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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部分

汉贼-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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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盖对此次撤军感到异常不满,下了城,询问文聘发生何事,文聘也不知原因。两人拧着眉头回到军中,便见孙坚手中握着一封信,目光凝视天际尽头,背影予人以苍凉、悲戚之感。
    黄盖目视吴景,欲寻答案,后者摇摇头。
    “整军归营,而后你等至军帐议事。”孙坚背对诸人道。其声音嘶哑若枭,闻者无不大吃一惊,孙坚连声线都变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众将面面相觑,良久,抱拳称诺,领命而去。
    “袁绍曹操周喁”孙坚低低嘶吼,其脸色惨白,目光如火,周身散发着凛冽如刀割般的杀气,宛若厉鬼临世。
    “我孙坚在此立誓,此生必杀你三人”孙坚言罢,转身登马,一路飞驰入营,回到大帐,端坐主位,以手支额,陷入沉思之中,直到众将齐至,才回过神儿来。
    “将军……”众将竞相行礼。
    “都坐吧。”孙坚将案上书信率先递给下手的妻弟吴景。
    “让我看看到底是何事惹得姐夫如此失态……”吴景接过信,仔细一看,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这封信是沛国相袁忠亲笔手书,言及曹操、周喁率数万大兵南下,袭击沛国。吴景怒不可遏,几次欲跳将起来,皆是强行忍住,传给身旁的孙坚兄子孙贲,孙贲观后面色铁青,又交与族兄孙香,然后是程普、黄盖诸将,袁术将文聘、张勋……
    信经众人之手以极快的速度环绕大帐一圈,最终回到孙坚面前的书案上。
    军帐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大家都别沉默不言,我们现如今该怎么办……”孙坚面无表情道。经过一段时间的独处,他看上去已经平静下来,至少表面上察觉不出异样。然而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孙坚故作平静时才是最可怕的,一旦爆发出来,天崩地裂。
    孙贲抽出刀,狠狠剁下几案一角,大喝道:“我等在关中不顾生死,为国讨董,逆贼即将垂破之际,竟有丑类袭击豫州,更有何言?当立刻回军,杀杀杀杀光曹操、周喁这些祸乱国家、罔顾社稷的奸轨。其背后若有人指使,同视而诛之”
    吴景、孙香、孙河一同站起,抱拳道:“将军下令吧,我等原为前驱。”
    程普、黄盖亦道:“自董卓入京,两年矣,将军所作所为,天下皆看在眼里,公道自在人心,非是我等不愿勤王、不愿诛贼,而是有人见不得我们立下不世之功。今我等回师豫州,完全是为对方所迫……”
    张勋见众人情绪激动,皱眉说道:“此时豫州局势复杂,还是不要轻下决断。相信此时袁将军已经接到消息,不出数日,必有书信到来,到时我们再行……”
    孙贲冷哼着打断他的话:“等到袁公路来信,豫州早就丢得一干二净。”
    张勋勃然大怒,黄口孺子,目中无人,好狗胆……
    孙坚突然开口呵斥道:“伯阳,不得放肆快快向张中郎赔礼道歉,不然我饶不了你。”豫、荆,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尤其是现在两家有了共同的敌人,这时万万不能交恶。且,欲复豫州,没有袁术之助,孙坚将寸步难行。
    孙贲倒也干脆,立即行礼赔罪,道:“贲年幼无知,闻豫州失陷,气急攻心,口不择言,张中郎莫要和我一般见识。”
    孙坚明白的道理,张勋身为袁术麾下大将,岂能不知,轻哼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孙贲的道歉。
    孙坚虽然心急如火,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回豫州,却不得不耐下性子,苦苦忍耐。
    越日,孙军高挂免战牌,看得胡轸、董越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午后,袁术信使到达孙军大营。读完信,孙坚算是吃下一颗定心丸,只要袁术答应支援钱粮,使他无后顾之忧,他不惧任何人,不管对手是曹操、周喁,还是他们背后的袁绍,孙坚都有十足的把握将之击败。
