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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离婚之后1-第26部分

小说: 离婚之后1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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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简点头,说风也大。江砚便开始和他闲聊,其实没什么好聊的,好在江砚是个擅长找话题的人,他们以前在一起时也是江砚不停地说,陈简只负责听,偶尔回一句“是”,“好”,“可以”,看似敷衍,其实一直都在认真听,只是寡言。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关系没那么亲密了,能聊的话题不多,无非天气、吃食,时下热点,倒像一对普通朋友。
  ——尽管如此,事情依然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至少江砚这么想。
  过完圣诞节和元旦,江砚终于可以出院了。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冷,这段时间以来,B市已经下过几场大雪,路况不好,交通事故频发,外面天寒地冻,社会新闻里整日热火朝天。
  出院这天,陈简来医院接人的时候,江砚的助理正在病房门口和护士聊天,那位护士再三叮嘱,“以后开车一定要小心哦,走之前能不能给我签个名?”
  “……”陈简不禁摇头,绕过她们,推门进去。
  江砚已经整理好随身物品,正在房里等,他没什么需要拿的,把自己带走就好,但是,这是一个难题——江砚不知道陈简怎么打算,他出院之后去哪儿?
  陈简没有明确表示,只说天冷,叫江砚多穿一些,然后去办完了出院手续,给每一位相关的医生和护士都送了小礼物,还带一面锦旗,江砚心里感叹他的周到,一起下楼的时候,终于还是忍不住问:“我们回家吗?”
  话一出口,两人同时沉默了。
  这些天陈简一直不热情,也并不刻意冷待江砚,他的态度有些不明不白,很像一个交情一般的朋友。可朋友之间绝不是这样的,每当江砚有想要亲近的表示时,陈简不会拒绝,经常关起门来接吻,并表现得同样享受,更深一步的就没有了,环境和身体状况都不允许。
  江砚不知道他们这样算不算已经和好,心有忧虑,不想挑明,可今天到了临界点,不得不把话说清楚。
  “我们去哪儿?”江砚又问一遍。
  陈简说:“你想去哪儿?”
  江砚犹豫了一下:“我可以去你家吗?”
  “可以。”陈简似乎早知道他要这么说,并不惊讶,“但是我们要先谈谈,我有话对你讲。”
  “……”江砚干巴巴一笑,直觉不是什么好话,“那我不去了。”
  陈简:“……”
  “那好。”走出医院,陈简拉开车门,叫江砚进去,自己坐到他边上,对司机报了个地址,转头告诉他,“这是谢霖给你准备的住处,可以在这边休养,暂时不回S市。”
  江砚没想到竟然来真的,房子都安排好了,心中郁结:“不,我想去你家。”
  陈简的别墅每天有专人负责清洁,同以往相比没有特殊变化,熟悉的环境让江砚安心许多,并由于革命取得重大进展——恢复同居关系了,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心情一下变得非常雀跃,甚至暗自猜测陈简是不是表面严肃,其实心里已经软化了呢?
  陈简打开门,他跟在后面进去,趁陈简一不留神的功夫突然把人拉回来,反手一推,按在门上,用力搂住了陈简的腰。
  ——颇有点得寸进尺。
  “陈先生。”久违的称呼,江砚将下巴埋在陈简肩上,身体紧紧相贴,沉声道,“让我抱一会好么?”
  陈简果然没有推开他,态度称得上十分良好,对他说:“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江砚很疲倦似的,赖在陈简身上不肯动,嗓音也懒懒的,随口说:“听你的。”
  “你知道我什么想法么就听我的。”靠得太近,陈简的呼吸拂在江砚耳边,很热,可腔调完全不同,只让人觉得耳根发凉,他说,“我谈不动恋爱了,你想和我住一起就住一起吧,随你开心,但是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懂我意思吗?”
  “……不懂。”江砚神色怔怔,站直了身体。
  “你可以拒绝,从这里出去,顺道把你上次没搬的东西都拿走,不拿也行,我叫人送过去,谢霖安排的地方离这边不算远,半个小时车程而已。还有,这次分开后,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不喜欢被纠缠。”
  “……”
  “你决定吧。”
  说完,陈简依然面无表情,似乎说这么残忍的一番话并不觉得有多艰难,也不为他的回答而紧张,连一秒都不等,直接绕过他往里走。
  江砚浑身僵硬:“那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如果我留下来。”
  “不需要对彼此负责的关系。”陈简为自己倒了杯水,背对江砚说,“比如,如果我对别人感兴趣,不必特意通知你,懂了么?”
