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来的婚迟早要离的-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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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盛瑜低低的说道,“我可以进去看看他么?”
医生一愣,没想到家属会如此的沉的住气,他点点头,“暂时不要碰他,身子还很脆弱。”
盛瑜点点头,屏住呼吸悄然走到床边。
男人苍白的脸上带着氧气面罩,头发被剃掉裹上了厚厚的纱布显得又搞笑又可怜。
盛瑜慢慢的伏下身,倾听着男人胸腔里轻微发出“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那一瞬间眼泪打湿了眼眶。
盛瑜在狱警的带领下坐在了探视室的椅子上,好一会儿他才见到穿着囚犯服瘦弱不成人形的男人走了过来。
邵涵在见到盛瑜的一霎那神情激动癫狂,如果不是站在一旁的民警强硬的按住,早就怒捶玻璃了。
盛瑜面无表情的拿起了电话,他静静地平视眼前的犯人,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片刻沉默后,邵涵颤抖着手拿起了一旁的电话,握着电话柄的手指缝里全是黑色的污垢。
“你来干什么,想看我笑话?我告诉你盛瑜,你就该死在我的车下彻彻底底的变成一滩肉泥!”
“那是你最好的结局,你个贱|人!”
绍涵的瞳孔剧烈的收缩,眼白很多显得恐怖异常。
长期被关在精神病医院内受到的折磨,早就使他神智不清,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大半都在昏迷状态,无论他怎么反抗,那里的护士只会冷漠的给他打镇定剂。
每个月四次电击治疗必不可少,除此之外那里的医生会用各种手段不断削弱他们的意志力,像个任人宰割的羔羊,面前是无尽的地狱。
他想死,但更想杀了盛瑜。
陆权泽居然会为了盛瑜,亲手把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恨的发疯,恨入骨髓。
所以当唐煜笙怀着同样的恨意找上门来时,他们达成了共识。
只要唐煜笙放他出去,他就杀了盛瑶。
一开始是这样定好的,但一条疯狗已经不在乎生死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口头约定呢?
唐煜笙被警察抓走的时候怎么也没想明白,到底是哪儿里出了错误。
邵涵并没有招出他,反而是他的儿子唐青鹤向警方提供了一系列唐煜笙走私贩卖毒|品的证据。
这一刻,唐氏集团轰然倒塌,股市暴跌。
旁边监听的狱警眉头一皱欲上前做什么,却被盛瑜制止。
“洛塔山好抽么?”盛瑜语气淡淡。
谁知就是这样普通的一句话,瞬间激怒了对面病态的男人。
他语无伦次的拍打着特质玻璃窗,发出“砰砰”的巨响,哪儿怕手掌已经通红,也不曾停下。
“是你!是你!原来是你!你个畜生!”
邵涵抓起电话嘶吼道。
他被判了蓄意杀人罪宣布无期徒刑进了监狱以后,总是有人拿着红色包装的洛塔山香烟到他面前,起初他不知道被逼着抽了一根,在众多杀人犯兴奋至极的目光下,意识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
可是已经晚了,他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那些人每天都会逼着他抽一包洛塔山,以各种方式甚至鼻孔里,呛人的烟气无处不在。
“乖乖听话,好好服刑。”盛瑜轻笑。
说来也奇怪,看着邵涵如此痛苦的模样,他没有引起任何的不适。
从小盛父盛母便教育他,以德服人宽容大度,在某种意义上他是做到了。
他可以不计较那些细碎的过往,但动起手来盛瑜比自己现象中狠的多得多。
好似暗藏在天性里的嗜血因子活了过来,压制不住的掌控住了他的思维。
就在盛瑜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将这样暗下去的时候,只要回到男人的身边,浑身的戾气都得到了安抚。
他给陆权泽擦身,陪他说话,语气很温柔神色平静如常。
他接到邵涵的死讯时,正在给陆权泽活动肢体,肌肉萎靡不好看。
但盛瑜依旧很轻柔的按摩,他神色淡淡的挂了电话,心里只默默的暗数着男人转醒的天数。
已经两个月零五天了。
“我好想你。”盛瑜轻轻的在男人额头上留下一吻。
第78章 余生
唐青鹤十一月末被判了死刑; 在霍氏兄弟的推波助澜下; 彻底到了无法逆转的局面。
唐青鹤哼着小曲坐在病房里有滋有味的看着电视,大卫正蹲在垃圾桶旁给他削苹果,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
他多想对唐说,以后就让他来照顾吧。
可惜很多时候; 当他对上唐青鹤那双平淡的双眸时; 任何的话语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唐青鹤的那些遭遇,使他开不了这愚蠢的口。
当裴婉清和唐白鸢闯入病房; 打破这份宁静的时候; 大卫猛的站起来浑身的戾气暴起。
他将唐青鹤护在身后,高大的身躯将其挡的严严实实。
大卫用磕磕碰碰的中文质问:“你们想干什么!?”
