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悔成追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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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冷漠，还充斥着一丝厌烦，让我几乎要以为刚才把我死命护在身后的不是同一个人。
脸颊火烧火辣的疼痛，面上却还得温柔的笑着，我点头保证，“是，梁总，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
梁非池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隔了很久，他才说话，“一句道歉就能抵消你所带来的麻烦？是不是太轻松了点。”
“所以呢？”嘴角的笑僵在脸庞，却是怎么装也装不像了。
“明天下午有个应酬，拿到我想要的，就当是今晚的补偿。”他翘着二郎腿，语调轻松。
“好。”右手攥紧，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揉捏着我的心房。片刻之后，却又释然的笑了，“我什么都答应你，只要是你想要的。”


　第9章　他让我伺候别人

坐在高速行驶的小车里，我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慢慢呼吸。我活了二十四岁，有二十二年过着骄纵任性的生活，比起其他很多人，这不算什么。人生，总是不能如意，总要忍受一些事情，比如晕车，比如，今晚的陪酒。
穿着中式古典的旗袍，下摆开叉到大腿，上身搭着件白色羊毛披肩，头发高高盘起。这样的打扮既高贵，又美艳。
酒店里装饰的富丽堂皇，包厢设在长长的拱形走廊的尽头。我们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围成一圈在打麻将。
“你过来陪他们打两圈，”梁启正也在，看到弟弟进来，赶紧脱身。
“你哥好像很讨厌打麻将，跑的真快。”我坐在梁非池的身旁，帮他抓牌。
“不是，”他低头小声在我耳边说，“他是赌牌的高手，不愿意和这些虾兵蟹将过招，免了坏了他的手气。”
热气喷在我的耳畔，有些痒。
听他们聊了一会儿，淡的是城外郊区的一块地，那块地本来荒废很久，最近有内部消息说政府打算在那儿建个公园，好几个人盯上了那块地，准备拿来开发房地产。
“梁总真是好福气啊，”牌桌对面，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两眼放光的感慨，“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各个都是极品。”
他贼眉鼠眼的在我大腿上扫来扫去，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自摸。”梁非池把牌一摊，小七对。
“有美女在身边抓牌手气就是不同凡响，能不能帮爷来抓两把。”另外两个人也附和着，互换女人，在圈子里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我这才知道对面坐着的是管辖那个片区的国土局副局长罗承恩，我笑了笑，识趣的挪过去，“能笑到最后的人才算赢，我看罗局你今晚手气旺得很。”
几个回合下来，他摸着我抓牌的手，猥琐的笑，“就是这张，我胡了。”
我不动声色的将手抽回，“我也是借着罗局的运道，锦上添花。”
转眼天色暗了下来，梁启正吩咐服务员把点好的酒菜端上来，七八个人围成一桌，接着侃侃而谈。
“不瞒你们说，最近有好几拨人约我出去吃饭，我都没有答应。昨天，连叶氏企业都找过我，他们和苏氏集团相比，也是a市并驾齐驱的知名企业啊，实力不容小觑。”酒过三巡，罗局也有些醉了，左手搂着我的腰，醉眼迷离，“不过呢，我是最中意你们公司的。”
他右手在我的腰肢上捏了一把之后，逐渐向上游走。
“罗局，我敬你。”坐在梁启正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梁非池突然站起身，端起酒杯朝我走过来，只是他的表情，似乎含着隐隐的怒意。
我不是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了吗，他为什么还不满意。
手一滑，酒水洒在我的胸口。
“抱歉，我失手了。”他嘴里说着抱歉，面上却没有一丝歉意。
“没关系，我去洗手间清理一下。罗局，你等我，失陪一下咯。”临走前，我还不忘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尽力哄他开心。


