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红线-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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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衣服的小女孩冲过来拉起妈妈一号的手,身材浑圆的她力气不小,她妈只能被拖着走,也解决了辛杰的冏境。
「拜拜。」
辛杰笑着说。
「别用跑的下楼梯喔。」
『喜欢小孩的阿德』则叮咛着。
送完最後一个学生,辛杰单脚挂上墙壁拉拉筋,手机亮了起来,号码显示是家里打来的。
「阿杰,晚上有要回来吃饭吗?」
辛杰刚在郊区买了间宽敞的公寓,不再是租屋无壳族,虽然离市区远了点,可是有山有水、晚上又安静,南部的爸妈偶尔会来小住,不得不说知道有人在等自己回家感觉很好,吃着热腾腾、喜欢的菜肴时更觉得不枉此生。
「晚点就回去了,你们先吃。」
「好啦,你记得绿灯也要车停下来再过,啊走路麦听音乐,不急。」
「我知。」
挂掉电话,他站在落地窗旁往下看,门口一个高大男孩搂着女孩,不知甜言蜜语了什麽,羞得她轮起拳头捶他胸,力道看起来蛮大的,男孩却还是傻呼呼的笑。
别人的甜蜜总让辛杰心里像空了一块,扩大腐蚀了五感。一年没见泉凛,记忆中的面容已经开始模糊,但是那些关怀却依然植在深处,思念只有愈来愈浓、愈来愈痛。
「学长、学长,你不走吗?」
灯都关了,辛杰却还在黑暗的床边发呆,到阿德拍拍他肩膀才回过神。
「喔喔,要要要,抱歉。」
「啊啊,今天又在门口就开始亲热呢,真是的,」凑上来看他在看什麽的阿德霹雳啪啦说着,「那个昱毓我见过几次,蛮可爱,好像是教有氧的吧,虽然她很高,可是那男的也太高了吧……」
法国那边还是白天吧,泉凛是不是正和可可一起,在哪个高级餐厅吃饭嬉笑、拥抱亲吻,被同样评论着。
想得过火了,原本心情还算轻松的他心里一片灰暗,回忆分手那一天,眼泪都快要掉下来。
「学长?」
「没事,我们走。」 。
早上韵律教室的窗帘一向是拉开的,朝阳照在木地板上,赤脚踩上去温暖传遍全身,辛杰常利用课间空档练习公演内容,虽然出场时间并不多,他还是花很多时间练习,闭上眼、想着舞台上的气味和灯光,把自己想成一只大鸟,挥舞黑色厚重的翅膀。双脚轻轻略过地板,宛如枭低飞在沙地上带来的气流,没开音乐的教室里回荡着或轻或重的脚步声,牵引心脏跳动,跃步愈来愈高、愈来愈起劲,咚咚声像是下了场大雨。
「VV老师,有人找你。」
「好。」
外头的声响让辛杰停下脚步,他扶着扶手喘了几下,用一边的拖把把地上汗水弄乾,抽了毛巾走到外头走廊,关上门,一转头吓傻了。
郭泉凛?
回来了?他回来了?
辛杰张着嘴,声带像被锁死的水管,连句好久不见都说不出来。
「你瘦了。」
泉凛先开了口,关心的内容刚刚好,介於陌生和熟识之间。和最後一次见面比起来,辛杰纤瘦不少,腰细到有腰身,肩膀锁骨清晰可见,一定也变结实长肌肉了,瘦那麽多却不会觉得单薄。
「做我们这行标准体型就该这样子,」辛杰擦乾手臂汗水,目光没和他接触过,「我们到里头说吧。」 。
「公司都还顺利吗?」
领着他到会客区,辛杰放下两杯咖啡,一杯放在泉凛面前,自己则靠着桌子背喝了一口。
「很好,那里的负责人也学得差不多了,所以能回来一下。」
「一下?」
捕捉他语气中的不确定,辛杰很犹豫该怎麽问下去。
「对了,这个是你寄的吧。」
不打算回应他的疑问,泉凛拿出一张有7位数字的支票摊在桌上。照理说这麽重要的信件不该寄平信,在外流浪多天,票券都皱了,反倒里头附上的纸签用上塑胶膜封住,安然保持原来的样子,泉凛没有勇气读那张纸片,自然也不知道他为何寄支票。
「为什麽给我钱?」
细眉微微皱起,理由泉凛想不通也不想想,绑了他一年还不够吗,为什麽就是不给他脱身的机会?
