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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网配圈撕逼指南-第89部分

小说: 网配圈撕逼指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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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才能到8点?
    强烈的心理暗示促使他将闹铃设置到这一时间,又愕疑:
    为什么要为8点钟苦等?
    是在等潇潇雨歇?他会来吗?
    不,不可能,他来不了……
    可万一真来了呢?
    不,他不会来的,一定不会……
    他捂住额头,后脑一下一下用力撞枕头,骂自己太作,更因一种偶然的发现疎惶——什么时候开始,对潇潇雨歇的折磨竟成了自虐,以至于施加出去的伤害会成倍反弹回来,害他这般心如芒刺意乱神忙。
    好几次无计可施的爬坐起身抓起手机,准备命令那个惹他烦乱的讨债鬼老老实实呆在家里不准动,每次不等解开屏锁又丢下,他还不想认输,不想让那小子知道他已失去主张,无论如何都要维持身心独立性,不能丧失对自我的绝对控制力。
    风摇撼玻璃,破碎似乎迫在眉睫,非生即死的僵持中,一线曙光终于钻透醲厚的黑暗向他递出救命绳索。他抓住这绳索颠颠倒倒起床,闹钟标记的时间是7点02分,再过58分钟他苦悬的心便能放下了,可越是这种时刻越不安宁,必须做一些事磨掉最后的刑期。
    于是他洗澡刷牙换衣服吹头发,混到只剩10分钟时去厨房拧开燃气灶烧水煮面。本来煮方便面用小耳锅烧水足够,他故意用炸鸡腿的大铁锅烧了满满一锅,用意仍是磨时间。面饼扔下锅随着沸腾水花翻滚,他的心也跟着滚,拿起手机盲目刷网页,默默灼急质问那该死的闹钟为何迟迟不响。
    当全副感观都在为一种声音聚焦时,很容易被不按计划出现的异响惊动,就算是腾讯新闻提示音这样稀松平常的细小嗡鸣也着实令他吓了一跳,手一抖,自取灭亡的手机扑通落进滚开的汤锅,狂舞的面条立刻像茂盛的海藻将其吞没,还奉送他几点烫手的汤汁。
    庄晓杰束手无策的呆立,胸腔里像爬进一只八爪鱼,无数强有力的吸盘紧紧抓住他的肺叶,人在窒息中暴躁,很想端起汤锅,连同煮毁的物品一股脑扔到窗户外面去。
    突然,门铃响了。
    他的怒气霎时教这轻弱的声响扑灭,不可遏制的战栗从脚底窜上来,魂不守舍时铃声又连响数次,频率十分急促,而门外的人好像一秒钟都难碍,很快不间断的按铃,分明是一位战地发报员在炮火中发送十万火急的求援信号。
    庄晓杰转身走向那扇门,以强迫症的标准规定步幅速度,好似海啸拍打的堤岸,外强中干的垂死支撑。开门同时,闹钟终于开始滴哩哩打鸣,正好8点整,潇潇雨歇将自己送到他跟前。
    “我没迟到吧?”
    只见这讨债的小子斜倚门框,发梢下巴鼻尖睫毛全在大滴大滴淌汗,像才从蒸笼里逃出来,上身只穿着湿透的长袖t恤,其余的多半都扔在了路上。庄晓杰再一细看,登时被他的脸色骇住,剧烈运动后人的双颊本该红润透亮,他的颊腮却完全惨白透青,嘴唇乌紫眼眶青黑,都是严重缺血的症状。
    “我迟到了吗?”
    他挣扎着再问一遍,眼眶失去仅有的一片神采,身体犹如朽坏的立柱仰面倒塌,庄晓杰及时抢上前抱扶,陪他一起跌倒。
    “喂!喂!你怎么了!”
