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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我,你的接班人-第40部分

小说: 我,你的接班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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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要放他走!”凌时飞快地接了一句,还堂堂正正地提高了音量,“这里是我的家,他是我的爱人,当然也要待在这个家里……”

    “荒唐!”凌振石将手里沉甸甸的皮质包砸在凌时脚边,“你听听!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别以为你现在能挣几个钱就可以爹妈都不认了!你还姓凌!丢的还是凌家的脸!”

    路深听着一个个利刃般的字眼,实在超出了他可以应付的范围,他不安地看着凌时,这孩子却异常冷静,连抓着自己的手也从未松懈过气力。

    “爹妈都不认……”凌时平静地重复了这几个字,“他们都不认我,我认了有什么用?我这十几年过的生活跟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有什么区别?”

    凌振石皱紧眉头,脸上极力紧绷的沟壑还是逐渐暴露出来,那是岁月沉淀的后果,同时,还有无数道阴影攀上了他错愕的脸。

    凌时将路深牵回自己身边,又继续说:“一个好几年都见不上一面的父亲,现在莫名其妙地跑回来,还拿着一堆莫名其妙的照片来责骂他的亲儿子……凭什么?你以前管过我吗?”

    “你知道我高中班主任是男是女吗?我读的几年几班?高考多少分?艺考多少分?你知道我是以全国第二的专业成绩考上大学的吗?……”
    “我给你发了那么多邮件,什么大事小事都有,哪怕是我第一次去剧组跑龙套,吃到了一盒馊了的盒饭,我也写上去了,你看过吗?你回过吗?”

    凌时接二连三地发出质问,神情却坚定如初,唯一的变化就是双颊上多了两行清泪,簌簌而下。好在他是一名科班出身的演员,即便情绪快要失控,他还能凭借日积月累的台词功底,将心里话无比清晰地吐露出来,不带任何含混。

    路深望着他,眼前也不知不觉变得模糊起来,再没打算远离一步。

    凌时停顿片刻,缓和了几近抽搐的呼吸:“你从来没有管过我,现在一回来就要管我、骂我、威胁我,这是个有良心的父亲该干的事吗?爸!”

    凌时用力地喊出最后一声,狭窄的屋子里竟产生了回音,反复震颤。

    凌振石半仰着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徐徐道:“所以……回来了……”

    声音沧桑,略带沙哑,含在嘴里像是说给自己听的,凌振石迎上凌时的目光,用正常的音量道:“你不用转移话题,你要玩这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不怕自毁前途,随便你,别到时候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祸害了别人。当然,我也丢不起这个人,那些照片是我找人去拍的,口风很严,跟媒体暂时没有关系,所有的决定权都在我手上,你自己看着办吧。”

    凌时的眼里只剩下无尽的诧异,凌振石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顺手捡起了地上的包,若无其事地拍了拍,然后淡淡地瞥了路深一眼,便离开了公寓。

    凌时终于克制不住,埋头挣扎,将痛苦的神情都掩盖在手掌心里,路深于心不忍,轻轻将他揽入怀里,在他后背温柔地一拍一顿,一拍一顿……

    “好了,没事了。”
    “不会有事的。”
    ……

    “谁去二楼设一个机位!”安歌站在一栋破败的拆迁楼前,拿着喇叭在张罗着拍摄事宜,“所以那个小刘啊!你待会儿仰拍的时候注意一下,不要把二楼那台机器给拍进去了啊!”

    “好嘞!”众人在导演的吩咐下扛着机器奔波起来,由于选址荒僻,风吹日晒也没人打理,片场里全是各种青苔和野石头,在镜头下全是冷冰冰的模样。

    凌时坐在帐篷外的小板凳上,还在低头琢磨着剧本,今天要拍他和路深对峙的一场戏,好在之前排练过几次,只要头脑不搅混水,将小细节都流畅地过一遍,基本也没什么大碍。

    小吴依然背着他巨石一样的登山包,将所有东西都预备齐全,尽职尽责地守在边上,若是凌时渴了,他便乖巧地递上水杯,不说一句废话。

    杨新鲜在万世处理完公事又驱车来到剧组,进片场的时候还遇上了路深。杨新鲜自从知道他和凌时的关系之后,短时间内还有些无法直视这俩孩子,只能拘谨地问候了一句:“阿深……那个……这场戏也是你和凌时的对手戏吗?”

    路深披着一件羽绒外套,看上去消瘦了许多,脸上毫无血色,五官的轮廓线条更深,闻言冲她微笑着点了点头,杨新鲜不由自主地联想起古代深宫里那些弱柳扶风的美人儿……

    等等,她这个看人的思路怎么完全不对了啊!杨新鲜扶额长叹。

    “我跟你讲啊,”张直树跟在身边打了个大哈欠,“路深这小子真不要命了,为了让自己这个病怏怏的角色更真实,狠下心来饿了自己好几天!现在随便一阵风来就能把他给刮走!”

