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不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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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林家的区域,方逸坤面上才终于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他调转车头,加快速度向着私宅的方向开去。
进了屋子,发现房门还好好的紧闭着,方逸坤松了口气,缓缓转动门把手。
没想到门后面有股阻力抵着。他刚推开一条小缝,地上有个影子就站了起来,从里拉开门,把脑袋埋在了他的怀里,冯宁绵软而慵懒的声线同时传入他的耳中。
“你好慢啊,我都等半天了。”
方逸坤愣在原地,突然觉得这个怀抱是如此沉重,几乎抱得他喘不过气。
他们彼此需要,彼此依赖,彼此拉扯,无形的羁绊连接着两端,任何一个人走远,另一个人都会立即被惶惶不安的情绪包围。
幸好你还在。
方逸坤牢牢抓住他薄薄的肩膀,抓住这具仿佛下一秒就会飘走的身体。感受他在自己手中,微微的发颤。
冯宁伸手捞住方逸坤的脖子,忽然吻了上去。
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近乎啃咬的力度,他啮噬着方逸坤的唇,磨蹭几下,立即就渗出了血味。
回过神来,冯宁匆忙后退,却又被方逸坤揽着腰拉了回来,打横抱起,丢在了床上。
冯宁支起半边身体想爬起来,方逸坤却压下来,高大的身体覆在他身上,捏着他的下巴,继续未完的吻。
冯宁被他堵住舌头,出不了声音,隐约感觉到他口中传递过来的甜腥,想咳又咳不出来,只能睁大了通红的眼睛,不断发出粗重的喘息。
极具侵略性的深吻持续了很久,舌尖在口腔内搜刮着,击溃了冯宁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谁也不知道他夜里一个人偷偷哭过多少回,每一次有机会逃跑,他都犹豫不决,错过之后又狠狠责骂自己,为何嘴上说得那么洒脱,心里却还是放不下。
他真是坏透了也傻透了,居然还妄想和这个有婚约的人维持可耻又可悲的关联。
方逸坤撩开他松垮的上衣,在身后轻轻按揉两下,就扶住勃发的性器,顺着柔软的穴口往里推。
他们几乎每天都在这间屋子里拥抱做爱,隐秘处的嫩肉软塌塌一片,早已做好准备随时迎接方逸坤的进入。即使没有太多前戏铺垫,不过刚刚插入一截,便已分泌出黏腻的液体,将结合处搅得啧啧作响。
冯宁双腿大张,被他顶到敏感处,便呜咽着颤抖,纤白的手指在他的后背抓住道道红痕。
方逸坤顺着他的锁骨亲吻到胸前,含住挺立的乳尖啃咬,殷红的齿痕留在胸前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一般,他们都在彼此身上拼命留下自己的痕迹。
方逸坤捏着他的臀瓣,节奏有序的往里挺着,腾出嘴和他说话:“你刚才是可以逃的,为什么没走?”
冯宁弯起嘴角:“你猜呢?”
“我猜你舍不得我。”方逸坤轻舔他的喉结,“你得承认,我们谁也离不开谁。”
冯宁在他的舔舐下溢出抖动的呻吟,嘴上仍咬死不肯承认:“别逗了,大少爷,你未免自我感觉太过良好。”
想起他刚才一接到电话就毅然抛下他出门的场景,冯宁又顿了顿,咬牙道:“我想明白了,没必要费劲逃跑。这种无聊的囚禁游戏,你迟早会玩腻味的,等你腻了,我就自由了。”
方逸坤瞬间红了眼睛,凌厉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哀伤:“不,你还是不明白。”他紧紧抱住冯宁的后背,像捧着瓷器一般将他小心翼翼捧在怀里,“听着,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不论过去还是未来,你能听到吗,你能相信吗?”
突如其来的告白堵得冯宁无处躲藏,写满迷惘和无助的眼睛眨动了两下,感到有些酸涩。
爱我……吗?
冯宁怔怔的想,不敢去相信这句话,更不敢相信这话是亲口从方逸坤嘴里说出来的。
开什么玩笑,你都要和别人结婚了。
你他妈开什么玩笑。
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里落下,冯宁哑然失笑,张大了嘴痛苦的喘息着。这份饱含禁忌的情感锥心蚀骨,反复戳刺在他那颗本就不完好的心上。
现实一点吧,方大少爷,说这些话只会让分别变得更痛不是吗。
方逸坤掐着他的腰杆,一下下捅入深处,欲望汹涌的浪潮起伏着,将两人都托入云端,飘飘荡荡,短暂的忘却了烦恼。
冲撞的动作蛮横而激烈,滚烫的贯穿着,几乎将人从骨到皮都灼伤。快感自脊椎蔓延,如火光点燃了体内积攒已久的执念。冯宁仰着脖子,享受这彻骨的情事,心里叫嚣着:不如就让火焰烧得再旺一些,最好能把我们都烧清醒了,将那些折磨撕扯的情绪都一把火烧个干净。
后穴紧密的吞吐着,分泌出的液体将腿根都打湿。冯宁能清晰的感觉到插入的瞬间,甬道被充盈的感觉。那种绵密的,酸胀的快感如电流经过,让他忍不住溢出细碎的呻吟。
方逸坤马上将这些呻吟用嘴唇封堵,身下更深入的律动起来,每一下都像要捅入最深处。
冯宁背脊紧绷,情难自抑的瘫软在被子里,随着一阵灭顶的快感,两人都拥抱着射了出来。
脑中空白了几秒,冯宁躺在那稍微缓了缓,抵着方逸坤肌肉结实的胸膛,直接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歪斜几步,捡起外衣披上就往外走。
方逸坤连忙喊住他:“你去哪?”
