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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菩提初蓝-第33部分

小说: 菩提初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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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看到白泥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形状各异的印子,就跟着这些印记一路走来,终于在接近夜暝森林时,看到了远处几个外星人的身影。
  距离逐渐拉近,喻初蓝加快了脚步,却仿佛惊动了它们。她感觉到它们忽然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她望着白泥地,心中茫然,脚步也随之变快,后来不得不使尽全力狂奔而去,怕跟不上它们的踪迹。
  它们如逃命般慌乱地躲进夜暝森林。
  喻初蓝力竭地摔倒在地,用手支撑着身体,大口地喘气,空气中香腻的味道呛得她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她坐在地上休息了片刻,起身循着脚印再次进入了夜暝森林。视线仿佛被迎面的黑布遮住,她心中急切继续在林间奔跑,撞上了一棵转动的乌星树,被弹出几米远。
  身体甚至感觉不到疼痛。
  笺住说的是真的吗?她说她不信,可心像是却被恐惧与震撼侵蚀。她找不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她脸上诡异的蓝色,从高处落地却没有受伤,和不可抑制的发自内心对他熟悉的感觉。
  再次沉浸在黑暗中,如同沉浸在黑夜里。只是黑夜过后会迎来黎明,而她却从此失去期待光明的资格。她若是魔的血,她便是邪恶的,要与他们一起背负着所有的罪恶。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那些被邪魔毁去一切的幸存者。它们各自代表了一种星球文明的终结。最后一代的最后一个。没有可以感受幸福的理由,也没有生存下去的意义。世间最深的绝望莫过于此。
  越是为它们悲哀,自己的负罪感就越深。森林里阴冷的空气像是魂灵哀怨的叹息。忍不住停下脚步打着哆嗦,身体疲劳而饥饿。她靠着一颗树坐了下来,将自己迷失在森林中。
  颓然地坐着,很长一段时间里除了本能地眨眼,她几乎一动不动,也丧失了思考的能力。有风穿过夜暝森林,发出如同呜咽般的响声,她像是在深深的噩梦中被惊醒似的全身一震。接着,狠狠地咬着嘴唇,两眼空洞洞地抬起头,想哭却没有力气。
  体力已然不支,多久没有进食她也估算不准。倒在地上昏睡,偶尔冷得醒来,睁开眼,视觉在黑暗中晕眩地绽放着异彩。迷迷糊糊中感到一个带着亮光的影子在向她靠近。我不害怕。我不害怕。她在心里说道。
  嘴里被塞了一颗冰凉的果子,她嚼了嚼吞了下去。又被塞了一颗,满嘴果浆芬芳甜蜜的滋味,顺着喉咙滑到胃里,消除了火辣辣的饥饿感。在恍惚中,眼前看到的是那群外星生物。‘大个子’的脑袋发着微弱的光亮,像是黑暗中聚集着一群被圈禁在玻璃球内的萤火虫。在它的光芒笼罩下,其它生物都被镀上一层油黄。比梦境真实,比现实温暖。
  它们都在注视着她,猜测着她的来历。
  她被抱在怀中,被喂食着水滴果。偶尔被果浆呛到,那人便停下来等待她的恢复。仿佛是女子的脸庞,但是总感觉这臂膀结实有力,眉眼间也流露着男子特有的坚毅果断。
  与对笺住一样熟悉的感觉,却又与对笺住的不同,熟悉且亲近。
  喻初蓝强打精神让自己清醒些,却事与愿违,只说了一句如呓语般的话:“你是……人类……吗?”
  对方没有回答,但能感到行动有略微的停滞,也许根本没听懂。她无力重复,微微睁着的眼睛变得酸涩,闭上眼的那一瞬间,看到他的怀中探出两只小类兔兽毛茸茸的圆脑袋。
  她跌入了黑暗的梦境。
  类兔坐在喻初蓝身边,臂弯里抱着两只小类兔兽,月白色的衣裳上沾了几个小脚印。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腰间,脸色沉重地注视着喻初蓝泛蓝的脸庞。两只小兽完全没有体会到他复杂的心绪,在大个子和其它生物身上攀爬玩耍。抱起‘一串球’的脑袋在地上滚动。
  类兔张开怀抱唤回小兽,站起身望着森林中一条小路的尽头。
  “我果然没有猜错。”悠闲松散的声音在森林里响起。所有的生物都慌不择路地逃窜进森林深处。没有了大个子的照明,黑暗再次吞没了他们。“我只是告诉你她在这里,却没有让你给她喂食。你很怕她会在城主出关前就饿死吗?”
