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洁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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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影笑说:“为艺术献身,是吧,凌小姐?”
凌曼儿也笑:“您叫我曼儿就好。”
梁松影:“好的,不过我们算是平辈,你不用对我尊称,我听着挺怪的。”
凌曼儿:“好吧,我只是特别尊敬您,呃,你。”
回到室内,穿过大厅,梁松影仍然看着相机里刚才派的照片,越看越满意:“你的摄影不仅有美感,而且擅长捕捉人物瞬间的表情。我未来一年有一张唱片要发布,到时请你为我拍专辑封面照,曼儿你愿意吗?”
凌曼儿表情惊喜,“当然愿意了!我真没想到,您、你居然会欣赏我的作品。”
“那就这么说定了。”梁松影似乎心情颇好,抽出迷你iPad记在备忘录20XX新专辑一项里。
他们回到病房,有客人等候多时。
第50章 不洁
那天晏望霄在医院见过的警察过来做笔录,自我介绍姓霍,单名一个景。逃犯已落网,又得知受害者已苏醒,便被派来做个简单笔录。
晏望霄把梁松影扶上床,垫起枕头让他靠着坐,又为他盖上被子,得到梁松影一个微笑。然后他走到窗边,把之前通风打开的窗关上,就站在那儿插着兜,兜里摸着烟盒。
霍景在床边拿把椅子坐下,打开录音笔,摊开小本本咬掉钢笔套,问:“梁先生,当时的详细情形能跟我说说吗?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
梁松影在脑海里理了理思路,“我那天大概5点从启星大夏离开,开车去附近银行自助机取了一笔现金,25万人民币。”
“你为什么要取这么多现金?”
“红糖广场隔壁街有间叫蒙尘的古董店,店主只收现金,是个喜欢数钱再存进银行的中年男人。明哥告诉我,我之前托他留意的明代文物盒子在店主手上。”
“这位明哥是谁?”
“现在很红的男明星李明辉,他与我都有收藏爱好,平时会共享相关消息。我那天下班就打算去蒙尘买那只盒子,在红糖广场地下车库停车,关车门走了几步路,就有个男人跳出来拦住我,亮出水果刀抵着我的颈侧,说:‘打劫,所有钱财交出来’。嗯,大意是这样。我把装着钱的包扔给他,他盯着我的手腕,我就把手表也脱给他,甚至车钥匙也扔到地上。我原本以为这样了事,他却很奇怪……”
梁松影停了下来,回忆那天的细节。
霍景问:“那个犯人怎么怪?”
梁松影飞快地看了窗边的晏望霄一眼,“他认出我是谁,叫出我的名字,然后,他把我推到车上……要我把衣服脱了。”
霍景点点头,目前口供与犯人的口供一致。
晏望霄却眯起眼睛,眼神冷得掉冰渣。
“我踹了他一脚,打开另一边的门打算跑。我原本很有信心,但他似乎练过,是训练有素那种身手。我平时有去健身中心锻炼身体,练过一段时间腹肌,教练顺手教过我一些格斗技巧,他给我的感觉就跟那个教练差不多,制服人的技巧娴熟。他的刀插进我的胸口后,没再管我,我下车呼救,倒在地上,之后不省人事。”
霍景停下笔,“基本与犯人的口供一致。”
梁松影低下头,“还有一件事。我应该说出来吧,我觉得,他精神有问题。他的眼神,很像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我在心理诊所见过这种人。”
霍景说:“可是据我们观察,他在警局、监狱的表现很正常。你这么说的话,我会去调查他的病历史。如果真如你所说,他是个精神病,那么他很有可能不被法律制裁,你的伤,几乎致死,算是白挨了。”
梁松影说:“我明白。”
霍景多看了他几眼,“告诉你一件事,犯人吴杰在监狱过得很惨,每天被人暴揍得鼻青脸肿满身是伤,进了医院好了出来又被揍进去。我们狱警同志有心管也遏制不了狱友对他的敌意,奇了怪了,之前可没有这种情况,他们似乎也不是你的粉丝。怪哉。”
能指使得动监狱犯人群殴一人,大概只有黑道势力能办到。梁松影想到晏氏过去的黑道背景,不知这警察话里有几分试探。
霍景把他的沉默错当做别的东西,“恕我直言,梁先生同情他吗?”
“我既不是金刚不坏之身,又并非圣母之心。”
“哦,失礼。”
霍景离开后,响起敲门声,梁松影说了一声“进”后,门被推开,凌曼儿施施然走进来。梁松影半躺在床上,神色比较消沉,却在一瞬间收拾好表情,抬头向她礼貌地笑笑。晏望霄则双手插兜站在窗边,目光投向梁松影,从没给过她一个正眼。
他的目光既深且沉。
给人一种压抑感。
凌曼儿观察这两位的神色,觉得不方便再呆下去了,便提出离开:“Lan,二少,时间不早,我要回家了,有空会再来看你。”
梁松影朝她挥手微笑,“拜拜。”
凌曼儿笑了笑,“拜拜。”
她出去时贴心地把门关上。
梁松影感觉晏望霄的眼神有点陌生,像一对精密的探测仪器扫视着,问他:“怎么了?”
