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舍-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再送上几句国骂。那人的啦啦棒有几次挥到秦屿身上,虽然不太痛但也有点烦,秦屿看了他几眼,想想算了。
第二节 比赛快结束时,对方后卫生拉硬拽的防守动作硬是没被裁判看到,导致本队拖到哨声响起才匆匆投出最后一球。球没中,本地球队以落后5分结束上半场。中场休息时,高个子很气愤,三句话里两句带脏字,啦啦棒也被当做武器一样,不时敲几下泄愤。
等到啦啦棒又一次挥到秦屿头上时,纪明得一把抓住,望着转头过来的高个子说:“哥们,看个球用不着这么激动吧,你都打到我朋友好几次了。”
高个子看了看纪明得,又看了看秦屿,很冲地说:“会不会看球?会不会看球?这么被人黑了都他妈没事一样。不会看球他妈滚回家去,在这儿碍什么眼!”
纪明得刚想开口,秦屿已经掸开他的手,拿住那根啦啦棒,黑着脸朝对方说:“怎么说话呢?打到人你还有理了?看球最起码的素质懂不懂,不懂回去让你妈教你去!”
“我草你妈了戈壁……”高个子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似乎想要扑过来。旁边的同伴叫着他的名字,说算了算了,又朝左后方指了指。两人都转头看去,一个安保人员正站在阶梯上朝这边看。
高个子一把夺过啦啦棒,嘴里骂骂咧咧地坐下了。秦屿瞥了他一眼,当作是看一只疯狗。他坐正了身子,发觉纪明得手搭在他的椅背上,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微皱的眉头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却透露出他很不爽。
秦屿拍了拍他的手臂:“算了,当做碰到一只疯狗,避开他一点。”
“我和你换个座位。”
“就这么点事,换什么换!”
纪明得一副大男人的做派:“我能看着他再欺负你?”那小子十有八九不会罢休,指不定待会暗戳戳地会做什么。
秦屿没再睬他,目光投向球场说:“看球了!”
纪明得觉得秦屿越来越不把他当回事。但第三节 比赛已经开始,周围一片闹哄哄的声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边看边分心注意下。
那高个子果然没藏什么好心。上半场还可以说是不小心碰到,下半场一分钟“不小心”碰到好几次的节奏,明显是故意的。
秦屿也不是包子。没两三分钟,他一把夺下高个子的啦啦棒,往几个位置外的台阶一扔,看都没看对方。
高个子“腾”地一下站起来,嘴上不干不净地骂着“我操你妈”,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坐在他旁边的朋友拉住了他,愣是和另外两个人把高个子拉到里面几个位置去。高个子嘴里还吼着:“你他妈有本事待会比赛完等着!”
换到高个子座位上的那人也不是善茬。见秦屿一直看着球场,睬都没睬他们,坐下时冷哼了一声:“抢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你小子牛!哥几个也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秦屿忍住气愣是没睬他们。纪明得在旁边朝着那人冷笑了一声,然后凑到秦屿耳边,说了句“干得好”!
第三节 比赛结束休息期间,冲突终于爆发了。高个子经过秦屿身边往外走时,狠狠踩了秦屿一脚。秦屿左脚吃痛,但右脚反应很快地踹到对方小腿肚上。那人一个趔趄,几乎扑到别人身上。眼见自己人被摔了,高个子的那几个朋友都冲了过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秦屿和纪明得出手。
纪明得本来就不爽,见对方冲过来,伸手一揽秦屿,按住他肩膀坐下,自己站起来接那些人的招。秦屿也不可能让他一个人对付,屁股还没沾到座位,就又站了起来挥拳过去。一群人顿时混战成一团。
安保人员很快就急匆匆过来,拉开这帮人之后,把他们统统带了出去。
高个子气势仍很嚣张,被带出去还满口脏话挑衅秦屿和纪明得。安保人员看这架势,直接叫了球场附近巡逻的警察过来。
外面天寒地冻,警察索性把五个人统统带去了派出所。进了派出所问事情时,双方又互相争执起来。高个子说秦屿他们先动手,扔了他的啦啦棒。秦屿说高个子故意用啦啦棒打他。牛皮扯来扯去,扯得警察叔叔火了,说他们这帮人扰乱社会公共秩序,拘留几天再说。
这下子几个人都安分了。嘴上虽然还是推诿责任,但气焰全无,蔫儿吧唧地向警察说好话求饶。纪明得倒是不担心他们俩被关,他有的是路子能脱身。但打电话让人帮忙,别人总得问缘由吧。难道对人说他纪明得打架进了派出所,麻烦来捞一下?他深深觉得积了半辈子的名声怕是今晚要丢了一半了。
秦屿还在录口供,脸色看上去平静。他额头有一条挺长的抓痕,身上也被打中过几次,应该都不严重。纪明得自己也还好,年轻时学会的那些打架招数虽然很久没用,直觉反应还是有的。
秦屿录完口供,轮到纪明得。他试图力挽狂澜自救下。纪明得长袖善舞的本事没的说,把事情讲得有条有理,七分过错归对方身上,自己揽了三分不轻不重的责任过来。他这一说,警察叔叔脸色倒是缓和了不少,但关键问题不撒手。废话别多说,拘留室里呆着去。
纪明得没办法,想了想还是打电话给钱律师。也亏得钱律师修养好,听到纪明得和人打架进了派出所,没笑出声来。但他总觉得钱律师后来的语气都是带着笑的。
钱律师来的很快,先和警察那边交涉了下,随后见到纪明得问了下他的意见。纪明得也不是多大气的人,说治安处罚条例规定关他们几天就关几天,咱们依法来。
说着依法来的纪总,转眼就和秦屿乘车离开了。彼时已是半夜,寒风刺骨,路上车辆很少。钱律师开着车,笑眯眯地说:“没想到纪总这把年纪,精力还这么旺盛。”
纪明得知道这是在打趣他,也没显尴尬,很自然地回道:“人不能轻易服老。老钱,你得多和年轻人呆着。”
钱律师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以前看球都买VIP票,这次没买到?”
