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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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啦，她就是喜欢啰嗦，讲课讲到一半就开始说她家舅妈的娘家很有钱，要不然就说她嫂子的侄子是做大官的。”张孽略微无奈的说道。
“那要不，我给你换一所好一点的学校？”程之立问道，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了张笙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咦？哥，你怎么来了？”张孽也看到了张笙，他倒是觉得很意外。
“来接你放学，”张笙说道，他朝着他们走去，然后看了看程之立，“之立，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用心，真的很感谢。”
“哪里，你跟我还这么客气？”程之立笑着摇摇头。
张笙勉强的笑了笑，“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张笙说完就拉着张孽的手准备要走，不过，他刚一转身就被程之立给拉住了手——
“张笙，你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的样子，难道你在生我的气吗？”程之立问道，他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小心翼翼的样子。
张笙看着程之立这样说，他居然觉得有点不忍心，他摇摇头，“并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让张孽太晚回去，这样会耽误到他的学习的。”
一听到张笙的解释，程之立的脸上才露出了笑容，“你没生我的气就好，要不，我们去吃饭吧，现在也差不多到吃饭的时间了。”
“这个，算了吧，我们……”张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哥哥，我想吃汉堡跟炸鸡。”张孽笑嘻嘻的说道。
程之立看了张孽一眼，然后笑了，“既然你弟弟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知道该去哪里吃饭了，走吧？”
面对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张笙只好点点头，“好。”
张笙他们到了一家汉堡店里就餐，程之立似乎为了要满足张孽的食欲，他点了很多美味的食物，这可让张孽开心得不得了。
张笙看着张孽的样子，他也知道张孽虽然很懂事，懂事，他也是个小孩子，面对美食的包围，他当然很开心了。
程之立看着张孽吃得很开心的样子，他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不过，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坐在他对面一直愁眉不展的张笙了。
“张笙，你没事吧？”程之立问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说道：“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私自见张孽的。”
这话让张笙听了很反感，他摇摇头，“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不过，你这话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问题，你怎么会来见我弟弟呢？”张笙看他们很熟悉的样子，他猜他们两个肯定是经常见面，接张孽放学的次数肯定很多了，想到这里，张笙的心里就觉得很害怕，他害怕程之立会知道张孽是他儿子，也害怕程之立会把孩子给接走。
程之立愣了一下，“我只是觉得我跟小孽还蛮投缘的，就像是两兄弟一样，我一直很想有个弟弟，但是我是独生子，所以我就把小孽当成我的弟弟看待了。”程之立的眼睛一直盯着张笙看，似乎在暗示着张笙什么。
张笙被程之立看得很不自在，他觉得如果程之立像是在说他想要个儿子一样。
“对了，我送你的仙人掌现在还好吗？”程之立问道。
“还好，很坚强，也长大了许多，很映衬‘程程’这个名字。”张笙想起放在房间里生长得很好的仙人掌。
“看来我还是送对人了，能被你照顾得那么好。”程之立说道。
坐在一边上啃着炸鸡腿的张孽有点疑惑了，他嘟囔道：“仙人掌本来就很坚强的，不过，为什么要叫程程呢？”
“因为……”程之立看了张笙一眼，然后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喜欢呀。”
张孽微微嘟囔着嘴，“你们的想法真奇怪，那，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呢？”
程之立伸手摸了摸张孽的头发，“那以后也送你一盆植物，叫小孽，可以吗？”他笑着说道，脸上尽是宠溺的笑意。
这样的情况让张笙看得很不是滋味，他随便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当他们回到家里之后，张笙觉得很不放心，他走到张孽的房间里，跟张孽说道：“小孽，以后，不要跟大哥哥见面了。”张笙说道。
“为什么？”正在看书的张孽被张笙这么一说，他就有点不情愿的看着张笙，眼里夹杂着抵触。
张笙看得出张孽的情绪，这让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了，他摇摇头，“不行就是不行，你以为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呢？你忙，人家就不忙吗？人家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你不要理所当然的麻烦人家，这是基本的尊重，好吗？”张笙没有注意到他说这话的语气有点激动，连呼吸都有点急促了。
