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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八戒回忆录-第23部分

小说: 八戒回忆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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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逼近凌晨,朱一红的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
  第二天早上醒来,寝室中央的桌上摆满了各种早点,很明显叶诗文起得更早,因为震天的鼾声足以排除早起的那个人是张雨婕的可能。
  正在地面上来回移动的生物,一边吃早饭,一边打电话,焦急的样子触动了朱一红,她当然也很担心宋曦,但是远远没有达到叶诗文的水准。
  该上的课必须得上,朱一红虽然对学习的热情不高,总归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按时按点的完成她需要完成的事情。
  今天的课第一堂就是大灾难,那个毛发稀松的教授真是不得了,反正每次去上课,那个寂静,那个苍凉,那个空旷啊!弄得朱一红很想来一首腾格尔的歌。
  “一对一的教学”是每个家长梦寐以求的六个字,可是沦到朱一红,就算她一再的告诫自己,学生以学业为重,然而,新一轮的唾沫精准的飞溅在她头顶时,她除了艰难的继续假装写笔记,还要腾出一只手抹掉头上富含多种酶、蛋白、氨基酸的液体,俗称——口水。
  真是的,早知道就应该带一把雨伞。
  好不容易上完课,匆匆忙忙的回到寝室。
  “宋曦还没回?”
  “没有!”
  “后来你还打过电话吗?”
  “没有!才不想管她。”
  却在同时,宋曦推开了寝室门。
  “你们三个都没有课?”
  三个人神色古怪的打量着她。
  方才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现在却比谁都着急,叶诗文先声夺人,“你昨天去了哪里?”
  宋曦挠挠头,仿佛是为了佐证自己的话,露出纯纯的微笑,“回家里了。”
  叶诗文可是因为她一夜都没有睡好,对于这样的回答,她的情绪很不好,“你再说一遍?”
  宋曦有些不耐烦,苦笑,“你们都怎么了?我是成年人,我自己去哪里还要向谁交待吗?”
  好意被践踏,朱一红想说,“你要死要活,不就凑个份子钱,逢年过节烧点纸,干我屁事。”可是,她知道这话说不得。
  “宋曦,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你的事情,我们只是担心你,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们,害怕你的男朋友是坏人,昨天我们四处去找你……”张雨婕道。
  宋曦看着说话的人,矮下身,坐到凳上,“你们想太多了。”
  “你昨天到底去了哪儿?”叶诗文执着的追问。
  “他家里!就像你们想的那样。”
  “你真傻,你们才交往多久,你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朱一红不解。
  叶诗文得到答案以后便彻底沉默了。
  一个人爱另一个人,作为旁观者,谁能指责她的对错。
  “还有一件事,与其被你们发现,倒不如痛痛快快让你们知道,”朱一红只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宋曦接着道,“他早就结婚了,还没来得及离。”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叶诗文从上铺探出头来。
  像个小丑一般被审问的人终于大嚷出声,“你说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
  叶诗文扔下捧在手里的书,“你要我说吗?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还让我说出口,你一个大学生,每学年拿最高奖学金,现在却给一个有妇之夫做小三,他到底给你多少钱,你连自己的自尊都不要。”她讨厌“小三”这个词,她讨厌这个词,为什么那么多人都喜欢做小三,连她最好的朋友,那么干净的人也要和这个词扯上关联。
  场面彻底失控,即便张雨婕与朱一红一再的重复“别吵了!”却也无济于事。
  “你们家那不就有个小三吗,你有什么资格居高临下的教育我,我是小三,还是小四又如何,你呢?你那么高贵,那么正义,为什么杨堰佳就是不要你呢?”
