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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有迹可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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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视画面里立刻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满身血水的女人。
  「啊!」小警察大叫出声,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抖如筛糠,却又来了力气,猛然向穷凶恶极的变态杀人犯扑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骨头相撞。
  “抱歉抱歉……”林渝遥没控制好力气,直接把顾寻扑倒了沙发上,两人膝盖骨猛烈相撞,疼的让人想嘶嘶直叫。
  “你还好吧?”林渝遥自己也疼,但更关心身下人的伤势。
  “没事。”
  顾寻说话时的热气洒到了林渝遥的脖子上,后者才意识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亲近。
  顾寻被他压在身下,仰躺在床上。林渝遥手臂撑在两侧,而顾寻因为倒下时的应激反应,直接圈住了林渝遥的腰。
  气氛陡然发生变化,林渝遥不自在的转着眼睛,嘴里胡乱说道:“没事就好。”
  他说着就要起身,撑在两侧的手腕才用力,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却猛然更紧的禁锢了住他。
  林渝遥有一瞬间的惊惶,从顾寻的视角看过去,像一只受惊的麋鹿。
  太近了。
  他们离得越来越近,顾寻往下压着他的腰,林渝遥不受控制的把自己的重量全放在了对方身上。
  林渝遥的眼睫不停颤动,最终安静地阖上,顾寻慢慢凑近,呼吸相交。
  然而在即将要碰上的那一刻,林渝遥忽然偏过脸去,顾寻亲了个空,一愣神间,就被人抓住机会,从他的禁锢里钻了出来。
  林渝遥站起身,手忙脚乱的整理衣服,又拿起落在一旁的剧本。
  “太晚了,你早点休息。”他胡言乱语,然后脚步匆忙的往门口走。
  顾寻躺在床上没有动作,只眼神跟随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直至门被啪的关上。
  一个门内,一个门外。
  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场短暂的意乱情迷里,是谁的心跳,跳的那么迅疾躁动又声势浩大。


第14章 
  《镜之影》如火如荼的拍摄中,进展总体顺利,唯独徐保牧在第五天时,因为忍受不了频繁NG和导演的批评,直接撂摊子走人了。
  林渝遥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丫正在参加演出,背景音震耳欲聋,徐保牧的声音被遮盖的断断续续:“我这里……爽……再说……没我戏份……”
  完全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些什么,耳朵还被炸的阵阵耳鸣。但对方语气保持着一贯的流里流气,估计心情尚好。
  陈学民倒是悠悠哉哉,走了个演员也不见急躁,直接把徐保牧的戏份都往后调,在片场通知了几句话,就算了事。
  “少爷脾气,可能还没适应拍戏的过程……”林渝遥跟在旁边想为徐保牧说几句话。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其实这话很多余,徐保牧是投资方那边塞进来的人,哪怕作天作地,剧组也不会真的赶走他。
  陈学民为人和善,这时却少见的嗤笑一声:“随他吧。”
  林渝遥再不便多言。
  拍摄第七天,是一场外景戏。二零零二年的盛夏,尹尚希在一场活动里认识了郑海,一个模仿歌手、一个职业替身,都是活在光下的影子,几乎是一见如故的成为了朋友。
  尹尚希性格开朗、热情洋溢,他拉着才认识的郑海准备去逛音像制品店。
  下午两点的公交车里热的像蒸笼,没几个人愿意呆在里面,尹尚希和郑海坐在后排。
  夹在滚滚热浪的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吹进来。尹尚希耷拉着脑袋抱怨:「什么时候我才能摆脱坐公交,这种天气就应该待在冷气充足的保姆车里。或者就算是坐公交,也不该是这样。」
  他左右看了看一脸漠然的乘客们:「谁也不认识我……」
  郑海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他碎碎念。
  “咔——”
  随着场记这一声响,林渝遥和顾寻结束了拍摄。
  电影里是燥热的盛夏,拍摄时却只是初夏,风和阳光从窗户涌进来,扑在身上,惹得人懒散不已、昏昏欲睡。
  “等会儿换个角度再拍一遍,先休息十分钟。”陈学民下达指令。
  林渝遥和顾寻坐在原地,化妆师给他俩补妆。
  momo这段时间跟他们混熟了,此时大咧咧道:“林哥是不是困了?看你没什么精神。”
  “嗯,有点,这太阳晒得人太舒服了。”林渝遥闭上眼睛,任她作弄。
  “我包里有薄荷糖,一会儿让思敏过去拿点儿。”momo说道。
  “谢谢。”林渝遥笑道。
  顾寻坐在他旁边,补完妆后自然的去捞林渝遥的脑袋,手腕施力,将他的头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肩膀借你打个盹。”顾寻语调上扬,仿佛是再自然不过的恋爱日常。
  momo和同事正在收拾化妆品,见状调侃道:“不要随地秀恩爱啊,太伤我们这些大龄恨嫁女青年的心了!”
