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徒-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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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实打实的,生理上的恶心。
之前他有好感的唐可连手都没碰过,现在他竟然站在这里被一个小鸭子揩油。
管逍觉得头晕,呼吸困难,眼冒金星。
就在小鸭子彻底凑过来环抱住管逍的一瞬间,整个人被大力地推倒在地,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有钱的帅哥冲出了房间。
接着就传来了呕吐的声音。
小鸭子一脸莫名:“怎么回事儿?”
“哦,没事儿。”陈白尘从床上下来,揉了揉生疼的头,走到卫生间门口,看了一眼正在呕吐的男人,然后笑着对小鸭子说:“怀孕了。”
第20章 骚死你
管逍在厕所吐得昏天暗地,眼泪都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挺不值的,明明是乐于助人,正面形象,好人没好报也就算了,还要被脏兮兮的人摸,被摸了还得被嘲讽。
他晚上还没吃饭,吐的都是苦水,到最后,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了。
或者去算一卦,看自己是不是跟这房子的主人反冲,让大师给想想办法避避邪。
陈白尘在厕所门口瞄了一眼那鸭子味儿的初恋,摸摸口袋,掏出一包烟。
“我也想要。”小鸭子说。
“要你妈逼。”陈白尘病没好,但骂人的功力不减,别说一根烟了,就是一撮烟灰他也不想施舍给这人。
陈白尘点了烟,抽了一口,回头看了一眼管逍。
管逍已经吐虚了,双腿都发软,他想扶着点儿什么,但觉得哪儿哪儿都脏,不想碰。
“让让。”管逍有气无力地说。
陈白尘瞥了他一眼,侧过身,让他出去。
结果,管逍刚走出洗手间,小鸭子又笑嘻嘻地凑上来了。
“哥哥,你怎么了?”
管逍倒吸一口气,赶紧往后躲,生怕再被摸。
刚刚那种如遭雷劈的感觉卷土重来,他年轻的生命真的承受不起。
“哥……”
“哥你妈个头。”陈白尘叼着烟,不耐烦地挡在了两人中间。
他一手拄在洗手间门框上,一手夹住烟,半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说:“你不是刚卖完吗?没被操爽?”
小鸭子不高兴地梗着脖子看他。
“你屁股要是真那么痒,我这儿有拖布杆,送你了,去大马路上玩,没准儿还有人助人为乐愿意帮帮你。”
听见“助人为乐”四个字,管逍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你能别这么说我吗?”
“你还不高兴了?”陈白尘说,“我还以为你不在乎这些呢。”
“怎么能不在乎呢?”小鸭子委屈得眼睛都红了,“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啊!”
“还真没看出来,我一直以为你那心脏里头装着的不是血是精液呢。”陈白尘朝着他吐了口烟,同时把洗手间的门给拉上了,直接把管逍关在了里面,“你别惦记他了,那人是个死洁癖,跟你做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陈白尘叼着烟,揪着人的领子把人往外拖:“赶紧给我滚啊,再来就真打断你的腿。”
他拖着人往门口走,低头看见了被踢翻的垃圾桶,以及掉出来的安全套。
陈白尘弯腰捡起来,顺手给他塞在了衣领里:“带着你的宝贝,给我滚。”
他把人推出了家门,低声骂了句脏话,关上了门。
陈白尘这边刚把门关上,那边管逍垫着纸巾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你在家招鸭?”管逍嫌弃地看着陈白尘。
陈白尘倚着门看他:“你瞎吗?看不出来是他招惹我?”
管逍笑了:“那真是挺有意思的,鸭子上赶着让你嫖,难不成你器大活好做了一次让人忘不了?”
管逍可能脑子也是被刺激得坏了,他从来都不是会跟人开这种黄色玩笑的人。
但今天就这么说出来了。
而他面前的陈白尘,那可是什么话都能接茬的主儿。
陈白尘弹掉烟灰,笑着看他:“怎么着?你想试试吗?”
第21章 搓死你
嚣张。
太嚣张了。
脏。
太脏了。
管逍看着眼前这人就有点儿反胃,他觉得自己必须去趟医院了。
快要窒息的管逍决定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反正朋友交代的救死扶伤任务已经完成,他再继续留在这里,离死不远了。
管逍绕开眼前的人,走前嘀咕了一句:“知道你是这种人,那天晚上我就不应该管你,冻死你算了。”
“你等会儿。”陈白尘虽然病着,发着烧,还稍微有点儿耳鸣,但对方这句话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就是那个……”
管逍笑了:“没错,你这条命就是我捡回来的,大雪天在外面睡过去,你还真是心大。”
陈白尘舔了舔后槽牙,想到那让他肉疼的一千二百块钱,没好气儿地说:“滚。”
“……你什么态度?对救命恩人就这么说话?”
