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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再没人遇见-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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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泽坤一眼就看到他,忙招手让程夏过来:“刚刚好好的,怎么还跑了?”
  程夏小狗一样颠颠地跑过去,从护工那里抢来碗和勺子,乖乖巧巧地坐在李泽坤旁边。
  “额头?”李泽坤想伸手去碰一碰,扯了一下才缝合的伤口,嘶了一口凉气。
  “你不要动!”程夏像被踩了爪子的猫,似乎是自己有多疼一样。他凑过去硬是在李泽坤身上仔仔细细看了一下,确定没出血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没……是不小心从柜子上磕碰了一下。”程夏小声解释道,给李泽坤吹了吹汤,递到他唇边。
  “你都瘦……李泽坤淡淡喟叹这一句,让程夏的眼睛发起热来,几乎忍不住眼泪。
  他强忍着,稳着手腕帮李泽坤吃完这顿饭。背对着李泽坤收拾碗筷的时候,终于忍克制不住瓮声瓮气道:“你以……要挡在我前面。”
  程夏深深吸了口气:“你有点什么事,还不如我自己疼来的舒服。”
  李泽坤沉默了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道:“其实也不全为你。”这是真心话。
  这段时间,李泽坤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
  他被调查的时候心里很挂念陶然,但觉得有宋宇照顾总不会出大事,这些人不敢动自己,可对陶然就不会那么手软了。不管能不能从陶然口里问出东西,怕是陶然都没办法完好出来。
  所以当李泽坤出去时,宋宇跟他讲人已经走了时,他是很气恼的。
  陶然是自己走的,没办法怪罪到朋友身上。
  后来一查果然跟乔野脱不了关系,李泽坤那几天头一直疼。日夜颠倒的忙了有几天,还是有一天晚上失眠,他拿起手机鬼使神差的把微信好友列表慢慢滑下来,看到自己舍不得删又不忍见,只能放在最下面的程夏的微信。
  瞬间血液冰凉,大脑空白。他没看错,程夏的微信头像换了。
  小小的一只老鼠托着腮坐在铁轨上,和自己的头像拼凑起来,很完整的一个动漫的镜头。李泽坤哆嗦着手指点开那个头像,不知道是该有什么反应。
  他坐起来,捧着心,在漆黑的夜里,语气温柔的有几分?人,他问:“你回来了吗?小夏?”
  没有回应,一如前四年。李泽坤颓然倒在床上,意外的,脑海里塞进了许多他曾经觉得匪夷所思而忽略的细节。
  这些细节全都来源于陶然。像是冥冥之中上天突然施予他的陶然。
  李泽坤半夜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完完整整又查了一遍陶然。
  一开始的一切都很寻常,可怜无助只能堕落的少年模板形象,职高都没上完就出来坐台,跟了乔铭半年多,后来再出来就是去谭士杰那里了。
  没什么不寻常…
  李泽坤翻着那些资料,忽然想起什么,眉心重重一跳。
  职高都没毕业?这不可能。
  他记得很清楚,陶然才上学不到半个月就有一次月考,直接拿了前十,温温柔柔一小团窝在他怀里,细着嗓子说要去冲北师大。
  再回来出了什么事?
  莫名其妙的他没了身上的一身疤,眼神迷茫的不像假装,他根本不明白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和程夏一模一样,满脸写着讨厌地往外拨弄香菜,爱吃甜,容易红眼睛,睡觉趴着睡,被子裹起来一大半。
  一模一样。像到即使他跟李泽坤说他是程夏,他回来了,李泽坤也会毫不犹豫的去相信。
  可是没有。如果是程夏回来了,怎么会舍得看自己煎熬难过?他自己亲手宠出来的孩子,其实也是心疼他的。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第七十六章 
  李泽坤这些日子不太爱说话,可能是因为实在不舒服,也或许只是因为心里积压着太多的东西,怕稍微只放松一个口子就要彻底爆炸。程夏听他说话最多的一次还是李泽坤母亲打来电话那次。
  他母亲这几年身体一直不太好, 深圳的珠宝生意已经不太管了,一直在海南疗养院待着。李泽坤出事李致启压了一宿没立刻告诉她,后来脱离危险之后就更没跟她提。
  女人到了年纪,对儿孙的欲望变得格外强,这一点是任何阶层地位都无法改变的。程夏活着的时候李泽坤不肯结婚生子的心太坚定了,如今又过了这么久,似乎隐隐让她看到希望。但肯定是少不了李致启跟她讲了些东西,可即使如此李泽坤总归是对母亲要柔软温顺一些。
  李泽坤接电话的时候给程夏使了个眼色让他出去,程夏听到对面话里话外是安排李泽坤的意思,步子滞重了些不肯走,李泽坤的眼神瞬间就变得冰冷,里面压制的不耐和责备几乎让程夏站立不住。
  这不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哪怕只是看陶然时,也是三分怀念加七分纵容。
  程夏僵着身子出门,在门外听到李泽坤答应年前回家见某个财务部长的女儿时,心痉挛般拧着疼了一下。他感觉到慌了。