    他一手搂住他的后颈一手拍打他的脸庞,想将他唤醒,摸到那又冰又湿的肤触,他知道大事不好,忙又俯身,耳朵紧帖他的胸膛探听。杂乱的心跳如同一堆当头倾泻的石块砸得他六神无主,日常积累的医学常识告诉他,这是因高强度运动导致的突发性心脏病,不及时抢救很可能会要了潇潇雨歇的命。

  ☆、第109章 动心

    2008年5月庄晓杰代表学校到成都参加全国大学生辩论赛,刚好亲历了震惊海内外的512汶川大地震。天摇地动的几分钟里,人们变身蝗灾时的飞蝗遍地奔逃,仿佛死神正挥舞镰刀追杀而至,一个个哭爹喊娘惊恐万状。庄晓杰当时虽然也在逃难,但只是依照从众心理指示,并没有过多惶恐。晚间别人都在露天过夜,他照样大摇大摆回酒店睡觉,惹得同学笑他冷心冷肺,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多年后的今天,那种末日来袭的恐怖成功劫持了他,死神锋利的镰刀正架在昏迷不醒的人颈上,他无助旁观,清晰感受到难以抵御的切肤之痛。
    手忙脚乱将潇潇雨歇架到沙发上,先按急救常识给他做了心肺复苏,再抱来棉被捂个严实,然后冲进厨房从那锅兀自沸腾的面汤里捞取手机。他完全慌了神,也不想想高温烹煮后的手机早已报废,结果只是白白在双手烙出几个大水泡,让他再领教领教雪上加霜的含义。
    他连滚带爬跑回潇潇雨歇身边,扯嗓大喊仍无回应,拉开棉被再听,幸好还有心跳,用手指试探也能探到微弱的气流。他明白眼下时间就是生命,必须马上送病人就医,联系不上急救中心,就用自己替代救护车。
    给潇潇雨歇套上厚厚的羽绒服,他背起瘫软的人朝就近的医院狂奔,临近春节许多人已提前休假返家,上海成了半座空城。清早街道荒凉,寂静的小巷里只听到他踩着枯叶奔跑的沉重足音,那样吃力紧凑,像被人拿着皮鞭追打,不能停也不敢停。还在赖床的人大概会嫌太吵,那是因为他们听不到庄晓杰此刻的心跳,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已蹦窜至喉头,每次喘息胸口便痉挛抽痛。刺骨的冷风伸出无数触手阻碍他前进,一寸寸压力好似融化的铅灌进脊柱和身体每一处关节,要逼他崩溃散架。但是所有这些恶意都不能打垮他,他的杂念已尽数揉碎,无暇感知疲劳,只知道这场性命攸关的跋涉里他是唯一的力量源泉,必须咬牙闯开生路,坚持够到前方救命的红线,
    “潇潇雨歇你撑着点,马上到医院了。”
    他一边跑一边不住给失去知觉的人打气,火热的呼吸撞击冷空气形成团团白雾,遮蔽了他的视野,跑过下一个十字路口时他们险些与一辆从侧面小区大门疾驶出的小车相撞,倒地瞬间他拼命护住潇潇雨歇,左腿膝盖硬生生磕中路沿,电击般的剧痛让他不小心咬破舌尖。
    “册那,侬赶出去投胎啊!”
    心有余悸的大妈打开车窗斥骂失足倒地的冒失鬼,庄晓杰从肉垫的状态中挣脱,吐出一口血腥扑爬到车门上,求对方送他们去医院,还掏出钱包狼狈哀告:“我给您钱,多少都行,我朋友心脏病发作,求求您救救他!”
