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如此不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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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罗麦,你干什么?”
罗麦脸色很不好看,站在分类垃圾箱旁边。分类垃圾箱的门坏了,关不上,只能碍事地敞着。
罗麦一脚踢上去,“哐”地一声关上,然后因为卡不住,又弹回来,罗麦接着再踢回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连着三次,林浩天便看他着实抽的厉害,板起了脸,“罗麦,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那你和垃圾桶有仇么?”
罗麦不吭声。
林浩天对罗麦委实没有脾气,他拿罗麦当个淘气的小孩,看他阴晴不定好发脾气也只当他智商蜕化到不足三岁。因此板着脸也训不出什么话来
“你再踢我要走了。”
罗麦还是不吭声,一米七五的个头闷着头不说话,像幼儿园里跟朋友吵了架。
“那我走了。”
林浩天果真走了,多说无益,罗麦不说他问也问不出来。
林浩天走出去三米远,罗麦在原地喊他。
“你是不是……”
林浩天回过头来,等他说下一句。
罗麦看了他很久,那脸上纠结和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的林浩天也难受。他刚想问一句来着。罗麦那边鼓了很久的气,像被针扎爆的气球一样,突然颓了。
罗麦垂头丧气地跟到他后头,“走吧。”
罗麦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罗麦暂时自行妥协了,但是林浩天确实也不知道罗麦妥协了什么。
罗麦觉得自己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和荒谬感。
至于自己在想什么。
夜晚的风知道,湖面倒映的灯影也知道,就是你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准备把书名改成,父子恩仇录
第16章 腹黑
罗麦铁了心要拉着林浩天打游戏,林浩天不喜欢,想出去,三番五次尝试都被罗麦摁下来,只能强撑着精神看罗麦打。
罗麦见他精神不济,“你无聊可以找本书看。”
林浩天支起身子来,“我想写物理题。”
“写啊。”
林浩天一站起来,罗麦就抓着他袖子,“你就在这里写。”还格外指了指他的书包。示意他不用出去。
林浩天无奈得说,“你的键盘声音有些吵。”
罗麦顿了片刻把游戏关掉了,打开了播放器,在收藏夹里翻片子。林浩天无声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上看罗麦,罗麦看动漫,他看默片。
罗麦看的出神,林浩天便抽出一本习题集来做,俩人共处一室,沉默地各干各的。
九点多,林浩天收了习题集。罗麦仿佛一只眼专门盯着他,看他收拾东西立马警惕地停了播放器。“你干嘛去。”
“回卧室,去洗澡,睡觉。”罗麦狐疑地看着他。把不信和怀疑两个词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即便是林浩天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