晏望霄从口袋里抽出双手走到床边,坐下,“你让他碰到你了?”
“他(她)?”
“那个叫吴杰的抢劫犯,他碰到你了?”
“碰到。被人拿刀搁脖子上,要是不碰到,我早跑了。不过你什么意思?”
晏望霄的情绪有点不对劲,可梁松影还没抓到他说话的重点。
“我当时太着急没留意一件事,但刚才听你说话,忽然想起来,你倒在地上的时候,衣衫有点不整。我问你,”晏望霄的目光完全冰冷,“他碰到你了?”
梁松影挑眉失笑,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想去撩撩他被刘海遮住的眼睛,却被晏望霄脸带厌恶地偏头躲开了,仿佛那是一根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梁松影抓了个空,“怎么?”他笑,笑容里首次露出很讽刺的意味,“一个男人失身,被强/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你觉得我很爱体面,所以就算真有其事,死也不会承认是吗?”
晏望霄眼睛死死盯住他,嘴唇发白,甚至有点颤抖,“这么说,你是打算承认吗?梁松影,我不要二手垃圾。”
梁松影瞳孔一缩,眼神露出不可思议。他睁大眼睛盯着晏望霄,两个人互相死死地盯着对方。直到梁松影伸手试着去碰晏望霄的脸,像证明什么,晏望霄偏头躲开,他再去碰。两个人玩着你追我躲的游戏,没有人说话,梁松影固执地一次次伸出手,速度渐快似不罢休,晏望霄本能地躲开,逐渐后退,见到梁松影的手又递过来,他无声地站起来退后几步。
梁松影原本靠枕而坐,起身起太急,人往前扑了一个空,坠向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伸长手臂用掌心撑住地面,才没有摔下去。
而晏望霄想过去扶,脸色犹豫,动了动脚,最终没有走过去。他眼里满是痛苦,皱眉看着梁松影顿在那儿一会,才按住床沿挣扎着撑起来。
“你怎么样?”他箭步过去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医生,请你尽快来,病人出事了!”
护士急忙推门进来,一进门,便看见病人赤着脚坐在床边,右手捂住胸口,从病服敞开的衣襟看去,绷带包扎的伤口渗出了血。
“怎么了?怎么伤口裂开了?”护士走过来,声音很严厉,“都告诉你们不能让病人动作幅度太大,万一伤口开裂不小心感染,后果很严重知道吗!”
梁松影抿紧唇,脸上没有表情,只是苍白得有些吓人。
晏望霄却是一愣,转过头,望向窗外,“护士,你先给他看看吧,下次会注意了。”
护士唠唠叨叨处理完伤口,离开。
梁松影盯着地面发了一会儿呆,才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房间安静下来,只听见窗台边偶尔几声轻不可闻的手指叩击声。梁松影耳朵听觉很敏感,便说:“我想静一静,不如你先回去吧。”
“对不起。”
“嗯。”
晏望霄站在那儿犹豫了几秒,举步往门口走去,语气消沉:“那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他的手已经握上门把,拉开一条缝。可他的脚步定住,手因太用力而青筋毕露。他开口,声音低沉却足够有力让梁松影听得明明白白,“梁松影,你跟我说真话吧,他到底有没有碰你?”
“碰了。”
“你想甩掉我,好去娶那个凌曼儿讨好爸妈?”
等了一会儿,梁松影才说:“不是。”
晏望霄烦躁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在指间转了几转,最终没点着,用力在墙上将烟头摁了摁,任由它掉落地上。他转身回到床边,“我检查一下就知道了。”
他伸手去掀梁松影的被子,继续说:“这件事你不知道严重性,如果没有发生什么,我事后再向你道歉。”
梁松影被他掀了被子,上衣也被他扯开。他抬手推拒,却不敢用力,唯恐伤口再裂,挣了几下却被晏望霄双手反剪按在床上。“晏望霄,住手!”
