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对,死不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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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笑闻言,脸上的笑滞了滞,说:“我不喝酒。”
“怎么,喝怕了”方一哲眯着眼瞧着肖笑。
肖笑不想谈这个话题,他在长榻旁的圈椅中坐下,直截了当地问:“一哥,梁总要买你的股份?”
“什么买?”方一哲冷哼,“那是明抢。”
“那你卖吗?”肖笑问。
“干嘛要卖?卖了我喝西北风去?哼,梁拾维这个资本家,当初说了钱不会少我的,公司股份也不会要我的,如今呢?资本家的话就是放屁,不能信。”
肖笑沉吟:“是不是梁总有什么原因,才会要你的股份?”
“什么原因?”方一哲的声音陡然尖利,“只有一个原因,钱。”
他斜着眼角瞟了肖笑一眼:“肖老师,你倒还肯替梁拾维说话?不怪他放了你鸽子?”
肖笑黯了黯神色,轻轻说了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方一哲嗤笑了声:“这次又是怎么把你哄好的?给你一巴掌再给你一颗糖,肖老师,这样反反复复几次了?你要什么时候才明白,他只是没你想的那样在意你。”
肖笑笑得有点惨淡:“我知道,一哥,或许从前我还有争的底气,现在我只愿梁总能对我还有顾念。”
☆、第 116 章
肖笑笑得有点惨淡:“我知道,一哥,或许从前我还有争的底气,现在我只愿梁总能对我还有顾念。”
方一哲满眼诧异地看着肖笑,竟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他笑得不能自遏,拭着眼角喘着气说:“肖老师,没想到在这圈子里浸淫了这么些年,你竟还保持着天真到愚蠢的境界。梁拾维只是在玩儿你,玩儿够了,没意思了,他就会头也不回地走掉。肖老师,你还不想清醒吗?你不会是梁拾维的最后一个,他又何曾顾念过谁?”
肖笑看着笑得近乎有些疯狂的方一哲,他有些混乱:“为什么,你和梁拾维都以最大的恶意去揣猜彼此?你们明明就是亲近了十多年的兄弟。一哥,你说过,你们成就了彼此,怎么现在会是这样?”
方一哲止了笑:“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因为我们都清醒着。肖老师,从头到尾,是你没有活得明白,看得透彻。我早告诉过你,这圈子里没有一个干净的人,这里面的都是怪物。”
“那你呢?一哥,你是什么怪物?”肖笑问,他执拗地盯着方一哲。
方一哲挑挑眉:“想知道?”他眯着眼又看了看肖笑,伸脚把榻边一张矮几下的一个盒子踢了出去,盒子骨碌碌一阵翻滚,正好落在肖笑脚边。
方一哲对着那盒子瞟了瞟眼风:“自己看。”
肖笑捡起来,翻着个儿将盒子看了一遍,都是英文,肖笑努力辨认,可惜他这个学渣认不全这些密密麻麻的字母。他问:“这是什么?”
“致幻剂。”方一哲语气轻飘飘的,似乎这只是一盒极普通的感冒药片。
肖笑呆愣,他低头又朝那盒子看去,有一道透明的膜纸下可以看到盒子里面五颜六色的小圆药丸。
肖笑心里像是有一个角忽然被撬开了条缝,他隐约明白了什么,可又不敢去想,他艰难地开口:“给我看这个干嘛?”
“肖老师,除夕夜的事没有印象了吧,你只是喝了些度数不太高的酒,怎么至于醉的这样人事不省,任人为所欲为?”
“为所欲为?”肖笑呆滞地喃喃:“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这一粒小小的药丸,有多大的效力吗?它能让你□□,面对着再恶心不过的人,也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心心念念的那一个。说,肖老师,那一晚,你看到了谁?梁拾维吗?嗯?”
方一哲说着坐起身来,从肖笑手里拿过了药盒,捏在手指间瞧着,笑得媚眼如丝。
肖笑大震,他盯着方一哲颤着声问他:“那晚是这药丸……是你……”他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方一哲点头,翘着二郎腿把玩着药盒:“这药可贵,怎么样,还过瘾吗?”