  林渝遥陪着做戏,把脑袋搁在顾寻肩膀上,神色轻松道:“让顾哥给你介绍,他认识特别多单身优质男士。”
  “行啊,喜欢什么样的?我这儿各类型的都有。”顾寻手臂搭在林渝遥,接话道。
  “长得帅,性格得好,温柔体贴,但又不是中央空调的那种暖男……”momo掰着手指说起来,“参考对象呢,就是林哥这样的,我看不如顾哥你割爱?”
  “搞了半天是想挖我墙角,”顾寻笑骂她,“等会儿我得跟剧务说,要换个化妆师。”
  “别……我错了顾哥,我还靠这份工作糊口呢!”momo赶紧求饶。
  闲聊了一小会儿又进入拍摄。公交车上的画面拍了一遍后转战老旧音像店。
  尹尚希像一尾游鱼,熟悉的穿梭在狭窄的过道里,挑选着面前花花绿绿的CD。
  「你有听过这个吗?」尹尚希举起一个封面诡谲的CD给郑海看,郑海摇了摇头,他没听过什么音乐,对这些一无所知。
  这时音像店忽然响起了当红流行歌手邱彦的歌。尹尚希本来开心的神色立即暗淡下来,拽着郑海出了店门。
  「真烦,哪里都能听到他的歌。」没走几步路,街边的发廊里也传来邱彦的歌声。
  郑海眼神迷茫,似乎不明白他为何烦躁。
  「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比他更出名的歌手的,郑海,总有一天,我会的。」尹尚希坚定的说道。
  他因为声线和邱彦相似,所以一出道就被定义为三流模仿类歌手,一直活在邱彦的阴影下。
  镜头拉近,给了尹尚希一个眼神的特写——既决然又饱含怨恨。
  “咔——”
  “林渝遥过来一下。”陈学民喊道。
  林渝遥摩挲了下自己的胳膊,他穿着短袖,这会儿感到有些冷。
  “虽然这场戏顾寻是主角,但你在旁边不是演个背景板,你能明白吗?不会说话,没有台词,可不意味着你什么都不需要演。”陈学民把他叫过来,说刚才那场戏的不足。
  林渝遥点头:“抱歉陈导。”
  陈学民拍拍他的肩膀:“这是双男主戏,顾寻的角色跳跃性比较强,很抓人眼球。郑海则是比较平,但你不能让观众注意不到你,不能让顾寻把你整个人都盖过去。”
  林渝遥专心听着教训。
  “这场戏等会再来一遍,辛苦大家了。”导演下达指令。
  外面太阳刺眼,陈学民率先往音像店里走。
  “渝遥,进来转转。”
  林渝遥跟着进去,顾寻也在里面。这家店是剧组找到的真实的店面,借用了一天来拍戏。
  店面很小,藏在大街小巷里,古旧而令人怀念。
  “我小时候,学校附近也有一家这种音像店,经常放了学去租DVD碟片来看。”林渝遥摸着一张片子,说道。
  “那时候都看什么片子?”陈学民感兴趣的问。
  “嗯……塔可夫斯基的《潜行者》之类的。”
  “能看懂吗?你那时候几岁?”旁边的副导演好奇。
  “十来岁的时候,随便借的,看了几分钟就想睡觉。”林渝遥自己想起来这事也觉得好笑,“那时候借张碟,一天五毛钱,对小孩子来讲很贵了。省完早饭,钱也不够,就去偷拿我妈放在枕头底下的零钱。所以每次借到这种片子,都会很生气,觉得浪费了钱。”
  “哈哈,那是很亏本了。后来有被你妈逮到干了坏事吗?”一个摄影师问道。
  “发现了……还挨了顿打。”林渝遥眼神闪躲了下,回答道。
  顾寻走到他旁边,伸手按了下他的后腰:“对啊,打的可惨了,这里还留着疤呢。”
  一群人挤在狭小的音像店里哈哈大笑,男孩子皮实,小时候因为干了一两件坏事而挨打,是再平常不过的。
  林渝遥跟着他们笑,却慢慢垂下了眼睛,被顾寻按着的地方有块陈年累月未褪去的疤痕。他们关系亲密的时候,顾寻追问过是怎么来的。
  林渝遥的解释便是如此:偷拿母亲的钱去租碟子看,被发现了,打的。
  这是实话,却又不是实话。
  在这样一个令人怀念的音像店里,在众人的哄闹大笑里,他记忆复苏,恍然回忆起了很多年前,这块皮肤被烟头烫上去时灼人的痛楚。


第15章 
  从有记忆起,家里只有两个人——母亲和自己。林渝遥没有父亲,小一点的时候不懂事,被同龄孩子欺负了,也会哭着跑回家,抹着眼泪问:“妈妈,爸爸呢?为什么别人都有,我却没有?”
