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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3部分

国色生枭-第20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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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欢皱起眉头,他不是笨人,隐隐明白了什么。

    帝国的帝都洛安京城,地处玉陵道境内,居于南边,玉陵道和金陵道相邻,隔了金陵道,便是江淮道之地。

    江淮道狼烟四起,楚欢对那边的战况也并不是十分清楚,只知道战局似乎十分的激烈,朝廷虽然派出了雷孤衡大将军平定天门之乱,但是进展似乎并不是十分顺利。

    杜辅公曾经是欧阳志府上的门客,欧阳志也曾是户部要员,杜辅公认识一名地方上的县令,倒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杜先生,是否江淮的战事,已经蔓延到了金陵?”

    杜辅公微微颔首,“据那位县令说,雷将军虽然在江淮四处平乱,但是天门道的信徒是越打越多,江淮的战事,天门道似乎还占了上风。雷将军麾下的兵马,总有兵变发生,就在一个多月前,有近千官兵竟然全部兵变,内切袭击了官兵的营地,雷将军虽然及时赶到,但是官兵也受到了重创……!”

    楚欢眯起眼睛来。

    “天门道闹得最凶的是江淮道和东海道,金陵道之前听说还没有什么骚动,各城官兵也都是严加防守,防止意外,而且金陵道一再下令,严禁境内百姓聚集,但有十人以上聚在一起,就要被拘押下狱……!”杜辅公神情淡定无比,声音也是异常平静:“不过就在两个多月前,金陵府的一位官员青天白日在大街上被人刺杀,刺客被抓,当街就说他是天门道徒,替天行道,此事一出,金陵道如今也已经是人心惶惶,都在风传,天门道马上就要打进金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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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二章    先生开口

    楚欢“哦”了一声,心下却是有些吃惊,雷孤衡调往东南之时,楚欢倒一度认为雷孤衡或许能够稳住东南的局势,毕竟天门道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雷孤衡则是身经百战的帝国名将,而且雷孤衡带走的,更是帝国精锐的屯卫军。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天门道的战斗力却也是如此强悍,一群乌合之众,却让帝国名将也是极其棘手。

    “金陵道上下,如今已经是未战先怯。”杜辅公眼划过一丝讥嘲,“他朝只要有一支天门道的兵马真的进入金陵道,恐怕金陵道便要不战而降了。”

    楚欢只是一笑,并不说话,他倒不觉得金陵道的官兵会不战而降,但是有一点他却相信,如果金陵官员士绅已经开始寻思着往京城这边退却,那么等到天门道真的击败雷孤衡,兵马进入金陵,金陵的官员已生怯意,到时候恐怕真的不是天门道的敌手。

    楚欢知道,古往今来,利用宗教迷惑百姓,祸乱天下,即使是乌合之众,却也往往会给朝廷带来极大的威胁。

    他所知的汉末太平道之乱,后来的洪秀全的太平天国,还有清末的白莲教,无一不给予朝廷极大的震动,虽然大都最终失利,不过曾经的朱元璋可就是利用宗教的势力,夺取了江山,楚欢不知道天门道将会壮大成什么样子,帝国外患西梁虽暂时无虑,但是帝国境内的内患,却足以给予大秦帝国致命的打击。

    他也清楚,能够聚集起一群乌合之众,不但没有被雷孤衡迅平定,反而与雷孤衡僵持不下,根本不处于劣势,这当然是因为素来被看做乌合之众的天门道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这支被看作乌合之众的势力,其实看似是让一群不明世事的百姓因为信仰而浴血卖命,可是其组织却是十分的严密,至少楚欢知道天门六道之后,见到将道之一的木将军之后,他就知道天门道实在是朝廷的重敌,他不知道皇帝对天门道是怎样一个定位。

    只是将他们真的当成一群乌合之众,如同此前无数次被平定的那些贼寇,还是真的将他们当成了劲敌,如果是后者,楚欢相信皇帝就算不在意其他,但是对自己的江山总不会不在意,应该会指定一套应对天门道徒北进的对策。

    可是如果皇帝真的只是将天门道徒当成一群乌合之众的匪类,楚欢很担心皇帝根本没有任何的应对之策。

    “天门道徒没有真正进入到金陵道,只因为雷孤衡镇守江淮,以雷孤衡的能耐,只要朝廷在背后支撑,即使不能平定天门道作乱,但是却也能够扼住江淮,令天门道不至于真的进军金陵。”杜辅公缓缓道:“只是一旦雷孤衡有失……大人,你觉得还有人能挡得住天门道北进?”

    楚欢皱起眉头,微一沉吟,终是压低声音道:“杜先生,你的意思难道是说,天门道徒还有打进京城的可能?”