  “笺住……”类兔的眼中弥漫着雾气。
  “你的仇恨不会是假的,可是……为什么?你一开始便设计欺骗我……利用我……”笺住的脸上的淡薄笑意尽数流失在这如墨般漆黑的森林里。
  “城主不能死。”类兔低声说。
  “他也会死吗?”笺住冷哼一声。
  “是我骗了你……利用了你……可是我真的是无可奈何的……”类兔感到一言难尽,悲戚地叹了口气,垂下头。
  “他为什么不直接炼化我们,增强魔力后再亲自去内宇宙?兜这么个大圈,让我们合力为他抓捕喻初蓝。就不怕有什么闪失,坏了他的好事吗?”四周起了亮光,因为魔力有限,光影变得虚幻朦胧。
  “魔力越大,被侵蚀的速度则越快。”类兔缓缓抬起头,目光悲哀地看着他。“其实,你才是下去内宇宙最好的人选。只是你并不自知……”
  笺住愣了一愣,心里五味杂陈,最终化作冷冷一笑,说:“他对你倒是信任得很。真是可笑,你们不是宿仇吗?还是你做他的侍从后,久而久之竟然产生了奴性?”
  面对笺住的讥讽,类兔只能咬着牙忍受着,心里有万般无奈,却无法与他解释清楚。
  “那他们的死又算什么呢?”他回想起自己亲眼看着陌坏在薄膜之外,被侵蚀干净,只剩下一缕发丝。“陌坏为了他甘愿舍弃自己。他当真是魔鬼,那都是跟着他长大的孩子啊!”
  “他本就是魔。残忍狠毒。”类兔咬牙切齿地说。
  “为什么?!”笺住几乎发狂地朝他吼道。
  类兔痛苦地看着他,却无言以对。夜暝森林里,寂静地如同死去了一般。
  “我懂了……你是为了你的孩子……”笺住长叹一声,眼眸澄净通透地注视着他。“我竟忘了你们这些内宇宙的生物总会为了种子的流传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蠢事!”
  “对你们来说是不可理喻,可是,我们的一生都是被这些感情牵绊,这是我们的根本,虽然孩子已经不能延续物种,但是我仍然会拼尽全力保护他们能平安地度过一生,这是天性如此。”
  “你为了自己的孩子就甘愿受磨罗摆布,你想过内宇宙其他的生物没有?他若不死,无数的星球会被毁灭,就像当初你的那颗星!”
  “笺住,我的心没有那么宽广……”
  “我若是你,宁愿与他同归于尽。”笺住神色萧索地望向他。
  “我也想让你好好活着。”类兔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你是我最后的,唯一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微博:诸绵绵ZMM

☆、心如死灰

  “朋友?恕我不能理解内宇宙的感情。”笺住的嘴角再次牵起笑意,耳朵灵敏地感受到数丈之外的一点声响。
  “罢了,罢了。也不和你谈论什么生死对错了。事已至此,磨罗出关后是不会放过我的。” 他迈开脚步,走向喻初蓝。
  类兔的眼角不安地一跳,“你要做什么?”
  笺住没有理会他,转而说起类兔听不懂的语言。
  “喻初蓝,醒醒。”他拍了拍她的脸,用微弱的魔力将她强制唤醒。
  喻初蓝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笺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耳畔传来笺住的笑声,“你醒啦?魔血。”
  “你要做什么?”喻初蓝挣扎着向后挪动身体。
  “我想毁了魔界。毁了磨罗。”笺住终于说出了心中被反复刻画了无数次的信念。
  喻初蓝看着他一双明亮的眼睛,如此坚决的神情,震惊地说不出话。
  “他已经毁去千万颗存在生物和文明的星球,毁灭是他的天性,他的力量无穷大,就算集合内宇宙所有的力量也无法与他抗衡。”笺住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这将是唯一可以毁灭他的机会。毁了你身上的蓝血,就能重创磨罗。”
  他抓住喻初蓝的双肩,“只有火,内宇宙特有的火,将你烧尽成灰,再也不能被磨罗吸收回体内,才能彻底置他于死地。”
  他手掌下的肩膀在颤抖,喻初蓝瞪大眼睛看着他,“你这个疯子!”她朝他尖叫。
  她挣脱他的束缚,站起身跌跌撞撞地逃离。
  “笺住,你放弃吧。你根本伤不了她一分一毫。”类兔抓住笺住的手臂。
  喻初蓝慌不择路地跑进森林深处,嘴中喃喃道:“疯子……疯子……”脚下被树根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她将脸埋进手臂里,在地狱般的黑暗中无声地哭泣。
  感到有轻风拂面,紧闭着的双眼微微发颤,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呼吸,身体里仿佛无数的细胞都在颤抖。她抬起头,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也能感受到她所熟悉与依赖的气息。她虚弱地伸出手,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塔塔……”
  只要他在身旁,即使身处地狱,她的心里都能安详地如同春雨初霁的清晨。
  她匍匐在他脚边,仰视着心中时时刻刻都想念着的身影。“塔塔……我一直都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他的头发、黑袍与黑暗相容。塔纳托斯的眼眸在黑暗中也能清楚地看见一切,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她手上的‘黑夜罂粟’,将她从地上扶起。
  喻初蓝警觉地转过头望向笺住所在的远处,慌张地说:“快带我走吧,塔塔。这里好可怕……”
  塔纳托斯运用神力将她的身体托起,纵身一跃,牵引着她冲破乌星树的遮蔽,双翅展开飞翔在金光流转的天际。
  她像一只从虎口逃脱的小鹿,惊慌失措地被他救起。
  塔纳托斯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开口说话。他们默默无言地飞行着。
  熟悉的感觉渐渐被冷漠冲淡,她察觉到了他的变化。隐约地觉得,从前的情义,也许终将不复存在。
  注视着他的黑发,白皙的耳朵,从黑袍中隐约露出的后项,他肩膀的轮廓。她们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屏障。
  试图轻轻地靠着他的背脊,却始终接触不到,她心痛地发现,塔纳托斯已经不愿意被她触碰。
  她想问他,为什么要弃她而去?又为什么要来救她?