    生平第一次对人摇尾乞怜,生死关头自尊心羞耻心统统枯萎,一心只顾同死神赛跑,面黑心善的女司机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载着他们连续闯过两座红灯,5分钟后赶到医院。接着又帮忙挂号问路,等病人被推进急救室后才悄然离去,不仅没收庄晓杰一分钱,还将倒贴驾照分数和交通罚款。有道是危难之际见人心,庄晓杰认为他们能遇上好人,说明潇潇雨歇气数未尽,心里便多了几分希望。
    然而诊断结果不容乐观。
    “病人因长时间剧烈运动严重脱水导致急性心肌缺血,目前并发心包炎和肺炎,我们正进行对应治疗,如果药物不能缓解病情可能就需要动手术了。”
    庄晓杰不懂高深医学,但对“心肌缺血”、“心包炎”、“肺炎”、“手术”这四个名词有一定概念,它们比一切形容词更有力度,让他清楚意识到潇潇雨歇的病势何等凶险。
    主治医生介绍完情况,不无责备的说:“一般这种病发作后最好不要挪动病人,及时联系120出诊,你们自行送病人来医院,一路颠簸和室内外的巨大温差对他的身体也是不小的损害。”
    庄晓杰歉疚的说:“我手机坏了,打不了120。”
    主治医生轻轻摇头:“那也可以借邻居家的电话呀,唉,现在的年轻人遇事沉不住气,太欠考虑了。”
    他若是庄晓杰的熟人断不会有此种看法,不论是身边人还是庄晓杰本人都将他归入沉着冷静那一类,理智是他形影不离的伴侣,淡定是他自始自终的准则,早前不论多大变故都不能打乱他的章法,怎么这次就贸贸然犯下低级错误呢?
    想起从前他埋怨潇潇雨歇添乱时狗尾巴草为其做出的辩护。
    “大大,事情涉及到你潇潇才这么冲动,他太喜欢你了,所以关心则乱啊。”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太过在意一个人,一点小小的涟漪就能于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乱阵、误判、惊慌、出错,不可避免陷入连环失误的怪圈。过去庄晓杰只能从文字意义上理解这个词,没想到有朝一日会亲身实践,潇潇雨歇的关心不过给他惹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麻烦,他的这次鲁莽却足以致人于死地,把曾经那些亲口送出去的咒骂十倍返还也抵消不掉这场罪过啊。
    他在病房外的长凳上坐了一整天,仿佛被隔离到另一空间,周围的喧嚣听来全都空茫而遥远。额头上的血管像一根粗长的藤条不停鞭打他,脑子又像没和匀的水泥,干的部分刀劈不入,湿的地方还淌着水汪汪的泥浆,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想不出来,长时间保持怔忡僵硬的坐姿,比所有专职的素描模特都要耐久。
    傍晚,护士提醒他潇潇雨歇醒了,他才像接了电源的机械人偶开始作动,站立的一刹那,刺骨锥痛钻进左膝盖,早上那一跤必定伤及筋骨,可他现下哪有功夫理会,扶住墙壁一步步挨到病床边,还要小心不让床上的人察觉到踉跄。
    输了那么多药剂,潇潇雨歇脸色仍然苍白,一张脸消瘦到凹陷,皮肤眼珠都晦暗无光,插在鼻孔里的氧气管更强化了一种奄奄一息的危重感,庄晓杰觉得他就是一棵焯水拧干后的白菜,眼鼻酸涩,止不住颤巍巍叹气,真希望他马上变回初见时那个红光满面生龙活虎的小胖子。
    他难过到说不出话,还是潇潇雨歇先开口,气息袅袅的唤一声:“三更弦断……”
    庄晓杰连忙答应,将椅子再挪近些,上身朝前凑,以便他能轻松看到自己。
    “我迟到了吗?”