来者的两人双眸布满红血丝,惨白惨白的脸似鬼; 眼球深深的凹陷下去; 高高的颧骨突出,憔悴又恐怖。
“滚开!”裴婉清怒吼道,明显陷入了癫狂状态。
“大卫你先出去吧,母亲和姐姐好不容易来看我的,不要凶她们。”
唐青鹤坐在轮椅上; 说话很温柔还微微的弯起了嘴角。
“小鹤!你疯了么!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为什么……爸爸、爸爸被关了起来呜,他要被枪|毙了!”
唐白鸢几乎是扑在了唐青鹤的身上,她锋利的指甲瞬间在男人柔软的皮肤上留下几道白痕,唐青鹤微微蹙眉。
“小鸢起来!”裴婉清上前拉扯泣不成声的唐白鸢,“他不是你弟弟!你弟弟早就死了!”
“妈我求你别说了!爸爸已经没了; 家不成家,别再互相伤害了!”
“你是被他蒙蔽了双眼!”裴婉清厉声道。
轮椅在两人的拉扯下发出刺耳的声音,唐青鹤虚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却强忍着难受不发一言。
“你说我们唐家哪儿点亏待了你?从小到大用的都是最好的治疗!你就像个无底洞掏空了金钱也掏空了我们的感情!为什么,你说你为什么还要恩将仇报?!”
裴婉清颤抖着手指着,眼泪早就哭干流不出来了。
“是啊,我一直都是个累赘,我知道。”
唐青鹤低声道,“从小你和爸爸总是为我忙前忙后而冷落了姐姐们,你会哄我睡觉为我讲故事,爸爸总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不说话,背地里却怨命运不公,抱怨我不能为家族做出贡献……”
“大姐会为我找来各式各样的玩偶,逗我开心,二姐面冷心善,她虽表面嫌弃但我提出的要求从来不会拒绝。”
“在唐博劳没有回来之前,我以为残缺的人生必定有意义,我应该为了你们努力的活下去。”
唐青鹤笑了,眼角沁出了泪花。
“但现在,我情愿之前发生的种种都是我三十多年来做过的一场梦!”
他撕心裂肺的吼道,裴婉清震惊的看着他上下起伏无法呼吸的模样。
“为、为什么?就算……我们找回了唐博劳也处处关心着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种虚伪的关心不要也罢。”唐青鹤冷笑,“当你们利用我制造娱乐话题的时候,早就不把我当人看了。”
“你们把我孤零零一人扔在了y国,举家回国,可笑我还在期盼着你们能回来接我的那天。”
“其实你们早就做好了让我自生自灭的准备了是么?”
裴婉清瞳孔猛的一缩,反驳的话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当初他们知道唐青鹤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时,内心松了好大一口气。
终于可以摆脱厄运的诅咒,没日没夜的操劳了。
不用再费劲心思逗他开心,不需要再为了男人的自尊心而处处小心翼翼避开那些敏感的词语,将温柔戴成了面具,将沉重的枷锁背在身上。
“这些……我早就猜到了,我不怨也不恨。因为你们给的已经够多了,只是……只是让我很绝望的是,我强忍着内心的痛苦生理上的疾病,我不去打扰你们默默祝福,甚至你们将我的亲生父母赶走让他们无脸做人,断了我认回亲人最后的路,结果……结果换回来的是什么呢?”