  再长大一点就不敢了,因为这是个禁忌话题,提到就是一顿毒打——鞭子,棍棒,指甲,或者是听起来很好笑的鸡毛掸子。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背上、腿上、胳膊上,一切能遮盖住的隐秘地方全是累累血痕和掐痕。等一段时间复原了,又会有新伤添上去。
  林渝遥从小过得就是这般周而复始的生活。
  衣服弄脏了,会被打。考试低于90分,会被打。打碎了一只碗,会被打……总之只要犯一点儿错,惹得母亲心情不好,刘红云就会把他推进家里的储藏室,关上门,跪下来,脱掉上衣,指甲或者棍棒落下来时,咬着牙不许喊出声。
  这是刘红云的规矩,硬生生被套在了林渝遥的身上,而牵扯住他的是那份血缘关系,教人无法反抗。
  林渝遥每天活得方方正正,上学下学、看书做作业,没有娱乐、没有玩伴,家和学校构成了生活的全部。十三岁时,他上了初中,刘红云找了家早出晚归的工作,总算有了口喘息的机会。
  刘红云晚上八点半才能到家,林渝遥下午四点半放学以后有了近四个小时的空余时间,多是用来和同学踢球或者去街边的游戏厅打游戏。但多数时候,还没玩儿多久就沾了一身汗和灰尘,晚上回家被刘红云看见可能会觉出端倪,他每次都玩的战战兢兢。
  所幸林渝遥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秘密的城堡——学校附近的一家盗版音像店,他开始从里面租碟片回家看。动画片、电视剧或者电影。看得懂的、看不懂的或者半知不解的。
  虚幻的精神交流非常美好,它极大的抚慰了林渝遥枯燥单调又令人望而生畏的生活。
  但好景不长,一晚他看着电影睡着了,刘红云回家后知道了他的阴奉阳违,当即发了一通火,打完又抱着他,语序颠三倒四的哭诉:“你怎么不能懂事一点,你知道我每天有多累吗?”……
  最后以一句“你为什么要被生下来”作结。
  林渝遥不怕被打被骂,但他十分恐惧刘红云一句句如怨如诉的抱怨,每一句都像根绵软的刺,包裹里心脏里,疼的厉害却又拔不出来,仿佛她所有的不幸和苦累都是林渝遥造成的,平白无故就担了桩罪行。
  第二天刘红云把主卧室锁了起来,林渝遥和他短暂的娱乐生涯宣布告别。
  他再去那家音像店时,都只能随便转转。时间久了,店里的老板就注意到了他,问他是不是没钱。
  林渝遥拽着衣角不说话,老板说可以免费给他拿回去看,但之后要记得送回来。
  “我妈妈不给我看……”林渝遥小声说道。
  音像店的老板其实不像个老板,这话说起来好像有点怪异,但确实如此。老板二十岁出头,但很胖,一身脂肪堆积在柜台后的狭窄空间里,让他看起来像座敦厚的大山。
  在店里厮混了许久,老板很少说话,他沉默寡言,掩盖在脂肪和肥肉下的五官纠结而愁苦,林渝遥原先是有些怕他的,但现在不了。
  因为他邀请林渝遥每天放学后跟他一起看电影,在音像店的暗房里。
  暗房很小,只有一个巨大的屏幕,门正对着外面的音像店,方便他们坐在里面时可以观察到外面的情况。当然,店内生意惨淡,几个小时都不见一个客人,通常情况下他们都是沉迷进了电影中。
  老板经验丰富,挑的片子有趣而经典。他们在那间逼仄暗房里度过了许许多多个傍晚和夜晚,两个人,一部电影。他们很少交流,或者说——很少通过语言和肢体来交流,但却彼此熟悉。
  那是林渝遥童年和少年时期,最快乐且轻松的一段日子。 他性向的觉醒,也来自于那段时光。
  老板寡言少语,但不是闷骚,虽是盗版音像店,但连色情片都没有。他自然不会带着林渝遥看黄片,只是有一晚他们一起看了部同性电影。
  那部电影叫什么,林渝遥刻意的忘记了,他只记得自己当时的惊讶和惶然,以及脑子里频繁闪现的他们班班长的脸。几乎是坐立不安的看完了两小时的电影,然后匆忙逃回家。
  整整一个月他都没再去那家音像店,去学校看见班长时也会下意识的眼神躲闪。性向的初露端倪令他本来就难熬的生活更加雪上加霜,经常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或从梦中惊醒。
  压力过大,可他无人诉说,家人或者同学,都无法倾诉。或许可以跟老板说说?林渝遥想。
  然而等他再去音像店时,一切都变了。音像店大门紧闭,门栏上黏着丝丝缕缕的红色印迹,外面围着一圈黄色的警戒线,看起来竟像古旧电影里的杀人案现场。
  这个联想让林渝遥无来由的心里发慌,他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旁边百货店的老板娘认识他,知道他经常往隔壁的音像店里跑。
  “你是小孙的朋友吧?”老板娘坐在门口,跟他搭话。
  “他人呢?怎么关门了?”林渝遥稳着声音问道。
  “你好久没来了吧,前几天傍晚,有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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