    小孩依旧最关心他们之间的约定,丝毫不在意这个约定险些害他丧命,庄晓杰悄悄掐自己的肉,明白他这种三观不正的作死鬼跟小报新闻里那些专注于无事生非伺瑕抵蠙,不搅得家破人亡不罢休的jp半斤八两,真想先替广大观众撕了自己。但心里还有一点疑问,想知道潇潇雨歇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潇潇雨歇断断续续叙说来时险阻,原来他那位淘宝女房客的未婚夫是个超级票贩子,在各大航空公司都建立有强大关系网,机票方面的黄牛业务牛逼到逆天。他和庄晓杰打赌后去求人家,花5倍高价买到一张当晚夜间航班的内部票,凌晨三点到达浦东机场却在下飞机时被人扒走钱包手机。当时他一心只想准点赴约,一分钟都不敢耽搁,没钱坐车便依照公路牌跑步前进,摸不清方向时请教环卫工或者到路旁放置的城市通上查询,渴得受不了了就去公共绿地的水龙头下喝自来水。一路上挥汗如雨,将衣服一件接一件扔在路边,也不知道究竟跑了多久,最后力气枯竭,从庄晓杰住的小区到他家门那段路程几乎是手脚并用爬过去的,在电梯里人已云里雾里,好在意志坚定,直到见面才安心倒地。
    这些话仿佛利剪顺着庄晓杰的咽喉慢慢剪裁,一股热流糊住鼻腔令他哽咽,颤声责备:“你说你是不是傻?钱包丢了你问人借点也好啊,从机场到我家30多公里,你以为自己是马拉松选手?真正的专业运动员也不敢这样乱来。”
    潇潇雨歇虚弱的咧咧嘴:“快过年了,借钱很容易被人当骗子。”
    “那你可以先打车,到了我家让司机师傅等等,叫我出来付钱啊。”
    “我那会儿太着急,没想到,你说8点前不能到就跟我绝交,我害怕。”
    庄晓杰疼得捣心抠肠,泪珠滚瓜似的落下来,声音也叫伤痛拉扯变调,如同一只生锈旧口琴吹出的沙哑音符。
    “你知不道你差点弄死自己?”
    潇潇雨歇无辜的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像被微风吹动的蝴蝶触须那样轻轻抖了抖。
    “我生病了?什么病呀?”
    “……剧烈运动引发的心肌缺血,医生说今明两天没好转就得动手术。”
    “哦,我知道,我爸爸就是得这个病死的。”
    他可能只是无心的联想,听在庄晓杰耳里则成了强烈的预判,急忙打断:“别瞎说,你的病情没你爸爸严重,不会死。”
    安慰人起码得有个坚强的底气,泪流满面的悲戚神色绝非吉兆,可他无法自控,眼珠似乎融化了,不断往外渗水,淅淅簌簌落在床沿地板上。从没注意过泪水坠地会发出那么响的啪嗒声,难道是装载了太多悔恨伤楚?或是因这慢条斯理的疼痛加剧了重量?
    潇潇雨歇凝神痴望,细弱的声音比不上一只蚊子。
    “三更弦断你哭起来真好看,可是不要哭好不好,你难过的话我会很心疼的。”
    发现并不能止住他的泪水,他又微笑着哄:“你知道我来的时候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吗?就是尾巴加在《情咒》里的那句台词呀,墨涯说就算凿开混沌,撞破阴阳,也要找回他的离江。我在飞机上看见窗外有月亮,它飞在前面,飞机好像一直追着它。后来,我在跑来的路上又看到太阳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我也像追着它跑似的。听说月亮叫太阴星,太阳叫太阳星,分别代表阴阳,我从夜晚到黎明不停追赶它们,是不是也能像墨涯一样分开阴阳两极如愿见到自己喜欢的人呢?而且月亮有吴刚伐桂的传说,太阳也有夸父追日的传说,两个故事都在讲持之以恒的毅力,我用他们给自己加油,要坚持,绝不可以放弃。”
    庄晓杰再次打断这催泪的告白:“你脑子真有问题,拿我这种人渣当宝,我哪里值得你这样拼命,你把自己搞这么惨对得起谁啊?”
    他的脸已哭成一片沼泽,潇潇雨歇拧住眉梢反驳:“不要这么说自己,你很好,我也不是傻子,其实比好多人都聪明呢,因为不管你怎么藏宝,我也能看到你的优点,这些优点又是好多人没有的。”
    “别再说胡话了,我真是好人就不会把你害成这样,你该狠狠骂我才对。”
    “不,你已经给我很多好处了。配音是一件,还有减肥和储蓄,我以前不注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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