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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向抑郁宣战,与昼夜为敌-第5部分

小说: 向抑郁宣战,与昼夜为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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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支持鼓励。
  别鸣嚼着干巴巴的面包,关了网页,坐在电脑前开始构思他的新小说。
  他写小说不是为了挣钱,只是单纯有构建自我世界的念头,想把脑海里发生的故事写下来罢了。这是他空无一物的世界里唯一的一颗希望种子。
  他想写个有关“日行一善”的故事,故事发生在某个门派的大师兄和小师弟之间。。。
  别鸣第一本小说的主题是初恋,主角是高中校园里情窦初开的男孩和女孩。但他的编辑却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谈过恋爱吗?你跟女生说过话吗?
  有,我谈过恋爱,我跟女生说过话,可也只限于有过。
  “南丘,你的文笔不错,整个构架清晰有逻辑。但你对于女性细腻情感的描写很是生疏,完全的天马行空,不知所云。你是男生,所以我理解。但你是小说家,是这个故事的执笔人,你有责任为笔下世界发生的一切负责任,所以我对你严厉。南丘,你记住,不懂生活,就写不出有深度的小说。不懂恋爱,不懂女生,就写不了爱情。”
  “我建议你改写男频小说,若这不是你的目标,你可以尝试接触一下纯爱这方面。如果接受不了,便去谈恋爱,不在乎对象是谁的恋爱,无差别恋爱,即使是跟比你大二三十岁的女性相亲。你应该明白追逐与被追逐之间的微妙联系,这很迫切,否则,你只会毁掉你的才华。南丘,你需要升级,我可以等你。”
  当时别鸣毫不犹豫地敲着键盘:“我可以接受。”
  于是他开始慢慢尝试,现在也在尝试。虽然还没有几个人看过他连载的小说,但是他在朝着他的编辑所期望的方向慢慢调整航线。他的编辑时常鼓励他,别着急,大好时光,我们一步一步来。
  别鸣从小到大都很害怕变数,改变自己熟悉的环境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没有胜算的涅槃。
  这是他唯一一次主动的改变。
  小说给了他很多,很多人生第一次,很多曾经不可能,很多活下去的藤蔓。
  吃完面包,对着电脑屏幕敲敲打打,这一过程没有很开心,也没有很痛苦。只是顺着文字描述,这个黑暗的房间渐渐承载起了别鸣的幻想。
  那是一座云雾飘渺的仙山,好多人御剑飞行,他们长发广袖,青衣温润,白衣超凡。门派里面相喜人的长老捡回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
  别鸣口渴得难受,上颚似乎都能跟舌头黏在一起。他不喜欢外面的世界,但他需要喝水。
  他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大衣、围巾、帽子和口罩。下楼时客厅里一如往常没有人,他收拾掉冰箱里的垃圾,连带着厨房、客厅里的垃圾袋一起提了出去。
  玄关处有一块不大不小巴掌一样黑漆漆的脏污,也许是某位房客不小心洒出的饮料之类,一时没注意等它干结在了地上。
  别鸣想,等回来的时候再拖拖地吧。
  去超市的途中别鸣看到了几只大妖怪,但它们也只是站着,没有要攻击他的意思。别鸣低下头,装着看不到的样子匆匆而过,一路上还算和平。尽管如此,别鸣也尽量不去跟街上擦肩的人有任何目光上的接触,因为他分不清人与像人之“人”。
  杜景天感受得到别鸣平静下强压的恐惧,可他同时又悲伤地发觉,即便能与主人同视,自己依旧不能很好地感同身受。
  浑身上下充满了厌世因子,却没有完全厌恶这个世界。
  杜景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别鸣回到家,在玄关处脱了鞋子换上拖鞋,一抬头看见客厅里满是脏脚印。没有穿鞋袜,看得出脚掌和脚趾,像是赤脚走在泥地里转了几圈再印到地板上的,脚印已经干涸,只剩下一层薄薄的泥巴。
  是陈先生家的孩子来了吗。。。别鸣想。
  陈忠亮陈先生,就是昨天那个不经意从茂十一手里救了他一场,眼球通红、满是血丝的中年男人。之前租房的时候他对别鸣说过,他有个儿子,年纪还小,十岁左右。因为工作不景气而东奔西跑找关系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小儿子了。
  但是有没有可能,这些泥脚印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别鸣感觉到一股恶寒,狠狠地打了个寒战,脚腕忽然被两只冰凉有力的手牢牢抓住了。别鸣大惊,低头去看,正是离家前看到的那块巴掌大的黑斑,它向周围扩张了几许,这两只黑影般的手正是从中伸出来的。
