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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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越过比利牛斯山　第96章　与英国人的和谈（2）
　　知耻而后勇。
　　英国地中海舰队虽然受到重创，舰队主力也沦为丧家之犬而惶惶不可终日，必然将退出地中海海域，但英国海军的核心筋骨尚未受到毁灭性打击，他日必定卷土重来。海战不同于陆地战争，其失败的代价相当昂贵，一艘2级战列舰的耗费可以抵得上整个师团得装备，而同时，仅仅一两次战斗失败便能使得对方一蹶不振。前世中，西法两国海军在特拉法加战役中的惨淡收场，让拿破仑彻底丧失了进攻英国本土的雄心壮志，安德鲁可不想步及后尘。
　　安德鲁说出那番话得用意无非是想让自己麾下的所有海军将领们知道，要赶超强大的英国舰队，挑战其海上霸主地位，就必须勇于承认自己的不足，以百般不饶的精神迎接一场接一场的血腥战斗，在战争中学会进步，才是弱小的王国舰队快速成长的唯一方式。安德鲁也知道即便是自己为未来的海军提供了健壮的水手，优秀的指挥官，以及与英国舰队媲美的战舰，但想要战胜英国人，打败纳尔逊统帅下的强大舰队，还必须勇于牺牲。
　　为此权衡利弊得失之后，安德鲁依然抛弃了挥师北上，武力攻占巴黎的美好念头，一心一意首先图谋地中海霸权，其间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要利用地中海辽阔的海域，在5年内锤炼出一支强大的舰队，而他们之前的陪练对手便是实力相对弱小的土耳其海军。
　　安德鲁的豪言壮语不但在鞭策自己的海军大臣及其下属，也同时敲打在英国人的头上。纳尔逊固然是警惕万分，马戛尔尼与其他英国使团成员同样是震惊无比，所有人都明白还未开始的和谈，仅仅只是前一场战争的结束，而下一次更大规模战争地序幕罢了。
　　大厅内的人们让摄政王这样一番折腾，使得时间已是下午近3点。安德鲁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扫视了自己的内阁大臣们，也同样察觉到他们抚摸肚皮的想法与自己的一样。于是，安德鲁再度恢复先前玩世不恭的态度，用懒洋洋的语气宣布暂停双方的会晤，让大家饥渴不堪的肚皮填饱些食物，然后在继续。
　　对于安德鲁的安排，马戛尔尼等人显然是心存不满。英国人知道安德鲁紧紧拽着伊丽莎白小公主以及上万英军俘虏地生死，还有北非沿岸苦苦挣扎的地中海舰队地命运。然而英国特使们也无可奈何，唯有接受安德鲁的一连串的折腾。因为东方人一点不担心，他有的是时间会利用大量人质要挟英国使团。
　　只是安德鲁举办的宴会让英国人头疼不已。那是摄政王居然不在专门的餐厅“招待”客人，而是在议事厅内就地摆起一列长长地餐桌，让侍卫们送上食物与酒水。食物十分简单，仅仅是面包，干肉和数大钵肉汤，酒水上感觉还不错。源源不断从大西洋边运来的波尔图廉价上等葡萄酒已经成为马德里人餐桌上的最爱，但让本地传统的酿造商头疼不已。
　　30分钟后，让英国人难受无比的用餐会总算结束了。当安德鲁重新回到摄政王位置上时，马戛尔尼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怨言，他站了出来，强吸一口鼓足的勇气之后，径直面对安德鲁说道：“殿下，恕我冒昧问一句，您是否应当宣布和谈的安排时宜了？”
　　“哦，嗯。对了，特使大人说的是！”安德鲁故作醒悟装点头示意，随即着叫来久候一旁的内阁外交大臣，接着说道：“维利亚伯爵，麻烦您一下。请代为我向英国特使们宣读西班牙王国草拟好地和谈条款。请您大声点，我希望马戛尔尼爵士能听得更加清楚细致些。”
　　“如您所愿，我得殿下！”精神气爽的外交大臣快步走上前，先是对摄政王鞠躬致意，然后面对英国使团，气定神闲的展开拽在手中半天的一份协议文稿。朗声的念读出来：
　　“公元1794年10月15日。马德里。
　　兹因索菲娅女王与乔治国王两位陛下，为消除两国近年来存在地政治分歧与军事冲突。
　　保持并发展西班牙王国与不列颠王国之间的传统友谊，经两国外交使节在平等协商之基础上，再报呈两国议会内阁表决，摄政王同意之后设立的永久性和约。
　　是以西班牙王国女王陛下特派外交大臣，维利亚伯爵；不列颠国王特派外交大臣兼全权谈判公使，马戛尔尼爵士；两人公同各将所奉之上谕便宜行事及敕赐全权之命互相较阅，俱属善当，即便议拟各条，陈列于下：