  ……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却要用最恶毒的语言中伤对方,直到两败俱伤。
  宋曦丢下那一堆“小三说”便冲出了寝室。
  张雨婕留下来开导叶诗文,朱一红追上去开导宋曦。
  走得不远,就在长廊尽头。
  以为正在大哭的人实则异常平静,靠在栏杆,眼神飘忽。
  “听说别的寝室隔三差五的吵架,有时候为了卫生纸,有时候为了毛巾,有时候为了洗发露,可是我们寝室从来就没吵过架。”朱一红随口一提。
  宋曦仍看着远方。
  “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你自己不后悔,就足够了。还有一点,保护好自己。”
  轻轻的搂住宋曦。
  像只猫咪一样慢慢的靠近她的怀里,最初,呼吸很急促,慢慢的,平顺下来。
  那个夏天好像是从那时起慢慢走远,深绿色的树叶渐变成枯萎的黄,纷纷扬扬在空中打旋,然后堆叠在小道,水泥路,操场,草地……清晨的时候可以听见落叶被踩碎的声音,黄昏的时候天空映照在湖面,绚烂得令人心惊。
作者有话要说:  

☆、困兽之斗

  转眼到了大三。
  宋曦与叶诗文经历了一个月的冷战后,经过朱一红与张雨婕的撮合,基本恢复如初。
  到了这学期,即便两个人想再冷战也没有任何意义。
  宋曦鲜少出现在寝室,先是搬走了衣物,后来就是锅碗瓢盆,再后来就是棉被毛毯。
  与其偶尔撞见时尴尬的假装没看见,不如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彼此还是好朋友。
  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搬家,四个人都在。
  说伤感太矫情,说高兴?谁会乐意自己的朋友屁颠屁颠的跑去当小三。
  原本是想活络气氛的宋曦,“同志们,我会在远方想念你们的。”
  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朱一红,“快滚!快滚!以后要是你被原配揪着头发上新闻了,别说你认识我。”
  然后四个人都沉默了。
  宋曦提上行李,开门,关门。
  这个场面会让人想到《情深深,雨朦朦》,悲情极了。又或者是课本里的英雄,一心赴死,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张雨婕道,“她到底是有多喜欢那个男人,就算我再喜欢贝克汉姆,我也绝对不会去插足他们的婚姻。”
  朱一红目光定格在眼前的庞然大物,“你买得起机票吗?”
  友情在爱情面前,就像朱一红在张雨婕面前,势力的悬殊,不明自言。
  到底有多喜欢呢?
  这是宋曦离开以后,贯穿她们卧谈会的主题。
  宋曦对待另一半的要求总是现实得不像话,家庭、财力、学历、相貌……
  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儿,为了一个目标不断的向前,可是,她也开始犯傻了吗?
  朱一红不禁伤感起来,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好结果,宋曦能怎么办。
  大三时,最长的一次,足足有一个月没有见到过宋曦。
  常常电话联系。仅此而已。
  朱一红大三,宋朝啸大四。
  其实,她也不太关心宋朝啸大四还是大五,反正就算他真正毕业,也总是能在校园里见到他。
  “你这么爱我们的母校,干脆去当保安得了,反正门卫上还缺人。”
  “然后把你的头像挂在大门口,跟人说这是保安嫂。”
  朱一红瞪了他一眼,他便诗意的望向天边,霞光铺就了的秋日午后,满满的映在他的瞳仁。
  “也许,过不太久,我就会离开这座城市,你会想我吗?”他仍望着天空。
  想?不想?
  “会……吧!”
  “如果你能同我一起去海边……想想也是一件挺美好的事。坐在沙滩,等待日出,红光溢满的画面中,是两个人的剪影。”
  “我……我在某本杂志中见到过你说的那种画面,挺唯美,不过画里通常都是一个女孩儿跟一只……狗。”她谨慎的吐出最后一个字。
  宋朝啸颓然,海滩阳光——一点也不美好了。
  朱一红安慰道,“其实也不一定要在海边,我家门前的那条小沟也是一样的,岸边长满了芦苇,挽起裤管在水里玩耍也很唯美。”
  “你拒绝我的时候总是喜欢这样东拉西扯。”他戳穿她。
  无言。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他笑道。接着,起身,离开,一气呵成。
  朱一红以为这种时刻,她应该制造一点偶像剧的效果。
  比如站起身来,双手比出一个喇叭形状,然后冲着离去的背影,“朝啸,你要加油噢!你会遇到一个更好的女孩子。”
  动作已经到位,但最后关头,她决定放弃,没有意义!一点都没有。
  学校突然好像变大了,陌生的面孔在眼前来来回回,然后透明,消失。空荡荡的世界只有她孤独的喘息。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成长,那个总是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也渐渐走远。
  梦里仍常常梦见他,好看的眉眼,在花团锦簇中绽放他的笑容。世界是安静的,安静的停留在那一分,那一秒。
  思念就是毒药啊!
  古往今来,可有一剂良药能将它医治。
  天空灰蒙蒙,有一种会下雪的错觉,可是这才入秋,离冬天似乎还很远。
  张然会在电话里调笑朱一红的幼稚,“你都多大了,还想成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吗?”
  “谁想了,你还真是自作多情。”
  话虽如此,可是那本回忆录中满满都是思念,“我想你,你也想我吗?”