  “你会对别人感兴趣吗?”江砚脸色白了又白,微微皱起眉,有点受伤的样子。
  “为什么不会?”陈简说,“生活有许多种可能,谁也不能保证以后,你说是不是?”他唇上沾了水迹,湿润的地方十分惹眼,微笑时只动动嘴角,笑容中有股不易察觉的讽刺味道,眼底依旧是冷漠的。
  冷漠为他的魅力增色。
  且由于江砚对他抱有一丝奇特的信任,以及侥幸,根本无法抗拒。


第44章 
  江砚说“好”,在陈简对他们未来将达成的关系进行一番残忍的阐述之后,他说“好”。然后沉默着,把鞋子、外衣一件件脱掉,在陈简的目送下上楼去了。
  神情是显而易见的低落,更深层的情绪是什么样,很伤心吗?还是不满?陈简当做不知道,不想深究,外面司机还在等,安顿好人他就回公司了。
  公司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要说能否抽出时间,也不是不能,可他们现在这副状态,留在家里一起甜甜蜜蜜地庆祝出院显然不现实。
  黄昏将近的时候,陈简下班回家。
  整栋房子静悄悄的,江砚似乎还在楼上,一直没下来过,客厅里没有他活动过的痕迹。陈简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听见二楼传来一阵歌声,那声音轻轻的,节奏舒缓,在吉他的伴奏里低声哼唱,唱了什么歌词听不太清。
  陈简循着歌声上楼,来到江砚的工作间门前,犹豫了一下,推开门。
  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夸张一些,江砚穿一件米色毛衣,牛仔裤,光着脚,抱着吉他坐在地板上,周围扔了一地草纸,从窗下一路铺到门口,密密麻麻无处落脚。
  陈简俯身捡起一张,纸上一片凌乱的笔迹,开头写着:“我最爱的人”,大概是歌名。后面的歌词没写几句,用笔画了大大的叉,应该是作废了。
  陈简用力抚过那五个字,抬头看江砚。
  江砚侧身对门,正低着头边弹边唱,冬天苍白惨淡的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一把褪了色的金粉,从西边的天空飘飘扬扬洒下来,穿过落地窗,为他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天然的光彩。
  陈简无声地盯着他看了一会,过了半天才敲门。
  歌声与吉他声戛然而止,江砚终于发现有人来了,抬头往门口看,视线与陈简撞到一起,气氛静默了几秒,陈简忽然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红的。
  “该吃晚饭了。”
  不等江砚开口,陈简丢下这一句,一刻也不想再待似的,立刻转身走了。
  ……
  今天的晚餐比任何一次都压抑。
  桌上是陈简回来时带的外卖,大伤后刚出院的人,休养中的饮食有一定讲究,医生只说不能吃什么,其他的不管。陈简没有这方面经验,考虑要不要请个厨师。
  他问江砚的意见时,江砚说:“不用麻烦,我明天就恢复工作了,以后可能要到处飞,不会经常回来。”
  陈简听了一愣:“明天就工作?你身体可以么?”
  “没关系。”江砚盯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往嘴里塞,咬着筷子说,“我已经好了,再说只是给一档音乐节目当嘉宾,不用上台唱,在录影棚里坐着就行了。”
  “……”
  陈简皱起眉,脸色不太好看,想说什么忍住了。
  然而也没忍太久,当天晚上,江砚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陈简拿起手机,给谢霖打电话。他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心情不好时更是,谢总监连招呼都没来得及打,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批评。
  陈简的火气并不特别大,腔调平缓,口吻冷冷的,以“你是不是缺钱”做开场白,“我看你他妈不想干了”做收尾,把谢霖骂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字都不敢反驳,只说是是是,好好好,回头就把江砚第二天的通告取消了。
  陈简没对江砚说,人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正靠在床头看书,那是一本外国小说,才翻了没几页,江砚突然站到他面前,身影遮住光,把书抽走,放到柜上。
  “我们很久没一起睡了。”身上的水气还没干,拥抱时陈简闻到一股潮湿的冷香,是沐浴露的味道,江砚在他耳边说,“今天晚上我能抱着你睡吗?”
  “不舒服。”陈简还是那副样子,态度不冷淡也不热情,好像完全没感觉似的。
  江砚闷闷地:“你以前怎么能抱着我睡呢,现在不舒服了。”
  陈简说:“就是因为以前不舒服,现在要改。”
  “……”
  江砚哦了一声,不再说了,走到床的另一边,躺进被子里睡觉。
  陈简也躺下,关了灯,一张大床两人各占一边,背对着彼此,同床共枕变成了同床异梦。
  江砚不能适应这种关系,一整天了,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不能很亲密么?可以亲密但是不对彼此负责,那又是什么?界限在哪里,怎么把握分寸?