管逍不乐意了,还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呢。
陈白尘不说话,只是看向了旁边的拖把。
噩梦乍现,管逍转身就跑。
房门被大力关上,摔得震天响,闹剧落幕,屋子里又剩下陈白尘一个人。
他看着一片狼藉的家,想收拾一下,却没有任何动力。
进洗手间,打开花洒,穿着衣服就那样把自己给淋湿了。
洗完澡,陈白尘觉得昏昏沉沉的,又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高中时代,梦里,他的初恋没有上中年男人的车,而是跟他在教室颠鸾倒凤,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做着做着对方就不见了,可他还没发泄出来,正愁着,那个洁癖怪出现了,不仅用手给他撸,甚至在最后关头,让他射了一脸。
这个春梦一点儿都不美妙,陈白尘睁眼的时候,胸闷气短,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做爱了。
管逍从楼下逃跑之后没再回奶奶家,直接穿着脏衣服打车自己走了。
他甚至没开车,因为觉得自己这身衣服会弄脏了他的车。
管逍挺受不了打车的,脏,但今天的架势就是比比看谁更脏。
他强忍着不适,几欲晕厥,好在,晕过去之前到了家。
他把衣服扔进脏衣篓,把脏衣篓放在了门口。
洗澡,使劲儿搓,甚至还用上了消毒液。
今天跟之前都不一样,他可是被摸了。
管逍虽然洁癖,虽然拒绝跟唐可亲热,但是,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平时也会有欲望的,绝大部分时候,他也很渴望能痛痛快快地做一场,最好对方还是那种纯情的会脸红着说“哥哥好大”的类型。
今天他还真被叫哥哥了,但是场面过于惨烈,让管逍恨不得从此戒色。
因为被摸了,管逍这个澡洗了两个小时,整个人几乎掉了一层皮。
他出来之后觉得心里不痛快,坐在沙发上生闷气。
七点多,他奶奶打电话来问他在哪儿呢,说是下楼遛弯看见他车了。
“我明天去取车,”管逍说,“今天有事儿,没开走。”
奶奶了然,又嘱咐了几句让他好好吃饭别总洗澡之类。
本来要挂电话了,管逍突然叫住了奶奶,问:“你之前说你们三楼那人叫什么来着?”
“三楼?你说小陈啊?”奶奶还有点儿惊讶,“你跟他认识?”
“也不算。”管逍说,“我记得你说他挺可怜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管逍是这么想的。
“那可是呗,小陈命苦啊。”奶奶说,“他中学毕业那会儿吧,爸妈一起喝药自杀了,当时三口人一起在家,小陈早上起来才知道他爸妈出事了。”
第22章 又来了
管逍拿着水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他问:“为什么啊?”
“不知道。”奶奶说,“这么多年了,他爸妈因为什么自杀,我们谁都不知道。”
说到这里,奶奶叹了口气:“都是这里的老住户了,他爸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还挺受学生欢迎的,别的咱也不好问,就记得那天早上我跟你爷爷去早市回来就看见楼下来了救护车,到了三楼看见小陈坐在台阶上,孩子都傻了。”
中学毕业,也就十来岁。
管逍喝了口水,琢磨着那酒鬼十几岁时的样子。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了?”奶奶说,“你可别招惹小陈啊,让人家好好过日子。”
“……奶奶,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个什么形象?”
奶奶在那边大笑,嘱咐了他几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管逍坐在沙发上一边喝水一边琢磨那个酒鬼的事儿。
姓陈,叫陈什么?
管逍挺烦他,这是真的。
挺怕他,也是真的。
那家伙不招人待见,这真得不能再真了。
奶奶说让人家好好过日子,管逍笑了,那人哪有想好好过日子的样?