    孙坚当下也不拖拉,先送伤兵,次为弱卒,自将精锐殿后,当着董军的面大摇大摆撤退。
    胡轸、董越经过一番商量,放弃了追击的念头。一是己方损失惨重,兵力无多,能派出的人有限。二是崤函古道路途险恶,号称“终日走硖中,无方轨列骑处”,不便骑兵行动。三是古道周围重冈叠阜,灌木丛生,处处可以伏兵,以孙坚之善用兵,也许己方一个疏忽,就会被围而歼之。
    以及等等等等众多理由……
    其实这些都只是借口,两人真正的所想是,既然‘胜’了,何必再冒险。
    孙坚率领最后一批兵卒穿过被董卓一把火烧成废墟的汉函谷关,回到河南境内,对背后的董军彻底放下心,继而,目光死死盯向雒阳城内的盖胤。盖俊素来与袁绍交厚,天下共闻,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袭击自己。为了小心起见,他无意从雒阳返回豫州,而是欲从雒阳、函谷间的谷城县渡河谷水,向南经河内县返回大谷关,进而入颍川。
    孙军刚刚开始渡谷水,盖胤就单枪匹马找上门来。他官居河南尹,诸事缠身,忙得不行,没有时间和对方打官腔,直接开门见山的以河南尹名义讨要大谷关以南新城、梁县二地。
    这两个县是今年初孙、袁联军打下来的,先是作为进攻雒阳的后方基地,及盖俊入主雒阳,董卓焚关逃跑,又转变为进攻关中的基地。当时盖俊若向孙坚讨要,就等于掐住了后者的脖子,孙坚绝不会同意。
    今时则不同了,孙坚率军回返,已经没有理由继续占据二县,除非他想再为自己添一个强敌。
    孙坚不傻,分得清利害关系,想也没想,一口答应。
    盖胤顺利达成目的,遂在谷水边与孙坚作别——
    却说盖俊闻祖母去世,披麻带孝,次日留裨将军黄忠率兵一万五千镇守河内,自将余众起程返回并州。
    守孝期间,不能穿美服、不能享美食、还要禁欲,日日嚎哭,神情憔悴为佳,军中环境还是比较符合这几点要求。
    念及守孝,自然不可避免的想到大兄袁本初,《礼记》曰:“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他先服母丧,之后又补服父丧,共计六载,五十个月,这厮是怎么熬过来的?真不愧为他特别取的外号“忍者神龟。”
    据父亲说,伯父盖冲自服三年母丧,欲替他再守三年,似乎有挑战‘人之极限’袁本初的意思。在盖俊看来,着实有些过了,服丧只是对逝去亲人怀念的表现形式,若真心,服丧三天又何妨?若无心,只为名声,守三十年也是空守,不足一提。
    河内怀县和太原晋阳相距超过千里,盖俊随军慢悠悠行进,满二十五天,脱下孝服之日,正好进入太原郡地界。此处距晋阳已不满二百里,按照正常行程,大军还要五六日才可到达晋阳,盖俊等不及了,带领数十名骑士脱离队伍,快马加鞭,驰向北方。
    盖俊所乘紫电及诸侍卫坐骑皆为良马,经过小半日赶路,晋阳城陈旧而质朴的城郭隐隐在望。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他正月始南下,准备东征冀州事,今五月末矣,不知不觉间,离家已有近五个月之久。
    盖俊巡视河内郡期间,曾生出到河东郡的想法,因为自去年盖胤用兵河东,据有大半,盖俊还不曾去过一次,这对自己的统治非常不利,如今的河东士民大概只知有府君(太守),而不知有将军。可惜事有不巧,碰上祖母去世,他也就扼杀了这个念头,不然非得六、七月份才能回来。
    没去成河东,他倒也没有失望,反正明年关中大乱,届时自己必亲至河东。晚一年而已,无甚要紧。
    扬声大喝一声“驾”,盖俊纵马直奔南门。紫电速度奇快,跑起来宛如紫色闪电,引得路中之人纷纷驻足侧目,自然也引起了城门守卒的注意。
    一名年约弱冠,长相清秀的新卒谓身旁一字眉同伴道:“这是谁?好威风啊,竟有数十甲骑尾随护卫。”
    一字眉回道:“反正不是你我能够高攀的人就是了。”
    新卒又道:“骠骑将军规定城周一里内,不得驰马,我们要不要拦下他们?”
    “……”一字眉满脸的踌躇之色,拦吧,对方身份显赫无比,招惹不起。不拦吧,这条规定甚严,对其视而不见,恐惹上头怪罪。正在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南城门司马缓步而来。
    这位司马可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骠骑将军在北地郡初建射虎营时,他便投军,连战有功,无奈运气不好,在征讨屠各人时右臂被齐肩斩断,只得到这里任城门司马,安度后半生。
    乐胜眉头倒竖,随着骑士为首者临近,降下速度,他眉头渐渐舒展,瞳孔不断放大。
    “咦?”盖俊看到乐胜,为之愕然,细思道:“你是、是乐……乐胜对不对?”