  别鸣受到惊吓正要张嘴大喊,黑斑里忽然伸出了更多像蛇一样灵活的手,其中一只紧紧捂住了他的嘴,另外的手捆住了他的手腕、脖子、腰与腿。它们将别鸣往黑斑中拉,好像有什么人在暗处笑,别鸣手中的两大袋存粮哗啦啦地掉在地上,罐装饮料滚的到处都是。
  有人听见怪声,便打开门出来看了一眼。
  唯有一地的零食,他又回了房间。
  别鸣睁开眼睛,闭上眼睛,看到的东西没有变化,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在此之前,别鸣觉得它是自己生活中十分普通的一部分,或者说已经成为自己的好朋友了。而现在的他被恐惧和绝望支配,在崩溃的边缘线外才意识到,黑暗与黑暗也是不同的。
  习惯了房间里的黑,他闭着眼睛也能准确地摸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此时漫无边际的黑,别说找什么东西了,别鸣连站起来走两步的勇气都没有。
  寂静。恐惧。
  别鸣害怕得连呼吸都在颤抖,小说家的想象力支配着他的思想,形形色色、嗜血吞骨的妖魔鬼怪都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黑暗里,像饥渴难耐的、伺机而动的狼群。
  别鸣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去。
  于是,在这个万鬼同隐的黑洞里,他终于想通了为什么这个世界连黑暗都存在着差异。
  那是因为自己常年所依赖的,渴求的安全感的来源,根本就不是黑暗,而是黑暗中那些他极其确定的永远也不会离他而去的物件。比如床头柜上的小台灯,枕头旁边的手机,桌子上的电脑。。。只要他需要,就能让其轻而易举地划破黑暗。
  很多东西,像是小台灯、手机、电脑,这些尽职尽责保护他的,通常都会在和平时候被慢慢遗忘。潜意识反却认为黑暗可以吞噬所有让人不快的、让人恐惧的。从而遗忘,恰恰是黑暗,养育了这些妖魔鬼怪。
  黑暗里忽然刮起了一阵风,轻轻的,像温柔地划过丝绸的声音。别鸣抬起头,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又隐约觉得,有一双眼睛正以一种审视的、探寻的、不确定的目光注视着他,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背。
  “有。。。有人在这里吗?借。。。借个火?要不,您掌个灯?”别鸣学着从电影里听到的戏谑口吻,想尽可能得使自己紧绷的情绪放松下来。
  无人应答,风声却不息。
  “。。。。。。”
  “我靠!我他妈不是叫你别乱动吗!踩我脚了!喵的,踩我脚了!我猫生第一双正牌AJ!别叫唤写出来的人物智商都普遍偏低吗?!我他喵的倒霉催。我攒功德,不打女人,但你得知道,你已经在我脑子里死七十八回了!”
  苍术已经是当妈的狐狸了,却被茂十一给骂的像个犯了错的小姑娘,委委屈屈地躲在一旁缩脖子,极小声地反驳:“我又看不见,而且,我爪子也不脏。”
  茂十一一听这家伙还敢顶嘴,当场就不乐意了,十根又长又尖的猫指甲凭空乱抓:“我挠你一下又不疼,我他妈让你原地暴毙!”
  “反正我都死了七十八回了。”
  “妈蛋玩意儿还敢顶嘴!行啊,我转头就让别叫唤往你和杜没用中间插个小三!还是你他妈喜欢杜没用的男小三!给你们俩生活调调味!”
  苍术这才闭了嘴。
  茂十一施法时结印的双手还在发抖,浓稠的黑暗里有一丝白光闪耀了一下,正是藏在别鸣瞳孔里的茂十一的第九条尾巴。茂十一深呼吸几次,才叫苍术追着那点光走,他边走边揉了揉自己的胸口道:“气得我心疼。”
  正在屏气凝神听风语的别鸣右眼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如同什么东西想要突破牢笼一般,一下一下从内部撞击着他的眼睛。别鸣的双手紧捂着右眼,蜷缩在地上,从左眼视线里注意到它在发光。
  风变大了,多日未修的头发在风里撕扯,声音逐渐呼啸。
  “主人!是主人!”
  茂十一勾着嘴角,大功臣一样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我看到了。”
  “茂。。。茂先生?”别鸣咬着牙忍痛,语气里藏着十分不确定。
  茂十一半蹲下,将别鸣的上半身扶起来搂在怀里,右手哄小孩子一样轻柔地拍打他的后背,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故意将尾音拉得很长,像极了爸爸给儿子讲睡前故事:“是,是我,你的阴阳师救你来了。跟我回去吧。”
  苍术看不到他们,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直跺脚,心里既欢喜又害怕:“茂大人,你走了吗?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你们往哪儿走。”
  茂十一从别鸣脖子上绕下两圈围巾,朝声音发出方向扔了过去,正好扔在苍术的肩膀上,他说:“别拽紧了,别走丢了。”
  “是。”围巾上还带着暖意,苍术两手牵着,心里忽然暖暖的怎么办?欢喜之余,苍术忽然紧张问道:“对了茂大人,来的时候你是看着光找到主人的,出去。。。我们怎么出去?”