  不管她是悲观的,乐观的,还是不悲不喜的,事实都不以她的意志来转移。想或不想,她明明了然于心。
  她要适应生命中的那些分别或者刻意的疏远。
  友情、爱情、亲情,在这个尴尬的年龄,变得脆弱起来。
  想念张然,想念父母,想念宋曦。
  然后,天空还是那个天空,她得继续想念着往前。
  还是在那个秋天,树枝上的树叶所剩无几的深秋。
  喂完了金鱼的朱一红趴在桌上小寐。
  浅浅的阳光使人昏昏欲睡。
  张然的电话打来,朱一红的双眼仍半开半阖。
  “喂……”
  “猪,还没起床呢?”一贯温柔的语调,使朱一红一个激灵。
  “噢,小叔啊?”
  “来找我吧!给你介绍一个人。”
  “你不会又想做媒?”
  “不是,来了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激起了朱一红的好奇心。
  如若她知道她要见到的人是谁,她一定不会跨出那一步。
  即便她知道那一天终会到来,拖延症使然,她一定不会在那样的时刻,做出那样的选择。
  秋天的风夹杂着淡淡的日出。
  她站在站台,左右顾盼。
  在见到他的那一瞬,她挥了挥手,绽开的笑像春天里的花朵,收不回去似的。
  张然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在她凝眉的刹那,心不自觉的一颤。
  他牵着女友的手,硬着头皮向前,他甚至刻意笑了笑,“猪,这位,你以后要管她叫婶婶。”
  那位正被介绍的女孩伸出一只手来,“你好,以后你就是我侄女了,其实早就想见你,是他一直拖延……”
  她说了什么?自己又看见了什么?
  耳边怎么如此的嘈杂。
  公交车到了一辆,然后走了一辆。
  有好多人挤在公交的前门,他们都想挤进去,可是售票员似乎很不高兴的大声嚷着,却听不见她究竟嚷了什么。
  她也想挤上公交离开,可是,它走了,留下刺鼻的烟尘。
  眼睛模糊起来,听不见,看不见。
  只有痛苦在空气中弥漫。
  她捂了捂心脏,在她的心房,有一个hero灰飞烟灭了。她紧紧的捂住它,可是还是很疼,她蜷缩身体,往下蹲。仍然很疼,疼得她龇牙咧嘴,她的眼泪往下趟,趟出一片汪洋。
  耳边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她闭了闭眼,毫无方向的乱窜。
  “你不要乱走,你给我停下,有车……”
  她想回头,扑进他的怀里,对他说自己有多么的想念他,多么的痛苦,可是,她不能回头,她还在往前,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不能回头。
  她奔跑了起来,他一个用力紧紧的扣住她。
  “你不要再跑了,我求你别跑了……”他埋下头,很后怕。
  像是忏悔,又似乎不像,他呓语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全他妈是我的错……”
  他歇斯底里,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求你以后别这样了,别这样了……”
  他拼命忍耐,却仍然带着哭腔。
  四周聚满看热闹的人。
  她一直沉默着,眼睛里没有了痛苦,却增添了许多的绝望。
  行尸走肉般往前,他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回到学校。
  其后的一个星期,从不旷课的她也开始旷课,终日呆在她的寝室,睁开眼睛又强迫自己睡下,会忘记有没有吃饭,会忘记今天是星期几。
  泪腺被最大程度的开发,只是举起手表看一看时间,眼角也会一片冰凉。
  宋朝啸来找她,焦灼的在楼下徘徊。
  偶尔路过窗口,可以看到黑暗中有烟头的光亮。
  可是,没有力气说话,更不想面对任何人。只想在自己的世界自生自灭。
  脑子疼得厉害,胸口闷得难受。
  她不知道这种状况还要持续多久。
  这唯一的一次,她想,她真的应该走出牢笼,她要忘记,困兽之斗也没关系,她必须忘记。
  在她尝试着忘记的过程中,张然打过一通电话来。
  “实习的话,我不打算留在这里,我不在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他艰难的嘱咐。
  回应他的是预料中的沉默。
  “钱不够用就给我打电话,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去找宋朝啸,他一定很乐意为你解决。”
  “其实有些事你明明就知道,对不对?”她恶狠狠的冲着话筒,声音不大,但好似说话时很用力。
  “你又在说胡话了……”
  “我有时候觉得你很恶心,就像现在,恶心透了。”
  她挂断了电话,心如刀绞。
  她觉得这不是秋天,是深冬,冰天雪地,冷得彻骨。
  室友明显察觉到了朱一红的异常,可是她什么都不说。
  像个疯子时而露出诡异的笑容,时而躲进被子里嘤嘤的哭泣。再不然就是一言不发的对着鱼缸,一坐就是一整天。
  她知道自己的绝望没有道理,因为那一天总会到来。可是,她哪里有那个本事去控制自己的悲喜。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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