林浩天想了想,“你想吃宵夜么?”宵夜的诱惑很大,罗麦不由得心动了。“是你做么?”林浩天无奈点了点头。
“我想喝疙瘩汤。”罗麦说。
“行,你得让我下去做。”
罗麦若无其事转回头去看动漫,自言自语,“下去呗,又没人拦着你。”
林浩天:……
林浩天用蛋黄打疙瘩,撒上一点剁碎的虾仁,又洗了几棵菠菜叶子切丝下进去做衬色用。罗麦去厨房转了一圈搭不上手,跑进画室抱出一本大画册在沙发上边等边看。时不时往厨房方向瞄一眼。
“罗麦你的画室为什么锁上了?”林浩天端着一大海碗疙瘩汤从厨房出来。
罗麦把画册放在一边,去餐桌上去吃饭。
林浩天不想喝疙瘩汤,只拿了两片吐司。罗麦假装没听见画室锁了那句问话,假装低头去喝汤,林浩天便知道他不想回答,因此也不再逼问。
“那你有空的时候把我的素描本拿出来,我记得在架子上,好久不动了。”
罗麦淡淡应了一声,“哦。”
林浩天撕着吃完两个吐司边,罗麦还在被疙瘩汤烫的龇牙咧嘴中。
“你慢点吃,我先回屋了,吃完不用刷碗,明天留着我一块刷。”
罗麦眼看着林浩天进了卧室,门锁咔哒一声落上。然后罗麦的表情接着一变,嘴角上扬。
罗麦掏出手机来打开摄像头,调整碗和勺子的角度,拍了一张照片发动态,没有配文字。
他极少在空间里活动,发这张图便把好多人炸出来,各种猜测天马行空,罗麦默默一条条翻着看评论,美得不得了 。
罗建的酒局结束又很晚,他喝得不多,满上的酒都被他偷偷倒了。酒液沾了满袖子,扑鼻的香。
最后酒桌上几个人都喝得东倒西歪,老张喝糊涂了,斟着满满一杯茅台和他碰,晃晃悠悠迎面撞过来,罗建顺势扶住他,不躲不避接了满满一身酒。
”哎呦罗总我糊涂了……你看……”
罗建拍着他的背,”没事儿,正好。”
老张糊里糊涂的也没听出这句正好不大对劲。
结束之后罗建挨个把各位大佬送上车,小江来接他,看着独剩下自家老板站在酒店门口精神抖擞,真是英武帅气千杯不醉。
小江把老板请上车,罗建倚在后座上,快到小区门口时,突然说。
”小江,给小天打电话,让他出来接我。”
小江:哈
但老板既然吩咐,所以就照做了。
”喂,小天啊,您出来接一下老板吧。”
林浩天一听便知道罗建是醉了,穿着睡衣匆忙披上外套出去了。
小江眼睁睁看着老板原本精神抖擞,乘了一趟车的功夫,就醉的走不动道了。
难不成是酒的后劲上来了?不该啊……车上的时候还看着眼里精光毕露全是算计呢?
林浩天把罗建从车里扶出来,罗建身上酒气冲天,站不稳,就紧靠着林浩天。
小江稀里糊涂地给推着门,方便林浩天把人扶进去。进去后林浩天看着小江脸色不对,扶着罗建对他说,”江哥你回去休息吧,我来就行,这么晚麻烦你了。”
小江看着老板行将就木的不能直立的状态依然一脸蒙,所以就着一脸懵的状态离开了。
屋门咔哒一关,偌大的空间只剩下俩人。林浩天只觉得瞬间身上一沉,差点歪过去……罗建全压他身上来了。
罗建的肩膀卡在林浩天脖子下边,半个拥抱的姿势,卡着喉管,林浩天呼吸困难。
再加上酒味混着烟味……要臭死了。
”罗先生!”
罗建有185,一身天天运动练出来的精肉。林浩天在他面前是只是个身量苗条的菜鸡。被罗建一身腱子肉压的寸步难行。
”罗先生我扶你上楼!”
罗建有意识的动了动,然后就更沉了。
林浩天此刻像是被五指山压住的孙猴子,逃脱无门,被压的死死的。
楼梯有十八阶,林浩天确定自己弄不上他去。罗麦早把把自己锁在了屋里,已经十一点多了,应该也睡了。
林浩天一颗心蠢蠢欲动,怦怦乱跳,呼吸都急促了。
好一会儿,林浩天小声跟醉鬼商量,”罗先生,二楼您的卧室我们上不去,我就把您扶到我的卧室里,行么?”
