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炼山河 [校对全本]-第8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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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居然吧嗒着嘴巴流口水了，这女人该不会，在梦里都是各种美食大餐吧……
秦宇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洞口的光线，一点一点昏暗下去，廖师似乎疲倦的很，陷入睡眠后就一直没醒。
秦宇就那么躺着，瞪眼看着头顶，心中一片安静，甚至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想什么，也什么都不愿想。
直到某一个瞬间，他突然感觉，怀里的那个女人，似乎变轻了一点。秦宇心头一跳，急忙低头看去，廖师依旧在怀里睡着，呼吸均匀嘴角带着一丝笑容。
可她整个人，像是遮掩了一层雾气，变得有些模糊，让人无法看得太过真切。
但这种朦胧，一下子让她整个人，变得无比美丽……
秦宇这一刻才有些感受到了，深渊魔族看到廖师时，那种心神遭受冲击的感觉。
因为这一刻的她真的好美！
越来越美的廖师，随着时间点滴过去，也正在变得越来越轻，就像是一道影子，轻飘飘的毫无份量。
她整个身影，逐渐越来越淡，像是白纸上墨汁正在消散的仕女图，逐渐只剩一道浅影。
就在秦宇认为，她就将这样在睡眠中，直接消失的时候，廖师突然睁开了双眼，她看着秦宇，嘴角绽开一丝微笑。
没有办法去形容这个笑容，它似乎包含了这世间一切的美好，直接将秦宇心神吸走，念头陷入空白。
等他恍惚之间，从这个笑容中回过神的时候，廖师已经消失不见。便如她到来时一样，很突然的出现在秦宇身边，今天又很突然的离开。
一滴滴微凉的液体，落在地面摔得粉碎，秦宇抬手摸了摸脸，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似乎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哭过了吧……这真的是一种，非常非常久违的情绪啊……
可是为什么要哭呢？廖师“消散”了，但她并不真的死去，他们还有再见的时候。
对，就是这样！
或许，要怪只能怪这个女人，最后笑的那么好看干嘛，骗掉了他的眼泪。还好没人看见，这件必须烂在肚子里，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否则，秦宇似乎已经看到了，他日再见的时候，廖师那副得意万分，挤眉弄眼的表情。
哼！
绝对不能让她太得意！
擦干眼泪，转身看了一圈石洞，秦宇整顿好情绪，将廖师留下的东西收起，迈步向外行去。
尽管这一天什么都没问，但秦宇相信，廖师“消散”之前，一定做好了所有准备。
所以，深渊魔龙长老奥法，并不会对他造成威胁……甚至于，似乎还是他在深渊中的一大助力。
洞外，奥法长老站在那里，眼神落到走出来的秦宇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波动后，很快归于平静。
他淡淡道：“老夫与廖师小姐间的约定，此刻起正式生效，记住我之前说的话，不论任何局面，你都有召唤老夫降临一次的权利。”
语落，奥法长老又看了一眼石洞，转身就走，魔气闪过直接消失不见。
第1086章 留下的残局
廖师走了。
这个事情秦宇跟狐老、黑天罡、无影魔还有棉雅等人说了一句，见他兴致不高，明显没有就这件事情，多做解释的意思，几个深渊魔族心头再震惊，也不敢继续追问。
的确，秦宇没说实话，一来他也不愿多去回想，关于廖师“消失”的事情。
二来，这样也可以让眼前几人，继续保持一份压力与敬畏，即便日后遇到某些需要做抉择的关头，也能多几分顾虑。
都是些未雨绸缪的东西，更何况有廖师留下的东西，狐老、黑天罡等人，基本也没有背叛他的可能。
只当是小心使得万年船，稳妥再稳妥吧。
秦宇之前便知晓，廖师的存在，才是队伍稳定的核心。
她突然“消失不见”，尽管狐老、黑天罡几个没多说什么，可明显有些心思不稳，这种情况持续久了，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想要队伍恢复稳定，秦宇就必须尽快确立，自己在队伍中的核心地位，填补廖师离开后产生的空白。
她留下的那些瓶瓶罐罐，就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是因为来的太晚，又或者资质不足，廖师离开前并没有，对棉雅进行安排。
秦宇考虑之后，取了一瓶魔药给她，按照廖师留的信息，这魔药可以强化魔种血脉，甚至能修复血脉受损。