  他降落在漂泊在海面巨型浮萍上。这是地球神祇用神力造就的战时营地。
  身体不知何时已被束缚,她甚至不能站立,倒在浮萍上,抬眼望着一张张曾经见过的面孔,东方神祇、西方神祇。她看到了一身白袍的修普诺斯。他像是不忍心往她这边看,远远站在浮萍边缘望着一望无际的透明海洋。
  冥王迈步至她身前,厌恶地注视她,说了什么,她听不懂。她惶恐地找寻塔纳托斯。他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神色淡漠地冷眼旁观。
  喻初蓝这才醒悟,她现在的身份是魔血。塔纳托斯并不是来救她,而是抓捕她。将她推向更深的深渊。
  “塔塔……我不是邪魔,我是初蓝呀……你忘了我吗?”喻初蓝伸出手,身体一点一点艰难地朝他的方向移动着。
  有神祇上前将她架起。喻初蓝恐惧地想挣脱,可是身体被神力束缚住,逃脱不得。“帮帮我……塔塔……”她向他伸着手,目光中充满了焦灼与恳求。
  塔纳托斯视若无睹地转过身,没有看她一眼,在她的视线中渐渐走远。
  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脸上血色全无。四肢僵直地垂着,身体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只有她的心,痛到极致。苍白地嘴唇动了动,吐出了一口鲜血。刺目的红。“塔塔……”
  头发凌乱地半遮着眼睛,身形单薄憔悴地仿佛一张枯叶,白色的衣襟前沾了几滴血污,在众神的注视下如囚徒般被拖进一间盒子般的密室里。碧绿的植物迅速攀爬在一起,将入口封死。
  她死命地去敲打植物围成的门,撕心裂肺地喊叫。只是想找到他,问个明白。
  声音已经喊到沙哑,她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
  藤条枝蔓向后退去。一盏莲灯被托举着带入囚室里,橘黄的火光中映着熟悉的脸庞,染着光晕向她走来。
  她被扶起来,再看他时眼中是已是难以掩饰的失望。
  “你……不是塔塔。”喻初蓝目光映着火光闪动着,“你是修普诺斯。”
  “是的。是我。我是偷偷进来的,时间不多,先给你的身体注入些神力。” 修普诺斯有些焦虑却不失温柔的声音。
  很快喻初蓝便不再感到饥饿与疲乏,占据她身体的寒冷也被消退。可她的心还是疼痛难忍,她紧紧地抓着修普诺斯的衣袖。“修普诺斯,我真的是魔血吗?”
  黑暗中,喻初蓝只听到他的叹气声,却久久地没有回答。
  “告诉我呀,我究竟是谁?我的脸为什么发蓝?”
  “喻初蓝,这层外宇宙是磨罗王统治的。”他的声音艰涩地说:“圣山神族与东方神祇结盟攻打磨罗王,他若不除,内宇宙永不得安宁,所有生物都会被灭亡。” 
  喻初蓝倒吸着冷气,一股冷冽的绝望气流贯穿身体。
  “你也许原本就属于这里。”修普诺斯说。
  “怎么可能?!”她激动地说,“我就是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所有的神祇都看到邪魔包围地球,为了寻找你。而你现在身上散发着与邪魔一样的气息。”他看着她的脸,“魔血就隐藏在你的皮肤之下,之前没有被发觉是因为它被锁在你的灵魂里。”
  “我是邪魔?”喻初蓝扶着额头,咧着嘴干笑。“开什么玩笑。”她放开他的衣袖。沉默了一会,她问:“我如果真的是邪魔,他们是不是会杀死我?”
  修普诺斯无言以对。
  “那你为什么还输神力给我?”
  “初蓝,不要放弃,生命可贵。不论是一个人的还是整个宇宙的。”他看着她已经失去希望的双眸。“根据我们对磨罗王的力量的探知,他的魔力深不可测。实在是没有把握击败他。现在神祇们在研究如何利用你寻找磨罗的弱点。等他们制定好方案就会……”
  “塔塔……我是说塔纳托斯,他……难道也认为我是……”喻初蓝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将话说完,如狂澜般起伏的情绪已经失控,她捂着嘴紧轻声呜咽。
  修普诺斯湿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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