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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云上-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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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白担忧了好些年,玉竹此时才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当初离开皇宫是自己不过才十四岁的年纪,稚儿无忧,随着师父以及慕禅游走名山大川那两年,也渐渐从两人的对话中知道了一些当年之事。后来师父病危,三人回到沈园,却不愿呆在家中,只是开设了一方芜蘅医馆,继续行医施药,自己也一直以为是要躲避皇上。
    若不是师父过早离开人世,他们三人应该会过得悠然自在吧。。。。。。玉竹不由得又开始怀想了起来。
    “玉竹,你在想什么?”拓冷见玉竹面色恍惚,提醒道:“你师父可在医馆中,这次皇上江南私巡还有些要紧的事儿,我奉命过来也是来找他的。”
    一抹苦涩地笑意爬上脸庞,玉竹眼神有些黯然:“皇上找师父做什么?”
    “实不相瞒,这次小公主也随着来了。”拓冷低声道。
    “你是说天生不能言的蕊香公主?”玉竹挑了眉,也猜到了三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来晚了,师父两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因病去世?”拓冷双目睁大,很是不敢相信,蹙起眉头:“不可能,他在太医院时还好好的,怎么也不像是有病之人。虽然当年是用告病还乡的理由离开太医院的,可我们都知道那不过是说辞罢了。再说他自己不是大夫么,难道就无法医治了?”
    眼中仿佛有一层薄雾笼罩,玉竹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头:“师父有先天之疾,常会咯血。特别是那次掉落山崖之后,就越来越频繁了。拖了这些年,还是抵不过天意。”
    “是真的,去世了。”听到沈澈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拓冷一时半会儿还有些不太能接受,随意操起一杯茶,灌了入腹。
    “你走吧,我不过学了师父一些皮毛之技,蕊香公主的病,我是无能为力地。”玉竹说了此话后,眼中掠过一丝异样又埋头下去,只是拓冷没有发现罢了。
    “那好吧,打搅了。”拓冷叹了叹,起身拍了拍衣袖,抱拳道了声“告辞”,这就转身出去了。
    “希望你千万别再来才好。。。。。。”玉竹看着拓冷地背影,心里忐忑不已,摇着头,也随即出了侧房。
    回到无尘小栈,拓冷直接进入了玄谙的寝屋,将今日在芜蘅医馆打听到地情况一一禀明。
    听见沈澈去世已经两年了,玄谙略微有些诧异,最后边恢复了如常的冷然,挥了挥手,示意拓冷出去,只想一个人安静地呆一会儿。
    “沈澈,你真的舍得么?”
    玄谙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冷然的表情变得有些郁郁,长长地舒了口气,起身来推开窗户,望着窗外杨柳扶疏,日光烈烈,心头却凉的没有一丝热度。
第一百五十八章 顿而彻悟
           初夏天气炎热,江南却因为多夜雨,一夜过去,清晨倒也舒爽,只是路上都湿漉漉的,一不小心就会沾湿了裙角。本地女子都会等到日光出来将石板路给晒干了,才打扮出来好串门子。
    可是当一方小栈的门徐徐打开时,却闪身出来一个貌美女子。只见她一身的挑丝裙装,薄施粉黛,面色有些拘谨,手上撑了一把油纸伞,寻着河岸便直接向着芜蘅医馆而去。
    此人正是随着玄谙私巡而来的香卿。
    昨日,眼看着拓冷回来无尘小栈,香卿便一直在外面候着,等他从玄谙那儿出来就迎了上去,询问可曾打听到当地名医。拓冷摇头,告诉香卿沈澈已经去世,恐怕难寻名医。
    听了拓冷的话,香卿也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试探地又多问了句“可曾见过慕禅”,拓冷却摇头,说只有玉竹在守着医馆,倒没见慕禅。
    当时宫中传言,慕禅是跟着沈澈私逃出了内宫,香卿却也心头欢喜,至少她知道没了那个女子,玄谙或许会对自己好些。
    可五年过去了,除了偶尔临幸自己和其他妃嫔,玄谙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态度,让人难以接近。好歹仗着自己有了女儿,倒也得了些便宜,可心里深处却总是难以释怀曾经的憧憬和希冀。此时还有些淅淅沥沥的小雨在飘落,香卿听见油纸伞上的声响,步子很是缓慢。似是还在想着什么,连裙角也没提起,早已沾湿了一大片。
    其实香卿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一大早就这样跑去芜蘅医馆。
    这些年来,心里最不想见到地人应该就是慕禅了,那个一走就带走了自己夫君所有情感的人。虽然从头到尾香卿都明白。慕禅的心思只是放在了沈澈的身上。可却也改变不了某些事实。偶尔看到玄谙临窗眺望,香卿也会有种冲动。想象着慕禅能留在宫中,只要玄谙能为她展开欢颜。也好过冰冷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五年了,不知还能不能和慕禅相见,即使见面了,又该说些什么呢。。。。。。
    拽紧了手中的伞柄,询问了路边一个挑夫。越靠近目地地,香卿就越来越紧张,毕竟,当时若不是自己一时心狠,也不至于让慕禅被关在内狱司思过。
    走着走着,绕过一片遍植垂柳地河堤,香卿远远就看到了一方青布幡子,上面写了“芜蘅”两个泼墨大字,醒目地掩在一方瓦檐之下。随风招展。
    等离得那大门有几丈远的时候。香卿却停住了脚步,凝住眼神。心中忐忑。
    “吱嘎”
    可巧地是,医馆大门此时却自己开了,一袭雪衣从门后迈步出来,一抬首,正是提了个药篮子的慕禅。
    香卿看地分明,下意识猛地转身过去,背对大门,以手捂住心口,却怎么也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慕禅却也看到了立在不远处那棵扶柳下的女子,裙衫华丽,身形婀娜,上身被油纸伞遮住了,只能瞧到裙角湿了一大片。
    虽然不明白为何一大早就有个女子立在医馆门口,不过因为看着不似熟悉的背影,慕禅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提了药篮子,直直向沈园而去。
    估摸着慕禅应该走得远了,香卿才缓缓地侧过头,一眼望过去只看到那抹浅浅的身影徐徐而去,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她果然是和沈澈一并离开的!
