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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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缓一股脑把几件儿衣服塞楚野手里,然后一脸冷漠地手动推着轮椅去了更衣室前头等着,一波操作极其不熟练。楚野看了想笑,刚走到他面前就被程缓拿另一条好腿给一脚踹了进去。
程缓这种随缘衣品其实还不错,拿了件长款的风衣,一般人挺难穿出感觉来的,另外拿的几件儿也就那样,穿在楚野身上却意外得好看。
这货照照镜子,还贼骚包得把他的眼镜从装药的袋子里拿出来,莫名其妙还斯斯文文一股书卷气;略显非主流的锅盖头把刘海一分,露了一半额头,看着还真挺帅的。
“小子,品味不错嘛。”楚野在那儿臭美,还不忘夸他一句。这跟他平常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但是还就入了他的眼。程缓没理他,低着头刷微博,隐隐有些窃喜。
这人有时候挺傲娇的。
“这一套要两套一样的好了。”楚野对旁边犯花痴的小导购员挑眉一笑,那种痞味儿一下子又回来了,小姑娘差点没昏过去。定了定神,赶紧去仓库里拿新衣服给包起来。
“你买两套一模一样的干嘛?”称呼意识到不对,抬头问他。
“你穿了我穿什么?我衣服都在我家,我还回去拿啊?”
“你不能买别的款嘛非要跟我买一样的???”程缓一脸莫名其妙。
“我觉得挺合适我的啊。”楚野进去把衣服换下来,隔着帘子冲外头吼,但是还憋了半句话现在还没说。
等出了店门往下一家转的时候,楚野突然低着头凑到他耳朵边上:“你丫心虚个毛线啊?我们两个能有一腿儿么?”
艹,就这么被看穿了?
程缓毛了,揪着他领子就往前拽。楚野被轮子一跘,没绕过来,一个踉跄,脸着地。
路人转头看大戏。
“老子他妈警告你……”程缓气到没话说,轮椅挪了两步过去把楚野拽了起来,然后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儿,一口啃在楚野嘴上。
对,是啃。
这他妈不是吻,完全就是一头狮子要跟另一头狮子抢领地时的斗争,本来咬大腿肉多结果咬脸上了——咬错地儿了而已。
楚野脸都绿了——疼得。他几巴掌轻轻拍在程缓脸上都没让他松口,干脆一袋子往他脑袋上抡。
装了几件儿衣服的塑料袋子能打人多疼,不过能让程缓松口就是好武器。楚野终于夺回自己对自己嘴的控制权的时候,他舔舔嘴唇似乎觉得是咸的。
妈的这人下口好他妈狠啊!
妈妈我要回家!这他妈是头狼!
不我不回去坐牢。这人,是个狼人!
比狠人还要狠一个点儿。
“你他妈用得着这样吗?”楚野差点儿没丢了大佬的脸皮哭给他看,反正亲都亲了,他程缓脸都不要了,自己还要那玩意儿来干嘛?有本事来比比谁更皮更不要脸啊!老子怕你啊!结果话还没说完,程缓自己推着轮椅走了。
然后俩人继续“抽卡,试衣服,买同款”的过程,谁都没提刚才的闹剧。
就楚野现在嘴疼,还在提醒他刚才没做梦,不是自己疯了,是程缓疯了。俩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去的时候楚野才问他:“你他妈是不是暗恋老子不敢说啊?”
他还想以牙还牙,结果被程缓堵了回去:“还你的。”
楚野还愣了半晌,啥意思这,突然想起来了,也咬牙切齿还他一句:“你要表白赶紧表,我好赶紧拒绝你。多拖对你我都没好处,多伤人啊。”他一脸做作的微笑,然后瞬间变脸,咬牙切齿,“我这也还你的。”
衣柜里一堆被楚野判定为“不正常”的衣服被楚野清理出来,程缓洗漱出来看见这一幕,在旁边面无表情地捡走他的那些老公老婆,然后收收好,不准楚野乱动。衣柜里泾渭分明得挂了两份一模一样的衣服,无论从款式还是大小上来说都一模一样的衣服。
程缓真的无语了,这他妈是个人、长了眼睛的,都以为这都情侣款吧?
虽说他穿着是挺好看的。
他把之前去楚野家拿的那条裤子挂在了楚野那边。风格不一样就特别显眼,哪边是楚野的衣服一目了然。
楚野正准备去洗澡,突然接了个电话。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让他眉头一皱,看了一眼程缓,然后背过身出了门。
他把房门钥匙的那个环儿在手指头上转得飞起,接通。
“喂。”他的声音听上去极不耐烦,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对他这种状态不以为然:“喂,小野啊,妈妈今天听朋友说,她在商场看见你了。”
楚野一直觉得自己不会在意,但是这么一听,还是心头一紧。
看见什么了?看见自己跟程缓逛街了?还是看见自己跟程缓……接吻了?