肖笑蓦然站起,两步走到方一哲面前,一把摁握住他的脖颈,死死嵌在长榻的软垫上,一双眼睛直瞪得目眦尽裂:“梁拾维果真没防错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方一哲,我从来没亏待过你,你怎么能这样?你坏成这样,怎么不去死?”颠来倒去,肖笑不知要如何质问,才能将一腔的愤怒与惊惧都倾泻出来。
方一哲脖颈处已经被摁得泛红,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上跃动,他憋得双眼猩红,嘶哑着声音语不成句:“不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怪物的吗?告诉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第 117 章
方一哲憋得双眼猩红,嘶哑着声音语不成句:“不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怪物的吗?告诉了你,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他在肖笑的禁锢下竭力地笑,喉间发出的“嘶嘶”声让人不寒而栗。
肖笑看着这样的方一哲,突然觉得陌生得茫然。他缓缓地松开了手,只是不停地低问:“为什么?为什么……”
乍然挣开了肖笑的束缚,方一哲握着脖子低着头一阵猛咳,直喘得鼻涕眼泪一齐流了下来。
他随手在脸上一抹,抬起血红的眼睛,逼视着肖笑,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狰狞地可怕:“为什么?因为我不甘心!凭什么,你能这样好,步步青云,左右逢源。骆卿说你像我,哼,他是瞎了眼了吗?我哪里有你的半分运气?你演电影,你获奖,你是人人口中的天才演员,你是未来可期的影坛新贵。我呢?我是什么?过了气的方一哲,谁还记得?就是我努力去拉资源,也被人说是下贱。”
他凑到肖笑面前,几乎是贴着他的眼睛:“肖老师,还记得吗?你,是你,说我贱!”
肖笑脑子里直发沉,他努力地回想,印象中他在那夜的酒吧里,在失态愠怒下,对着方一哲说过,我没有你那样的贱。
他是说过,所以怪不得方一哲给他下药。
这世间本就是各人下雪,各人各有各人的皎洁与隐晦。他们,谁都不无辜。
他无力地往后靠进了圈椅里,闭上了眼睛:“一哥,是骆总吗?我有印象,那晚我看见过他。”
方一哲退回了长榻坐着,他剥捻着手指,悠然回道:“不是他。”
肖笑无力去争辩,他问:“为什么不是他,骆卿不是你叫来的吗?你不是想用我去讨好他吗?”
方一哲惊讶地抬眼看了看肖笑:“一直以为你迷糊,原来也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没错,我是叫了他来,也劝他把你带去酒店,可这老东西突然和我假装正经,他来了没多久就走了,哼,倒是便宜了其他人。”
“那是谁?”肖笑颓然问道。
方一哲对着指尖吹了吹:“不知道,我也走了,怎么会知道。左右不过是那夜酒吧里的那些人,你要有兴趣,一个个地查,总能有个眉目。”
肖笑笑得凄惨:“你给我下了药,你就走了?一哥,你知道那晚下了多大的雪,我在雪地里走了有多久?那种刀割一样的冷,你知道吗?”
“你走去哪里?去找梁拾维吗?”方一哲瞟着肖笑。
肖笑沉默不说话。
方一哲吃吃笑,边笑边说:“肖老师,看来你还不知道?哦,对了,周之易是不会把这样的照片传给你的。”
肖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做多余的思考,多余的表情了,他问得麻木、直接:“什么照片?一哥,今天你索性把该说的,不该说的,一齐都说尽了吧。我想,这辈子,我们应该也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方一哲笑意不减,他从矮几上拿过了手机,点了几下,把屏幕对准了肖笑。
肖笑看过去,是一张周之易的自拍,可能凑的太近了,周之易入镜头的半张脸有些模糊,反而在照片一角出现的一条手臂,清晰异常。
手臂上纹满了青黑色的图样,妖冶的碗口粗的花,交缠萦绕的藤蔓,肖笑认得,那是梁拾维的手臂。
☆、第 118 章
手臂上纹满了青黑色的图样,妖冶的碗口粗的花,交缠萦绕的藤蔓,肖笑认得,那是梁拾维的手臂。
他问:“周之易有没有说,是什么时候拍的?”
方一哲有些诧异肖笑的平静,他辨着肖笑的神色,回道:“截图发的朋友圈,日期是除夕那夜。”
肖笑点点头,他淡淡回了句:“知道了。”站起身,又对方一哲说:“我要走了,一哥,多谢你今天告诉了我这许多。”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室外,阳光正好,过了元宵,天气一天暖似一天,屋檐上结的老厚的冰凌已经开始慢慢消融,滴滴答答的,落在石阶上。肖笑一个没留意,有几滴冰水直直落进了他的领子里,顺着脖颈一路滑了下去。
肖笑被冻的一个机灵,缩了缩脖子,他自己也惊诧,为什么能这样平静无澜,他不该失望吗?不该愤怒吗?可是,这些情绪好像统统都已经溜走了。
肖笑只觉得乏,累得连眼皮都不愿意再多睁开一些,他机械地往外走。
耳朵里蓦然飘过一句话,“你放心”,沉沉的声音,从前让肖笑觉得有莫名的安全感。
你放心,放心什么?原来只是一句甜言蜜语的哄骗。
恼吗?恨吗?心疼吗?
肖笑在胸前抚了一抚。
还好,身累了,人倦了,心就不疼了,自然就放下了。也就只有两只手,能拿住的又会有多少呢?
