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猫系男友的同居日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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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播放键,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熟悉的旋律,安宁而柔和,像天空中飘过的流云。
我听过,却一直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还记得临近高三毕业时,学校礼堂开完毕业典礼之后,同学们纷纷在校园里抱头痛哭拍照留念。小雪一个人戴着耳机在湖边绿荫下乘凉,像往常一样穿着浅蓝色校服短袖,意态慵懒。
我等着找他合影的女孩子都散了才去找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连声夸他这副耳机看起来特别顺眼。
我站在太阳底下冒傻气。他却有些腼腆的说,你喜欢的话就送你当礼物,作为很多次帮我带作业的感谢。
我以为他只是客套一下,刚想婉拒,他就自作主张的摘掉耳机给我戴上了。耳机里的音乐还在缓缓流淌,像天空中飘过的云,我不知道它的名字。
他的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柔情,甚至令我有一瞬间的错觉——他也喜欢着我,只是像我一样还不能说出口。
我想,那个温柔的旋律,连同少年望向我的眼睛,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了。
耳机里还在播着那首曲子。
地面上的小方块砖是很多年前铺上去的,有了一点褪色的痕迹,却依旧排列整齐。沙哑的初冬风声照样穿过树木,我们已经听不见了。
*
'流言'
有段时间公司里流言四起,说我利用职权潜规则他,又有人说是他主动倒贴求上位。当然这一切也不是空穴来风。此事说来话长。
我们虽然处于同居状态,却本着尽量不公开关系的原则一起生活。主要是他不想公开。尽管从没解释过其中缘由,只要他说了不想,我一定会不问理由的配合隐瞒。
于是对外只宣称是同学兼邻居,所以上下班经常在一起。
为了圆这个谎,当初决定同居时,我们不仅合资买了现在住的这所两居室公寓,还把隔壁那间也租下来了,就是为了防民之口。那间甚至比现在住的这间还宽敞,宽敞得有些空旷,不适合两个人住,只是偶尔想胡闹的时候会过去玩一玩。
所以在硬件和软件方面都极为谨慎。
即使在公司里,我们也不会有太多没必要的交流,至多见面时我笑着打个招呼说中午一起吃饭啊。他说好啊我请你之类的。然后我说哎哟你客气什么大家都是邻居嘛。
这出戏演得挺自然的吧。再这样下去我自己都能当影帝了。
但既然圣人会犯错,影帝肯定也会犯错。不过这不能全怪我。正常人面对着昨晚刚翻云覆雨过而强打精神来上班的心肝小宝贝,还能若无其事谈工作?那才是真正的无情吧。那天他抱着一叠文件到我办公室来做汇报,由于晚上没休息好再加感冒着凉,确实脸色很差,我一心疼就把他抱过来安慰了几句,并没注意到门口站着死对头小强的助理。
然后那些不怎么好听的流言就传开了。我也是费了很大劲才查到源头。
我跟小强在公司属于同级别,在很多项目上意见不合,然而到最后基本都是我占得决定权,他对此积怨已久,我只装作不知道。
因为平时并不屑于玩手段,偶尔吃点小亏我又懒得跟他计较,很多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权当和谐社会救了他一命。没想到他反而得寸进尺,伤及无辜。
这次整不了他我就不姓薛。阴险的招数谁不会玩?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他死得不明不白,但这次偏要光明磊落让他心服口服,所以单是暗中收集证据的过程就持续了半月之久。
最终结果表明,此人虽然行事有纰漏,可惜依然没有能给他直接送进去改造几年的机会。很快小强被炒下岗了。
流言的声音渐渐弱下去,但依然没有停止,在公司的每个角落无声躁动着。还好小雪平时不太热衷于与人交往,就算全公司都知道,他应该也不会知道。我抱着侥幸心理得过且过。
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但从来没吵过架。我总担心他知道事情始末之后一气之下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之前偶尔见过他生气,他真正气急的时候不骂别人只骂自己——你说我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能balabala……
挺可爱吧。也是让人担心。
晚上,他睡前躺在床上玩手机,一言不发,超级认真。按以往习惯应该会一边翻一边跟我碎碎念几句当日的新闻之类。
我戳了戳他的脊背:“看什么呢。
他把手机递给我:“贴吧里有人发文。”
我接过手机,只见网页屏幕上赫然一行字:真人向CP文高甜预警!与蒸煮无关,圈地自萌,人设ooc……
我皱着眉头:“这都什么词儿啊,是我跟不上时代吗?”