    杜辅公淡淡笑道:“为何没有这个可能?这洛安京城,也并非没有失陷。洛安京有秦水、谷水、饶水三条河流自称外穿过京城,西面强山,东面秀云,环山饶水,看似稳如泰山,其实却并不适宜为帝都,入金陵往洛安而来,一马平川,几乎是无险可守,而京城环山饶水,就如同猛虎困于笼,真要是大军压境……!”他并不多言,只是端起豆浆,又品了一口。

    楚欢听得杜辅公这几句话,倒似乎充满了大道理,问道:“先生的意思是说,一旦雷孤衡守不住江淮,天门道的兵马就有可能长驱直入,杀到京城来?”

    “几朝选择洛安为都城,便是因为这里气候宜人,适合居住,而且金陵玉陵也素来是繁华之地。”杜辅公摸着胡须道:“地处南方,距离北部苦寒之地极远,而且身处原腹地,也就不会担心北方的敌人进逼京城。三国争雄,东吴最终一统天下,洛安地处吴地,是吴国的心脏,吴国立都如此,倒也是情理之的事情。只是华朝与秦国先后立都于此,或许也是因为都觉得这里是大统所在。”顿了顿,继续道:“但是南方多是平原之地,应对北方来犯之敌,还有汾水和虹关天险,但是若敌人来自南边,那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天险可守了。”

    楚欢微微颔首,叹道:“看来洛安的安危,就握在雷大将军的手。”

    “不错。”杜辅公点头道:“雷孤衡若是安然无恙,京都或许得保,一旦雷孤衡稍有意外,京都便岌岌可危。楚大人,雷孤衡年纪已经老迈,据我所知,旧伤缠身,他前往东南,本就是带伤上阵,若是短时间平定,倒也无妨,可是长期消耗,雷孤衡的精力和体力,是否能撑得住?”

    楚欢感觉杜辅公话有话,立刻道:“杜先生,你是否看出一些什么?”

    “没有没有。”杜辅公摆手笑道:“只是胡言乱语而已。大人问我这时候是否适合在京都置商铺,杜某一时胡言乱语几句,大人不要见怪,是否要另置铺面,一切还要大人做主。”

    楚欢叹了口气,道:“既是如此,好好经营两家铺面便好。”

    杜辅公起身来,拱手道:“杜某今日便去找寻沈万思,让他聘用宝师。”

    “好。”楚欢也起身来,“一切有劳杜先生了。”

    杜辅公拱手告退,走到大门边上,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来,皱眉问道:“大人,那幅画对你是否很重要?”

    “画?”楚欢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孔雀开屏图!”

    “哦?”楚欢这才想起,当初买来杜辅公的时候,在重生堂的墙壁上瞧见杜辅公画的一幅孔雀图,与西梁所见的那福孔雀图一模一样,当时大为惊奇,找寻杜辅公问个究竟,只可惜杜辅公闭口不言,反倒提出条件,要楚欢帮着杀死安国公和郎毋虚,方会告知。

    楚欢思虑事情颇多,这事儿若不是杜辅公此刻提起,倒差点忘记。

    楚欢见杜辅公询问,忙道:“重不重要,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我要求证一些事情,所以很想知道它的来历!”

    杜辅公想了一下,走回来,轻声道:“我对这幅图,一无所知,只是知道它的出处。”

    “哦?”

    “重生堂胡尔斯知道我善于作画,所以当初买我过去,只是为了用我为他画画。”杜辅公沉吟了一下,终于道:“我的画作,丢在市集上,应该也能卖上一些银钱,所以胡尔斯几次三番找寻我到他的账房,让我为他作画。”

    楚欢叹道:“杜先生是高雅之人,读书作画,只是为了修身养性,怡情而已,胡尔斯铜臭之身,想要亵渎先生的雅致,先生自然是绝不会屈从的。”

    杜辅公淡淡一笑,眼却是划过一丝欣慰之色,他是读书人,骨子里还是清高自傲,别人不懂他,但是楚欢这句话说出来,却是让杜辅公大是欢喜,颇有知音之感,只是他涵养很高,不喜形于色,含笑道:“记得有一次,他在帐房内再三恐吓于我,甚至拿出了刀子,说杜某是卑贱之身,已是奴仆,杀了我也无人管,那意思倒是说,若不为他作画,便要杀了我。”

    楚欢笑道:“幸亏胡尔斯没有这般做,否则我府里哪会有这般顺手的账房。”

    杜辅公又道:“那一日凑巧有人寻他有急事,他出门说话,我在他房内看到了一副山水图,其实我去他屋内多次,那幅图也见了多次,倒是出自名家手笔,有几分意思,所以便上前观看,瞧见有一处画的极为生动,情之所至,伸手抚摸了一下……只是万想不到,这一摸上去,那幅图却突然动起来,才看明白那是一幅与墙壁贴合的极为契合的画框,按上去之后,那画框转到墙内去,却将另一面显露了出来。”

    楚欢明白了什么,眼睛亮起来:“先生,另一面,是否……是否就是那副孔雀图?”