晏望霄扒掉他的裤子。
梁松影的脸色一下子极度难堪,眼睛为之一涩。活至今日三十个年头,有过轻视有过挫折有过谩骂,但这是他经历过最屈辱的时刻。伴随着屈辱,还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堵在胸口,梗在喉头。
“对不起。”
晏望霄从身后抱住他,一件件给他穿上衣服。把脸贴在他耳朵旁,又说:“对不起。”
梁松影任由他给他穿衣服,像个木偶一样很听话地被他摆布着。晏望霄心底却慌得不行,把人放在床上躺好,给他盖上被子,轻声说:“睡觉吧。”
梁松影的眉皱着,眼睛泛着明亮的水光,但是特别困惑地看着晏望霄,点了点下巴,然后闭上眼睛。
晏望霄怔怔地看着他的睡颜。浅紫色衣领将他精致的五官衬得高贵明艳,这个人甚至没有一声质问就这样睡了。晏望霄的眼里渐渐浮起压抑的痛苦,他感到自己像极了一个刽子手,在这块紫色的高贵灵魂上划了一刀裂痕,没换来报复,却换来了无声的隐忍承受。
他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呆了很久。
梁松影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
晏望霄离开带上门,过了几秒,脚步声渐渐不可闻,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梁松影忽然咳了几声,伸出带血的手按住紧急呼叫按钮。
护士总机旁的护士看到灯亮,急忙呼叫附近的护士医生赶过去,“203病房病人出现紧急情况……”
晏望霄走过墙上显示电子屏上显示的呼叫房间,没有抬头看一眼,倒是被急急忙忙的护士差点撞到。
医生很快赶过来,“怎么了?”
梁松影捂着胸口,话都说不出,一小口一小口轻轻吸气,冷汗直流。每一次呼吸,都伴随胸口一阵刺痛。
恨不得不再呼吸。
医生查看他的伤口,做紧急救治。
半个小时折磨之后,梁松影浑身被冷汗浸透,死里逃生。他虚脱地躺在床上,很快疲倦地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忘记更了,抱歉~
补上。
第51章 赔罪
晏望霄傍晚洗过澡,再到医院时,梁松影正在戴耳机看电影。看见他进来,笑了一下。
晏望霄仿佛得到圣光沐浴,血条一下子恢复到百分比七八十,乖巧地回以一笑,走过去问:“在看什么?”
“一部希腊电影,《哭泣的草原》,安哲罗普洛斯导演,你看过吗?”梁松影盯着屏幕。
“看过《永恒的一天》,音乐、故事、表现手法都不错。”晏望霄凑头过去,果然画面很沉闷,节奏慢得令人发指。他脱鞋蹭上床,把梁松影挤到一边,再伸手把人半抱进怀里。
这个姿势让梁松影观影角度不佳,他伸手调整iPad的角度。
画面镜头长而单调,戏剧性冲突不强。讲的是希腊内战背景下,一对情侣私奔流浪,遇见一支乐队,男人是手风琴家,怀揣音乐梦想。
悠扬欢快的手风琴音乐响起。
“狄昀有一部新戏在筹拍,明天选角,他邀请我去试戏,我答应了。”晏望霄说。
“什么戏?”梁松影从屏幕移开眼睛,转头问。
“你看看。”晏望霄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一个剧本,献宝似的献给梁松影。
梁松影接过,在屏幕上点了暂停后,低头看起来。
“双男主吗?你演主角?”梁松影翻了简介,奇道。忽然,“啊”了一声,指着纸上的一行字,“徐振喜欢男人,他……有过七八段失败恋情?同性恋电影?”
“对。另一个男主叫霍兴,我演徐振。”晏望霄说,然后问:“你不喜欢我演这类吗?”
“也不是……看你喜欢吧,我不反对。另一个男主确定下来了吗?”梁松影问。
“怎么,你想出演?”晏望霄调笑说。
“怎么可能?”梁松影失笑,“我息影八百年了,休想让我再演戏。那你加油吧,需要练习做准备吗?你不用陪我看电影的,实话说。”
“我去练习,十一点回来!”晏望霄立刻收起剧本。
梁松影看他动作迅速,明显十分热爱演戏,不禁也蠢蠢欲动,清了一下嗓子,十分遗憾,“忽然好想唱歌。”
晏望霄走向门口的脚步一顿,反身掩门的时候朝床上看了一眼,梁松影的目光已经回到屏幕上,手风琴声又起,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他一笑,挥手,“去吧,皮卡丘。”
晏望霄点了一下头。走在走廊上,他伸手掏出一包烟,抖出一支点上。迎面而来的护士说:“这位先生,禁止吸烟。”他赶紧吸两口,说:“我马上扔!”
他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一边吸烟,一边就着路灯和手电筒看他明天要试的一段戏。研究揣摩徐振的心理,他要试演的是,在爱情中屡战屡败的徐振,特别喜欢霍兴,觉得两人一定十分般配合适,在他觉得霍兴一定不会爱上他这种男人时,收到霍兴表达的好感。
第二天,晏望霄驾车去狄昀工作室旁边租的场子试戏。他状态绝佳,发挥超常,当场被狄昀、副导和监制人拍板定下角色。
一切本应顺利,只是离开时,有大量记者围堵在场子外,应该是有人将他的行踪泄露。他困在场子里等宋礼过来解围期间,网上已经扒起了他即将可能接拍一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