    确定了宫内长久以来地传言,香卿仿佛松了一口气。是的,有些时候,连自己会禁不住的乱想,会不会是玄谙太想得到慕禅,而将她关在了某处,只是无人发觉罢了。
    此时再回头想想,香卿不禁为自己的胡乱猜想有些哑然失笑。
    见也见过了,虽然只是一瞬间瞥了一眼,香卿却觉得,除了青衣换做雪衣,慕禅的模样丝毫没有什么变化,素颜上总是染着淡淡的笑意,眸子里也是同样的沉静如许。
    想来当时是玄谙默许他们离开的吧。
    直到此刻,香卿才渐渐明白了玄谙的用意。或许,他并不是无情,而是太过深情,以至于宁愿放弃心爱之人,只要她能幸福,一切足矣。
    “呵…………”
    忍不住双眸浮起了一层薄薄地雾气,香卿有股想要痛哭出来地冲动,憋在心里那么多年的无奈和心酸,突然就那样被释放了一般。
    同样是爱,自己爱玄谙,玄谙爱慕禅,何尝又不是一样地呢。得不到对方的感情,却也无法将自己的感情随意丢弃,随意放弃。。。。。。只好默默地守在原地,遥遥怀想罢了。可相比起来,至少自己还是幸福的,至少自己还能守在所爱的身边,为他生儿育女。。。。。。
    抬袖狠狠地擦了不断涌出泪水的双眼,香卿咬了咬牙,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完全不像来时那样缓缓而行,迈步匆匆便往无尘小栈回去了。
    等香卿还未走到小栈,远远就看到诸葛云神色焦灼的等在门口,心中掠过一丝不祥,提步就奔了过去。
    “主子,您可回来了!”诸葛云看到香卿回来,赶紧一把拉了她,在其耳边低声道:“等下皇上问你话,可千万要小心对答,就说一大早出去散散
    香卿不知所措地望着诸葛云,还没等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就听见小栈内传来玄谙一声怒吼:“香卿呢,难道还没找到人么?”
    “属下找遍了小栈内,都未曾见到夫人的踪影。”拓冷的声音也异常焦急。
    “主人,夫人已经回来了。”诸葛云高声向着里面喊了喊,又推了一把香卿,示意她赶紧进去。
    “砰”的一声门开了,一身紫袍的玄谙立在门内,脸色铁青,伸出一只手指着香卿:“你一大早去了哪里?”
    “妾身。。。。。。”香卿下意识地以为玄谙知道她私自去了芜蘅医馆,赶紧摆手辩解道:“妾身看清晨不太燥热,就去到河边散散心罢了,皇。。。。。。老爷切莫误会。”
    “散心?”玄谙凝住目光,眼神凌厉地好像鹰一般:“你出去了,可曾让人看住蕊儿?”
    “妾身走的时候,蕊儿还在熟睡中。”说罢,香卿突然捂住了嘴唇,水眸透出一股惊恐:“难道蕊儿不见了?”
    “你这个做母亲的,不知道一天到晚在做些什么!”玄谙狠狠地一挥袖,给身边的拓冷使了个眼色,就那样直直出了小栈的大门。
    诸葛云见玄谙出门,也只得跟上,只是临走前放不下香卿,嘱咐道:“主子就在此候着,万一小姐回来,一定要让客栈的人给属下通报一声。”说完,看着神情错愕的香卿,摇了摇头,赶紧纵身跟了出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 名为芜蘅
           话说慕禅去了一趟沈园,皆因沈老爷的身子出了些状况,所以亲自前往为他针灸,一直忙到临近午膳时才收拾了东西回到芜蘅医馆。
    原本沈老爷子要留饭,可慕禅还是一如既往的婉言谢绝了,称医馆事务繁多,怕玉竹一人忙不过来。其实沈家的人都明白,慕禅不愿呆在沈园,只不过是因为怕触景伤情罢了。所以沈老爷子也未曾强留,吩咐下人包了许多上好的药材和吃穿用度,专门用车撵将其送回了医馆。
    刚下车,慕禅吩远远就看到河堤边立了个粉衣的小姑娘,不过才三岁左右的身量,半蹲在那儿,凝神望着河面,两只小脚几乎有一半都悬在了外面,很是危险。
    左右看了看却并无什么人,慕禅只好放下手中药篮,吩咐随行下人将东西先放进医馆,便一人独自渡步过去。
    “小姑娘,你一个人吗?”