张孽看着张笙的样子，他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我明白了，我不找他，但是，他找我就可以了吧。”
张笙点点头，“差不多吧，你现在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不然，让爸妈失望了，就不好了。”
张孽低下头，看了看书本，然后说道：“哥，你是不是跟大哥哥吵架了？”
被这么一问，倒是让张笙愣了一下，“没有，只是……只是觉得我们太麻烦人家了，这样做……不太好。”
“是这样啊，那，那我以后不会主动找他的，你放心好了。”张孽说道。
“嗯，谢谢你。”张笙在这一刻觉得张孽是最无辜的，让他认识程之立的是自己，让他不要联系程之立的，也是自己，想到这里，张笙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哥，你好像长胖了不少，”张孽说道，“该减减肥咯，不然，可没有女孩子喜欢你的哦。”他一边摇晃着笔，一边说道。
“嗯，我，我知道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出去了。”张笙说完就离开了房间，走出房门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下自己的小腹，忍不住皱了皱眉毛，这东西……该除掉了。
第40章 撞见
张笙出来之后，刚好看到父亲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也看到张笙了，“小孜，你过来坐坐吧。”
张笙一听这话，他知道父亲是有话要跟他说了，他点点头，然后走了过去，“爸，怎么了？”
张玖组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我很好奇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感觉你似乎有心事，是不是于小家又来找你了？”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视线落在张笙的脸上。
张笙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没有，只是最近学校的事比较多，所以操心的事情也比较多一些吧。”
张玖组默默的点点头，他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孩子，无论遇到什么困难，真的不要想不开呀。”
张笙摇摇头，他笑了笑，“爸爸，我真的没什么事情，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听到这话，张玖组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也是老糊涂了。”
*******
这一天，张笙在教室里监察着学生考试，他坐在讲台上的椅子上看着试卷，忽然口袋中的手机震了一下，打开一看，看到了洛维翻过来的一张图，那是一张婴儿衣服的图片，张笙看着这照片，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咬的紧紧的——
“啪啦！”张笙一下子站起来，椅子也被这一下给弄倒了，这举措也把教室里的考生给懵住了。
张笙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他咳嗽了一下，然后不自在的说道：“考试的学生请注意，不要作弊，这是第一次警告了，下一次就不客气了。”他说完就转身把倒下的椅子扶起来，然后坐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考试结束之后，张笙收好试卷就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他现在的心里想的是要去哪个诊所把这身体里该死的东西给剜去。
傍晚，张笙离开了校园，他坐着公交车，眼看着窗外不停闪过的景物，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找到一个黑诊所，可以确保他秘密不被发现。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因为他看到了小孽跟程之立，这让他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车子一到站，他就匆匆忙忙的下了车，跑过去找他们——
“小孽！”张笙一边喊着张孽的名字一边朝着他们跑去。
张孽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转身一看，看到了张笙，“哥？”
“张笙，这么巧呀，你也在这里。”程之立一脸欣喜的看着张笙。
“……是很巧，真的很巧……”张笙无法用微笑来面对他们，此时的他，内心充满了愤怒，但是，他还是假装很平静的样子。
“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孽似乎感觉到张笙的不满，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跟张笙说道：“是大哥哥过来接我的。”
张笙一边喘气一边点头，“我也是坐公交车刚好看到，”他看了看程之立，“你怎么会去找小孽呢？他最近要忙着学习，你还是不要经常找他比较好，不然，耽搁他学习也不好。”
程之立摇摇头，“不，小孽的学习已经很不错了，他还这么小，别给他这么大压力了，偶尔给他放松一下，难道不好吗？”
