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翅高飞-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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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怎么说，总不能说高哥你请闭上眼十分钟，等我换完衣服你再睁眼，然后忘记这十分钟吧。
　　“昨天有些累了，想多躺一会儿？”
　　我只好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
　　其实我也没有说谎，昨天我的确累坏了。
　　本以为七点多往回返应该能避开大波人群，结果大家都是这么想的，所以悲剧的，我们竟然打不到车。
　　公交就更别提了。
　　根本上不去。
　　而且我也有些恐惧拥挤的人群，在把我和高哥夹在中间来颠簸，我觉得我的魂儿都要被颠出来了。
　　于是我们俩只好顺着回去的路走，边走边试着打车，总觉得走过一站应该好点儿吧，于是一站接着一站，差不多走了一半儿路程才打到车。
　　回来理所应当的错过了春晚开幕。
　　对此我倒没什么遗憾的，关键是回家就得开始包饺子，由于我和高哥都不会擀饺子皮，所以只好承担包饺子的任务。
　　都告诉我妈少弄点儿了，结果又弄了一大堆，保证吃到初五都吃不完。
　　她当高哥是饭桶啊，他有多大食量我是知道的。
　　可我妈就是这么热情。
　　包完就开始煮，等一切准备好后又要接财神了。
　　于是开始放鞭，开吃，接着收拾，等我俩完事儿拿出手机复制粘贴发红包，已经零点过了。
　　“高哥，过年好。”
　　躺在床上，我带着疲惫的笑意，对高炽说道。
　　“小飞过年好，这一年你保证发财。”
　　看着高哥真诚的笑容，我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于是就幸福的做了个梦。
　　大年初一就面对如此幸福又尴尬的状况了。
　　我擦！


第53章　110100
　　52
　　最终我还是没找到机会换下罪证，好在经过一晚上的烘焙，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等我趁高哥出门穿上秋裤，躲进卫生间想要处理一下时，我发现已经没有必要处理了。
　　随它吧！随它吧！
　　回头已没有办法！
　　随它吧！随它吧！
　　一转身不再牵挂！
　　气的我边洗边唱，在寒冬腊月里，任冷冷的空气在我的身下穿梭。
　　阿嚏！
　　我愤愤的提起了裤子！
　　冷水擦身，强身健体——个鬼哦。
　　将内裤晾在卫生间的绳子上，我对着镜子反复确认无误后，终于拉开了门。
　　“饭都凉了，还得热，你就不能早起来点儿，看人家高炽，客人都比你起的早。”
　　我妈一边唠叨一边打开火。
　　“不用热，我这么吃正好。”
　　我赶忙上前想要关火。
　　“小飞过来坐着，阿姨等你吃饭等久了，所以有些生气是可以理解的。”
　　没等我进厨房，高哥便一把拉着我坐在了餐桌上。
　　看着他狡猾的眨着眼，一脸算了吧的样子，我只好屈服了。
　　我这老妈也真是的。
　　唉。
　　“是啊，还是人家高炽给放的鞭，起来的就晚，还得等你蹲够厕所怎么的？这孩子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就从没让我省心过。”
　　我无奈的对高哥吐吐舌头，苦笑一声。
　　大年初一一早，本来该我放鞭炮的，年年如此，为此我几乎零点一过就睡觉，好第二天一早能起来。
　　可昨晚。
　　唉。
　　昨晚就别提了。
　　令我欣喜的是，被我妈这么一吵，昨晚那点儿尴尬顷刻就不见了。
　　仿佛从没发生过似的。
　　我依旧是展飞。
　　而高炽，依旧是我的高哥。
　　早饭后我没有呆在家，拉着高哥出门。
　　大年初一所有游乐设施都没有开，连商场都休息，我觉得高哥也还在纳闷我要把他带到哪儿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带着他去哪儿，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高哥在家呆着，毕竟来了一次东北，就家里蹲，实在是说不过去。
　　可没想到，走着走着，我竟然来到了这个地方。
　　“我就在这里念的小学。”灵犀一点，我向高哥介绍道，“咳咳，那时候还是个小学。”
　　对着夕阳红老年福利院说这里是自己小学的，我可能是旷古第一人吧。
　　果然，高哥的脸上先是一脸懵逼，听过后就变成了矩阵懵逼了。
　　“你知道的，我们省是劳动力净流出地，随着孩子越来越少，周围的学校都合并拆撤，挪做它用了。”
　　终于，高哥从花式懵逼中清醒过来，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那小飞现在是小学连母校都没有的了？”