冯宁头也不回:“放心,只是去清洗一下。我说过了,我很有耐心,愿意等到你玩腻的那天。”
方逸坤闻言,面色变得冰冷,声音里都夹杂着悲凉的颤抖:“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相信我。”
“你让我相信你什么?相信你爱我?”冯宁苍白的笑,“我信,我相信过的。但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傻子,你和别人结婚,我做不到装聋作哑。我放弃了,我死心了,我不要了,难道不行吗?”
“不行。”方逸坤从床上猛地站起身,从背后抵住冯宁,贴在冷冰冰的墙面上,抵着湿漉漉的穴口再一次进入。
他不断变换角度将他贯穿,嗓音低哑,似是压抑着巨大的怒火:“你不能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下。”
冯宁承受着这股肆意狂乱的掠夺,双腿发软,站立着都十分艰难,根本再无心与他争辩。
方逸坤的执念和他炙热的情感一样铭心刻骨,分手的话题就如同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将他引爆。他明知这是逃脱不掉的事实,仍要把引线攥在手里,哪怕这隐患可能会让他陷入危险的境地,他也在所不惜。
“不是要等我玩腻吗?那你就给我好好的夹好。”他拍了怕冯宁的屁股,将他左腿弯折到身前,红着眼说道,“你陪我玩,我就也陪你耗着,反正我们都有得是时间。只要你不再想着逃走,我还有大把方法让你相信我说的话。”
他拽起冯宁的头发,迫使他仰高脖子,咬着他的嘴唇和他接吻。混乱的气息打在冯宁的脸上,让他不自觉的闭上了眼。
这比恨还要浓的情绪,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着他,让他浑身战栗,也浑身冰凉。
他们就这样紧贴在墙边做爱,耳边只有胯部撞击在臀瓣上的啪啪声响。方逸坤犯浑似的,每一下都直捣着冯宁的敏感点而去,看他腰软得支撑不住了,便将性器拔出片刻,架住他摔回床上,伏在床沿,完全捅了进去。
冯宁随着他这个动作,又一次抖动着射了出来。
方逸坤见状低笑:“你看,你明明这么喜欢,射过了还紧紧的吸着,生怕我会退出去。你的身体都这么诚实,为什么你却不肯承认呢?你离不开我,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冯宁紧紧抓住床单,指节泛着青白。他为了不发出声音,死死咬着被角,唇齿间溢出不成调的音节。
方逸坤看他不愿回应,身下的动作更加粗暴,彻底的退出,再对准早已泛出媚肉的穴口,不带犹豫的一插到底。
巨大的快感接连而来,冯宁再难以自抑,终于撒开了被子,开始放纵的连声呻吟。
欲望吞噬了理智,意识游走在了涣散的边缘。在他快要撑不住之前,方逸坤才搂紧了他的后背,全部射在了他微微翕动的臀缝间。
方逸坤的汗水顺着眉骨滑落,滴在冯宁的眉心。两人身下的床单早已被涎液和体液混合的液体打湿,皱巴巴一片,凌乱的铺在那里。
疯狂过后,两个人都像灵魂尚未归位,用失焦的目光看向虚无的某处。
冯宁半天才喘匀了气,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浑身上下已经被啃咬得没有一块白净的地方,被方逸坤留满了印记。
他眨动眼睛,许久才懒懒的开口:“我想抽根烟。”
方逸坤扭头看他,帮他将打湿的头发撩到耳后,说:“还是先去洗一下吧。”
冯宁摇头拒绝了:“不要,我现在就想抽根烟。”他凝神看向他,“出门帮我买一盒吧,就买我常抽的那个牌子。”
看方逸坤面露犹豫,冯宁主动并起手腕抬到他面前:“担心我跑啊?那你绑着吧。”
方逸坤皱起眉,沉吟半晌,还是别开目光:“不绑了,没意思。”
无非是给摇摇欲坠的关系又多加上一把枷锁,到头来困住的也不过是走不出回忆的自己罢了。
冯宁挑起眉笑道:“也是。你都把我弄成这样了,一时半会儿站都站不起来,也该放心了。”
方逸坤叹了口气,抓住他的手放进被子里:“你休息吧,我去给你买烟。还要不要别的,帮你一起带回来。”
“那再带盒冰淇淋吧,想吃点凉的。”
方逸坤难得没有劝他注意肠胃,少吃冷饮,而是点头表示知道了,换上衣服准备出门。
临走前,他看见冯宁一个人瑟瑟的窝在床上,又把外套给他留下了:“披上这个等,我开车出门,很快回来。”
冯宁拽着外套一角拢在身上,冲着他笑:“好,路上小心。”
方逸坤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突然问道:“你会等我的吧?”