　　其一，西班牙王国与不列颠王国主应永存平和，两国政府决定恢复国家间的正常邦交往来，在1794年底之前互置公使与重设使领馆……两国政府相互确认，将在各自国家所有地域全力协助对方国通辑其司法要犯……
　　其二，所属西班牙王国与不列颠王国的人民（含殖民地，下同）需彼此友好和睦，两地政府也应鼓励支持民间商务往来，学术交流与互派留学生等，并竭力保障他国臣民在本国的合法利益不受侵犯……
　　其三，不列颠王国承认葡萄牙属于西班牙王国地固有领土，即刻起断绝其流亡伪政府地一切外交关系，并废除与布拉干柴王朝统治下葡萄牙伪政府所签署的一系列相关协认……
　　其四，不列颠王国必须在撤出其设置在地中海海域地全部军事力量与人员。今后未经西班牙王国同意，英国舰队不得由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即便是合法的贸易船只，也必须接受西班牙王国海军的例行检查，方可继续通行……
　　其五，不列颠王国乔治国王对两国冲突期间，为西班牙王国及其军民所造成一切灾难深感歉意，决定以财物等方式偿还西班牙王国臣民的所有损失……
　　1，不列颠王国需在1795年2月15日之前，交付西班牙王国价值总额为3000万金法郎的战争赔偿……若现金方面不足，亦可使用机械、原料等具备实际价值的货物偿还方式，但需折价另行处理，其相关文本可作为本协议的附件存在……
　　2，不列颠王国的地中海舰队在撤离该海域时，需留下所有武装与补给舰只，作为物质补偿的一部分。考虑到英军回归本土地方便，西班牙王国女王陛下特恩准，将为英舰队船员有偿提供运输船只16艘，其费用合计为500万金法郎……
　　3，原地中海舰队司令官亚当斯将军。其作为屠杀西班牙军民的主要战争罪犯应该予以严惩。不列颠王国应将本人送交西班牙王国的司法机构，公开惩治……
　　4，同样，不列颠王国也应移交业已潜逃在英国本土的原西班牙王国驻吕宋总督安东尼奥，给西班牙王国政府的司法结构处理……
　　其六，西班牙王国同意将在不列颠王国履行完上述原本协议之后的1个月内，释放所有英军战俘，以及完成遣送英国海军地中海舰队船员的工作……
　　其七。西班牙王国政府同样关注近日发生在不列颠岛上一系列恐怖事件，并为因此受到伤害的英国臣民表示深切慰问，决定尽其所能帮助友邦。经索菲娅女王陛下恩准，特拨出20万金法郎予以援助……与此同时，为妥善处理不列颠岛与爱尔兰岛居民的紧张局势，应不列颠王国政府的盛情邀请，西班牙王国政府也将在1795年1月前后，派出其外交使节参与三方和谈，还有一支200人地军事观察团监督双方停火与和谈过程……
　　其八，……”
　　这份协议文本乃是安德鲁亲自拟定。他原本还准备让自己的外交大臣与英国地全权代表讨价还价一部分，但等到伊丽莎白小公主自投罗网之后，安德鲁毅然全部保留，决不给英国佬任何商讨的余地，因为他不愁马戛尔尼本人。理查德首相，上下议院议员以及英摄政王们，不得不同意。至于这份协议又将增加多少来自英国人对自己的仇恨，安德鲁却不在乎，那是自己在所有英国人心中的恶劣影响早已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只要能继续保持强大的胜算。或许下一份与英国人地协议就将在法国巴黎签署。
　　条约的第一项，只是为防止流亡英国各地的西法葡三国叛乱份子而设定。但要说它有效成分，安德鲁并不抱有太多期望，其实质约束力则必须依靠安德鲁的三大特务机构多捕获些来自英国本土的谍报人员而定。
　　条约的第二项，唯有互派留学生一条才属于安德鲁的原始初衷，它是为数月以后，即将赶赴欧洲的中国小留学生们专门设定的。尽管遭受过恐怖战的无情袭击，但就目前而言，整个欧洲仍属英国地学术研究与科技水平最为发达，尤其是久负盛名的牛津与剑桥大学，以及工业革命的摇篮，格拉斯哥大学，中国的孩子们必须在不列颠岛上接受必要的科技教育。
　　当然，安德鲁曾考虑到留学生地人生安全问题，但从英国内阁在恐怖袭击后发布公告上看，并未显露出安德鲁策划和参与此事。由此可见，对于英国内阁还是愿意低调处理该问题，对于绝大多数英国人来说，对中国留学生抱有成见那是绝对不可避免的事实，但要威胁其人生安全，讲究绅士风度的英国佬应当不会，也不敢。
　　条约的第三项，却是在保障安德鲁对葡萄牙王国征服后的合法性确认，眼前欧洲各国唯有英国人尚未承认这一点。同时，这项约定只是表面的工作，实质上地努力除了继续安抚葡萄牙王国原有臣民外，还必须彻底清除布拉干柴在各地地殖民地，特别是巴西和澳门两地。