纪明得瞥了秦屿一眼:“这不有人请客,没好拂了人家的意。”又补充了一句:“也是倒霉碰上这样的事,本来看得还挺好。”
钱律师没再说话了。纪老板是和人玩情调,一不小心玩偏了。
秦屿听着有些自责。事情虽不是他惹的,但闹到派出所,总归他也有点责任。要没纪明得,估计要在派出所呆24小时了。
他正这么想着,就见纪明得左手覆在他的手背上,侧着头温和地说:“这么小的事,不用担心。我和他们交代过,这事不会上新闻。”
秦屿心里的担忧全让纪明得猜着了。不单猜着,还贴心地帮他解决,心里多少有点起伏。他刚刚经历了一阵折腾,有些疲惫。此时有人帮着处理妥当,心里一软,就觉得纪明得这人还是很体贴的。
他朝纪明得说了声“谢谢”,似乎还想说什么,又没想好。抬眼见纪明得微笑着看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太冲动了,给你惹麻烦。”
纪明得俗气地回了句:“跟我还说什么谢谢!”他抬手摸了摸秦屿额头那道长长的抓痕,微皱眉头说:“我让方医生过来一趟。”
秦屿摇了下头:“不用,我没什么事。”
纪明得还是给方医生打了电话。两人回到翰林苑没多久,方医生就到了。给秦屿检查了下,说没什么大碍。刚要走,秦屿对着纪明得说:“你不检查一下?”
“不用,那几个毛头小子花拳绣腿,没多大能耐。”完全不在乎的口吻。
方医生也劝道:“既然来了就看一下。”
纪明得还是没同意,直言:“又不是老骨头,这么点事还受不住,你回去吧。”
方医生被赶回去后,纪明得转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自己坐进单人沙发。秦屿额头上的抓痕在灯光照射下,显得特别刺眼。纪明得心想,刚才应该问方医生拿点药膏涂涂。他回过神见秦屿正襟危坐若有所思,心里一动。这人没了刚才的服帖,反倒像是每次深思熟虑之后“我有话和你说”的样子,不好应付。
“你,”声音有点哑,秦屿调整了一下,“你不需要找方医生过来。”
纪明得换了个坐姿,问:“为什么?”
秦屿有些犹豫,像是不太愿意说。过了一会还是没忍住:“这么点小伤不需要看医生。况且你也不会真觉得我需要看医生。”
“这话怎么说?我关心你。”
纪明得看似真心诚意,秦屿平时也懒得戳破他,不回应就过去了。但今天却不太乐意。不管之前真真假假,纪明得今天总归是帮他打架又善后,他多少有些感激。秦屿这人,自己动了那么点真情,便容不得别人的虚情假意,不好听的话就出来了:“你是真关心我,还是想让我知道你关心我?”
话问得太刺耳,纪明得听得不爽。感情这回事,向来是三分真三分假,大家开开心心就好。正儿八经谈恋爱都较不得那么真,更何况秦屿和他的关系还差得远。既然他难得真心想要哄哄人,秦屿接受就好,何必弄得大家难堪。
秦屿见纪明得的脸拉下来,可能觉得自己这句话有点过,又解释道:“其实你没必要做这些哄我。我知道自己的位置,该做的都会做,别的也就没有了。”言下之意,你再怎么哄我,都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纪明得微眯着眼睛看秦屿,想着什么时候拿个订书机,把这张嘴给订上了。他放下腿,手臂撑在膝盖上,盯着对方玩味地说:“你为什么觉得我找方医生来是在哄你?要是我说,我是真心关心你呢?”
