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的脑洞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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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考倒数，高三就冲不上去了。
“放心吧，老师。”叶望成说，我还想和洪兴上同一所学校呢。
出成绩的时候，叶望成看着洪兴不住的嘚瑟，伸出手，“怎么样，男朋友？”
洪兴笑着摇头，觉得这样嘚瑟的他也好可爱，抓着叶望成的手，两人十指交握，“你为你自己读书才好。”
两人算是谈恋爱了。说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区别，秋老虎还肆虐，各睡各的，一起上课一起下课一次吃饭，洪兴没说，叶望成也没敢主动亲近搭手什么的，因为一开始叶望成就很拽很嫌弃的样子，洪兴也不知道他有多渴望能亲亲碰碰。说是男朋友，就和之前男同学一样的相处距离。叶望成的烟被没收了不准吃，叶望成也不恼，洪兴给他批发了一箱的阿尔卑斯棒棒糖戒烟用，他就天天叼着棒棒糖。
反正现在的他有情饮水饱嘛。
叶称心考了TOP10的大学，离家一个小时的高铁的距离，家里一下冷清了很多，叶望成自己心大的想不到这些，洪兴去了几次，觉得叶妈妈在家应该会寂寞，去城郊兼职的时候就寻摸着一个小奶狗送过来。
“中华田园犬，长的没那么好看，但是养的挺乖。”洪兴说。去寻摸的时候他没觉得什么，真送过来又觉得是不是太掉价了，现在大家都流行养外来品种。叶望成家条件也挺好的。
才断奶的小土狗，圆乎乎的，一身的白绒毛，叶妈抱着喜欢的不得了。“养这个就很好了，你送过来就是和我家的缘分。哎呀，你要是我儿子多好，又帅又乖，成绩又好又贴心仔细。”
叶望成也挺感动的，送洪兴出来的时候还说你怎么想到送宠物给我妈，“孩子大了，父母总会寂寞的。”
“你太好了。”叶望成说。
“还是很不安，把她的宝贝儿子拐跑了，所以能让她幸福的时候就希望她能幸福久一点。”洪兴说。
叶望成看了他许久，眼眶红红的，最后扑倒他在楼道的阴影里，亲在他脸上，“你真好。”明明把你带入歧途的是我啊。
在暗暗的楼道里，两个青涩的男生，开始他们人生中第一个吻，轻轻的接触，轻轻地啄吻，叶望成闭着眼睛，洪兴一直睁着眼的，因为清醒。
所以知道，心在发软在发烫。
心脏蓬勃的跳动都是为了怀里的这个人。
有亲密接触过后两人这才有了点小情侣的黏糊劲，在课桌下牵手，在课间像许多勾肩搭背的男生一样黏在一起，在无人的卫生间交换飞快的亲吻，在自习室的角落互喂点心。
洪兴好像忘记了自己当初答应的初衷了，叶望成自然也不会提醒他，当然成绩也一直没掉下去，保持在前五的样子，要考和洪兴一样的大学，自然不能差的太远。
给叶望成写情书的多，叶望成却严防死守给洪兴的情书，洪兴在学校里不怎么说话，虽然成绩好，但是成绩太好了，让人有点高山仰止的味道，但是叶望成才不会放松呢，有些读书的书呆子妹妹对成绩好的崇拜，简直了，情书夹在作业本里课本里课外读物里。
“你像灯塔一样明亮，遥不可及，不知道能否照亮我这条小船前进的方向？”叶望成语带嫌弃的说，“这都是些什么？”
“怎么你每次都能发现在这些东西？”洪兴说。
“因为我发现了所以你才发现不了。”叶望成说，“哎呦，现在的女孩子真不矜持。”
“谁不矜持，去年冬天你是不是晚上挨着我做手活了。”洪兴说。
叶望成一下结巴了，“你，你怎么知道的。”
“最近变天了，要一起睡吗？”洪兴说。
叶望成脸从脸颊坨红到耳尖，“神经病啊，二十多度就一起睡，人都要长痱子了。”
开始穿秋季校服的时候，叶望成搬下来和洪兴一起睡，在熄灯后的寝室，一床被子掩盖下那脆弱不安的喘息，暧昧的声响，紧绷的身体和放松后的眩晕，宿管老师拿着电筒巡房印进来的光，其他舍友聊天的声音，叶望成嘴里塞着衣服不敢出声，洪兴还有余裕参与到宿舍里的聊天来。
结束后洪兴低头去亲叶望成的脸，感觉到他脸上湿漉漉的，失笑道，“就那么害怕吗？”
“你不怕。”叶望成说。
“挺刺激的。”洪兴说。
叶望成从被窝里挣扎着冒出一个头来呼吸新鲜空气，黑暗中看着洪兴，“没看出来你还喜欢玩点刺激的。”
两人在黑暗中接吻，内心无比满足。
虽然第二天叶望成嫌弃被窝里满是味道，让洪兴搬出去晒了，日后床上就常备一件东西——湿纸巾。