管逍咕嘟咕嘟地喝水,然后去阳台往外看。
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到了冬天都枯了,这会让被雪埋着,看着怪凄凉的。
不知道为什么,管逍突然觉得那姓陈的酒鬼就跟花园里枯萎了的植物一样,挨不过寒冷的冬天。
陈白尘从诊所出来的时候,医生叮嘱他:“少喝酒啊,再这么喝你就完了。”
他笑着说知道了,还乖乖跟医生道谢。
医生撇撇嘴:“知道了,说了八百遍知道了,也不知道哪句是真的,你就缺个人盯着你。”
陈白尘拉起羽绒服的拉链,缩着脖子,离开了。
他口袋里揣着医生给开的药,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大概率不会按时吃。
他回家,站在门口环顾这乱糟糟的家,手机突然响了,并非有谁来电,而是事件提醒。
提醒他,今天是他妈生日。
他关闭了事件提醒,进屋,脱了外套,难得的开始收拾屋子。
没用的东西丢掉,脏了的衣服、床单被罩塞进洗衣机去洗。
扫地、拖地、扔垃圾。
堆得乱糟糟满登登的家,他用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收拾得干干净净。
陈白尘去洗了个澡,出来之后穿上衣服,又出门了。
天已经黑了,温度很低,走在路上要很小心,否则就是滑倒的危险。
他去了附近的蛋糕店,没有预定,只能买店里有的蛋糕。
他拎着蛋糕回家,路过超市,迟疑了一下,最后放弃,难得没有买酒。
风很大,很冷。
陈白尘往回走的时候想,不知道蛋糕会不会觉得冷。
他费劲地走到家楼下,又扫了一眼那辆车。
那辆劳斯莱斯停在这样的小区里过分显眼,陈白尘原本不想记得的,可没办法,还是记住了。
他没过多停留,闷头走进了楼道里。
上楼的时候他听见有其他人的脚步声,没多想,也不在意。
不过,就在他把钥匙插进门锁的时候,楼上下来一个人,是那个可以被称为“冤家路窄”的人。
按照正常的情况,两人碰面怎么也要互相嘲讽几句,但今天陈白尘没心情,管逍一看见他也迟疑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陈白尘不搭理他,开门进屋。
而管逍,下楼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往人家家里扫了一眼,惊讶的发现这家伙竟然收拾了房间。
陈白尘关门时发现那人在看他家,皱着眉说了句:“看个屁。”
他随手要关门,被管逍叫住了。
“哎,等会儿。”管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明明想好了,那衣服裤子他不要了,却在这个时候,扒开人家的门说,“正好你回来了,把我衣服裤子还给我。”
第23章 打死你
陈白尘有些意外地看着管逍,他叹了口气,扭头看了一眼自己家的阳台。
“还冻着。”陈白尘说,“干了我给你送楼上去。”
说着,他就要关门。
结果管逍直接把手伸进来,差点儿就被门夹到。
管逍从来不是死皮赖脸追着别人跑的人,尤其是跟自己烦到死的人。
但是,管总古道热肠啊!
刚听完人家的悲惨身世,他现在怎么看这人怎么可怜,他觉得自己简直就像个闪闪发光的圣父,恨不得燃烧自己温暖“雾都孤儿”。
陈白尘今天没心情吵架,也没心情应付任何人,他面无表情地说:“你干嘛?”
“拿衣服。”管逍瞄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蛋糕说,“你过生日啊?”
陈白尘瞥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抬手就把人推了出去,然后用力地摔上了门。
被推出来的管逍站在那儿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朝着屋里的人说:“你他妈有病啊?洗手了吗就碰我?”
没人回应他,只有他自己在那儿生闷气。
管逍觉得自己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丢人又气愤,骂骂咧咧地下了楼。
到了楼下,还没走到自己的车跟前,一个雪球又从天而降。
管逍被吓了一跳,抬头看过去,竟然是那个姓陈的酒鬼。
那家伙站在三楼阳台,还穿着刚才那件衣服,冷脸站在那里,手里还有一个雪球。
管逍真的生气了,他管大善人大发慈悲想修复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给孤寡酒鬼送点温暖,结果还遭人暗算。
不气才怪。
在对方的又一个雪球丢下来之前,管逍先弯腰团了个巨大的雪球。
陈白尘眯着眼看他,嗤笑一声,直接朝着他脑袋就砸。
反正雪球砸不死人。
早有准备的管逍敏捷地躲开了,然后咬牙切齿地仰头说:“你有毛病吧?”
陈白尘笑了:“对啊。”
他心里不痛快,本来想安安静静过去,但既然有人送上门找麻烦,他就陪着玩一会儿。
陈白尘说:“你手里那个,扔上来啊。”
管逍骂他:“你他妈当我不敢啊?”
陈白尘不屑地笑笑,没想到的是,管逍竟然抱着大雪球冲进了楼门。
管逍可以发誓,他十五岁之后就没干过这么幼稚的事儿了,但今天就跟着了魔似的,非要给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他冲上三楼,用脚踢门,同时想:老子这鞋不要了。
陈白尘是看着他进来的,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优哉游哉地走过去给对方开门。
心情挺差的一天,有个人主动找打,挺好。
他开了门,迎面就砸过来一个雪球。
雪球冰冰凉凉的,散开之后,有些挂在他脸上、头发上,有些落在了衣领里。
很凉,凉得像是把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酒抱在了怀里。
陈白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