醉鬼毫无反应,不省人事。
林浩天小心翼翼吸了口气,心里跳的更快了。
”那我就当您同意了。”
林浩天蓄了一大把力,出乎意料的,罗建倒是没这么沉了。
把人驮到自个儿床上,罗建扑腾就摔进了被子里,然而林浩天被子里有个木质的眼镜盒,只听见咚地一声,罗建的脑袋就正正磕上了。
不省人事的醉鬼不易察觉地嘴角动了一下。
林浩天慌忙爬上床去摸罗建的后脑壳。还没肿,但是有些烫。
林浩天心疼懊恼的不行,托着罗建的脑袋愧疚地拿手心去揉。
最初的那阵鬼迷心窍过去之后,林浩天清醒了不少,看着罗建无知无觉躺在床上,霎时觉得自己龌龊。
沙发不是不能躺,为什么非得把人抬进自己卧室里。
然而已经抬进来了,说什么也晚了。
林浩天给罗建脱了鞋袜,费劲吧啦把人摆到床中央,脱了外套只留着衬衫,盖上被子之后把罗建的头歪到一侧。
他怕罗建半夜吐,仰面朝上呕吐物堵塞器官会有窒息的危险。
躺上床睡的念头只有一瞬,就被林浩天扼杀了。林浩天收拾好罗建后趴到书桌上,安静了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罗建睡了两个小时,醒来之后睁着眼看林浩天的背看了有一会儿。然后伸手,”不经意”地打翻了床头的闹钟。
林浩天睡得浅,被这声音一惊,接着就醒了。
醒来看见罗先生迷迷瞪瞪地在床头摸东西。
”罗先生,罗先生”
罗先生缓缓睁开了”迷茫”的眼睛。
”您还好吧”
罗先生显然处在半醉半醒的迷糊期,强撑着精神说,”还好”。
”那会儿您醉的厉害,我一个人背您上不了二楼,所以就把您放到我的卧室里来了。”
”哦。”
迷糊期的罗建没什么表情,完全不复往日里春风化雨的温柔,林浩天见惯了罗建眼角带笑的模样,乍看到他没表情的样子忽然觉得陌生了不少。好像这个人温柔外表下有另外一层面孔,他一直不曾发现。
罗先生愣了一会儿,转而问,”还有吃的吗”
林浩天想起来晚上发短信时罗建要他给带一份鱼粉,现在说不准他只喝了酒还没吃饭呢。
”还有疙瘩汤给你留了一碗。”
罗先生起身,”哦,我先去换件衣服。”
罗先生起身时步履还有点摇晃,被扶了一把,刚松手走了一步就磕上了门,林浩天不放心,一路扶着人上楼。罗建进去洗澡的时候他也不放心,就在外边等着,磨砂玻璃里面雾气蒸腾,水雾中罗建的身躯矫健的像豹子。
疙瘩汤一直在砂锅里放着,闷到现在。
林浩天进厨房给罗建盛饭,舀进碗里时还尝了尝,砂锅凉的慢,温度现在刚刚好。
罗建瞧着他的背影,眼里一片清明。
林浩天把疙瘩汤端过来,顺便接了一杯温水。
罗先生眼里依旧带着茫然,木然吞饭。
林浩天打了个巨大的呵欠,仍然守着罗建。一直等到罗建吃完,把人送上去,才困倦的回房,在沾着烟酒味的床上滚了一个圈,紧紧抱着被子睡着了。
二楼卧室里,罗建的眼睛在黑夜中睁着,手指反复磨砂刚才被揉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预祝中秋节快乐⊙▽⊙,这两天不一定更,要在家掰棒子……
第17章 沙雕(修改加戏版)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小半宿,在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
罗麦靠在飘窗的榻榻米上,抱着画板侧身素描窗外的雪景。邻居家的红砖墙,坚强翠绿的冬青,紫藤干枯的枝桠附在花架上,连翘长长的枝条没有黄花和绿叶的点缀显得乱成一团。
雪地里一个晃眼的黄色人影,握着铁锹铲雪,摇摇摆摆。
过了有一会儿,大门外罗建徒步进来,穿一件黑呢子大衣,在林浩天面前驻足。
罗建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林浩天笑。林浩天笑起来的样子温暖无比,像是这个季节头顶里的太阳。
最后罗建把脖子上的围巾解下来递给林浩天,林浩天并没有带上。随后罗建离去,林浩天继续铲雪,围巾被他整整齐齐放在一旁。
罗建进门,罗麦正在勾勒冬青的轮廓,瞬间拗断了一根铅笔芯。
罗麦一直保持低头作画的样子,将凹断的铅笔扔出去,又随手摸了另一根继续。棱柱形的铅笔滴溜溜在地板上滚了半米,遇上客厅地毯,滚不动了。
罗建现在玄关处看着罗麦这边,一直到那根铅笔停下。飘窗外的景色玄关口看过去一样一览无余,唯一生动的就是那一抹黄色,跳动而鲜艳。
沉默了有一会儿,罗建脱掉大衣,换下拖鞋,踩着松软的地毯走过去,把那根铅笔捡起来。
铅笔杵到罗麦眼前,五秒沉默,罗麦劈手接夺过去。
画板上的素描被遮住一部分,罗建只看见素线勾勒大片雪景,画面中央被遮住了,只露出一只狗的轮廓,和一路梅花印。
”给我你的户口簿身份信息那页,初一去桂林,订机票。”
罗麦低着头,细细碎碎的紫藤枝桠从笔下显露出来。
”不去。”
”有事?”