时间的车轱辘往前转，一对小恋人就这样边学习边打工的朝前走去，因为有叶望成，洪兴觉得自己预想的成年前的苦日子都算不上难熬了，等上到大学，能兼职的范围更广，日子就会更好过了。
叶望成喜欢海，以后去沿海工作，去沿海买房，周末和他一起骑着单车在沿海公路上，想想都挺美的。以后叶父叶母就是他的爸妈，一起好好孝顺。
预计上的大学在北方，学还是要去那上的，毕竟TOP 1的学校也不会搬到沿海地方去，工作就可以选择了。毕竟这几年，北方空气也不好。
恋爱谈了一年，叶望成也没有之前那么小心翼翼，是敷衍还是应付他也不笨，能看的出来，渐渐的就有点恃宠而骄，嗯，是比较外放，会主动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
高三下学期，洪兴就不去兼职了，专心学习，学校一个月放一次假，叶望成拉着洪兴回家里复习，做卷子做到一半，叶望成作妖，让洪兴抱着他做卷子，偏门又没关好，让他妈进来送水果撞见了。
叶妈当时没说什么，只晚上吃饭的时候问叶望成，“你们做着作业怎么坐一块去了？”
被偏爱的人都有一种近乎坦诚的自私，于是叶望成就嘻嘻哈哈的说，“让洪兴给你们做儿媳妇怎么样？人又帅气又会读书，还体贴。”
“什么意思？”叶父端饭碗的手停在半空。
“我喜欢洪兴，现在在和他谈恋爱呢，我们说好要一起考到TOP1去。”叶望成说。TOP1啊。多么了不起的志愿，快来夸我。
当天晚上叶望成挨了他出生以来的第一顿打。
第二天让他爹送到神经病医院去了。洪兴比他多个心眼，当时他妈看到他心里就咯噔一下，第二天没见到叶望成来，上了早自习他就请假往叶家来了。扑了个空门，挨个打叶望成叶父叶母的电话都没打通。
洪兴打电话给叶称心，让她回家一趟。
叶称心上着课呢，接到电话说她弟弟和他男友向家里出柜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们玩这么大？”什么也不说了，直接出学校打的就回家了。
等叶称心到家，叶父在客厅抽闷烟，叶母在房间唉声叹气的哭泣，叶称心找了一圈，“我弟呢。”
“医院呢。”叶母说。
“爸，爸打弟哪了？他马上就高考了，你说什么事不能等一等放一放啊。”叶称心急了。
“还高考什么。不考了。”叶父喝道，“就让他待在医院里，什么时候反省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反省不能在家反省啊，还放医院？医院是什么好地方啊。”叶称心说，“妈，从小你就疼弟弟，一根毛掉了你都心疼半天，现在你怎么一句话不说啊，你把他放医院他害不害怕啊，他小时候可怕医院呢。”
“我也心疼啊，我这心的疼的恨不得死了就好。”叶母泪水涟涟，“你说，成成怎么就会喜欢男孩子呢？”
“这喜欢不喜欢都是天生的，没法变的。”叶称心说。“等等，你们不是把叶望成送精神病院去了吧？”
“他那就是有病。”叶父说，“我们叶家世世代代了，没听说过有喜欢男人。他哪来的天生的，他不是叶家的种？”
“天哪。”叶称心摇头说，眼泪都不由自主的流出来，“把好好的孩子送精神病院去，我还想问你是不是亲生的爸爸。”
叶称心要出去，叶母拉住她，“你别去，你弟胆子小，指不定吓一晚上，明天就说他不喜欢男人了。你爸吓他的呢。”
“你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他喜欢男人，他嘴上说他不喜欢了，他心里还是喜欢啊。”叶称心说。
“转学，明天就去帮他办转学，他见不着人就不喜欢了。”叶母说，“小孩子懂什么是喜欢，称心啊。你弟弟可是独苗，他还得传宗接代啊。”
叶称心真是又急又气，只能发信息给洪兴让他去精神病院找叶望成，我弟弟那，真的很娇气又胆小。
被亲爱的父母送到那个地方，他该有多害怕。
洪兴这天压根就没回学校了，等到叶称心的短信，他就朝精神病院去，还心急如焚的打了的，叶望成就单一个待在点滴室里，四周是压压的白，更显得他在中间可怜巴巴，洪兴拎着东西进来看他，带路的护士还说咱们这医院有能治同性恋的药，打几针就好了。
“同性恋不是病。”洪兴很认真的回头说。
“家长认为他是病他就是病，有需求就会有市场。”护士说。
送走护士。洪兴把买的吃的摆出来，“还没吃东西吧，我买了几样你爱吃的。”
“不想吃。”叶望成声音闷闷的。
洪兴左右去看他的脸，“是不是挨打了？哪里挨打了给我看看？”
叶望成抬起脸，左边脸上红通通一片，可知当时那个耳光的重量，洪兴心疼的用手碰碰，“你是不是轴，你不能慢慢说啊，非得这个时候说。”
“我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嘛，谁知道他会生那么大的气。”叶望成有些哽咽，“他还把我送到这个地方来，他再也不是疼爱我的爸爸了。”