冯宁嘴唇微张,没有发出声音。
方逸坤又问了一遍:“你会等我吗?”
冯宁眼皮微闪,轻轻地应了声“嗯”。
距离私宅最近的24小时便利店,正常开车要四十分钟才能来回。方逸坤一路狂飙,三十分钟就赶了回来。
他怕冯宁等得着急,也怕袋子里放着的冰淇淋会太快融化。
电梯刚停稳他就迫不及待走了出去,按下密码锁,推门进入屋内。卧室的门还是紧闭着,他小心翼翼的推开,唯恐又会撞到等在门口的冯宁,没想到这一次门后毫无阻力,轻轻松松就打开了。
暖黄色的夜灯下,屋内的一切都还保持着他刚刚离开时的样子。被子凌乱的摆放着,床单上的水渍未干,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腥气。
唯独在房间里的那个人,如同蒸发一般,不见了踪影。
第38章
年轻的男人身着一袭黑衣,沿着青石台阶缓缓前进。
清晨的空气泛着微湿的凉意,草丛沾满露水,晶莹欲滴。随着男人站定的动作,抖动几下,洇入泥土之中。
男人弯下身子,将花束放在地上,垂目凝视着面前这座苍青色石碑。
他的侧脸冷峻刚毅,刀削斧凿的好相貌,仿若没有生命的雕塑。目光却是柔和的,温润如同春日的暖阳。
墓碑照片上的女人和他五官肖似,颦笑之间透着一缕淡淡的安定。碑上没有书写生平,只刻下简单的一行字。
——夏宛茵之墓,子方逸坤敬立。
“妈,我来看你了。”
男人用清水沾湿手帕,轻轻擦拭着墓碑,掠过母亲遗像时,手指稍许抖动,又很快恢复如常。
“几个月没来了,抱歉。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忙得焦头烂额,你不会怪我吧?”方逸坤停顿片刻,自嘲的笑,“肯定不会的,你还从没怪过我呢。”
“现在想想,小时候你要是多打骂我一些就好了。我可能就不会生得这么固执,总爱用冷冰冰的棱角去伤人,把人都给伤跑了。”
距离冯宁离开,已经过去了132天。这个曾经日日出现在面前的人,突然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他寻遍各处仍然毫无踪迹。
直到他彻底离去那一刻,方逸坤才发现,曾经困住彼此的并不是他自以为是的羁绊,而是冯宁残存着的,对他的些许温柔罢了。
日子磨得久了,他都快忘记了冯宁本来的性子。他从来就不是甘于被人赏玩的金丝雀,他的羽翼丰满,向往的一直都是自由广阔的天地。如果不是自己将他步步紧逼,事情也断然不会发展到目前这步田地。
从他们决定以包养的方式开始这段感情时,两人的关系就一直在岌岌可危的悬崖边游走,随时可能坠入深渊。是他用虚张声势的方式将冯宁逼入死角,退无可退,只好冒着粉身碎骨的风险纵身一跃。
现在徒留他一人,后知后觉想要追上,却连想望见他的背影都是徒劳。
赵昕和秦磊那里没有消息,他就跑遍了所有的酒吧,看遍所有的乐队演出,拼命想要从别人的口中捕捉到关于他的消息。最疯魔的时候,他开车行驶在路上,看见相似的背影,便弃车追上去,几次被人大骂神经病,差点引起交通事故。
伴着希望的一次次落空,方逸坤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这次是真的失去他了。
“你说过让我努力变得更好,才能有能力保护自己认为重要的人。现在我就快要做到了,但是他却不在了。这到底是命运跟我开的玩笑,还是我贪心的代价?”
“你以前总盯着相簿发呆,我还不理解是为什么,现在好像明白了,你看的是爸的照片吧?你其实从来没有放下过,等了他一辈子,也念了他一辈子。呵,我们真是同病相怜。”
方逸坤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也好想他。”
墓园里寂静无声,头顶乌云压得很低,渐渐掩去了面前的光亮。不多时,空中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方逸坤笔直的站着,地面突然投下一道阴影,接着一柄黑色雨伞撑开,落在了他的头顶。
他回头去看,来人竟是方世诚。
“爸,你来是……”方逸坤欲言又止,这一处墓碑是他选定的,方世诚从未打听过地址,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父子相见。
方世诚没有掩饰,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