看棉雅一脸惊喜，双手各自抓紧两个九尾魔狐小家伙的样子，这瓶魔药她显然不准备自己用了。
等她带着两个小家伙离开，秦宇看了一眼山洞里面，恭敬站在旁边，神色平静可眉眼之间，难掩几分躁动的狐老、黑天罡、无影魔三人。
“廖师走之前，对你们做了些安排。”他拂袖一挥，魔气闪过后，三只瓶子出现。
“上面留有你们的信息，各自取走便可，然后自行选一处安全之地服用，至于效果如何……只能看你们自己的运气。”
城府深沉如三个魔帅老魔，此刻呼吸也蓦地加深，眼眸之中流露炙热，齐齐躬身行礼，“多谢廖师小姐，多谢秦宇阁下！”
各自找到自己的瓶子，紧紧握在手里，胸膛间一颗心脏，如今“嘭”“嘭”快速跳动。
秦宇看在眼里，挥手道：“去吧，我会在这里等你们五日……不过，有一点提醒你们，深渊中没有平白无故的收获，你们得到的越多，所需付出的也就越多。所以，一切都考虑清楚。”
“是，阁下。”三个老魔神色顿了顿，眉眼间各有几分若有所思，似想到了什么。
行礼后，三人转身退出闪动。
黑天罡淡淡道：“两位，我先走一步。”转身一步迈出，身影“唰”的一下，直接消失不见。
狐老瞪了瞪眼，到嘴边的话，只能生生咽了回去。看着黑天罡离去之地，他皱眉想了一会，突然“嘿”的笑了一声，喃喃道：“早就认定的事情，如今居然犹豫起来了，果然我迟迟不能突破魔帅，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杀伐果决吗？”
狐老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无影魔，拱拱手转身就走，几个眨眼消失在视线中。
黑袍下，无影魔眉头皱紧，眼中充满犹豫。他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日的情况出现，只是没有想到，来的会这么快。
而且，廖师小姐走了……
说实话，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一位强大的主人，无影魔有很多的选择。
其中不乏一些，实力强大的深渊魔王，他这么多年来，之所以一直孤身漂泊，享受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是原因之一，但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自己一旦被掌控，就会变得身不由己。
到时，带给他现在地位的强大隐匿实力，同样有可能将他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颗魔药……放弃是不可能放弃，它是廖师小姐专门留下来，可以预料绝非凡品。
既然如此，就看这颗魔药的价值，值不值得自己卖命了。
眼中精芒闪过，无影魔一步迈出，整个人快速淡化，眨眼便已消失不见。
石洞中，秦宇神色平静，他暂时没有动，廖师留给他的那些东西的念头。吸一口气，缓缓躺到软榻上，口鼻之间似乎还能嗅到，廖师身上留下的味道。
闭上眼，就好像她还在旁边……但，这只是错觉罢了，不管原因是什么，廖师已经“消散”，那么接下来的深渊之路，就只能他一人去闯荡。
“梦魇一族……”秦宇喃喃低语，想到之前廖师的所作所为，他眼中闪过一道光芒，隐约间似乎把握到了关键的地方。
不出意料，他已经知道了，接下来要的地方。
只是，被廖师这么一玩，他登场的难度，无疑就大了许多。
但没有风波，又如何能够看清，深水之下隐藏的一切。
廖师既然早就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那么她绝对不会，浪费时间在无用之处。
或许，她早就预料到了，这只是提前落的一颗棋子。
棉雅将魔药分服给两个小同族后，他们之前因为被秦宇，抽取体内混乱力量，所造成的血脉损伤便完全恢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强大。
这让她惊喜无比，对秦宇的态度，更多了几分恭敬……当然，想要勾搭他的心思，也变得更重了。
廖师离开，如今整个队伍里面，就她这么一个女人，而且还生的千娇百媚的，哪有男人能不动心呢？
天赐的良机，当然不能够错过。
至于不知去向的狐老、黑天罡、无影魔三个，廖师大概猜得到，却很聪明的没有多问。
连她这个，在队伍中处于边缘化的小丫头，都得到了如此珍贵的魔药，更何况是三个很明显，能够提供强大助力的魔帅。
要说不羡慕是假的，但棉雅从来都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女人，懂得分寸二字。
第一个离开的是黑天罡，第一个回来的也是他。来到秦宇身前，他屈膝半跪，低头恭敬行礼，“公子，我回来了。”
秦宇面露笑容，“不必多礼，起来吧！”
等他起身，眼神上下看了几遍，脸上笑容更胜，“恭喜恭喜！”
黑天罡神色平静，“是小姐跟公子栽培了我。”