真心?秦屿有些啼笑皆非。
“那我谢谢你‘真心’关心我的伤。”
完全敷衍的口吻。
“你不相信我。”纪明得很有些不悦。
眼见话题越扯越远,秦屿站起来前说了最后一句:“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离谈信任还太远。”
一句话就把纪明得隔离到了千里之外。纪明得原先并不在意秦屿的想法,只想着能把这人驯得床上床下都安安分分就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他不仅希望秦屿能顺从,还希望更多。
可更多是什么?
纪明得斜躺在沙发里,双腿交叠在茶几上,头一次发觉自己在这种事上犯了难。
第30章
过了两三日,胡淼交完稿子,修改剧本的事正式提上议程。葛钰钰把他们两人找来,说有几个情节现在看上去有点老套,最好能改一下。另外有些地方内容太单薄,也要再扩充下。
离过年已经不到一个月,剧本要争取在过年前赶出来。三个人对这个剧本都很有感情,单单是讨论怎么修改就花了不少时间。电影的部分场景在郊区的一所学校里,他们跟着去踩点看了几趟,心里也更有底。大部分时候秦屿不是在剧组的办公室,就是和胡淼在一块,呆家里的时间很少。有几次回来已经十一二点,碰到纪明得在家,居然也没见生气。秦屿发现纪明得还是有优点的,至少他有正经事做的时候不会来瞎骚扰。
天气越来越冷,葛老师学校放了假,有时会把他们叫到家里说事。那天下午四点多,两人商讨告一段落,葛老师说晚上有饭局,先到这里。秦屿点了点头,随口又聊了几句。
葛师母敲门走了进来。
“我看外面下雪了,你晚上还要去?”
两人朝窗外一看,果然纷纷扬扬飘着雪花,势头还不小。
“答应了人得去。再说那两个投资人也是傅迟冲我介绍的,我不去不合适。”
葛师母皱着眉头有些忧心忡忡。她抬头朝秦屿说:“小秦,你晚上帮我好好看着他一点,一大把年纪别喝伤了身体。”
秦屿站着尴尬地回道:“师母,晚上我不过去。”
葛师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上前一步:“啊,你不去?这天气你葛老师一个人去,我怎么放得下心?!”
“嗨,就吃个饭,能有什么事?你别瞎担心。”
“要不是你上次和他们吃饭,喝得整个人都快进医院,我会这么担心?我看那小傅也不厚道,说是你的学生哪有把老师给灌成这样?!”
“也不是他灌的。”葛老师辩解了一句。
眼见葛师母要吵起来,秦屿忙插话说:“我晚上没事,老师我送您去再接您回来,饭就不吃了。”
葛师母拉住他衣袖:“你帮帮师母去看着点你老师,别让他又被灌醉。”随即又瞪了一眼老头子:“你要不带小秦,就别去吃了!”
葛老师一脸无奈地望着秦屿:“你师母话都撂这儿,你就随我去一趟。”
秦屿虽然嘴上答应了,心里却打起了警铃。他以前参加过这样的饭局,大多时候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他给纪明得发了个微信,说是晚上陪老师吃个饭,晚点回去。
出门的时候,雪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路面的交通比往日更加拥挤。秦屿开着葛老师的车,小心翼翼地缓步前行,总算是赶在约定时间前到了。
一进门便望见沙发上坐着两男两女。葛老师一一做了介绍,制片人、副导演,还有两个配角。那制片人看了会秦屿,似乎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葛导,您这玩笑开的!秦屿先生也是一位响当当的演员,我怎么会认不出。不过没想到您现在还匿名做编剧,真是厉害厉害!”
秦屿心想这人看了他半天才认出来,说瞎话的本事倒也一流。他随口应付了几句,没当回事。
制片人似乎还想说什么,傅迟却带着三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几个人连忙迎了上去。
一阵客气之后,一行人落座。秦屿推却再三说不喝酒,制片人也出面替他说话,还是没能摆脱对方一位四十多岁男人。那人带着佛珠故作清雅,言里言外对钱无所谓的样子,直言一千万连个小意思都算不上。
没过多久,在座的都心照不宣看出来那位佛珠男是瞄上秦屿了。秦屿不善应酬,推脱之下还是喝了好几杯,脑子当中警觉地想着坏了。
酒桌上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有他挡着,秦老师总算不用喝。秦屿想带着老师撤,可眼下菜都没上齐,他也不好这么早走。那制片人倒是挺好心,明里暗里都有些帮他。秦屿趁着自己脑袋还清醒,起身去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