“我一生至爱的莉莉,惨死在你们手上!”唐青鹤咬牙切齿狠狠的盯着裴婉清的脸。
“母亲,你们瞒的我好苦啊。”
“不、不是这样的……”裴婉清摇头,却说不出解释的话。
当初他们也预想过唐青鹤的反应,他一直都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身体上的残缺给不了那个女孩正常的生活,两人断了也只是迟早的事。
正好那女孩的家族又盯上了别的好处,他们只是顺便送个人情解除了婚姻,并将女孩送了回去,谁也不知道那女孩会因此丢了性命。
“母亲,我不是你的儿子,你儿子已经死了。”
唐青鹤平静的说道,“是我干的。”
裴婉清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身子瞬间软了下来,整个人眼见着就要不行了。
唐白鸢扶住快要昏厥的母亲,满脸全是泪水,至始至终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抱起裴婉清临走之前看了一眼唐青鹤。
那一眼令他的心剧烈的疼痛,失望冷漠的目光只是淡淡的扫过,却让他明白,他真的一无所有完整的失去了全部。
唐白鸢上诉法院,力求为弟弟唐博劳的死翻案。
法院受理案件通知了相关人员,盛瑶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陪盛瑜给陆权泽擦拭身体。
长时间卧床不起的人很容易生褥疮,盛瑜又偏要坚持自己亲力亲为,不准护工多碰。
盛瑶有时候就会来看弟弟的同时,搭把手。
她接到电话的时候表面很平静,只是冷静的说会尽力配合便挂了电话。
实则内心一震,一时之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有了这件事后,盛瑶没呆多久便离开了。
盛瑜乐的两人有时间独处,虽然大部分时间里,都是盛瑜在陪着男人。
他看着男人身上的伤一点点结痂长肉,脱壳留疤,感觉很神奇。
明明现在只能靠下鼻饲管饮食,打点滴之外,便无任何的营养来源。
盛瑜将男人越发苍白无力的身躯摆正,为他扣好衣服,每日都重复着相同的工作,以至于他觉得自己神智有片刻的恍惚。
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有可能永远没有尽头,也有可能下一秒男人就会吃力的眨动双眼醒来。
刚开始盛瑜会开始做各种乱七八糟的梦,梦里关于陆权泽的内容非常多。
上学时期的结婚之后的,如动画片一样杂乱无章的放映着,男人的脸从一开始的清晰变得模糊。
甚至到最后盛瑜在梦里已经无法骗自己了。
梦里的陆权泽比想象中的幼稚,他勾住盛瑜的肩膀低声抱怨不想大热天打篮球赛,因为全身都是汗,很臭的。
说这句话的同时有些害羞的看了看身边的男人,他主要是怕盛瑜嫌弃啊。
谁知道盛瑜在抬头的瞬间,满脸都是泪。
男人十分吃惊,手忙脚乱的给他擦去眼泪,柔声的问道怎么了,盛瑜却只能摇摇头,让这个梦继续。
在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盛瑜后来梦不到陆权泽了。
某一天盛瑜在夜晚醒来,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是谁。
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意志力开始腐败,维持表面的理性是它最后的倔强。
“小白退圈了,两人终于可以毫无忌惮的到处秀恩爱了。”
盛瑜正在给男人按摩胳膊,声音低低的带着无法言说的眷恋。
“你是没能看到网上鸡飞狗跳的样子,比我们那个时候闹的还要凶。”
“哎,对不起啊,昨天下雨你给我做的纸灯笼放在阳台上忘记关窗全都湿了……”
“我没舍得丢,你说你求婚就给了我一堆破纸和一枚戒指,就不能、不能……”
盛瑜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外冒,他很少哭,因为不想旁人看见实在是丢脸。
但昨晚上,他看着那些被雨打湿烂成一团的灯笼时,撕心裂肺的疼。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关窗户,为什么整日混混沌沌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今天……十二月六号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啊。”
“别贪睡,小心老婆跟别人跑了。”
盛瑜恨恨的拍了拍男人的胸膛,“混蛋,你是不是看准了我不会跟别人走啊?”
安静的病房里,无人回应他的自言自语。
盛瑶还未能了解事情的全部发生过程,y国那边传来了唐青鹤的死讯。
和他那命不好的未婚妻一样,从高楼上纵身一跃,从此与世长辞。
盛瑶心里说不出来的惆怅,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眼见着离医生所说的最佳觉醒三个月的时间就快要过去了,陆权泽还是没有丝毫转醒的征兆。
盛瑶见着自家弟弟越发的消瘦沉默寡言,心疼的要死。
把家里唯一会傻乐傻笑的困困抱到了病房,这才人缺少人气的白色房间多了一丝活力。
盛瑜把困困揣在怀里,如同揣着一个小火炉。
小家伙并不老实,大眼睛鼓溜溜的转,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叔叔,好奇的伸手指了又指。
因为孩子小还不会说话,盛瑜便耐心的教他,这是舅夫。
希望男人可以在孩子面前混个脸熟,以后进一家门好相认。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最好别等困困长得比男人高比男人壮了,陆权泽才醒。
到时候不知道谁更尴尬,盛瑜想着想着就笑了。
没一会孩子扁着嘴,咿咿呀呀的想要喝奶。
盛瑶正巧出去买饭去了,盛瑜只好将困困放在宝宝车里,自己去给他冲奶。
谁知他刚充好奶一回头,困困正努力的蹬着小腿,扒着床沿,胖乎乎的小手来回甩动的拍打在男人的胳膊上。
一边打一边咿咿呀呀的喊着,盛瑜心里一颤连忙把奶瓶递了过去。
顾作生气的凶道:“困困不能打,这是舅夫,是长辈打不得的。”
“你要是再——”打舅舅就要生气了。
“舅……夫?”
突然,一道沙哑弱弱的声音响起,细微的像是困困的哼哼声。
盛瑜猛的瞪大了眼睛,困困抱着奶瓶无辜的看着他。
不明白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