他给梁拾维发了条消息过去,简简单单,就三个字:“算了吧”。
算了吧,在梁拾维面前,他总把自己摆放的太卑微,总在妄求梁拾维多一时的另眼相待。
他明明那样没有安全感,明明想要一个拥抱,可他渴求开口能求取些什么,凝于指尖的,却只能艰难地打下这三个字。
算了吧。
看着总也没有回复的屏幕,肖笑终于摁灭了手机。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成群呼啸而过的鸽群,开春了,又是万物复苏的一年,多好。
第二天肖笑挺早就到了公司,小林看见他一愣,问他:“哥,今天你没活动啊,这么早来干嘛?”
肖笑问他:“你跟艺人部熟络,去帮我想想办法,把接下来公司里的各项活动契约调出来我看看。”
小林狐疑地问:“哥,你看这些干嘛?你不是一向对这些都不上心的嘛。”
肖笑皱眉,有些不耐烦:“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的话。”
肖笑向来和颜悦色,小林见他此时略显凌厉的神情,不禁唬了一下,赶紧出去办事去了。
过了中午,肖笑倚着沙发正喝着茶出神,小林鬼头鬼脑地推门进来,一屁股坐在肖笑身边,掏了手机给肖笑,一边说:“肖哥,以后这事可少让我做,太为难我了。艺人部的人都盯着我问,要看这些有什么企图,我都不知道说什么。”
肖笑在他大腿上拍了拍:“辛苦你了。”又对小林说:“把拍的图发过来吧。”
小林按肖笑的要求操作好了,肖笑点开了图片,放大了,细细看着。小林瞧着肖笑微蹙的眉头,心里总觉得怪异。今天肖笑给他的感觉似乎有些异样,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依然是再熟悉不过的眉眼,可他却觉得有些陌生。
小林想得出神,丝毫没有听到肖笑喊他的声音,直到肖笑连喊了几声后,才恍然惊醒了过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 2019最后一更啦,谢谢小可爱们的陪伴,愿所有的人2020都能被温柔以待,么么哒?????
☆、第 119 章
小林想得出神,丝毫没有听到肖笑喊他的声音,直到肖笑连喊了几声后,才恍然惊醒了过来:“啊?”
肖笑神色间的不耐又多了几分,他指着手机屏上的几个名字,吩咐小林:“这几个老总你去探探底,摸一摸他们的喜好。”
小林喏喏地应着,凑了头过去看。仔细看过一遍后,他忽然发现了问题:“哥,这几个老总投资的项目不都是周哥在参与吗?”
肖笑喝道:“不随意打听,这是艺人助理最基本的操守,要我来教你吗?”
小林怔怔,第一次见肖笑如此疾言厉色,他觉得不适应,憋着口气,他抛下句“不用”,就出去了。
肖笑看着小林甩门的背影,心里生了懊恼的颓丧。他使劲地扒拉了两下手机,觉得无趣,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闭上了眼睛。
原本以为昨晚上会睡不着,可出乎意料的,一夜睡到天明,一个梦也没有。很久没有睡得这样黑甜了,一觉醒来,肖笑感觉所有的事,方一哲的背叛也好,周之易的明争暗夺也好,甚至是梁拾维的欺骗,他都觉得轻如草芥,好像他并没那样在乎。
可是,他却又害怕。自己对小林的态度,那样张牙舞爪,似是成了一只随时都扎挲起硬刺的刺猬一样,没有了一点点的柔软。他不想皱眉,不想硬邦邦地说话,可他都做了。
肖笑从头到脚充满了无力感,他咬着牙根直到发酸,发颤。他想,既然周之易都能做的了,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
小林的办事效率极高,傍晚的时候就把肖笑要的资料都发过来了。但除了公事公办的资料,连一句“哥”都没有。
肖笑知道小林心里窝火,他盯着手机半晌,打了句“对不起”,犹豫再三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撤销了。
叹了口气,肖笑揉了揉眉心,照着资料上的电话拨了过去。对方刚有人接听,肖笑立马换了口气:“我呀,肖笑呀……”一副极熟稔热络的样子。
一个礼拜之后,梁拾维找了上来。他到肖笑工作室的时候,肖笑正在打电话,一只手捻着自己的衣角,笑得很是开怀:“好的呀,明天晚上我有空,肯定要陪你的……”
印象中,梁拾维很少听到肖笑这样的语气讲话,带着点南方人特有的软糯的娇憨,听得人心里会发痒。
梁拾维皱了皱眉,关门的声音大了些,肖笑看了他一眼,继续捻着衣角讲电话:“行的,行的,说好了的,肯定不会有变化。”
挂了电话,肖笑伸了腿驾到茶几上,问梁拾维:“找我有事?”
梁拾维盯着肖笑看了眼,问他:“你化妆了?”
肖笑瞟了他一眼,笑着:“晚上有应酬,提提气色。”
梁拾维追问:“什么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