每当看到这些用常理无法推测词意的词汇时,都深深的感受到自己的苍老。
他说:“看不懂就跳过,往下翻。”
我继续翻了一会。哦,是一篇小说。
'薛沐白不紧不慢的走向他。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食指挑起他的下巴:“小妖精,你这是引火上身。”'
我去,在小说里看到自己名字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我妈说她起名的时候尽量生僻了啊。
'花泽雪咬紧嘴唇看着眼前的人,心底泛起不可名状的巨大悲伤。沐白竟然失忆了!那些忧伤的,温暖的,甚至带着一丝血腥味道的往事……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靠,我是真不知道。
烦躁的往下翻了翻,这剧情颠三倒四还略带少儿不宜,看不懂。
'作者君:全文结束啦,可能还会出番外,敬请期待。悄悄附上图片,只是公司里两位小哥哥,与本文无关哦,嘻嘻。'
图片……
我去,这不是那天我在办公室里搂着小雪的照片吗!
我低头含笑望着他,他像往常一样没什么表情,左手无意识的搭在我领带上。
底下一堆评论:
A:'我的天哪这身高差好萌!'
B:'穿黑色西装的简直帅炸!求问这是哪家公司啊,我要去应聘!'
C:'那个只有背影和侧颜的小哥哥皮肤好白,图糊成这样还能冒仙气儿!楼主还有高清原图没?'
我把手机还给他:“谁闲的没事拿我们两个取名,明天黑到系统后台把这人马甲扒了。”
他看了我一眼:“你没觉得这位作者写得很感人吗。”
感人?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雪。
我微微一笑(实在无法想象玩味的笑容是什么样子),捏住他的下巴:“小妖精,你这是引火上身。”
他低下头,啊呜一口咬住我的手指。
我说:“松口。”
他不依不饶:“叫哥哥。”
我另一只手悄悄钻进被子底下:“大丈夫宁折不弯。”
他说:“你都弯成蚊香了……狗爪子摸哪呢!有病吧你……放手啊哈哈哈哈……”
他的后腰最怕痒,平时连我都碰不得,一碰就咯咯笑个没完(这是唯一能让不爱笑的小雪笑成神经病的方法),最后总算松了嘴。他气得不跟我说话了,转过身去继续玩手机。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想,或许这些流言他早就知道。
我们仿佛是约好了一般对此缄口不言。
既然如此,流言蜚语就随它去吧。
第3章 短篇三则
'失恋'
高考之后填报志愿,我第一志愿填了生物科学,他填的是临床医学。结果我们双双以几分之差被竞争对手从第一志愿踹到了第二志愿,从理想踹到现实。
本来因为落榜心情十分不爽,直到知道他跟我在同一所学校,便只顾着乐,落榜的事情早就抛到脑后了。报到那天才发现乐极生悲了——我们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校区!我在淮北,他在淮南,见一面还得坐校车,遇上堵车要磨蹭俩小时。更别提那时候我们还没有确定关系,只是以同学相称。去见他只是堵一堵车就好了,但是要什么理由见呢?
突然想起来他是金融系。于是我辅修了金融。虽然淮北校区也开设辅修课程,我偏去淮南校区上课,每周六风雨无阻,但求偶遇。
天不怜我,一次也没偶遇过。
终于有一天,我上完课走出教学楼,看见他穿着浅色衬衫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并肩走在林荫路上,聊得很投入,手上还比划着什么,看形状是个坐标轴和什么函数曲线。他的指尖从极大值滑到极小值,没有注意到有谁擦肩而过。
从没见他跟谁这么亲近过。他的言谈举止流露出前所未有的舒适。我五味杂陈唤他的名字,两个人不约而同转过头来看着我,郎才女貌,似乎很般配的样子。
“小白?”他似乎有轻微的诧异,转头对身边的女孩介绍,“薛沐白,我高中同学。”
女孩弯起嘴角:“原来是薛同学。”
我亦笑着跟他们挥了一下手:“还要赶校车,先走了,改天聊啊。”
确实可笑。再般配能有我跟他般配?当然不能怪我的小雪没眼光,只能怪月老牵错了红线。
*
晚上寝室熄灯之后大家都不睡,很精神的闲聊,我随口跟室友们说起没表白就失恋的事情。
室友小建说:“卧槽,还以为你早就在淮南校区有女人。”
室友小华说:“666,原来是真的没追上,不是装低调啊!”
室友小国说:“想开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我们替你再找一个,事儿成了请客啊!”
他们仨不仅没起到任何作用,还没心没肺笑得益发开心,把我的名字贴到T大表白墙上,说计院XX级薛沐白经历失恋,悲痛欲绝,求撩求安慰。
我说:“你们搞笑呢,我十九年来的清誉毁于一旦了。快删。”
小建说:“这招绝对旺桃花,没看3班那小谁在表白墙上发相亲贴,第二天就被约出去告白了?相信我,只要把名字贴上去,明天就会有数不清的漂亮小姐妹围着你转。”
我说:“拿破仑说过,露脸和丢人现眼只差一步。还有,这他妈是相亲贴?”