「你不欠我钱,所以我还给你。」
辛杰拉了椅子在他右边坐下,眼睛定定看着他的侧脸,一年前的记忆和现在重叠起来,脸颊黑了一点,依然发出温润柔细的光泽,深樱花色的唇黏着淡淡的性感,这次辛杰不敢贸然去碰,就怕又吓跑他。
「我统计那几年累计的医药费差不多就这个价。我後来想,其实你没有错,加上……我承认那时精神不太好。」
「那时就说好要赔偿你,再说我也不缺钱。」
「我知道那很少,少得你不屑拿。」
「不要让我说话不算话。」
顿了下的泉凛喝了几口咖啡才慢慢的开口,态度看似强硬,软下来的肩膀很没说服力,感觉像是在閙别扭。
「你之前不也答应要照顾我到康复……,」辛杰自顾自的说,目光停在泉凛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惊愕得脸孔反白,原本要说的话忘个精光,「你……结婚了吗?」
泉凛放下咖啡,有些狼狈的用手盖住它,脸也别向一旁。
「你来见我做什麽?」
辛杰吞了吞口水,情绪不太稳的逼问,眼框是红的。
「那时就这样离开感觉有点可惜。」
这理由听来牵强,倒也蛮有道理的,辛杰一时也不知道该怎麽接,只觉得五味杂陈,问题点糊成一片。
「学长。」
门外有人喊,对泉凛是松一口气,辛杰则很不高兴的捏扁杯子。
「什麽事?」
「有家长找你。」
敲门示意的阿德探头进来,先和泉凛眼神上打了招呼。
「你好像蛮忙的,我会在台湾待一个星期,有空一起聚聚,这次回来没什麽工作,随时都可以。」
「等下,我还有话想说。」
泉凛藉机站起来,辛杰性急的抓住他的手腕,他也真乖乖的停住脚步,僵硬的抽回手。
「你……你对我是什麽感觉?」
「我不清楚你想要问什麽。」
「天杀的,郭泉凛!」辛杰忍不住骂了脏话,鼻涕流了下来,「别再逃了,我都那麽努力的面对了,为什麽你……。世界人那麽多,为什麽偏偏爱上你?我不要,我爱不起……。」
累积多年的情感爆发出来,辛杰顾不得组织文字,大叫着蹲在地上,哭得无法自已。
呼出口气,泉凛拿出面纸递上,目光触及辛杰的双眼时,无法克制的别开。空气一下降到冰点之下,辛杰硬生生收回情绪,咬住嘴唇,静静擦乾眼泪。
「不是还有家长在等你吗?我也还有事,先走了。」
泉凛的手在他背上拍了两下,手指一根根离开。
「再见。」
脚步声愈来愈远,再也没有回来。
第12章 Day11
周未晚上,第一场次公演开始,後台忙录着几小时後的表演,主角们抓紧时间调整状态、梳化,行政人员则忙着修正细节,和工程人员开起小型会议。辛杰穿上黑色贴身背心,往肩膀贴满银灰色羽毛,头发後梳加上亮片,细心画上红艳的嘴唇、黑紫的眼妆。
「VV需要帮忙吗?」
这场表演的演员平常并不熟识,也没个实质上的团长,遇到问题时,大多数人都会先问年纪较长些又有领导力的他,连化妆师也最先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不用了,你先去看看女主角那边。」
这次的女主角是第一次当主角,总是比较紧张的,汗水不知弄糊妆几次,手还在发抖呢。
「哇呜,下次我也要当恶魔,超帅的。」
才戴好一边的假睫毛,担任男主角的演员开口,装容相对不那麽复杂的他己经能开始热身,现正帮着女配角拉束胸。
「你还太嫰了,恶魔就得老练的大叔才能演。」
他帮着不小心缺块的指甲油补上色,甩甩手让它快点乾。
「要是有VV这种恶魔,我会甘愿当天鹅耶。」
努力吸气缩腹的女配角用快被拉断的声音说,真不知这样的状态有没有问题。
「抱歉,我有一个女儿了,她叫奥吉莉亚。」
还只是半个恶魔的他关上粉盒,抓起亮片向头顶洒了一把,这番话逗得休息室紧张全消,不安的情绪一下被欢乐取代。 。
舞台上的布幔还没拉开,灯光下能看见空气飘散淡淡灰尘,可是那并不会影响看戏兴致,观众席濔漫期待气氛,几个剧迷拿着刚从贩卖部买来的写真研究着,感觉上是很有资历的爱好者,有时还会说说难懂的芭蕾专业术语。
「这次的奥杰塔是新人吧,虽然演王子的角色还不错,但女主角这样好不放心喔。」
「没注意耶,我主要是来看VV的。」
其中的一个马尾女孩边翻演员表边说,不像提起疑虑的男伴那样,还是很看好这次表演。
「啊?他不是小腿受伤过嘛,一年多的时间就好了?」
「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他,之前他淡出,我好伤心耶,不过好可惜不是主角。」
「VV的气质更适合恶魔,王子这样的乖乖牌设定才看不出他的力道,前几年甄选的那个腾空回旋你看过没有?要不是VV是男生,一定有更多适合他的角色的,哪用得着屈就配角。」
