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与日-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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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唱出第一句:“I didn't see it ing(对于未来我一无所知)……”
伴奏响起。
这首歌叫mother tongue,是曲作写给他妻子的。哪怕他们最后还是离婚了,这首歌也十分美好。兰琤在飞机上这么对楚沨说,他说有一天他若是表白也要对他喜欢的人唱这首歌。
I didn't see it ing
对于未来我一无所知
But I never really had much faith
In the universe's magic
而宇宙万物的魔力
我也从未有过真正的虔诚
Till it pulled us to that time and place
直至它加速我们的分崩离析
…………
I know you know me,you don't have to show me
不必告诉我你对我知根知底;我们心有灵犀
I,I feel you're lonely ,no need to explain
不必多言;我也对你的孤单感同身受
So don't say you love me; fala;amo
所以也不用将爱意言表
Just let your heart speak up; and I'll know
我会聆听你的心
No amount of words uld ever find a way to
make sense of this
再多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描绘我对你的深情
So I wanna hear your mother tongue
只想聆听一句耳边的嘤咛
So don't say you love me fala; amo
所以也不必将爱意言表
Just let your heart speak up; and I'll know
心所向;我已了然
No amount of words uld ever find a way to
make sense of this
再多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描绘我对你的深情
So I wanna hear your mother tonque
让我为你的本心所倾
……
楚沨在台下看着,世界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黑暗中只剩兰琤在舞台上演唱的身影,只剩下兰琤富有感染力的歌声。
他是在向我表白吗?楚沨想,内心却已经有了答案,他望着台上光芒四射的人,较之anzi也毫不逊色。如果他向我表白的话,我就同意他吧。楚沨想,毕竟人生苦短,时间飞逝,谁知道什么时候他和兰琤就断了联系,杳无音讯,还不如及时行乐,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于是楚沨认认真真地听完了整首歌,认真地将兰琤的面容记在脑海里,认真地想要记住他的初恋,以及初次动心对象。
一首歌毕,兰琤鞠躬,拿起话筒说:“这首歌我想送给喜欢的人,不知道他接不接受我的表白。”
他是用中文说的,台下观众一脸懵逼,楚沨笑着大声说:“接受,我接受你的表白。”
兰琤说:“那接受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楚沨笑着点头:“不反悔。”
兰琤跳下舞台,在人们的欢呼声中吻上楚沨的唇。楚沨亦双手搂上他的腰表示回应。
*
活动的第一部分结束了,人们在乐队的配乐中跳起了卡马尼奥舞蹈,anzi也下台一起狂欢、舞蹈,楚沨和兰琤不会跳F国的传统舞蹈,于是就随便乱扭,这期间他们如胶似漆,气氛无比暧昧。
他们的手一直都牢牢牵着,没有放开。
狂欢的人群好似从他们的世界中被剥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
八、tear
直到回了酒店,楚沨仍觉得今天过的不可思议。
他拉着兰琤的手,在房门口告别,各回各的房间,还没等他掏出房卡,便感觉一个超大挂件扒在他身上。
都不用猜就知道是兰琤。于是他笑着问:“怎么啦,舍不得我吗?”
埋在他颈窝里的脑袋点了点。声音从极近的地方传来:“刚刚才在一起啊,舍不得分开。”
楚沨故意逗他:“可那怎么办啊,房间都订好了,不能浪费吧?”
刚刚在一起的恋人,似乎都会变的如胶似漆,舍不得分开一分一秒,楚沨外表看似坦荡无所谓,实际内心也不想与兰琤分开。
明明都在一起了,凭什么要分开。
兰琤又嘟囔道:“明天,明天就把房退了,换间双人房,不ML起码也得住一起啊……”
楚沨说:“行,明天我们就去把房退了。”
“那今晚怎么睡?”兰琤问。
“行行行,你今晚进我房间跟我睡,行了吧?”楚沨无奈妥协,乐在心中。
于是当晚兰琤成功登堂入室,和楚沨挤一张宽1。2m的单人床。
刚刚在一起的新鲜感也敌不过狂欢后的疲倦感,哪怕楚沨与兰琤有万千语言想要说,想要倾诉,此刻也都无奈被周公招去约会了。
翌日一早,楚沨便醒了,他静静地躺着,看着身旁兰琤熟睡的面容,内心还是难以置信。
昨天的狂欢如同一个光怪陆离、不可思议的梦,见到了多年的偶像anzi,和初次动心的人在一起了,不再仅仅是暧昧对象,对方成为了他的男朋友。现在想想只觉得魔幻,恍如隔世。
楚沨静静地看着,不知为何有些难过,眼泪哗啦啦地流,抑制不住地往下淌。他伸手不断地往脸上抹,泪水仍然不受控制地流着,淌湿了枕巾。
睡在身旁的人似乎早就醒了,没有睁眼,只是默然环上楚沨的腰。
楚沨说:“对不起……吵醒你了吗?”