    杜辅公点头道:“不错,画框有正反两面,平时示人的是那副山水图,但是在画框的背面,却是一副孔雀开屏图。那副孔雀开屏图,当真是妙到毫巅,一等一的画作,孔雀之姿,跃然画上,杜某也见过无数的画作,上上之作也不在少数,倒也不是说那孔雀图是价值连城,只是在孔雀画作之,那幅图却是杜某此生见过画的最为精致逼真的,栩栩如生,就似乎要从画上飞出来一般。”

    楚欢双拳握起,肃然道:“先生,你是说,孔雀开屏图,是在重生堂?”

    杜辅公颔首道:“不错,就在胡尔斯的账房,那是他的禁地,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靠近的,那副孔雀图,胡尔斯想来是视若珍宝,对他一定十分重要,否则……他也不至于收藏的那般严实,若不是那天机缘巧合,恐怕谁也不知道他的账房还有那样一副孔雀图。”

    楚欢拱手,肃容道:“多谢先生指点,楚某感激不尽!”

    杜辅公也不多言,只是转身离去,楚欢看着杜辅公离去的背影,心下却是疑窦丛生,胡尔斯只是一个商人,他怎地会有那样一副孔雀图,孔雀开屏图是大心宗阿氏多等人膜拜之物,难不成这一个胡商,竟也与大心宗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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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一三章    画

    感谢鬼葬曲兄弟捧场一个黄金盟主,感谢欧阳琊捧场一位宗师,感谢捧场的诸位好朋友们,大家破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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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元坊是京城最热闹的市集之一,这里云集着三流交流的人物,虽是入夜,三元坊却依然是热闹非凡,乐坊青楼糜音阵阵,红袖烛影,歌舞升平。

    三元坊商家林立,随便找一处高楼,倚窗而坐,便可以一睹街市上的人生百态。

    楚欢此时就坐在重生堂斜对面的一处高楼之上,这是一处包子铺,这家的灌汤包子,在三元坊也是名气不小,老少皆宜,富贵不论。

    楚欢倚窗而坐,他一身普普通通的衣裳,十分低调,普普通通的粗麻帽子,坐在窗边,正有滋有味地品尝着灌汤包。

    拿着带着尖头的筷子,轻轻戳开软软的包子皮,露出一道小口子,嘴巴凑上去,包子里面的汁水十分鲜美。

    楚欢桌子上摆着一壶酒,却摆着两笼包子,吃的有滋有味,谁也不在意他,到了这里,本就是为了品尝灌汤包,至于怎么个吃饭,因人而异,谁也不会见怪。

    楚欢吃着包子,目光却时不时地投到重生堂门前,重生堂前,两个寸发不生的大汉虎背熊腰,站在门前,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今天重生堂的生意似乎并不是很好,楚欢倚窗坐了很久,甚至小憩片刻,只瞧见有一名客人进去过,没过多久便离开,楚欢也不知道那生意成了没有。

    时间流逝,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楚欢伸了个懒腰,这才结账除了包子楼,帽檐往下压了压,悄无声息从重生堂门前走过,绕进一处小巷子,拐到了重生堂的后院,重生堂后院的高墙巍峨耸立,似乎是害怕有人逃离,比普通宅院的围墙要高出一大截子。

    楚欢左右瞧了瞧,并无人迹,从怀取出特制的铁钩指,套在手,他倒没有一跃上墙的轻功,不过翻墙过院对于楚欢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大事,铁钩指设计巧妙,套在手,就如同鹰爪,贴上墙壁,只要力气足够,很轻松就能勾上去。

    楚欢到得墙头,并没有翻下去,只是探头往里面打探一番,瞧见远处有两名手持铜棍的护院走过,确定再无他人,这才翻墙而入。

    重生堂的地形,他倒向杜辅公请教清楚,也知道胡尔斯的账房所在,重生堂虽然时有护院巡逻而过,但是楚欢却如同暗夜幽灵,悄无声息接近到胡尔斯的账房处,胡尔斯的账房,其实就是一处很雅致的院落,大门紧闭,这里的院墙倒不算高,院门外还真有人守着,楚欢绕到侧面,再次翻墙而入,院内一片寂静,没有灯火,胡尔斯似乎并不在院内。

    楚欢到得窗边,侧耳聆听,里面死一般寂静,楚欢这才戳破窗纸,往里面瞧了瞧,黑乎乎一片,也瞧不清楚什么,但是楚欢确定里面确实无人。

    要打开一扇窗户,哪怕窗户紧锁,楚欢最少也有十种方法,他如同狸猫一样破窗而入,随即关好窗户,屋内静的可怕,楚欢凭借着锐利的双眸,仔细观察了四周的动静,确定四周的摆设如同杜辅公所言一眼,虽然小有改变,但大致相若,知道这里就是胡尔斯的账房,他此时却也已经瞧见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卷,昏暗之,也瞧不清楚上面画的是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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