说起这个女孩就有点愤恨,对男主角的眼神很不友善,男伴倒是完全没有意见,天鹅湖是单纯结构的故事,恶魔就只是个反派而已,哪能出什麽名堂。
「刚刚还说他适合恶魔的,怎麽又这样说。」
「恶魔不是配角!你想想,要不是有恶魔,就没有这个故事了。」
聊着聊着,两人好像起了劲,开始有些大声的乱叫起来,让周围的观众很不满。
「先生!能安静一点吗?」
座位在他们正後方的吴特拍了其中一人的椅背,客气又不失威严的说,两人音量这才降下,周围收起不悦的表情,四周气氛又回到放松状态。
「要不要喝水?」
坐回位置的他问着脸孔有点发白的泉凛,後者用力摇头,眉头又更皱了一点,见他这个样子,特助得极力压抑才能不说出『我们别看了。』
几天前辛杰寄来门票,特助不过是问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看,没想到才听说出演的人是谁,泉凛就活像是被火烫到一样,嚷嚷着要他丢掉,特助只得撒谎票是厂商送的,还找了个业务演了场戏,泉凛才疑神疑鬼地跟来。
「我们没有和这个剧团合作。」
研究简介半天,栏位并没有看见他们公司名字,泉凛忍不住问了。
「不是直接有合作关系,但我认识里头的工作人员,也是工作上认识的。」
这句倒是半点谎也没撒,就是官腔打的有点严重,但没乱讲就好啦!特助自在说着,脸一点也不红。
「难得回来,干嘛不约裴琳,假日和老板出来,还是男的,不觉得很奇怪吗?」
不再起疑心的泉凛转而担心起别的,自己都让他到外国工作了,难得回来还绑他一起、让他很过意不去。
法国东西大致是上轨道了,但要调整注意的点只是有增无减,他知道是可可有能力接手的,可是这个丫头却一直装傻不好好学,特助也只教她些玩笑,感觉自己好像在等着被耍,烦死人了。
「裴琳和朋友逛街去了,她也对这种艺术活动没什麽兴趣,从回来到现在每天都黏在一起也挺烦的……。」
「才几天就嫌烦,你没问题吧?」
前几分钟还甜蜜蜜在电话打闹,泉凛知道他们没问题的,反开着玩笑,苦笑中少了些烦心。
「听不出来这是在炫耀吗。」 。
「哇。」
布幕拉起,整场戏最先出现的角色是恶魔,刚出现的他似乎有点犹豫,但当边转圈边扫视全场时,观众不禁发出惊呼声,心悬在半空,接着奥洁塔化为天鹅,众人又忘记那股紧张,转而专注在主角优雅身段上。
几幕王子和公主幽会後,恶魔又旋风登场,群众好像饿很久的狼看见食物,屁股无意离开椅子,现场也吵杂不少。
受到致命伤的恶魔开始挣扎,两段跳、单脚旋转好像是被逼出来似的,搭配华丽舞台布景和音乐,让人几乎忘记呼吸,连特助也陷入一种傻愣的着迷。
但泉凛却是冷汗直冒,目光跟着跳跃的双脚移动,眉头从未松开,每次辛杰左脚落地时,他几乎不敢看的摀住眼睛,深怕下一秒观众欢呼变成尖叫,救护车声响和浓烈药水味的回忆浮现,闷得他发狂。
「我去一下厕所。」
这幕一落,泉凛就急着站起来,没等特助回应,跌跌撞撞的走向外头。
等平静下来时,表演已经结束了,观众忙着走出表演厅,到处都是人,他拨了电话给特助,想和他约个人少点的地方,对方却没接,再要打却讯号不稳,拨不出去。
人潮让空气变得很差,待久了让人昏头,泉凛大口吸气,撑着向人少点的地方走。 。
遇到同样问题的特助放弃的发了简讯,好不容易才让他来这里的啊,他叹口气去柜台取了寄放的花束,和工作人员礼貌询问後走向休息室。门上并没有标注辛杰的名字,他再一次确认休息室编号才敲敲门。
「谁?」
「杨先生,我是吴……」
还没说完门就开了,见到吴特助的辛杰有点小惊讶,先朝特助後方望了望,关上身後的门,难掩失望。
「晚安。」
「晚安,那个……泉凛。」
大概知道结果的他欲言又止,卸掉一半夸张妆容的他看起来很忧愁,气势虚得不像刚刚的恶魔,随意揉乱的头发还有亮粉,特别用睫毛膏刷过的睫毛也沾到些许。
「抱歉,但他托我把这个给你。」
听到这个,辛杰难掩失望,端详起抱在怀里的红玫瑰,浪漫、热情不像泉凛的品味,贺卡也是打字的。
「没关系,谢谢。」
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这个看来有点邋遢的恶魔指尖避开眼妆,小心抹了下眼角。
「泉凛?!」
辛杰惊叫出声,刚好迷路到这里乱转的泉凛直直看着他,见对方跨步过来下意识转身就跑。
「等等!」
将花束抛在地上,辛杰心脏一浮冲了出去。
近凌晨的外头很凉,冷空气让每次呼吸都像吸入针,从内部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