    “将军,你还记得我?你还记得我?……”乐胜神情激动万分。
    “这个自然。”盖俊当年建射虎、落雕二营,一共才两千八百人,七载征伐,活下来的,不满五百,盖俊基本都记得他们的名字,只要四肢健全,最少也是一个军侯了。
    “我尚有事,有时间到我府上坐坐……”盖俊说罢,策马入城。
    胜目送着盖俊远去。
    “将军的座上客啊”相貌清秀的新卒不由羡慕道。
    一字眉酸酸地道:“将军那只是客套话。”
    “我看未必……”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嗯?”乐胜阴着脸看向二人。
    “没、没什么……”
    盖俊思念妻子,无心公事,经并州刺史部门前而不入,州府官吏颇为识趣,故作不见。盖俊转过街角,从这里算起,就是他的家了,不过他不能翻墙而入,还要走甚远才到家门。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妻子,盖俊脸上堆满笑意,忽然间,门口传来两个小童的声音。
    “阿兄,有马蹄声,你呀,是不是阿父回来了。”
    “我已经看了九遍,而你才四遍。”
    “……”
第三百一十七章 妻子
    第三百一十七章妻子
    “阿兄,有马蹄声,你呀,是不是阿父回来了。”
    “我已经看了九遍,而你才四遍。”
    两把稚嫩的童音顺着夏日暖风传入耳中,盖俊神情明显一怔,这声音他太熟悉了,正是长子盖嶷、次子盖谟,听他们对话的意思,分明是故意候在门口等待他的归来。
    且,这条街巷位于晋阳城中央偏西,紧邻并州刺史部、太原郡府,属于晋阳城最核心的地段,居于此巷者非富即贵,不满百家,平日车马人流颇为稀少,盖嶷、盖谟两人居然观到十次以上的车马经过,也就是说,他们至少枯等了数个时辰。
    盖俊心中暖意无限,就像高悬头上的红日,当即翻身下马,才走出数步,就见一个扎着总角、粉雕玉琢的童子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一边迈着步子拐出,看到盖俊,先是眨眨眼,随后发出一声尖叫,口中唤着“阿父。”张开双臂跑上来。许是久别父亲,太过激动,盖谟跑到盖俊面前,脚下一个踉跄,整个身体飞离地面,向前扑倒。
    “魏奴……”盖俊大惊失色,一个大步上前,俯下身,及时抱住盖谟。
    盖谟吓得眼泪直在眼圈转,不过身在父亲怀中,他很快便忘记了害怕,仿若涂朱似的鲜嫩嘴唇印上盖俊的脸颊,边亲边说道:“阿父、阿父……魏奴好想你啊我背了几十首《诗经》中的诗篇,想要诵给你听,可是等了许久你都不回来。呜呜呜呜……”说到最后,盖谟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盖俊心疼极了,不停哄劝道:“魏奴不哭、魏奴不哭……是阿父不好,是阿父不对。阿父答应你,以后天天听你诵诗,可好?”
    “真的?”盖谟泪水涟涟,抽着鼻子道。
    “阿父什么时候骗过你……”盖俊为儿子擦拭眼泪。
    这时,盖嶷也走了出来,他今年九岁,仅比弟弟盖谟大两岁,却成熟得多,眼圈红红的依偎在父亲的身侧。
    “富平,想阿父了吗?”盖俊伸出手摸摸盖嶷的头,一脸爱怜,近五个月不见,他长高了不少,如今足有五尺出头(约120厘米),可以想见其未来个子必不会矮了。
    嶷环着他的腰,用力地点头。
    盖俊抱着盖谟,牵着盖嶷,行向家门,问道:“你俩为何会在门口?”
    盖嶷答道:“数天前接到父亲来信,言即将到家,我和阿弟想迎接阿父。”
    盖俊又问道:“你俩等几日了?”
    “算上今天,已有三日。”盖嶷颇为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的。
    “好孩子……”盖俊心疼极了。
    骠骑将军府,书房。
    蔡琬、蔡琰、卞薇三人各据一案,执笔挥毫,练习书法。蔡琬师法父亲蔡邕,后者乃是古今数一数二的大书法家,其隶书、大篆、小篆无不精通,其八分犹善,当世无出其右,又创造飞白,妙有绝伦,字体骨气洞达,爽爽如有神。蔡琬天赋惊人,多年勤练不怠,遂得蔡邕书法之精锐,并带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实已迈入大家行列。皇甫规后妻马氏,书法精妙,堪为女中第一,见到蔡琬书贴,自愧不如。
    蔡琰亦善八分、隶篆,只是碍于年龄尚小,笔法稍显稚嫩,不及乃姐,不过蔡琬曾断言,十年之后,蔡琰书法必不下于她。
    卞薇二十岁才识字练书,天赋一般,胜在勤奋,和蔡琬、蔡琰兄妹自然是没得比,但却也不弱丈夫盖俊,足以并驾齐驱。当然了,盖俊是绝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一名婢女突然闯入进来,满脸欣喜道:“夫人、夫人,将军回来了……”
    蔡琬闻言抬起头,望着从小伴她长大的贴身婢女阿希,竟有一瞬的恍惚,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蔡琬凝思细想,终于想起来了,当年,她病情日重一日,盖俊不避严寒,跋涉千里南下为她求医,其归来当日,蔡琬正像今日这般心不在焉的练字,通报之人,便是阿希。
    这件事,促使她打开封闭的心,并发出震耳欲聋的誓言,“我若不死,必为君妻,天地为鉴。”
    “夫人……”阿希见蔡琬有些发愣,再度唤道。
    蔡琬回过神,招呼卞薇,一同奔出门,蔡琰也跟在后面。三人快步行出主院,就看到盖俊脸带笑意,拉着二子的手不疾不徐踏步走来。
    “盖郎……”
    “夫君……”
    “姐夫……”
    盖俊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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