  其实程夏这些天都在想要跟李泽坤把真相和盘托出。为自己的犹豫找的借口是怕李泽坤伤口恢复不好,激动之下影响复健。可程夏更清楚,他比谁都明白,自己的隐瞒和不信任,实在是太伤李泽坤的心。那些做法,已经是踩在李泽坤的底线上了。
  人都是这样趋利避害的生物,对于肯包容自己的人,心里自然而然有一套完整的算计,踩在安全的范围内试探,娇气地撒娇任性。这些全都没有问题。可因为自己的患得患失而刻意伤害,就有些超出常理的恶劣了。而且程夏伤害的是一个完全懵懂的,已经心碎的人。
  程夏心里压力很大,加上太过操劳,终于也病下来。他自己浑浑噩噩没太察觉出来,每天趴在李泽坤床边,他想为李泽坤多做些什么,可护工比他专业很多,李泽坤又不太愿意让程夏做事,程夏的眼神就越来越黯淡起来。
  “要不你先回去吧。”李泽坤到底是见不得他那种很失落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眼神实在是时刻在动摇李泽坤的心。
  程夏白着脸看他,眼睛一点点湿起来,可还是很坚定地盯牢李泽坤,眨都不眨。
  “杨彦学的朋友那儿有家私立高中,质量不错,你去正好住宿吧,离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少点。小孩子还是要先好好学习的。”李泽坤的语气很温柔,想的也周到,怎么看都是为程夏着想。
  李泽坤在逃避,程夏看得出来。可他又在逃避什么呢?
  “我不去。”程夏努力使自己的声线不至于颤抖的那么厉害,他咬紧牙狠狠摇头,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去。”
  李泽坤的眼睛向下瞥了一下,程夏心都冷了,他太了解李泽坤,每次做什么为难而坚持的事时,这是李泽坤无意识的动作。
  程夏站起来一把就抱住了李泽坤,他执拗的用唇去贴李泽坤的唇,这样亲密的动作却没什么旖旎暧昧的感觉,反倒更像无安全感的逃避和拒绝。
  程夏的唇很凉,干燥的起了皮,摩挲在皮肤上的感觉并不柔软。但这已经足够让李泽坤的心细细密密发起疼来。
  “不要这样。”他伸出手想推开程夏,却被上面的人抱的更紧了。程夏把头埋在李泽坤肩上,无法克制地抽噎起来。
  “你不能不要……泽……不许不要……
  李泽坤一用力伤口就牵扯着生疼了,他任由程夏抱:“我没说别的。”
  程夏的手往下伸,去解李泽坤的病服纽扣,他的手指也是微凉的,触在皮肤上,酥酥麻麻。李泽坤皮肤的温度却像被火苗撩过,迅速地升了温。
  可这个人全不像在撩拨的样子,他还是在李泽坤耳边细声细气地哭,热度一上来,反而多了几分催情的意思。
  程夏总是这样,他并不娇贵,第一次跟李泽坤的时候整一个胡打海摔下来也没哭没喊疼。他也很娇贵,一句重话下来其实内心已经千疮百孔。
  这种极度矛盾而缺乏安全感的性子,若是遇到的不是李泽坤,活的可能更辛苦。
  程夏的动作更加大胆了一些,他试探性地吻李泽坤的脖颈和略往下的喉结,才解开衣扣的手滑着下去,一直往裤子里伸。
  李泽坤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不顾伤口裂开的风险和疼痛抓住程夏的手腕,从自己身上扯了下来。
  “你不要真把自己当男妓。”李泽坤的语气很冷,瞬间止了程夏半真不假的哭声。
  这话太重了。冷得程夏半天没回过神来。
  “以后别跟我假模假样演戏,不是说想考北师大?怎么着,换电影学院了?”
  程夏猛的站直了,他看着李泽坤毫无波澜的眼睛,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后背抵上门,他像逃跑一样扯开门就跑了出去。程夏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真实的恐惧。
  他如果不是真正而彻底的程夏,对李泽坤来说就什么都不是。哪怕他之前也收获爱意,和心疼。
  程夏脑子里也回放过那天夜里李泽坤扑过来为自己挡枪时喊的那一声程夏,也想起李泽坤面对着陶然这张脸喟叹般的一句“不止为你”。更加觉得自己之前所有纠结都很失智。
  从一开始,李泽坤肯对程夏施以援手,也不过是一眼就看穿陶然皮囊下他爱的人的灵魂。早在程夏认识到自己之前,李泽坤就已经先他自己,爱上了他。
  程夏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他记起李泽坤捧着他的脸小心翼翼地问:“小夏,是你回来了吗?”,也想起李泽坤醉酒后那次迷乱,他的痛苦与纠结,一声声喊自己的名字。
  程夏从门外待了一夜,他觉得自己不能拖了。无论李泽坤信还是不信 。


第七十七章 
  程夏的口开得艰难,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旦过了特定情境下的某个时间点,再开口就会格外艰难。通常这种未出口的话不像酿酒,放不出什么好结果。时间长了陈芝麻烂谷子受潮发霉,更让人不想多看一眼。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可能是昨夜的大风吹散了雾霾,今天阳光不错,天也很蓝。程夏起的早,用病房配的洗手间里的花洒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就坐在窗户边发呆。
  李泽坤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一时也没动,沉默的刷着手机,斑斑驳驳的光投映在他的瞳孔里,莫名显得有一些微微的空洞。
  护工很快就带着餐盒过来了,站在门口喊了声:“小陶,你去看看,是不是你的快递?”
