
来？来什么？
杜白呼吸重了下，握着手机的手都起了青筋。
他扯了下头发，从床上弹起，勾过桌上的烟盒，走到阳台处，单手点了根香烟，吸了口，看着夜幕下，灯火通明的城市，问：“来什么？”
“我想，我想你也在。”
“在什么？”
“在婚礼上。”
杜白被烟呛了下，咳了几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道：“你就不怕我毁了你婚礼啊？”
“。。。。。。。你知道的，这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和她，各取所需的。”
“乔桑，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乔桑的声音开始有些不耐烦。杜白笑了下，弹了下燃到一半的烟灰，说：“乔桑，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我早就告诉你，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和别人结婚的，那我们就玩完了！”
乔桑没了声音，杜白摁了摁抽痛的心脏，他张了张，吸了口气，说：“乔桑，既然做了决定，就别拖泥带水的。别搞的大家都难堪！”
“我说了，那只是形式！你就不能体谅。。。。”
“我不能！”杜白低吼一句。直接掐了手机，抽了几口烟，在不断震动的手机声中，掐了烟头，大步流星的往屋外走去。
门被他大力打开，斜倚在门边的男人，惊了下，收了手机，漆黑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看。
“别再来了！你别逼我换地方！”
几天之后，各大报纸头条上，都刊登了乔家和苏家的联谊。穿着西装的乔桑和一袭白裙子的苏丹，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杜白笑了下，将杂志扔到一旁，叼着根烟，刚坐下，杜子歌的电话又响起，杜老爷子又进医院了！
吓坏的杜白赶到医院时，杜老爷子已经醒来，咋咋唬唬的闹腾着就要回家！几位医生在好言相劝着，杜老夫人一个劲的抹着眼泪，安抚他激动的情绪。杜子歌简直就是一个头两个大，这老顽童，简直就是生冷不近的！
“闹够了没？”
惊慌过后的杜白一声暴喝，顿时嘈杂的病房内安静了下来。杜子歌扯了下唇角，得，事更大了！
他礼貌的将医生护士们请出病房，men刚一拉上。“哗啦啦”一声，老头子一把就将桌上的东西全甩杜白身上，吹胡子瞪眼的就朝杜白嚷嚷：“谁让你来的？滚出去！”
“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杜老夫人心疼的护在儿子跟前，杜老头一看爱妻护着这逆子，顿时火气更甚了，来回找着东西就要砸向他。
“叔，别激动别激动。”
“是不是你叫他来的？”老头子一把抓住杜子歌的手，就要打他的头。杜白突然开了口，叫了声“爸爸。”
老头子停了动作看着他，杜子歌悻悻的站一边，杜白上前一步，突然双膝跪了下来。
“爸爸，是我错了。”他这一跪，不仅仅是杜子歌，杜老夫人，连老头儿都惊了下。
“是我太任性了！就为了跟您置气，这么多年都不回去看看您！是我枉为人子！是我不孝！您别跟我生气了，是我错了！”
“哼，今天吹的什么风！不可一世的你还。。。。。”
“老头子，儿子都认错了，你还想他怎样？”杜老夫人心疼的去扶他，老头子眼睛又是一瞪。“当初是谁那么傲气的要跟人走的！”老头子指着杜bai的鼻子气急败坏道：“看你生的好儿子，多有出息，跟个男人走了！走了！”
“爸爸，是您教我的，做人就要堂堂正正的！是您说过，男人对感情就要始终忠诚的！我喜欢他，我想跟他在一起，为什么就变成坏事了？”
“你还有脸说了！”老头子操起手中的拐杖就要往他身上砸，杜老夫人身子一挡，护在儿子跟上。“你要打打我，是我生的他，他要是有错，那也是我没教好他！”
“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啊！”老头儿举着拐杖的手终究放了下来，杜老夫人抱着杜白就开始哭：“儿子做错什么了！喜欢就喜欢，你还能逼着他不喜欢嘛！从小就养尊处优的人儿，你说赶走就赶走，身边也没个称心的人照顾着！你知道儿子这几年，在外头吃了多少苦头！你还让别人欺负他，别以为我不知道！杜家康（想不起杜老爹叫什么了？凑合着吧），我告诉你，今个儿儿子都跪下来认错了，你还给他脸色看，我也不跟你过了。”
“好啊，现在连你妈都拉拢走了！”老头子抖着手指他，随后朝一旁的杜子歌嚷道：“是不是你也被收买了？”