罗麦头也不抬。
“没意思。”
罗建顿了顿,“随你。”
转身离开。
罗建身影消失在二楼,关上门的那刻,罗麦又拗断了一根铅笔。罗麦把画板往旁边一摔,顿了一会儿,又把画板收起来。他从飘窗上起来,然后把画板放到画室里,穿好衣服和靴子也跑进雪地里。
林浩天带着手套也防不住寒气,握着铁锹铲雪,手掌是热的,指尖却凉的没知觉,工作一会儿便抽了手套给凉透的指尖呵气。
黑子在雪地里开心地打滚,跑了一会儿又窜到林浩天跟前,扑棱棱甩了林浩天一身雪沫子。
罗麦从门里出来,一声呼哨,黑子立马跑到他跟前,如法炮制又甩了罗麦一身雪沫子。不同的是罗麦是蹲着的,本想摸摸黑子的狗头来着,这下雪全甩到脸上了。
罗麦:“黑!子!”
黑子:╭(°A°‘)╮
黑子装认错装怂了三秒,随后看见枝头一只麻雀,俩尖耳朵一竖,180度转弯,原地甩尾,跐溜一下又窜了,毛烘烘的狗尾巴差点没抽到罗麦脸上。
罗麦目眦欲裂,狂喝一声,”你给我过来!”
黑子哪儿听,当罗麦和他玩耍,撒丫子在院子里窜,看罗麦跟不上了还会回头等一等,留下雪地里乱七八糟的脚印子。
罗麦几次三番捉不住,要抓狂,眼看着黑子往林浩天身边跑,猛的跳起来去扑狗,然而黑子生生一个急转弯,跐溜跑向别的方向。
“扑通!!”
罗麦光荣扑倒在地。
……
林浩天吓了一跳,慌忙去拽人,罗麦就着爬在地上的姿势生无可恋的摆摆手,鼻尖通红,眼角含泪。
”今晚我想吃铁锅炖狗……”
黑子意识到自己闯了货,委委屈屈凑过来,被罗麦狠极的一个脑瓜崩,崩出三米远。
林浩天拽着罗麦爬起来,抽打他身上的雪。
院子里主干道的雪被清了小一半,罗麦接过他的铁锹继续铲,林浩天拿着扫帚再扫一遍,两个人工作总比一个人快,积雪很快清的七七八八。
雪一直在落,很快两个人就成了移动雪人。
“留下围巾做什么?”罗麦问。
“我说会堆个雪人,罗先生就把他的围巾给我了。”
罗麦嗤笑了一声。
对林浩天来说,诸如讽刺,嗤笑一类的轻视行为,刺耳到无以复加,使用者背后总是丑陋和嫉妒。
林浩天站起身来,严肃认真的问,”你有什么情绪要发泄一下么?”
林浩天从来不说重话,从来没发脾气,或许他的词典里都没有生气这件事,只有对与不对。每当他敛起温和笑意,严肃的说话时,就说明他觉得这事情不应当这样了。
罗麦还在弯着腰铲雪,听到林浩天这么问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变,几欲扔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