　第10章　梁非池吻了我

洗手台的镜子里折射出我的脸庞，精致的眉眼，诱惑的红唇，被酒水打湿的胸口若隐若现。这个看上去娇艳而轻浮的女人，真的是我吗？
罗局刚才的那番话已经表明态度，想要那块地，可以。就看下半场我是否能伺候的他满意，尽兴了。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圆场。陪酒陪笑，难道还要赔上我这具身躯吗？我做不到。
我有些心烦意乱的走出洗手间，却意外的发现走廊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梁非池手里夹一支烟，只剩下三分之一，看来他在这儿候着已经有些时候。
“梁总，你还有什么吩咐。”
伸向他兜里的烟盒，掏出白色的打火机，“啪”的一下，火光忽明忽暗，我给自己点上。抽烟，是因为寂寞。在很多个难以成眠的夜晚里，我一边忍受着身体治疗带来的疼痛，一边思考爱我的人为何会选择背叛。每一个时辰，每一天，都是数着过来的。
“我不喜欢你抽烟。”看到我熟捏的动作，梁非池眼里的怒意渐浓，他下意识的掐了自己手里的烟，顺便夺走我的。
“怎么，只许官州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什么你抽的，我就抽不得。”我也不气恼，仰着头很无辜的问他，“梁总，你要是有什么忌讳，最好一次吩咐完，免得我愚笨蠢钝，惹你生气。你要是提出更过分无理的要求，恐怕我会难以做到。”
“蠢笨？”他似乎听到什么笑话，嘴角带着讽刺，“借着盛世人间的人气大肆宣传，将广告效应发挥到极致。再利用现场男人争抢斗胜的心态，完美的推销自己。就算是最顶级的策划师也未必有你这样的筹谋。”
“虽然你表现得举止放浪，连我差点也被你蒙蔽过去。可是能弹出《命运》，并且赋予乐曲情感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浮肤浅。”
“为什么你一边靠近我，却又不由自主的排斥我。明明心里很厌恶，却还要装作刻意讨好的样子。你到底是谁？又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我身边。”
梁非池步步逼近，一只手靠着墙壁，将我禁锢在他的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他的眼里有期待、渴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情。
“如果我说对你一见钟情，你信吗？”
他想都没想，立刻回答，“不信。”
“呵，”我低下头，薄凉的笑了，“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就偏偏爱上你了呢。你接二两三的侮辱我，为了利益，甚至可以随便把我送给别人。梁非池，你大可以对我再残忍一点，这样我就可以收起自己所有荒唐的念头，不再爱你。”
听我说完，他顿了很久没再说话。杂乱的呼吸声预示着他心里的不平静。
我捋了捋额前的碎发，“梁总，如果你没有吩咐的话，我要回去了。罗局等得太久，我怕他会……”
话只说了一半，我的嘴唇还半张着，冰冷的唇席卷而来，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舌尖缠绕，吮吸掠夺，不再是浅尝即止，有所克制。吻炽热而激烈，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咽下。鼻尖相抵，呼吸变得很困难。
双手胡乱的扑腾，却被他有力的双臂制住，吻逐渐加深，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许再说爱我。”良久，他抬起头，目光炽热的看着我，“因为我会当真。苏曼珠，不管你是因为什么目的，留在我身边吧。不要掩饰，不要克制，只做你自己。”


　第11章　电话里的试探

梁非池的眼神真挚而诚恳，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回应。
只是，不管他再怎么花言巧语，我一个字都不会相信。那个死心塌地把他的话当圣旨的我已经死在了两年前。我只知道他不会单纯的去做任何一件事。
“好。”嘴上说着一套，心里却想着另外一套。没想到我会变成自己曾经最憎恨的那种人。
“包厢那边怎么办？”其他人都还在等着我们，罗局的意图明显，该怎么收拾残局呢。
梁非池收回手，指向不远处，“我已经给他找了别的女人，还有准备好的两百万现金。罗局是个贪财胆小的人，不会有什么异议。”
所以，他从头到尾都只是吓唬我，并没有真的让我讨好别人的意思。回想起他整完都极其别扭，怒意明显的脸，我这才晓得，他大概是吃醋了。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交代一下就出来。”梁非池刚走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苏小姐，你好。”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苍老，听起来有点耳熟。我迟疑的答了一声，没再开口。
“我是叶振雄。”
“原来是叶老，你好。”
我恭恭敬敬的称呼他，“我已经如你所愿的离开了你的儿子，不知道你现在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叶氏企业实际上是叶振雄以及叶寒的几个叔伯在掌权，他们年老力衰，只想安度晚年，在公司战略上没有新的突破。这些年，叶氏的业绩一年不如一年，已有衰败的迹象。
叶氏是叶振雄一手创立的，他不希望自己辛苦半生的基业就此毁于一旦。因此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可惜叶寒从小立志学医，无心从商。叶振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不听，甚至不惜和父亲断绝关系也要坚持心中梦想。
“首先，我想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叶寒也不会乖乖回来，接手叶氏企业。”
“说谢谢就不必了，我在叶家住了一年多，就当是偿还你的恩情。以后我们也没有什么联系的必要，如果让叶寒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表面慈爱的父亲设的局，他恐怕会恨你。”叶老是一条藏着尾巴的老狐狸，如非必要，我实在不想花费心思和他打交道。
“我叶振雄自认为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会有被别人利用的时候。如果不是我穿针引线，故布疑阵，你会这么顺利的搭上梁非池？苏小姐，别把话说的太满，日后，我们还会有大把合作机会。”我原以为叶老找我是为了郊区那块荒废的地皮，没想到他居然只字不提，反而让我摸不清意图了。
挂了电话，我还在反复推敲着叶老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想从中找出端倪。也许是想的太入神，连梁非池回到我身旁都没有发现。
“你发呆的时候眼神会盯着某处一直看，虽然视线不达那里。”他抬着手，腹指摸着我的眼角，“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不曾看清你。”
顺势靠在他的怀里，听着耳边一声声有力的心跳，这种感觉让我心安，“正因为你看不清楚，所以才会想一点一点的往下看，如果哪一天你看清楚，读懂了，也就不会再迷恋了。”