    路深咳嗽了一声,扭过头瞪了张直树一眼,张直树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他们已经进入片场,凌时那孩子就坐在不远处,年轻人又耳聪目明的,什么蚊子嗡嗡叫的声音都能听见。

    张直树对路深举起双手作了个投降的动作,拉上了嘴边的拉链。

    杨新鲜叹了口气,独自朝凌时走了过去,小吴那一双百无聊赖的目光忽然找准了焦点,连忙站起身来,兴奋地招招手:“杨姐!你来啦!”

    凌时转过头,半惊半喜:“剧组这么远,杨姐你怎么回去之后又回来了?”

    “我不放心让小吴一个人看着你,所以又过来一趟。”杨新鲜话音刚落,包里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比了个抱歉的口型,捂着手机走到角落,“喂,我是杨新鲜,噢,您好您好……”

    小吴咂咂嘴:“唉,杨姐真是忙啊,万世什么邀功或者擦屁股的事都要她来管。”

    凌时瞟了他一眼,说:“嗯,就你最闲。”

    小吴识相地闭上了嘴,待他身形一挪开,凌时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路深,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都十足默契地展颜一笑,尽在不言中。

    “演员都到位了啊!”安歌快刀斩乱麻地回到监视屏前坐下,操着一口地道的帝都方言,大嗓门儿再加上喇叭的功效,能在这片空坝上充当一个人形广播。

    凌时和路深站在镜头前,短暂地沟通了几句,彼此都心中有数地颔首示意,不巧的是,当凌时深呼吸几口,将力量积蓄至九成时,场记小哥热情地领着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片场。

    又是凌振石。

    自从他与路深进组,这位“性情大变”的父亲就一直跟着,阴魂不散。

    凌时蓦地变得心神不宁,路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露出忧虑的神色。

    凌振石礼貌性地对场记小哥道了声谢,自己静悄悄地站在边上,即便不曾吭声,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的存在。更要命的是,凌振石的视线死死地锁在凌时身上,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

    他又来干什么?来凑热闹?来监视自己?还是打定主意来要抓他的漏洞?

    凌时从没享受过此等“待遇”,毕竟从他上学开始,任何家长会和学生汇报表演,自己的位置永远空缺,或者坐着一些自己临时雇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没想到现在还能盼到自己的老爹来探班——如果可以称之为探班的话。

    “Action!”板子咔嚓一声脆响,全场保持缄默,静得连细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路深将手插在衣兜里,连目光的偏移都显得非常凝滞,他半虚着眼睛看着凌时,平静地说:“这里不是早就被封了吗?你把我叫到这里做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这里吧,”凌时缓缓将手搭在腰后一个凸起的位置,“三条人命,悄无声息地没了。”

    路深朝他逼近了一步,不着调地说:“还记得我以前教过你什么吗?”

    “什么?”凌时有些错愕,路深的目光变得飘忽,不知不觉又朝前走了几步,凌时猝然摸出了腰后别着的手|枪,指着路深,“不要过来!”】

    “停!”

    凌时的情绪忽然被打断,有些茫然地看着导演,安歌放下喇叭,直接扯着嗓子道:“动作太用力了!你记得你心里有个明确的信念,太着急了会显得人物很慌乱,气势就占下风了!”

    凌时瞥了凌振石一眼,他果然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嘲讽模样。

    “好的,我明白了。”凌时不甘心地点了点头,退回到初始的位置,路深不放心地盯着他,却不敢随便插嘴,保不准这孩子上百个敏感的心眼里就有一个漏风,吹得人找不着北。

    【“还记得我以前教过你什么吗?”路深用感怀过去的口吻问道。

    “什么?”凌时有一丝恍惚,刹那间,他明白路深在转移话题,又试图用过去循循善诱的方法将他骗得团团转,于是,当路深走近的一刻,凌时利落地掏出手|枪,抵在他的额前。

    “不要过来。”凌时一字一顿地说出这句话,伸出另一只手向后拉套筒,子弹上膛的声音清脆地传了出来,路深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反倒扬起了嘴角:“何必这样,你开不了枪的。”

    “你怎么知道我开不了枪?”