  茂十一晃了晃脖子,右手放在别鸣膝弯下,也没问别鸣能不能自己走路便将别鸣打横抱了起来,他成竹在胸地答道:“跟着你猫大爷走就行了。”
  苍术心里对茂十一的崇拜顿时如熊熊烈火,噼里啪啦的。
  一路上别鸣都忍着疼,但他现在似乎是忍不住了,尤其是在得到周全保护之后。
  “茂先生。。。”
  “怎么了?”
  “我。。。我眼睛疼,很疼。”
  茂十一心里“咯噔”一下,光顾着自我陶醉,忘了对自己尾巴施过法了。他抿了抿唇,愧疚之感一闪而过,接着又开心笑道:“没关系,也别着急,一会儿就不疼了。”
  别鸣还想张嘴说些什么,捂着眼睛的手指和被泪水湿润的眼皮上却感受到了温暖而柔软的触感,一秒,两秒,别鸣忘记了呼吸。他慢慢把手放在胸口上,身体随着茂十一的步伐起伏,忽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明白了两位主人公的感情如何进行初步的描写。
  “不疼了。”他缓缓说道。

  ☆、第七章  子丑寅卯

  苍术注视着地上两盒被打开的豆豉鳕鱼罐头陷入了短暂而深沉的思考,思考过后,她刚才对茂十一产生的满腔感激和崇拜之情被现实打击得荡然无存。
  “所以,你是闻着味儿走出来的?”
  茂十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双筷子,对无辜的豆豉鳕鱼罐头痛下了杀手,他理所当然地边嚼边道:“啊,要不然呢?你在门口撒泡尿,也能闻着自己的狐骚味儿走出来,要是闻不着,再拉泡屎。”
  苍术被茂十一气得脸色都变成了酱肘子,她哆嗦着手指头,好半天才憋出了几句“无耻”、“恶心”、“臭不要脸”。
  茂十一呲了呲牙,满嘴的油光,笑得一脸混账。他得意洋洋地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喝奶茶的别鸣,脸上更是笑开花,无法无天了。
  AJ的仇算是报了,救苦救难的功德分拿了,豆豉鳕鱼也下肚了,猫生几大乐事凑的差不多了啊。
  “到底是什么样的妖怪。。。”别鸣眼看着奶茶底部的珍珠说话,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寻求什么人的帮助了,“还好是我,我能看见,如果受害的是住在我家的客人怎么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茂十一端着豆豉鳕鱼走过来了,抬脚踩在茶几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别鸣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
  “我。。。我不知道。。。”
  “这不就行了。这些脏东西啊,”茂十一伸出舌头舔了舔沾在嘴角的油脂,命令苍术把另一盒罐头给他呈上来,“不管你看不看得见,这些脏东西都在这里,不来不去。你放宽心,没有原因,他们不会主动伤人。以我在人间的见闻,意外死亡的人都是被人杀死的,跟这些脏东西没关系。别以为我说他们是脏东西,你就能往他们头上泼脏水了。”
  “可为什么我身边总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没招惹他们,处处避开他们,却不得不承受他们给我带来的伤害。”别鸣刚把话说出来便后悔了,他立刻低下头,觉得自己最近真是得意忘形了,什么话都对这个人说。
  茂十一坐在他身边,把手里的罐头往别鸣眼前一递:“吃吗?”
  别鸣摇头。
  “不吃买它做什么?”
  “。。。。。。”别鸣被这个问题问的有些不知所措,他咽了咽口水道,“我以后再吃。”
  “如果你避不开他们,觉得他们在你的生活里如影随形,那为什么不接受他们?跟他们对话,和他们交心,最后变成可以一起吃饭的好朋友,好朋友还会伤害你、袭击你吗?好朋友只会对你好,不然为什么叫好朋友?”
  别鸣侧过脸,十分大胆地直视茂十一的眼睛。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深刻地观察一个人的眼睛。
  他不知道是否也有人的瞳孔跟茂十一是一样的浅金色,也不知道少而长的睫毛和深入眼尾的双眼皮是否是阴阳师的专属。他只知道他的双眸澄明得没有一点红血丝,像初入世的猫咪,简单纯粹得好像只有眼前的鳕鱼罐头。
  他只知道从此刻开始,这个人在他的世界里便被刻上了与众不同的标签。
  茂十一挑眉,继续吃他的豆豉鳕鱼,偶尔与别鸣四目相对,大张旗鼓地咀嚼。
  别鸣起身,提着他的存粮,淡淡地扔下一句“我看你是疯了”,然后上楼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茂十一对别鸣细微的变化观察得一清二楚,才一天时间,这小家伙就敢跟他对视了。昨天还战战兢兢地盯着他的鞋尖看,头都不敢抬。他轻笑一声,仰躺在沙发背上吊儿郎当地说:“我看你已经疯了。”
  苍术小心翼翼地跳上茂十一的大腿,伸出一根爪子扒拉扒拉他的卫衣,满心担忧地喊了一声:“茂大人。。。”
  “嗯,没事,跟着别叫唤上楼去了。”
  “它会伤害主人吗?我我我,我能为主人和杜郎做些什么吗?”
  茂十一撇着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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