兰琤睁眼笑出一口白牙:“没有,或许我醒的比你还早。”
其实他根本就没睡,迷迷糊糊咪了一两个小时,他就被激动醒了,看着近在眼前的楚沨,内心涌上一汩甜意,就静静地抱着他。
所以楚沨睁眼时动了一下,他能感受到。
楚沨说:“对不起……我不是因为讨厌你所以哭……我只是不知为何,太难受了而已……”
兰琤轻轻拂开他额前碎发,柔声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
我都知道一路走来你所受的孤独与苦难,但接下来的路我会陪你一起走。
楚沨的泪涌的更凶,任兰琤怎么哄都没用。最后等楚沨彻底平复,枕头已经湿了一大片,两只眼睛又红又肿,像只兔子。
于是兰琤下床,拧了热毛巾给他敷眼睛。
楚沨谢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拿热毛巾把两只眼睛都遮住。
在刚刚在一起的男朋友面前这么丢脸也是没谁了。
兰琤说:“等你好一点,我们就下去退房。”他仍对住在一起念念不忘。
“嗯。”楚沨的声音里还带了哭腔。
兰琤走到门口:“那我先回去换衣服,等你好了打我电话。”
他在给楚沨留一个私密的空间,好让他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楚沨理解了他的意思,点点头:“嗯好的。”
兰琤对他笑笑,打开/房门走了。
等兰琤关上门,楚沨把毛巾往床上一抛,接着整个人扑进松软的被窝,被子里还混有兰琤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
“丢死人了……”他喃喃。
可他就是忍不住,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亲近的人,就忍不住把自己的脆弱展现给亲近的人。
这么多年,他一直独自咽下悲伤,太想有个人在身边陪着他,安慰他了。
九、trip
退了房,又订了一间双人房,双人房和单人房不在同一层,因此楚沨和兰琤在酒店服务生小哥的帮助下,哼哧哼哧地将行李箱扛到两层楼之上。
服务生小哥领了小费离开,楚沨从兜里掏出房卡,插到门口的开关卡槽里。
“啪”的一下,房间里的吸顶灯亮起,放出晕黄的光,灯罩上还有镂空的玫瑰花纹,在夜晚开启这盏灯想必一定很暧昧。
“F国人真会玩。”楚沨嘟囔道。伸手关上这盏灯。
兰琤走到落地窗前,极目远眺这片安逸、生活节奏不快的小镇。
楚沨走到他旁边,和他一起向下望去。
双人房所处的楼层很高,看到的风景也很邈远。远方的小镇,小镇的矮屋,矮屋旁的花田。
昨日的狂欢如潮水般急剧涌来,而后又默然退去,人们回归三点一线的平凡生活。原地只留下空落落的舞台和狂欢时抛落的彩带,几名工人正在拆下搭组成舞台的钢管,旁边停着一辆灰蒙蒙的大卡车。大概不用等多久,这场狂欢的痕迹便一点不剩了。
可这场狂欢将会化作最鲜明的记忆留存在兰琤和楚沨的脑海里。
“感觉生活在这里很闲适。”楚沨轻声说。
“对啊,所以我每年都会来这个城市度假。”兰琤说,“虽然每次度假度到一半都会被经纪人强行带走或者塞工作。一直以来,我就想好好地过一段悠然、闲适,属于我自己的日子,然而,事与愿违。”
“说不定这次你的经纪人就没给你塞工作呢?”楚沨安慰他。
“希望吧。”兰琤说。
楚沨突然想起一件事,说:“对了,我此次出行是来出差的,说白了就是给公司的设计师采风,今天大概就要开始工作了,你要一起吗?”
兰琤说:“当然要一起,不然我找个男朋友就跟没脱单一样了……”
“所以,今天的目的地是,克莱蒙费朗,帕斯卡的故乡,火车票买起来。”楚沨双手大力地拍了一下兰琤的肩膀。
于是刚刚安顿好行李的二人,不得不抗上行李,再次整装出发,刚订好的双人房也只能作废。
兰琤心里苦,但兰琤不说。他还想试试那盏镂空玫瑰吸顶灯呢。
克莱蒙费朗距里昂很近,只有160公里左右,乘坐复线铁路便可到达,目的地是Saint Germain des Fossés车站。
据说这铁路是F国较高级别的铁路,时速能达120km左右,但对于坐惯C国铁路的二人来说,这速度还是有些慢了。
一路上途径许多F国的小镇,风景极佳,楚沨与兰琤也在聊天中继续加深对爱人的了解,巩固这份一见钟情所产生的爱情。
楚沨抓着来之前备注过的地图,腰间挎着相机,另一只手费力地拉着银灰色的行李箱。
兰琤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见他有些勉强,忙上前去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道:“我来吧,你专心研究路。”
楚沨对他笑笑:“看不出你还挺有男友力的。”
“那可不?”