　　高哥恶意的笑道。
　　“是啊，不仅小学没有了，初中也没有了。”
　　我无奈的耸耸肩道，“好在高中还在，大学……”
　　“大学更在，因为有我呢！”
　　高哥臭屁的炫耀起来。
　　呵呵。
　　我带着高哥向后面走去，连续绕了几个弯儿，终于被我找到了。
　　“果然这里还在。”
　　我开心的笑道。
　　“这里是？”
　　没等高哥反应过来，我踩着清晰的痕迹，灵巧的翻上了墙，向高炽伸出了手。
　　“想不想看看我的秘密基地。”
　　高哥疑惑的脸顷刻写满了满意，照着我的步伐，比我还要灵巧的翻上了墙。
　　果然，个子高的人就是有优势啊。
　　看着一片洁白的操场，高炽兴奋的道，“小飞，你确定这里能进，没有狗。”
　　“不确定。”
　　我恶意的笑道。
　　“那就看我们俩随逃的快吧。”
　　说完高哥跳了下去，而我笑着却站了起来，在墙头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满脸笑意。
　　“小飞你耍我。”
　　见我还不下来，高哥恍然大悟，气得抓起了一团雪，就要捂个雪团打我。
　　“没没没，”我赶快求饶道，“真没高哥，这里就是我的秘密基地，你刚刚从我的秘密基地下去了。”
　　“你说是墙上。”
　　看着高哥惊讶的脸，我知道他彻底被我弄成函数懵逼了。
　　“是啊，小时候的我，最喜欢站在墙上走。”
　　说着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那时候学校怕我们爬墙，将这里都铺上了玻璃茬，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都被无聊的我们想尽各种办法，一个一个给拔掉了，于是这里就可以走人了。”
　　我边走边说，一个在上，一个在下，高哥就这样跟着我，听着我唠叨。
　　“我特别喜欢从这里看操场，原本觉得很大的操场从这里看起来竟然这么小，而且人也变得很小，都没我高，一个个都在我的脚下。那时周围还没有这么高的房子，都是平房，我有种自己走在天上的感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飞起来。”
　　“……”
　　高哥什么都没说，就像个忠实的听众，聆听着我的独白。
　　“这里最高，我最喜欢站在这里伸出双手，”说着我走到了墙最高的地方，伸出了双手道，“小时候的我最喜欢站在这里挥舞双手，好像我真的能飞起来似的。”
　　“展翅高飞！”
　　“什么？”
　　我没听清楚高哥说的什么。
　　“我说展翅高飞！”
　　高哥笑着喊道。
　　“是啊，现在想起来，那时我的确是在展翅高飞啊，”我笑着喊道，“高哥你不知道，这里老多人来了，我都排不上号，基本上每次都得等他们玩够了才能轮到我。”
　　“现在可没人跟你抢了，你可以玩个够。”
　　“是啊，现在没人跟我抢这里了。”
　　我放下手臂，鸟瞰着高哥道，“高哥你要不要来体会一下。”
　　“可这里上不去啊。”
　　高哥颇有些无奈的道，“就算我个高，可你都走到这里了，我不可能上去了。”
　　“我拉你上来啊。”我骄傲的道。
　　“好啊，你可别被我拽下来。”
　　说着高哥像我伸出了手。
　　“不可能。”
　　说着我骑在墙头，伸出了手。
　　高哥比我想象中的要沉，可也比我想的要灵巧多了。
　　“你们俩干什么的，再不下来我报警了。”
　　就在他马上就要上来的时候，这一声吼，差点儿把我们吓掉下来。
　　“糟了，没有看门狗，倒有看门人。”
　　我惊恐的看着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向我们俩这里走来，那人好像很激动，我几乎能看到他拿着电棍的手在抖动。
　　高哥迅速的爬上来，然后一个转身，又跳了下去。
　　“跳下来，小飞，我接着你。”
　　这么高，高哥竟然跳了下去。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可从来没从这里跳下去过啊。
　　看着我有些犹豫，高哥又喊道，“放心吧，有我呢，这里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小飞，你已经长大了，这里对于小时候的你也许是遥不可及的，可对于现在的你，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这个词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勇气，竟然让我跳了下去。
　　而迎接我的，不是冰冷的地面，不是疼痛的触感，而是高哥温暖的怀抱。
　　我成功了。
　　成功了。
　　可没等我感动一下，高哥便拉着我的手，飞奔而去。


第54章　110101
　　53
　　哈，哈，哈，哈。
　　“好玩儿吗？”
　　在我们确定后面没人追来后，高哥宠溺的摸着我的头，说道。
　　“爽。”
　　我畅快的哈哈大笑。