张笙勉强的笑了笑，“我知道，这一点，我们做家人的也会注意的，老是麻烦你也不好。”
程之立似乎听出了这言外之意，他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第41章 愤恨与不甘
张笙看了张孽一眼，然后说道：“小孽，我们回去吧，现在也不早了，别老是麻烦别人，也别让爸妈担心。”
张孽对于张笙的话却不怎么配合，他微微嘟了下嘴，脸上满是不情愿的样子，“哥，我们才刚刚来到这里，我去看那个模型展就回去，好吗？”
“是啊，我们也才刚到这里，之前答应小孽来这里观看模型展的，这让小孽多开开眼界也对他学习有帮助。其实我们来这里也已经算很晚的了，他们那边也快结束了，我们看完就直接回去了。”程之立说道。
张笙虽然不情愿，但是，他知道他无法驳回他们的请求，只好点点头答应了。小孽一看到张笙点头，他高兴的拍拍手。
张笙跟着程之立他们一起走进了一所动漫城，他跟在程之立后面，看着程之立跟小孽有说有笑的，感情非常好，在别人眼里看来，他们就像是一对父子。不，不对！他们本来就是血缘上的亲生父子。想到这里，张笙就觉得这现实过得多么讽刺，他被这两个恶魔欺负得这么惨，差点疯掉，差点失去性命，而他们呢，倒是过得十分不错，现在，还可以拥有一个现成的儿子。这对张笙来说，是跟他开了个很大的玩笑。
张笙像是失去了意识一样，呆呆的跟着程之立他们走，跟他们搭乘扶梯，这扶梯上经过的奇异装扮设施引得小孽大为赞叹，而站在他旁边的程之立也帮忙给小孽解说着这一切，这一切……在张笙的眼里看来，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父子，但是……凭什么？凭什么让这个折磨他的恶魔可以拥有这美好？
愤恨与不甘就像是恶毒的藤蔓一样，缠绕着张笙的心，束缚得死死的，挣脱不了。此时的张笙，心里只有愤恨与不甘，他看着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两个人，悄悄的往下走了几个台阶，伸手，猛然把前面的那个人推倒——
“砰砰砰！”前面的人因为被这么一推而失去平衡，整个人都往扶梯下层摔落下去——
“小孽！！”
程之立像是疯了一样的往扶梯下跑去，不过还是没能拉住张孽，而张孽从这二十多个阶梯滚落下来到地面，迎来了最严重的伤害——
“砰！”后脑勺撞到地面，血液一点一点的从张孽的脑袋里流出来，雪白的砖面也被染红了。
“啊！！”
“有人摔下去了！”
“快叫救护车！”
此起彼伏传来路人的声音，而张笙则是安静的站在扶梯上，看着倒在血泊上的张孽，看着悲痛欲绝的程之立，他浑身开始发抖，脸上又是哭又是笑的样子。当他来到程之立面前的时候，程之立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手——
“为什么？张笙？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程之立紧紧握住张笙的手，这力度之大似乎要把张笙的手给捏断了一样。
张笙倒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他死死的盯着程之立看，露出了一丝笑意，这笑意显得有些狰狞，“你痛苦吗？你有没有想过，你毁掉我人生的时候，我有多痛苦？你有没有想过我怀着这个孩子是有多痛苦？”
这话一出，程之立的脸瞬间变得很苍白，他错愕的看着张笙，“你……你是……”
“我想起来了，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叫我禾孜了，因为我就是禾孜，那个被你害到要跳楼的禾孜！”张笙冷笑着说道。
第42章 道歉
医院里。
张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脸色平静的看着手术室门口上亮着的灯，他的眼神显得有些呆滞。
程之立则是坐在张笙的对面，此时的他，双手抱着脑袋，他紧皱着眉毛闭着眼，似乎有些痛苦。
“张笙……不，禾孜，对不起，我知道那件事是我的错，我不该对你那样做，不该给你的生活造成那么大的伤害，对不起！你要杀要剐随你，我都接受，但是……你能不能不要把这仇恨记在小孽的身上，他是无辜的。”程之立说道，他站起来，走到张笙的面前跪下，全然不在乎走廊上的行人的眼光。
张笙倒是不惊不慌，他平静的看着程之立，眼里宛若一滩死水，“你有资格说这事情吗？”
这话让程之立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白了，他错愕的看着张笙，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禾孜……”
张笙转过头看了看依旧亮起的手术灯，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这孩子……本来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
程之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看着张笙，“如果他真的不在了，那你也难逃这牢狱之灾，你想一辈子都在监狱里渡过吗？”
听到这话，张笙沉默了。
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孜，小孜！”张玖组一边朝着张笙走过来一边喊着张笙的名字。
张笙循声望去，他看到张玖组跟何秀正往他们这方向走来，不过，在下一刻，他们却停住了脚步。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张玖组怒视着站在他们眼前的程之立。
“你……你这个畜生！你害的我们家小孜还不够吗？！还想来做什么？！”何秀直接走过去推开程之立，她瞪大着双眼看着程之立，她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