    慕禅缓缓渡步过去,从侧面看那小女孩,却觉得有些眼熟。模样清秀中带着一点儿冷傲,水灵灵的一双眼很是明亮,衣裳也不是寻常人家穿的,竟是极好的料子。
    这姑娘正是早上悄悄跟着香卿偷跑出来的蕊香,此时有人搭理自己,便转头望着慕禅,摇了摇头,却又觉得好像不对,随即又点了点头。
    见女孩儿不说话,慕禅以为她是害怕陌生人,随即在面上展开一丝暖笑。指着不远处的芜蘅医馆:“外面日头这样大,小姑娘,你若热了就到那医馆来喝杯水,歇歇可好?”
    蕊香儿随着慕禅所指的方向望去,也觉得喉头有些发干。睁大一双晶亮地杏眼。半晌才点了点头,从河堤边跳下来。
    “小心些。”慕禅见她一动。身子摇摇晃晃好危险,赶紧上前一把抱住了她:“你家里人呢。小姑娘,你不会是一个人悄悄跑出来玩儿的吧?”
    撅着嘴,摇了摇头,蕊香有些害怕地埋着头。
    想来这孩子定是走丢了,慕禅四处望了望。来往之人都是匆匆而去,也不像是小姑娘的家人,只好干脆将其抱了起来,往芜蘅医馆走去。
    “咦?这是谁家的孩子?”玉竹正好在大堂内替个老伯诊脉,看到慕禅抱着个三四岁大小的小姑娘进来,赶忙吩咐小童帮忙招呼老伯,用白布擦了擦手走了过去。
    “不知道呢,她在外面地河堤上玩耍,却没跟着个大人在身边。”慕禅放下了小姑娘。蹲下与她齐高。笑道:“渴了吧,让这位哥哥给你那些冰镇地绿豆汤来喝。可好?”
    听见有绿豆汤,蕊香晶亮的大眼瞬间变得有了光彩,羞怯地点点头,伸手扯了扯慕禅的衣袖,躲在了她身边,抬眼望着一脸笑意地玉竹。
    “这小姑娘,不会是专门来骗绿豆汤吃的吧。”玉竹笑笑,伸手点了点蕊香的额间,看来很是喜欢:“如果芜儿在就好了,可以和她一并玩耍呢。”
    “那两个小鬼,得过了祭祀典礼才回来呢。”慕禅听了,面上忍不住一暖,站起身来,拉了蕊香的手:“走吧,我们先去那儿歇着,等大哥哥给我们拿绿豆汤喝。”
    蕊香欢喜地脸上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紧紧拽住慕禅地衣袖不放,很是喜欢她的样子。
    不一会儿,玉竹就端了两碗镇在深井里的绿豆汤来,不冰,却凉凉的,入口及化,沁入心扉。再这样的暑天里,吃上这样一碗,会舒服好半天的时间。
    所以当蕊香将小碗吃了空,还眼巴巴地看着慕禅,似是还想要。
    “乖,这绿豆汤虽然好喝,可是多喝了却太过寒凉会伤胃,等会儿你家里人来接你走的时候,再给你喝一碗,可好?”慕禅放下小碗,拿出绢帕替蕊香擦了擦唇边挂着的残汤。
    想起此事,慕禅赶紧吩咐玉竹安排了个小童守在河堤边上,看来往若有人寻个小姑娘,就带进医馆来。从无尘小栈出来寻找蕊香的拓冷和诸葛云已经是焦头烂额,整整花费了两个时辰,却还是没有看到小公主地影子。
    玄谙也在小栈里按耐不住,早已只身出来,四处寻找。
    想起香卿说早晨地时候去了河堤散心,玄谙觉得有可能蕊香是跟着母亲悄悄出去了,便沿着河堤准备往下找,哪知走着走着,远远就看到一袭青幡在柳叶间招展,“芜蘅”两个大字很是隽秀醒目。
    立在河堤边,玄谙看着“芜蘅”二字,不知为何,心头却涌上一股久久未曾体会过的酸楚之意,转身,别过眼,望着粼粼波光地河面,神思有些飘远了。
    “以后我若有了孩子,就给他们取名芜儿和蘅儿。”暖阳下,一个约莫六七岁大小的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脸上有着浓浓的憧憬。
    “才两个孩子么?”小姑娘身边坐着一个男孩儿,一身华服,正儿八经的撑着一把绢伞,正努力的给小姑娘遮着太阳。
    “两个就好了呢,而且要一男一女哦。”小姑娘转头望着男孩儿,掏出手绢给他擦了擦汗。
    “为什么要叫芜蘅呢?”小男孩吸了吸鼻,虽然觉得手举着那伞酸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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