  程夏愣了一下,在那女人进门的时候跑了出去。
  护士站半开发区域的办公桌上,确实摆着一个巨大的纸箱,收件人是陶然。
  程夏有些意外,费了些力气把箱子弄下来,沉得要命。索性就借了护士的剪刀当场开箱。
  里面满满都是教材和辅导书,高中三年的,很全。程夏随手翻了翻,发现扉页上属的名都是乔野。
  乔野走了,离开了北京,这是他所留给陶然的,最稚嫩温柔的礼物。他不在了,希望曾经陪他吃过辣,因为贪凉进医院的少年好好的。未来好好的。
  他也许明白了,强求只会让两个人都很疼。乔野也是肉体凡胎,他或许很久都没办法从那个寒夜里缓过来——耳边是破烂窗户里透进来的低低风声,他躺在地上,后脑的伤口细细的流着滚热的鲜血,他想要的喜欢的人像绕过什么碍眼的垃圾一样绕过他,一个回头也无。
  程夏随手翻了翻,看到乔野最习惯用的那个草稿本子。这种本子乔野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封面是只黄鸭子,里面是很糙的透着黄的纸,有些微的年代感。
  这还是个新本子,每一页只大大写了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
  很大的字,一笔一划竖着写。程夏低着头,无意识的翻了一本,忽然他的手停在最后一页。
  那是个空白页,程夏定了定神才从边角看到小小的一串字。
  “然然,我喜欢你。”
  程夏的心突然疼了疼。他轻轻的把那个本子放回去,很小心的封好箱子。
  “陶然谢谢你。”程夏说,然后他把那个箱子丢在了垃圾箱附近。
  程夏没跟李泽坤打招呼,出去逛了一天。他身上没有太多钱,自己坐地铁去了后海,坐了很长一会儿,买了串糖葫芦。籽儿有点多。
  程夏吃了一支,给李泽坤打包了一支往回走。他推开病房门,张口:“我回来了。我……事想跟你说。
  “你过来。”李泽坤淡淡道,冲程夏招了招手:“我有事情问你。”
  程夏隐隐有了什么预感,他的手指微微颤了颤,费了半天力气才把冰糖葫芦的牛皮纸袋撕开,他把手里的东西向李泽坤递过去:“你吃一点,很好……
  李泽坤坐在病床旁单组沙发上,点了点下颌:“先放边上。”他伸手从侧兜里拿出了程夏那部红壳的手机。
  “程夏的微信,你怎么登上去的?”
  他知道了。程夏脑子里瞬间只有这四个大字,剩下的只是茫茫的白。
  程夏把糖葫芦放在桌子上,目光在李泽坤身上一动不动。良久的沉默后,程夏忽然笑了一下,是那种弯起眼睛,一派明媚无邪的样子。
  可这样的情境下,看起来竟有几分违和和诡异。
  “是我回来了。”程夏的眼睛湿了:“我很想……
  程夏觉得自己忽然就知道该怎么跟李泽坤说了,那些曾经只有彼此知道的心事,只有彼此交换过的秘密,程夏脑子里的弦忽然松了下来,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难。
  可他似乎忘了什么事。
  这件事他至始至终也没有一个坦白的态度。即使是现在,看起来或者实际上也是李泽坤发问下他的坦白。
  程夏还没开口,却听李泽坤发问了一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泽坤没有恐惧,没有怀疑,可他真的太平静了,甚至让程夏都无措下来。发热的头脑渐渐冷却,程夏感觉出了不对劲。
  可他只能有问有答:“似……一次从谭士杰那里带我走的时候,我就不是陶然……
  李泽坤闭了闭眼,他努力回想起那一夜,他那天是醉了,双手捧起的那张脸看着确实是程夏的模样。小东西是个精怪吗。
  李泽坤脸上笑起来,可眼角却无法抑制的渗出些晶莹的东西。
  程夏上前一步想要一个安抚的拥抱,却见李泽坤突然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往门外走去。
  “李泽坤!”程夏下意识去拦他,却被李泽坤狠狠推开了。
  “李泽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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