小国说:“我操,我手滑点发送,没法撤回了。”
我说:“信不信我把小建的袜子塞你枕头里。”
小华说:“首先你得有勇气拿起来。”
小建笑的声音最大。
说明一下,表白墙是一种校内用于匿名表白的小程序,把想说的话传上去,次日零点界面更新。比如今天界面如下:
1号匿名:表白中文系毛毛,我心中的的女神!
2号匿名:昨天在图书馆五楼遇见一个穿着黑色T恤,戴棒球帽的帅哥,侧颜超美,悄悄问下有女朋友了没。
3号匿名:薛沐白小哥哥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个异地恋女友啊。为自己的命运感到担忧。最近连闺蜜都劝我放弃了。
4号匿名:回复昨天16号匿名:一定要远离李XX那个渣男,未来还很美好!
……
我百无聊赖的翻着表白墙。
按以往来说,每天都会有很多人提起小雪的名字,暗恋明恋都有,打开界面被金融系花泽雪刷屏平均不下五则。但今天很奇怪,墙上竟然肃静了许多,没再看见谁说花泽雪怎样了。
向前翻页查找历史。
两天前。8号匿名:对所有花泽雪的迷妹们说声抱歉,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不想当小三的话勿扰。
原来如此。
又想起今天走在他身边的女孩,素面朝天身形纤细,跟他不般配但确实很漂亮。会是她么。
当夜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小雪亲了别的女孩子。我妈说过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看来是别的女孩子把我家小雪给亲了。
于是经历了人生中第一次失眠。我半夜三更从床上坐起来,小建打呼噜的声音震天响。又不好惊动他们,只能拿起手机缩在床角,想再听一次毕业那天他给我听的曲子,却无论如何也搜索不到。
凌晨零点,好友列表里某个万年不亮的头像砰砰跳动起来,像我此刻的心脏。
他说:“小白,我可以撩你吗。”
还没来得及我回复,他又说:“开玩笑。听说你失恋了。”
然后针对如何走出失恋阴影的问题提出了一系列意见和建议。
“张小娴说过,想要忘记一段感情,方法永远只有一个:时间和友谊。”他如是说。
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句话是时间和新欢。
就这样,在看似失恋的岁月里,我和失恋对象发展了一段坚不可摧的友谊。
*
'Candy'
上班时间,办公室阳光明媚,空调温度适宜,我悠闲的坐在桌前审查项目报告,手机震了一下。
是他发来的消息:“回来的时候记得买水果。苹果橙子蓝莓冬枣。谢谢。”
我回复:“嗯,不客气。”
同居这么久,我俩之间最多的对话不是我爱你你爱我,是谢谢和不客气,还有对不起没关系。我一直以为是小雪注重礼节才会如此,很久之后才知道他纯属是闲的。
他的社交账号像他这个人一样毫无存在感,QQ和微信十几年如一日的零动态,昵称大概是空格拼凑出来的,连头像都是一片空白。
我的头像是一只抱着毛线团的小奶猫,小时候家里养的。
以前对猫不感兴趣,但我妈特喜欢这些小动物。再加上她本身就是专门写动物森林题材的童话作家(很没名气,真的,九成稿子都是写不下去的半成品,有一成被野鸡杂志社拿去当边角料),性格单纯浪漫像个长不大的小姑娘,总喜欢往家里放一些毛茸茸的可爱的布娃娃摆设,一开始还只是摆设,后来就是货真价实的小猫了。
我爸是外科医生,有轻度洁癖,当然不乐意看见猫毛沾的家里到处都是,但面对我妈,只能表现出东方男人的特质——隐忍,谦和,包容。于是家里两个男子汉灰头土脸的跟在玩猫的女士身后收拾屋子。
我爸碍于我妈的面子,有时甚至会被迫装模作样的逗逗猫,拿着一根穗子上蹿下跳强颜欢笑,一点男人的威严都没有。精明如我,自然是见了猫就绕着走。
那只猫叫Candy,谁不理就缠着谁,我妈总去逗却费力不讨好,我绕着它走反而热情的扑过来。当然我每次都冷静而且耐心的把它从身上搬走,让它一边凉快去,似乎很伤它的心。
可能是之前亏欠Candy太多,注定以后会喜欢某只小猫喜欢得不得了。
*
'雨天'
去年,初夏。
我在公司加了一会班,出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空气潮湿微冷,淅淅沥沥下着雨。我撑起伞,打算乘地铁回去。
忽然一个人钻到伞底下。
“傻小白,往哪跑啊。”他清澈的眸子看着我,“忘了吗,雨天有亲属接送。上车。”
“你没先回家?”
“看见下雨我又过来了。”
他有个习惯,每逢雨天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因为上学的时候碰到下雨天会有家长来接,所以我来接你了。我说这两者是因果关系?他又补充一句:为了让你感受到父爱。
高楼林立,万家灯火,街道上的霓虹纷纷亮起来,高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