　　“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玩儿？”
　　“当然是初中，小学毕业了，该上初中了。”
　　我激动的说。
　　“请带路吧，我的npc。”
　　看着高哥绅士般的鞠了个躬，我哈哈大笑，真的就像个忠实的npc似的，一边讲解，一边带着高哥来到了我废弃的初中。
　　跟小学不同，我的初中坐落在一个山包上，每次都要通过一个一百多级的台阶上去才行，被我们戏称西天取经。由于位置比较偏，所以至今没有人承包或租赁下来，只好荒废着。
　　“小飞你确定这里没人？”
　　“不确定。”
　　我狡猾的笑道。
　　而高哥却是一副谁怕谁的样子，跟着我再次翻墙而入。
　　院子里满是枯败的杂草，在积雪的覆盖下依旧清晰可见。
　　“这里可真是没人啊，雪都没有扫。”
　　高哥四处张望着，有感而发道。
　　“是啊，这里原来是花坛，道砖都是我们铺的，结果现在都没用了。”
　　“你们初中也干活啊？”
　　见高哥一副同病相怜的样子，我们不约而同的笑了，“是啊，看来全天下的学生都当过学校的校工，还是免费劳动力。”
　　“我们还拔过草呢！”高哥扶着我，在厚厚的积雪中前行，“我的初中很破旧，几乎活儿都是我们男生干的。”
　　“我们也是，”我几乎是感同身受的喊道，“就连停水了，都是我们男生一桶一桶的将水运上来给食堂做饭，我也是在那次见到了我们学校食堂的内部。”
　　“怎么样？”
　　“看完中午饭差点儿没吃。”
　　“哈哈，哈哈。”
　　“真的，要不是正在发育期，实在是饿的要命，我真就不吃了。你不知道，他们炒菜就用铁锹，翻两下就直接戳在地上，然后一个个穿着靴子，弄完这边再弄那边，菜好了就像倒猪食似的将菜倒进我们吃饭的桶里，然后我们在拿餐盘一勺一勺的捞出来。那天中午我们男生都吃的异常艰难。”
　　“哈哈，哈哈，我们俩的学校差这么远，两个地方差的十万八千里，没想到竟然在食堂这儿找到了共同点。”
　　“哈哈，是啊，”我无语的笑了，“真没想到南方食堂也这么野蛮，我就以为我们北方这样呢。”
　　“怎么可能，”终于走到了门口，看着紧锁的铁将军，高哥回头道，“都是发育期的孩子，我们南方人也很能吃的，要不我能比你还高吗？”
　　“是啊，在你说之前，我真的没想到高哥会是南方人，相比起来我还比较像。”
　　“少说这些了，”高哥冲着大门示意我，“怎么办？还有秘密基地吗？”
　　“当然有。”
　　绕过墙根，我们又翻过一道拱门，高哥恍然大悟。
　　“这，这……”
　　“真没想到，学校竟然这么穷，这里竟然还没罩上铁栏杆。”
　　站在墙头，二楼的平台就在离我半米不到的位置，窗户上依旧没有栏杆，破损的玻璃让我们很容易的就跳了进去。
　　“怪不得没人承包这里，”高哥揶揄道，“这里几乎都要重新修理，跟重盖差不多了。”
　　冰冷的走廊里不时有冷风刮过，我们的脚步声孤独的在楼里回荡着，好像被这冰冷的气氛感染了，我没像之前那样夸夸其谈，而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里。
　　见我一言不发，高哥也默然的陪着我走。
　　从二楼走到三楼，又从三楼西侧走到东侧。
　　终于，在三楼与二楼的拐角处，我开口了。
　　“这里就是我初三的班级，”我指着破败的初三五班班牌道，“高哥你知道吗？我们初三是分好坏班的，初一初二我都是四班的，等到了初三，就打乱原来的班，再招收些重读生，组成了两个好班，而这个班在上一届是差班，你说巧不巧，我坐的位置正好是那个班老大做的位置。”
　　我虽然在笑，可我知道，我应该比哭还难看。
　　因为一些被我压到记忆深处的东西，随着熟悉的旧景，再次浮现在我脑海里。
　　见我强颜欢笑着，高哥没像之前那样打断我，而是在默默的等待着。
　　“有一天晚上，他们不知怎么就回来了，而我们正在吃晚饭，见他们进来，屋子里的人都吓一跳，而我简直吓懵了，那个大哥很有名，我初一时就听过他，而他竟然直勾勾的向我走来，说我坐的是他的位置。”
　　见我脸色很难看，高哥走上前，想要一如既往的摸摸我的头。
　　却被我躲开了。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我的眼中一下子充满了泪水，我知道，那是恐惧的泪，当时我只顾着害怕，没有来得及流出的泪。
　　“他说我长的真好看，他说他喜欢我。”
　　肉眼可见的，高哥的脸一下子就僵硬了。
　　“当我反应过来时，屋子里几乎没人了，大家都默默无闻的，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去，就留我一个人，被他们围在中间。”
　　我的泪水终于落下，连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跟高炽说这些。
　　这些连我妈我都没告诉过。
　　而此时此刻，仿佛触景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