    路深稍稍往前挪了半步,凌时能感到手|枪传来反作用力,路深看进他的眼底:“我教过你,无论枪口对准好人还是坏人,扣动扳机的一刻都是一条人命。”】

    凌时过于专注地保持着拿枪的姿势,生怕手臂晃动让人出戏,以至于路深说完台词之后,他竟然愣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我……”

    “唉,停停停!”安歌直接站起身来,“小凌你怎么回事?忘记台词可不是你会干的事啊?”凌时原本只是暂时性的迷惘,经导演一开口,他彻底变得懊恼,视线若即若离地偏向凌振石站的位置,像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

    路深接过他手里的枪,拍着他的肩:“小时?你、你千万别着急,要集中注意力!”

    凌时有苦说不出,他何尝没有集中注意力,反倒是过于集中注意力了,行为举止便开始僵化,安歌见他情绪不对,干脆走到跟前来面对面说:“不是我苛责什么,你看看你最近的状况,可有些不对劲啊!你自己知道吗?你这个角色确实很难演,但是既然大家都推荐你,那说明你还是有这个能力的,可是这段时间你哪次拍戏是一条就过的?”

    凌时抿紧嘴唇,许多话都哽在了嘴里,对于导演所说的,他无力反驳。

    “实在心情不好,调整不过来,”安歌顿了顿,“那就别演了。”








第60章 第 60 章
    在场众人皆是一怔,凌时更是变成了一个木头人,连辩解都忘了。

    “安导!”路深最先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又怕自己太过冒失,满脸焦灼,安歌知道他想说什么,率先抬起手来拦下路深:“你不用多说,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

    凌时感到眉心刺痛,有千万根细针贯穿,疼痛感能穿山越岭地传到心坎里去。

    路深忧虑地瞟了凌时一眼,赶紧跟上安歌的步伐,尽可能礼貌地劝谏道:“安导,其实,事情还没有这么严重,小时毕竟还年轻,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可以调整好状态的!”

    安歌停下了脚步:“路深,我知道你是个惜才的人,我也惜才,但凡事只凭‘多给机会’是办不成的,况且你是前辈,不能什么都惯着后辈,还是好好花心思在你自个儿的角色上吧!”

    路深连连点头,可惜能编出来的话几乎都被安歌拐着弯儿地打回来了,他一时进退维谷,刚一侧身,凌时便从他肩旁擦了过去,直奔安歌:“导演!”

    安歌在摄影机前回了个头,只见凌时端正地站在跟前:“导演,对不起,是我做得不够好,但我不想放弃这个角色,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凌时折下身子鞠了个躬,将头埋得死死的,渴盼着一个称心的答复。

    片场内不敢发出任何噪音,尽管仍然有看热闹的人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拍下这破天荒的一幕。凌振石讥诮的表情在凌时弯下腰的一刻遁去,眼前的一切就像多了一层不可逾越的屏障,还散发出强烈的向外扩张的磁力,让凌振石无法继续保持他原地不动的气势,只能动身离开。

    路深察觉到凌时这一看似笃定的举动下那颗不安的心——他躬下身子,目光垂在烂泥地里,盯着脚下一块破石头在发呆。

    那石头上布满了脏兮兮的青苔,陷在淤泥之中,经年累月的风霜没有磨去它的棱角,反倒促使一些质地脆弱的部分脱落,变成现在这个最坚硬的自己。

    安歌被凌时这么毕恭毕敬地拜着,居高临下,只能瞧见这孩子的后脑勺,他反复权衡之后,便将凌时扶了起来:“今天先收工。”

    凌时用力地点了点头,各个拍摄部门都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好一声不吭地开始收拾器材。小吴守在边上几乎吓成了世界名画《呐喊》,好不容易等到大导演离开,赶紧连滚带爬地去到凌时身边:“时哥!安导最后是什么意思啊?不会真要换角吧!”

    凌时没有回答,只是做了个意味深长的摇头的动作,整个人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去,余光扫过片场边缘时,他才发现凌振石已经不见踪影。

    走了……
    终于走了……

    凌时松了口气,暗自恼恨自己是个不顶用的,居然让一向自视甚高的路深连追好几步去求人,他不敢多看路深一眼,逃避性地回客栈休息。

    路深以为他会回来和自己说上几句,结果连一个眼神也没有等来,张直树叼着根烟慢吞吞地走了上来,用手指弹去半截烟灰,一副刚睡醒的模样,问:“哟,你俩这是什么情况啊?”

    “晚饭不用管我了。”路深望着远处那个失落的背影,淡淡地回了一句,当即拿着剧本朝客栈的方向跟了上去,留下一脸茫然的张直树。

    “……口头话说得再多也没实际的用处,您说是这个道理吧?万世培养艺人一向是买定离手的,不存在后悔不后悔的问题,再不济,我们还有点石成金的手艺,再亏也亏不到您头上。”杨新鲜对着那头电话滔滔不绝,终于逼得对方挂断了电话,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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