到了楚沨预定的酒店,兰琤也稍显疲惫了,懒得再纠结什么双人房了,为了方便,楚沨直接将预定的单人间升级成双人标间了。
都说行路难,二人一到房间,随便冲了个澡就爬到床上呼呼大睡了。
兰琤这次睡的很香,毕竟他有好几天没睡好了,这时赫然睡得比楚沨还沉。
楚沨来叫他时,他还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张开眼一看,光线昏暗,窗外太阳有半截身体都埋入远处的青黛中。
他们都睡得太香了,浑然不知时光已匆然流逝。
十、designer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大部分景点也都关门了,于是二人干脆就下楼慢悠悠地吃了顿F国大餐,在昏暗暧昧的烛光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我跟你说啊,我们公司有个设计师——就是让我出来取景的那个设计师,才华横溢,就是脾气怪了点,和老板整天成双入对地出入,板着个脸特别难接近的样子,其实是个社恐,老板说的。其实他本人性子特别软,和甲方沟通啥的都是老板去干。得罪了人也是老板去赔礼道歉……”楚沨说,同时叉起一块鹅肝塞到嘴里。“但其实作为他的下属,他还挺关心我的,一直都挺用心地传授给我关于设计的知识,就因为我刚入职时和他提了一句以后想做设计师。”
兰琤说:“怎么感觉你们老板跟老妈子一样……”
楚沨笑:“其实也没有啦,据说老板走投无路之际,是明设…就是那个设计师主动加入老板的团队,挽救了这个岌岌可危的公司。他们两个人大概就像子期和伯牙那样吧……我也不太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其实楚沨一直都想一个人去旅游,奈何作为一个苦逼社畜,工作占据了他所有的时间。所剩无几的空闲时间光是用来休息都已经不够,更别说出去旅游了。
他有跟老板申请过长假,和老板闲聊的时候楚沨有说过想出去长途旅行,但老板也表示工作繁忙,无能为力。
楚沨公司规模较小,有点类似工作室性质,老板和明羽比较熟,可能私下闲聊的时有提过这件事吧,某天明羽突然找到楚沨,面无表情地道:“你替我去趟F国采风,找点灵感。”
楚沨一脸懵逼,“哈?”
明羽:“帮我去F国看看,顺便玩玩。”末了他还吩咐:“慢慢来,好好看。”
后来老板得知这件事,高呼:“你明大设计就是来克我的!”
楚沨怀着一颗感恩的心,成功出行。
兰琤噗嗤一声笑了:“感觉你们老板好没人权,他真的是老板么?”
“哈哈哈哈哈你别说,老板个人能力还是不错的,更何况家境也不错。据前台小妹的八卦称,老板是个富二代,名校毕业后不学无术、游手好闲,就被家人赶出来创业了。”
兰琤真情实感地感叹:“你们老板实在是太惨了。”
“谁说不是呢。”楚沨耸肩。
饭后楚沨和兰琤随意地在酒店周边散着步,偶尔买一些街边店铺里卖的小玩意。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隐入西边的多姆山后,本就显得昏暗的城市更为暗沉,据说是因为这座著名的火山城里房子大多是用火山石作为砖石堆砌的,因此会显得昏沉。
F国人好像不大爱在晚上出来晃,不到10点街上就已经空荡荡了,路灯微弱的光反而为这条街添上一分阴森,像极了鬼片开场的情景。
楚沨心里毛毛的,催促着兰琤快些走回酒店。
回了酒店,二人下午都睡过饱觉,正是有充沛精力的时候,于是双人床被旧事重提。
楚沨拗不过兰琤,再加上心里的小小渴望,他同意了。帮着兰琤将中间的床头柜挪开,把两张床推到一起。
兰琤终于如愿以偿,和心上人睡到同一张大床上。为了避免擦枪走火,他们还是分了被子睡。
其实楚沨一点都不介意做一些爱做的事情,但兰琤为此分外执拗,坚持ML要在感情牢固后才能进行。
他害怕在这段一见钟情、不够牢固的感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