“这个是比较惊世骇俗，你得给他消化的空间。”洪兴说。
“怎么办他要关着我不让我去考试，还要我转学。”叶望成抽搭着说，“见不到我你是不是就把我忘记了？”
“转学你也可以考试，反正你记得我们要在TOP1相见的。”洪兴说，“总会让你考试的，如果不让你去TOP1，我去找你。我相信以我的成绩，去哪都去的。”
“要不，你带我私奔吧。”叶望成说。
“私奔带你去干嘛？去搬砖啊？”洪兴无奈的笑说。“小傻子。”
“我好怕。如果我爸妈去找你，你是不是就是要和我分手了。”叶望成鼻涕泡都哭出来了，一点都不帅气，“你又没那么喜欢我，或者觉得是为我好，就觉得分开比较好。我跟你说，你还是我的初恋，因为初恋分手想不开寻死的人有很多很多。”
“说你傻你还真傻。”洪兴用手擦叶望成的眼泪鼻涕，亲他红通通的眼睑，“我不喜欢你，我今天来这还是打的呢，我第一次用自己钱打的，六十多块钱，一天的兼职工资。”
“我也不会认为说我离开你就会好，想当然是一件很讨厌的事。除非你说要我离开，否则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洪兴说，“没有人会比我对你更好了。”
洪兴留着医院等着第二天到来的叶父叶母，叶父叶母还是很有涵养的，看见洪兴只是不想理他，没有恶语相向。
“叶叔叔叶阿姨对不起，是我带坏了叶望成。你们有什么不满和怨愤都冲着我来，别怪他，他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借用朋友之情骗他喜欢上我的。”洪兴说。
“我不管你们谁骗谁，现在就分开，以后别在见面了。”叶父说。
“叶叔叔，还有两个月就高考了。你让叶望成高考完好不好？”洪兴说，“少年时的爱恋会褪去，但是前程是他自己的，叶望成现在很有希望考上好大学，请求你不要让他的人生停顿，转弯。”
“没读书不要紧，我还有点钱，能养他一辈子。”叶父硬邦邦的说。
“望子成龙啊。叔叔。”洪兴说，“我不相信你对叶望成没有期望，他现在站在这个节点上，往前一步就是光明万丈，作为父母你有一百种方法让他听话，不要选择伤害最大的那种好吗？”
“去上学还是天天见着你，我还能指望你和他分开？”叶父说。
“现在一心都在学习上，我也是要考大学的人，我不会分心的。”洪兴说，“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在家里学习，让叶望成去学校，他意志力弱，得有人看着他学习才行。叶叔叔，现在没人知道我们是同性恋，你也不要让事情闹大，更多人知道好吗？”
叶称心也帮腔道，“爸，你不让弟弟考大学，以后让他当个混子吗？”
“你现在把事情闹大了，以后说弟弟不是同性恋都没人信了。”叶称心说。
叶父看着儿子也心痛，又心痛又憋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还是一跺脚让叶望成去学校读书了，洪兴也办了休假在家复习的条子。叶望成很难过，“你那家哪还有给你复习的地方？”
洪兴笑说他有地方。根本没和家里说，找了家二十四小时麦当劳兼职，不当班的时候就在角落里复习，晚上当班人少的时候也能复习。现在叶父已经同意让叶望成高考，最差的结果莫过于叶父不给他上学的学费，以此来强迫叶望成低头。
以后就要养两个人了。
洪兴充满坚定。因为叶望成还在，什么苦他都能忍受，如果现在他和叶望成分手了，洪兴假设过这种结果，发现他恐怕连勉强自己去高考的力气都没有。
出身在这样的家庭，他很缺乏爱，他用冷漠和不在意，用规划的人生来武装自己并不稀罕爱。而这三年叶望成给他满满的爱，充足了他的心，也让他明白，他有多需要爱，如果没有也叶望成的爱，再回归到从前那样贫乏的人生，他一刻也忍受不了。
叶望成不寄宿了，每天由他父亲接送，现在高三也有不少这样的人，也不是很特别，那年级第一名还干脆回家复习呢，在学校里沉默寡言，回家也说不了话，家里的气氛凝重而又尴尬，叶称心每周都回来，做一回鸿雁，给他们传信。
一个小熊的钥匙挂饰，里面是一个USB，拷来拷去，鸿雁传情。
高考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叶望成争气了一把，本届冲出的最大的黑马，和洪兴仅以一份之差，位居状元和榜首，出成绩那一天，横幅就做起来了，两人名字挨一块，叶望成蹲学校大门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