　　条约的第四项，早已经是既定地事实。自从安德鲁的军团攻克直布罗陀要塞，并利用海面漂浮物，飞艇和舰队封锁地中海门户，直布罗陀海峡之后，英国人再没有一艘军舰与民用船只往来与地中海与大西洋之间。但安德鲁仍不满足，他命令派驻直布罗陀海峡对岸，马里尼苏丹国的和谈特使。在提出各项战争赔偿时，便有一条约定就是要求那位无能的苏丹王割让直布罗陀海峡沿岸数千平方公里的领土，以期达到彻底封锁直布罗陀海峡目的。
　　条约的第五项，是要求英国人的战争赔偿问题。安德鲁并没有使用英国通用地英镑，那是现在的英镑货币价值一日千里的下落，与金法郎的对比由以前的1：2，发展成为如今的20：1；同时，西班牙货币也不太可靠，可靠的还是货真价实的金灿灿金币。
　　3500万金法郎或许对遭受恐怖战袭击前的英国佬而言，尚能承受。只是现在失去了贸易利润与国债补血的英国内阁唯有接受安德鲁的实物补偿方式。因此，安德鲁再交付维利亚伯爵该项协议的同时。也草拟好了自己对英国本土那些非常兴趣地，一揽子先进工业机械的名目。呵呵，那可是实际价值二三折后的价格，
　　同时，为了建立自己的地中海舰队，让英国佬保下其舰队主力船只。也是必不可少的约定。心高气傲的英国地中海舰队司令官或许会考虑自沉被困舰只，但由此带来地恶果是数万官兵却不能顺利返回英国本土，西班牙与法国绝对去不了，北非的马里尼苏丹国与英国人也处于敌对状态，而意大利和奥地利同样接受了安德鲁驱赶英国佬的建议，除非他们能从地中海另一端，土耳其这边万里迢迢赶回英国，而这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在伊比利斯半岛战争结束之日，安德鲁凯旋马德里之时，那位摄政王曾突发其想。
　　准备建议把俘获的万余名英国士兵在马德里来一个宏大阅兵就象当年斯大林让6万多德国俘虏列阵走过红场，成为第一批进入莫斯科的德军。只是安德鲁想要提高自己在西班牙人心中的地位建议，虽博得了全体西班牙将领的一致好评，但也遭到了法军部下们的强烈反对，尤其从正规军校毕业的法国科班生们很不赞同司令官如此羞辱英国俘虏地行径。迫不得已的安德鲁便唯有退而求其次，通过外交手段让英国人交出屠杀帕尔马城的主要凶手。地中海舰队司令官亚当斯将军，以他的人头来祭奠3000名西班牙英勇军民的在天之灵。
　　安德鲁还在波尔图期间，荷兰王国就已经按照双方得约定，专门派遣特使将参与吕宋屠杀地荷兰殖民地总督送到马德里。安德鲁在回到马德里后的第二天，便跑到摄政王广场上亲手处决了早已吓得半死得荷兰总督，而整个吕宋屠杀事件得元凶。原西班牙王国驻吕宋总督安东尼奥却一致逍遥法外。投靠英国人作为保护伞。于是，安德鲁也将通过此项约定。了却自己心存已久得愿望。
　　对于爱尔兰的关注也是安德鲁必须尽到得义务，总不让他人在背后骂自己过河拆桥吧。虽说目前的实力而言，尚未具备跨海作战，让英国人放弃对爱尔兰岛的占领，但象征意义上的一些安抚似乎可以做到。至于到底能做到多大，安德鲁只会视具体情况而定，既不可让英国军队大肆屠杀爱尔兰人，也不会允许双方和谈成功，继续保持爱尔兰对英国本土地威胁是安德鲁长久策略之一。为此，安德鲁还放弃了在爱尔兰岛获取军事停留点，而改为派驻少量维和部队地条款。
　　……
　　安德鲁在今天早上将各项内容交由内阁大臣们浏览时，其他内阁大臣都纷纷表示完全赞同，仅有戈多伊首相顾虑重重，那是后者担心上述条款过于苛刻，让英国人难以接受。安德鲁却不置可否，他让心领神会的外交大臣，维利亚伯爵上前解释一番。
　　“首相大人，摄政王殿下地用于不在意英国是否会接受这项和约，事实上，走投无路的英国内阁只能全盘接受上述和约，这唯一的一条道路。英国人必须尽早从这场战争中解脱出来，那是时间上给予英国人的时机不多了。且不说别的，单说伦敦的英镑币值挨到年底，就会等同甚至低于我国里亚尔货币……”
　　长长的一份协议，维利亚伯爵整整宣读了近30分钟，直到他自己感觉有些精疲力竭的时候，才终于念完：“……另，本和约公布之日起，凡在此之前虽由两国政府签署，但却与本和约相抵触的各项约定者一律废除，不得继续沿用。”


第三集　越过比利牛斯山　第97章　与英国人的和谈（3）
　　西班牙外交大臣滔滔不绝的陈词刚一落地，整个议事大厅内再度恢复到先前的宁静状态。安德鲁与他的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