  ……其实就是陈简不想搭理他,胡诌的借口吧。
  陈简同样睡不着,眼睛在黑暗中直视前方,盯着窗帘看。没几分钟,他感到肩上一重,江砚靠了过来,胳膊搂住他,脸贴在他后颈上,热乎乎的。
  “你睡了么?”
  “……”
  陈简不说话,江砚搂得更紧,突然一口咬住他肩颈上的皮肉,牙齿很用力,小狗似的,叼住骨头不松口。陈简皱了皱眉,“别闹。”
  江砚从简短的两个字里嗅到一丝熟悉的亲昵,像被安抚了,乖乖收好牙齿,咬变成了吻。
  这个吻有点过火,陈简浑身紧绷,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往左肩上流,那里成了唯一的敏感带,被江砚又亲又啃弄得快要麻了。“你还想不想睡了。”他呼吸加重,翻身过来,把江砚拽进怀里。
  江砚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几乎脸贴着脸说:“你会有感觉。”
  陈简说:“我是个正常男人,当然有感觉。”
  “不是因为喜欢我么?如果别人这样对你,你也会有感觉么?”江砚目光灼灼,一秒也不松懈地看着陈简,似乎想从他眼里挖掘出什么。
  陈简本想说不喜欢的人没机会靠他这么近,话到了嘴边,忽然觉得有悖自己的意愿,硬生生转了方向,故作轻松,用玩笑般的口吻说,“等我试过再告诉你。”
  “……”
  这可不是个好玩笑。江砚不仅笑不出来,简直心碎。
  “陈简,你是故意的么?”
  “什么?”
  “因为不能原谅我,故意让我难受,是不是?”
  “……”
  江砚整个上身压在他身上,距离太近,表情的细微变化逃不过彼此的眼睛。
  对视几秒,陈简说:“不是,我不想让你难受,我只是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他嘴角轻轻往上一抬,笑不像笑:“固定关系让人心力交瘁,你不觉得随便一点更好么?生活已经很累了,没道理再为了谈恋爱伤筋动骨。喜欢谁重要么?重要的是顺心,只要我愿意,我可以一天换一个床伴,不知道多少人对此求之不得,心甘情愿哄我开心,你说是不是?”
  他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江砚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讲给自己听的,难道是陈简的心里话?他真的这样想?
  江砚不敢相信,抓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他的手腕,几乎祈求地说:“不要这样,我们忘了以前的事,重新开始好不好?”
  “现在不就是重新开始么?”陈简说,“我喜欢现在的状态,不对自己有期待,也不对你有期待,明白吗?”
  江砚怔怔地摇头。
  陈简并不解答,话锋一转,忽然问:“江砚,如果我真的变成那种人,你还喜欢我吗,嗯?”
  “……哪种人?”
  “就是刚才说的,跟你在一起,但是在外面很随便,经常换床伴,想怎么胡闹就怎么胡闹——我变成这种人渣,你还爱我吗?”
  “……”
  这个问题很过分,江砚知道标准答案,一定要果断地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可他没法想象那种情形,如果陈简和别人厮混在一起……只想一下就已经难受得受不了了,真正经历又是什么感受?
  “你不会那样的,我相信你。”
  江砚说的诚恳,和很久很久以前一样,陈简从他的眼睛里能看见近乎盲目与无畏的热爱,他好像真的是一个不怕受伤的人。
  陈简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的角色应该调转过来才对,他每做一个决定要犹豫很长时间,把自己关在缺乏安全感的保护膜里,遇到一点风险就后退,宁可舍弃爱情,也不想因为爱情再受一点伤。
  江砚呢?江砚拥有无穷无尽的勇气,任何挫折都不能将他击倒——到底凭什么一个人能坚持到如此地步?
  陈简站在江砚的对立面,越不能理解,越不敢相信。既然不相信,那就算了吧,也许他们从骨子里就不适合谈恋爱,是天生一对的反义词。
  话说回来,现在这样不是挺好么?扪心自问,他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不想太爱他。
  那就这样吧。


第45章 
  快到年底,陈简的工作愈发忙碌,不过忙了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月中旬的一天,他收到一张邀请函,助理Jenny送到他办公桌上,翻开一看,上面写着:赵林钧与林贝恩将在XXX举行订婚典礼。
  陈简诧异地将这行字重新读了一遍,确认自己没看错,赵林钧竟然要订婚了,订婚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间在麻将桌旁帮他数钱的那位小姐。
  陈简回想了一遍上次的事情,印象还停留在赵公子见色眼开,稀里糊涂把人睡了,被亲爹教训一顿关禁闭的阶段,什么时候发展到订婚的地步了?
  好像追到一半的狗血剧少看一集。
  不过陈简很了解,以赵林钧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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