“你几天都不回家了,跟朋友出去玩了?”时闻秀没说究竟看见什么了。楚野也不敢确定,她说话总是避重就轻,然后在你放松警惕时突然给你一击,让人猝不及防。
“嗯。”楚野喉头有点发紧。他自己觉得是不怕的,但是现在的生理反应告诉他,他还是怕她知道这些事。楚野就觉得有些头晕,靠着走廊的墙壁蹲了下来。
“妈妈找不到你,我也不会去找你,希望你自觉。”她把“自觉”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不知道是在说他离家出走的事,还是别的。楚野知道她没那么神通广大,还能查到自己现在住哪儿。她就是个大学教授,又不是小说里的总裁夫人,没那么牛逼。
但要是说得跟程缓有关,他觉得自己还是别回去了吧。
“你过年回不回来?”时闻秀话锋一转,突然问了个毫无紧要的问题,就好像在问在外求学的孩子过年过节有没有空回家聚聚一样平常。
楚野知道自己家里头没这传统,这下子更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了。
他只能冷漠地回了一句:“不回。”
楚野不想再听她说更多,他把电话挂掉了。
他转身开门进屋。一进去就听见传出来的游戏声,然后是一句娇滴滴的日语,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把鞋子放好,听见了手机砸在什么硬物上的声音。
某人倒抽了一口气开始哼哼。
“你在干什么?自残么?”楚野看程缓把腿抱着,眼角抽抽,“你砸你的伤腿并不能好,石膏裂了你顶多疼,还疼不死。”
程缓真的幻痛,嗯,幻痛。
“我他妈……算了你过来。”程缓气得要死,把楚野叫过来,“你他妈不是锦鲤嘛?来,帮我抽卡!”
作者有话要说:
满脑子巍巍的斯文加楚痞子的败类
风衣那套不能再爱了(?????)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程缓的钻还够最后一发十连,他干脆全让楚野抽了。楚野不知道这什么玩意儿,他不玩这些游戏,就照着程缓要求在屏幕上乱涂了两笔,点了个确定。
程缓一方面想出货,一方面又不想让楚野抽到什么好东西。
他还不信了非成这样的只有自己一个!
十连,响一声程缓眼角抽一次。俩SSR,四个SR,剩下的四个里还有一个是他没抽到过的R。
服了,真服了。
程缓以后决定把他拿来当神一样供着。
“请坐请坐,”程缓双手合十了都,要不是腿脚不方便,他能直接在楚野面前跪下了,“以后就仰仗大神您的包养了。”
“爱卿平身——”楚野手虚虚一抬,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估计是自己无形中又牛逼了一把。
程缓继续打游戏。
楚野想了半天,拖了张椅子坐床前:“诶,你过年要脸去你爸妈那儿不?”
这俩离家出走的娃一说起这个问题就烦。
“老太太就等着一家子过年能聚聚,我爸妈那儿我不回了,过去吃个饭还是要去的。”程缓融了几个低级武灵给那个SSR升级,想着这回能过那关了,一边又烦着会看见刘春红夫妇俩,还不知道要怎么吵,这年还不知道过不过得下去。
他叹了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累。
“那你自己去好了,我搁这儿看家。”楚野想干脆就呆这儿了。
“随你,爱住多久住多久,我没意见。”
“哦。”楚野得了许可,松松快快去洗漱了。
楚野顶着一头湿漉漉从浴室出来,大冷天的仗着打着空调,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了。程缓还靠在床头玩手机,不知道个抽卡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楚野突然脑子犯贱,邪邪一笑,突然甩了毛巾就往程缓身上压……
程缓眼前一暗,头一抬,差点没又亲上。
心跳一下子漏了半拍——纯属是被吓得。
楚野那张大脸跟鬼一样近在咫尺,四条胳膊腿儿就架在自己身侧,把自己的活动范围控制得死死的——虽然自己也动不到哪儿去。
程缓皱着眉头把头侧开,带着洗发水香味的水珠从发梢上滴到程缓脸上。他把水抹掉:“你他妈干嘛?”
楚野故意拿那种极其暧昧不清的语调说:“看看你。”
程缓一爪子把他掀开:“妈的死gay!”