“冤枉啊，叔。”被点到名的杜子歌举起手来就急忙撇清，挤眼看了看杜白，让他赶紧说几句。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叔啊！这老头儿可不是吃素的！
“爸爸。”
“别叫我爸爸，我生不出你这种儿子！”
“杜家康！”杜老夫人生气，拉着杜白就站起来。“这么多年了，你事事顺着你，你赶儿子走，我也忍了！你。。。。。。”
“妈妈。”杜白揽了下杜老夫人，抚平下她激动的情绪，他将老夫人扶在一旁沙发坐下，走到自家老头面前，又是一跪。“爸爸，你生气是应该的。但是爸爸”他抚了下老头子的手，老头子一甩，给甩开了。“爸爸，爷爷和奶奶，你和妈妈，是你们教会我，爱一个人就要竭尽所能，即便得不到别人认可，只要自己决定了，就要执子之手 与子偕老。是您们让我看到什么叫爱！是您们告诉我，婚要跟心爱的人结的！我也想和他结婚呐。我不认为我错了，我喜欢他，他是个男人仅此而已。那并没有错，爸爸。”
“你还想跟男人结婚？！”老头子扬起手就要抽他，被杜子歌抓了下。“叔。”
“放手。”
“杜子康，你敢！”杜老夫人一站起，老头儿气的直踹杜子歌的腿。
“是啊，我想跟他结婚。”杜白抬头看着老父亲，那双老被人说像星辰大海的眼睛盛满了泪光。“可他却和别人结婚去了。”
杜老夫人一惊，老头儿笑了下，就要开口嘲讽，杜老夫人一把抱住自己儿子。“宝，你。。。。。。。呜呜”
“妈妈。”杜白轻揽了下她。“对不起，妈妈，没能遵守承诺，带他来见你呢。”
“宝，呜呜，宝。”杜老夫人心疼的说不出话，自家儿子有多喜欢那人，当母亲的怎么会不知晓呢！他家的乖宝，得多难过啊！
“跟别人结婚了？”老头儿一笑。“当初信誓旦旦的说会跟人幸福一辈子的，连家都不要了！真是好样的！”
“你往儿子身上扎什么刀！他现在得多难过啊！”
“妈妈，我真的难过的快死掉。”杜白苦笑了下，杜老夫人心更疼了。
“我就知道，就你这入世不深的傻子哪斗得过他！”杜老头恨铁不成钢。当初他在气头上，就想让自家儿子吃吃苦头，私下放话让人给他吃吃苦头，结果还真没一次弄成！总有个人无形的护着他，关键这人是谁？想想也知道！偏偏连老头儿自己都查不出来，这个拐走他儿子的男人到底是姓谁名谁的！
“爸爸，他可比我优秀多了，做什么都很厉害。”看着儿子一脸骄傲的表情，杜老头子气的都要一脚踹他脸上！
“爸爸，您别再跟我生气了。他都不要了我了，这世上可没人再像您和妈妈那样，护着我的人了。”
“爸爸，您一定要长命百岁的，护着我和妈妈。”
“滚，谁要护着你这不孝子！”
杜老头一瞪眼，杜白皱了下脸，如同儿时闹腾着父亲撒娇要糖的小孩，软绵绵的喊了句“爸爸。”，摇晃着他的手，撒娇耍赖的模样，依旧像他最宠爱的乖宝宝。
“爸爸，我想回家。”
虽然杜老爷子嘴上骂骂咧咧，吹胡子瞪眼的，但杜白还是顺利的回到了杜老宅子。
杜老夫人高兴自不必说，各种食补膳食全搬上，在儿子回到那空荡了多年，却依旧每天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卧室时，杜老夫人又一次红了眼，拉着杜白的手，两母子躺一张床上，说着各种悄悄话，杜老头子在爱妻留宿儿子房里，表示很生气。将拐杖敲的砰砰响，以此来表达自己的不满。杜子歌哄着老爷子，哥不陪你睡，我陪你！被杜老头又是一顿臭骂。
被杜老爷子各种嫌弃，唾骂的杜白，视若无睹的坐在棋盘面前，捡着棋子就和老头子下起象棋，一向嗜棋如痴的杜老爷子总算安静了会，一攻一守的对弈了起来。
“爸爸。”
在老头爷子落棋之时，杜白笑了起来，勾起一棋子，落在一处，说：“将了。”
杜老爷子一惊，这才发现被儿子杀到无路可退，顿时又气从胆边生，哗啦啦的将棋子重新规整好，就吐出一句：“再来。”
一盘，两盘，三盘。。。。。
在下满七盘，盘盘皆输的杜老爷子有些坐不住了！敲着棋子就说：“我是你老子！懂不懂的尊敬下长辈？”
“爸爸。”杜白无难的看他，笑了笑说：“可是你教我的，棋场如战场，怎么能无故放水的。”
“你。。。。。。。！”杜老爷子被噎的无力反驳。杜白摆好棋盘，看了看一旁烟灰缸里堆着的烟头，仅仅是一会的功夫，上头都累积了七八个烟蒂了。
“您什么时候把烟给戒下呐？”
“戒什么戒！要想长命百岁就得抽足了烟！”
“哪来的歪理。”
“我说的就是理！”
“得得得，您说的算您说的算。”
“哼，自己没少抽，管起你老子来了！”杜老头子敲着杜白手盘放着的烟灰缸就是一阵骂，杜白单手撑着脑袋，笑眼眯眯的看着自家老头儿，循循诱导道：“比一个？看谁能先戒了。”
“哼，我还怕你了？”
杜老爷子一怼，杜白便笑了，侧头朝一旁的鹅姐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