站在旁边的棉雅，已经忍不住的张开嘴，要知道之前黑天罡面对秦宇时，恭敬归恭敬，却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态度。
而且之前的一跪，怎么看都觉得不太寻常，似乎双方之间，就此形成了某种默契。
而且，最让她心头震动的是，感知中的黑天罡，气息似乎没有变化，但又好像是有了，某种翻天覆地的改变。
但这种变化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只觉得他整个人，似乎多了一丝不可触犯的威严。
狐老第二个回来，与黑天罡一样，毫不犹豫跪在秦宇面前，脸上透出压抑不住的激动，以头触地颤声开口，“多谢公子、小姐大恩，胡不山誓死追随公子，再无二心！”
他身上的变化，棉雅一眼就发现了，因为那是一种，既然不同的境界差距。
尽管之前，狐老气息就很强，但那种强大存在一些飘忽不稳的感觉，而且她能够隐约感知。
可现今，再面对狐老的时候，就像是直面一座无边大湖，甚至有种无穷无尽之感。
魔帅！
他突破到魔帅境界了！
毫无疑问，这是因为秦宇，给予的魔药的作用。
而魔药，则一定是来自廖师。
这个发现，让棉雅心头充满震动，她没有亲身经历过，廖师出品魔药的惊人效果，自然对眼前一幕感到难以置信。
不可避免的，棉雅心头生出一丝后悔，之前秦宇给她的那瓶魔药，如果自己吃下去……
这念头刚起，就被她压了下去，眼神落到两个小家伙身上，眼神重新变得柔和。
九尾魔狐一族的未来，在他们的身上，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更何况……
棉雅的眼神，在秦宇身上一转，神色没有变化，眼底却变得更加灼热。
只要爬上他的床，魔药什么的，当然就不是问题！
“不必多礼，狐老起来吧。”秦宇微笑开口，心头却忍不住感慨廖师的本事，说他能突破魔帅，就真的突破了魔帅。
不过想到，她存在的最后一段时间，都还在忙碌着，炼制出这些魔药，秦宇心头之上，便忍不住翻滚出几分酸涩。
毕竟，这些魔药虽不是给他的，但最终却都是为了帮他。
总觉得，欠这女人的人情，是越来越大了啊。
轻轻吸一口气，按下心中所有念头，秦宇嘴角翘了翘。
没关系，终归还会再见面的，到时自然就有办法，将这些人情还回去。
只是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出幺蛾子，总觉得想还她的人情，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啊。
秦宇思绪纷飞时，狐老起身看向黑天罡，瞳孔缩了缩，旋即露出喜意，郑重行礼，“老黑狗，恭喜你了！”
一句话，包含了太多情绪，有高兴、激动，还有一丝如释重负，与彻底的放松。
当年的事情，现今再说已没有意义，但黑天罡被伤病纠缠多年，一度颓败到只能在巨鹿城中，做一个区区“快活林”的主上，这其中有着与他脱不开的干系。
如今，黑天罡也算因祸得福，这些年的磨砺，最终锻造出了他今日的一场造化。
狐老终于能够坦然的，面对自己这位老朋友，而不必心底深处再有纠结与愧疚。
黑天罡听出了，他这句话中包含的种种情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道：“我快你一步，不希望被落得太远，你就需要努力了。”
狐老大笑，“这辈子能突破魔帅，已经是天大机缘，若无公子、小姐相助，我必然无望也。如今心愿已经达成，老夫有自知之明，不敢再起念头，贪求魔王之境。”
他声音一顿，敛去笑容露出肃穆，“倒是你，既然有了机会，就当勇往直前，搏出一个天地来！”
黑天罡肃然点头，“我自会倾尽全力！”
棉雅瞪大眼，已经被两个老魔头，交谈中流露出的信息吓住。
这什么意思？
她看看黑天罡，再看看他，继续看着他。
这个老家伙，难道已经触摸到了，突破魔王阶的门槛？虽说摸到门槛，并不意味着就一定可以突破，但至少有了很大机会。
一旦成功，就是鲤鱼跃龙门，获得深渊意志认可，成为深渊魔王。
到时，就能直接统治一层深渊，继而成为整个族群，至高无上的王者。
那是所有深渊魔族，自诞生之日起，在魔种血脉影响下，便烙印在魂魄中的愿望。
魔王……
意味着深渊巅峰，意味着至高无上，更意味着几乎无穷无尽，与深渊共存的漫长生命。
与血肉生灵世界，各类修行者所追求的至高无上，永生不灭处于相对应的层次。
心神之间，像是无数雷霆炸响，棉雅念头被撕得粉碎，不知过了多久才恍惚回神。
她看着黑天罡，眼神不由自主，露出无尽敬畏。
可很快，棉雅就意识到什么，她眼珠瞪得滚圆，脖子一点一点艰难扭头，最终落到秦宇身上。
触摸到深渊王者门槛，随时都有可能踏入其中的黑天罡，之前做了跟狐老一样的举动，单膝跪在面前，虽然没有那么直白，却也表达了自己的尊敬与臣服。
也就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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