　第12章　听他弹钢琴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还早，梁非池开着电脑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看。我晚餐吃得不是很饱，自己下了碗面条，吃完洗漱后他还是保持着一样的坐姿，背挺的笔直。
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是个做事一丝不苟的人。
我冲了一杯热牛奶放到他手里，他接过一看，有些嫌弃的皱眉，“怎么不是咖啡，我不爱喝这玩意。”
“牛奶暖胃。”他没有再推辞，握在手里。
橘黄色的射灯柔柔的打在他的侧脸，时钟滴答滴答摆动，我突然很想停下这时间，哪怕只是这样坐着一直看着他，也能心满意足。
手背的伤口已经结痂，隐隐作痒。日后哪怕是伤好了也会留下疤痕。
“别抓，”他分明盯着屏幕，余光却还能观察到我的举动，“玩一抓坏了，那块肉会很难再长好的。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弹钢琴。”
我曾经能弹世界上最难的曲目，并且不错一个音节，可是自从那次事故以后，我的左手几指骨碎，哪怕恢复的再好，也使不上太大的劲。更别说弹一首完整的高难度乐曲。所以那次表演，我选的是古筝。我的左手，基本上废掉了。
不久前我强撑着弹了整晚的《命运》，已经是实属勉强。
如果我不会弹钢琴，就不会认识梁非池。当我爱上他之后，老天却收回了我的左手，想想还真是讽刺。
“我不无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看着天花板，“我只是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小口，“我睡得很晚。”
难道我的身材不够好？为什么梁非池看我的眼神，跟看摆设的家具一样没有区别。“你一点儿都不想要我吗？”
“咳，”他差点被牛奶呛到。
我反转过来，指尖滑过他的喉结，撩拨心弦。
“阿曼，别这样。”
“你是不是不行？”
梁非池的眼里似乎有两串炽热小火苗在跳动，他把电脑放到一边，“我随时可以让你清楚我到底行不行，只是，你确定要玩火？后果不是你承受得起的。”
他径自走到钢琴旁边，打开琴盖，修长的手指跳跃的敲击，每一个音符，都好像落在我的心坎里。他闭上眼睛，感受着。那模样看上去要多迷人就有多迷人。
“我知道你不是风尘女子，也做不来放浪邀宠。你手心里有些指甲的掐痕，痕迹不深，我想了很久，应该是初次见面那晚，你假装和我亲热的时候留下的。我记得那天，你的拳紧握着，是因为很紧张吧。”
摊开手心，我真心佩服他心思缜密，连这样小的细节都能注意到。
我看着他，讥讽的笑了，不管我再怎么伪装，他还是那么的了解我。
很多时候，梁非池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一无所知。很多熟悉的小动作，一思考就发呆，说谎的时候不敢看对方眼神，吃完饭习惯喝半碗汤，心里有气的时候喜欢下巴微抬着……这些不是可以装出来的，心尖上萦绕了很多遍的名字，他几乎就要呼之欲出，可是他不能。
“我说过，你只需要做自己。收起你的小心思，那对我不管用。如果你愿意，我会给你一个新的身份。”睁开眼睛，他的眼里一片清明。
“什么身份。”不是小三，难不成他要休了卧病在床的妻子，扶我当正室？
“苏氏集团的总裁秘书，”梁非池合起琴盖，目光沉沉，“我知道，那一定是你想要的。”


　第13章　不存在的苏肆

作为a市的两大巨头之一，苏氏集团的情况其实也不比叶氏企业好多少。去年，苏氏原任总裁苏墨天陷入行贿门，苏老在孙女儿车祸、儿子入狱，接二两三的打击下脑溢血去世。苏家的三个孙儿，一个远赴国外留学，另外两个因为争权夺利闹得不可开交。正因为选谁都不服气，这才推了梁非池上任。只是其他股东大都是苏姓，不怎么服一个外人当领导。
去年全球经济环境萧条，苏氏集团的业绩直线下滑20％，有些股东私下里已经在商量着换届重选。如果不是苏家两兄弟的极力推崇，其他人早就闹得炸开了锅。
“需要我拿什么交换？”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好心，会做亏本的生意。
他从上至下的打量着我，嘴唇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