被一巴掌掀到床底下的楚野这回老实了,他突然想起来程缓这两天脑子有毛病,不能随便招惹。
其实他对程缓没意思。这也就是个长得还成的傻逼,他一开始看见程缓就烦,至于后来乐意交这个朋友,纯粹是意外他会帮自己出头。
他又不是看到个帅哥就起生理反应的。实不相瞒,他楚小爷反倒是少女心爆棚的,他追求的是爱情,不是床伴。
说来说去还是玛丽苏小说看多了。
还有,他还真没交过哪怕一个男朋友。
他所有关于“爱情”的定义都来自于那些玛丽苏小说。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那天看的那本耽美小说讲的是不是真的。
灯都关了,楚野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把程缓叫起来:“你药吃了没?”
程缓要疯了,他睡眠相当差,好不容易要睡着了结果被人叫起来了,居然是吃药这种破事儿?!
他觉得还是让楚野自己滚出去住吧。
“你……真的不用我去送你?”楚野看着程缓状态有点不好,临出门前再多嘴问了一句。
程缓眼底的黑色能挤出一瓶墨来。他属于那种极其容易焦虑的人,尤其是在一些大小破事儿上,比如跟难以相处的人的约定日期越来越近的时候。
“不要,我自己打个车过去就行。”程缓的腿还有几天才能拆石膏,主要原因是不知道医院过门开不开门……他现在基本能走,但总是不那么方便,外出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他都要打车。
他还欠着楚野钱呢!哪儿这么奢侈天天给他打车!
等他站到楼下的时候一阵眩晕。毕竟好久没出门了是吧。
他没在手机上打车,最近过年,犯罪率升高,出事儿好像挺多的,各大打车软件停了大半。他就在路边随便拦了一辆,这些出租司机全年无休,过年还要趁着生意好出来拉客,看着倦得很。
程缓跟司机俩人窝在车里一片暖烘烘里,死寂……
“小伙子,你这两手空空的,看着也不像去哪儿过年的,去干嘛啊?”司机也无聊,打了个哈欠开始没话找话。
程缓心说我拿不拿东西关你屁事儿,一边随便应和两句:“不是很想去,就去露个脸。”
“哦……”司机点点头,打了几圈方向盘转弯,似乎也并不是很在意程缓究竟是不是去过年的,“那你这腿什么情况啊?”
“被黑社会堵了。”
司机不说话了。
程缓很无语得暗暗“嘁”一声。
“我到了,多少钱?”明明还差一个路口,程缓就喊着要下车了。身上还有点零钱,够他的车费。他不想再跟这个司机尬聊,烦得很,他宁可驻个拐杖一步一步挪也不想在这种昏昏欲睡的气氛中尴尬。
他也需要时间缓缓,等会儿看见刘春红他们会不会吵起来,或者说等会儿看见老太太要怎么解释自己的腿。
他开始后悔没早几天去医院把石膏拆了。
冬天的N城就像个空城,过年时氛围尤其重。以前的时候还放放烟花,稍微有点烟火气,后来下了禁令说要保护环境爱护我们共同的地球妈妈就彻底没人放了。
他突然想起来刚出禁令那年刚搬到新家,刘春红还想像老传统一样在楼道里挂一串儿鞭炮炸一下的,说是什么乔迁之喜还是什么的,这个程缓就不知道了。
可是又没法放,程缓就喊她在Q|Q音乐里下了个鞭炮声的音频。
后来她手机换了,换下来的旧手机还在程缓哪儿都收着,那个音频还在。
他想起来有点好笑。
当初的新房子都没了,现在搬了她也懒得放了。
路上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商家全关了门,今天都除夕了,到初五初六估计才陆续开门。
程缓看看自己真的两手空空……哦还是有根拐杖在手上的。好歹要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带点东西,至少现在自己是个经济生活基本独立出来的人,就这么过去蹭饭实在过意不去。但是现在彻底断绝了他的念头,没地儿买去。他也就算了。
他下的这个路口离老太太他们家不远,往年也都是在他们家过年,一大家子聚一块儿吃个年夜饭,再看个春晚,就差不多了。他们家没别的那么复杂,走亲戚啊上坟啊,都没有。别的亲戚都在老家,这儿就他们八个人。
要说方便倒是挺方便的,要说无聊也是挺无聊的。
程缓跟程雪两个人小时候还抱怨过这样没法从别的亲戚长辈那儿收更多的压岁钱。
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他才走到。小区里住人了,过年气氛相对浓重一点,好歹能看见窗玻璃上贴的倒福,门口也换上了新对联。
程缓站在门前,按了门铃。响了两声,门开了,是他一年365天有364天都在外边跑工地的大伯。
这还算是个随和的人,其主要表现在至少能跟他讲道理。
程缓相当努力得笑了笑,头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