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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4部分

国色生枭-第22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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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官员面面相觑。

    诚然,皇帝出京北巡之后,太子监国,手掌大权,作为太子党的领袖,太子对齐王党的人自然毫不留情。

    六部尚书,四部尚书都已经随驾北巡,留下了刑部尚书裘俊篙和兵部尚书宋凌。

    原兵部尚书余不屈在西北过世后,兵部左侍郎宋凌暂代兵部尚书之职,相比起余不屈的身经百战,宋凌只能算是个纸上谈兵的人物,而且年过六旬,耳聪目花,甚至都无法对兵部进行有效的控制,能够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固然是擅长官场交际往来,也是因为资历以及他在兵略上确实有些见解。

    本来兵部的这位老尚书在原计划中也是要侍驾北巡,可是就在离京前夕,这位老尚书害了一场病,宫中甚至派出御医前往诊治,也确实是疾病严重,这才留在了京城,直到现在,还闭府在家中养病。

    至若刑部尚书裘俊篙,此前人们一直都觉得此人是皇帝最喜欢的一条狗,虽说此人性情残暴,但是他有一桩特点是皇帝最为欣赏的,便是孤家寡人,无门无派,这对派别分明的秦国朝堂来说,实在是一件奇特的事情。

    或许是裘俊篙的恶名在外,谁都知道他是一个近乎变态的酷吏,所以至少在明面上,很少有官员愿意和这位酷吏往来。

    也正是由于裘俊篙的孤家寡人,反倒是在刑部尚书的位置上坐的很稳。

    只是此番皇帝北巡之后,刑部大肆彻查齐王党,这才让许多官员恍然大悟,这位刑部酷吏,竟似乎是太子的人。

    在清洗齐王党方面,裘俊篙可谓是尽心尽力,这位酷吏已经是以刑部为家,数日不回府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刑部大狱之中,惨嚎声日以继夜,不绝入耳。

    谁都知道,这次针对齐王党的血雨腥风,太子绝对是幕后主使,否则也不至于太子党的人安然无恙,齐王党中人接二连三地落马。

    可是偏偏太子又做的严丝合缝,从一开始,他仅仅说了一句整顿吏治,此外便再无多言,而刑部则是充分领会太子的意思,大肆清洗,谁也拿不出证据说刑部彻查官员是太子在背后指导,毕竟彻查贪官污吏,也属于刑部的分内之事。

    至若刑部彻查的齐王党官员,几乎都能拿出真凭实据,人证物证俱全,想要辩驳却也无从辩起,谁都知道,刑部这一次出手,当真是准备充分,几乎每一个被他们抓捕的官员,他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将所有贪赃枉法的证据以及相关证人摆在刑犯的面前,太子所要做的,只是批下卷宗而已,而作为监国,在充分的证据面前,允许处决刑犯,那也是分内之事。

    齐王党中人,大部分都是汉王旧部,转投到齐王门下之后,也曾一度声势浩大,某种程度来说,其声势甚至超过太子党。

    而且在大多数官员看来,皇帝废太子本来是迟早的事情,改立齐王本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所以在齐王党成员看来,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皇帝北巡,太子监国这事儿发生之后,齐王党才发现一切都远超预料之中。

    更为恐怖的是,皇帝出京北巡之后,太子只是利用刑部作为工具,这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已经是让齐王党透不过气来。

    齐王党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齐王党官员此时终于明白,他们依靠的齐王这棵大树,实在不是一颗参天耸立的大树,曾经的辉煌,只是因为有皇帝的影子在笼罩,所以让人错误地以为那庞大的影子是齐王罩住,可是此时他们终于醒过来,没有皇帝的庇佑,齐王这颗树实在是弱不禁风。

    齐王瀛仁此刻也已经明白,投靠自己的这些官员,实在是一群酒囊饭袋,平日里一个个趾高气扬,看上去一个个高深莫测,似乎每一个人都是精明异常,也似乎每一个人都是胸藏百万兵,可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这些家伙真正帮上忙的根本没几个,大呼小叫的一大群,真正拿出妙策良方的,竟然没有一人。

    唯一可以信任的徐从阳,如今却已经在中书省,一天到晚,无数事情都堆在徐从阳的身上,根本脱不开身来。

    在太子打出一拳之后,齐王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孱弱,他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与太子,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对手。

    朗毋虚等人低声私语,看上去一个个都是十分焦急,而齐王脸色也是十分凝重,扫视众人一眼,终于道:“你们平日里不都是自诩精明吗?怎么了,到了这个时候,就没有主意了?”冷笑道:“一群酒囊饭袋,再不想出法子来,刑部的人就该往你们的家里去了。”

    众人更是慌张,朗毋虚沉吟片刻,终于凑近过来,道:“殿下,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只是这法子有些难度。”

    “什么法子?”

    朗毋虚轻声道:“既然太子用刑部为刀对我们大开杀戒,我们……我们如果毁了那把刀,也未尝不能转败为胜!”
………………………………

第一二六二章  豺狼横行

    “毁了那把刀?”齐王眼珠子一转,立时明白朗毋虚意思,轻声问道:“你是说废掉裘俊篙?”

    “正是。”朗毋虚点头道:“裘俊篙乃是大秦第一酷吏,残暴不仁,此人杀人如麻,在他手底下的亡魂,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满朝文武,对此人恨之入骨,如今他成为太子的刀,更是发了疯一样对我们胡乱撕咬,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几名官员顿时都凑近过来,已经有人道:“不错,太子既然用了这把刀,咱们把这把刀毁了,只要刑部不在太子的控制之下,咱们面临的危局,便可以迎刃而解。”

    “哦?”齐王若有所思。

    朗毋虚肃然道:“只要扳倒裘俊篙,太子即使是监国,也无权任免六部尚书,刑部尚书的位置空下来,就必须要由圣上另外任用。到时候咱们只要不让太子党的人坐上刑部尚书的位置,刑部便无法撕咬我们。”

    齐王微微点头,问道:“可有法子扳倒裘俊篙?”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名官员道:“大可以去彻查他的家财,此人在刑部为官多年,屁股后面必然不干净……!”

    朗毋虚摇头道:“咱们没有证据,而且没有圣上的旨意,根本不能在明面上对裘俊篙做出彻查,而且裘俊篙虽然残暴,但是为官倒也小心,想要抓住他贪赃的把柄,并不容易,只怕咱们还没有找到证据,反要被他打个措手不及。”

    “那如何是好?”有官员顿时又焦躁起来。

    如今形势,也由不得他们不心急,他们最大的靠山,只有齐王,可是没有皇帝撑腰的齐王,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现在几乎每天都有齐王党的官员因为各种罪名落网,照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在场众官员也要被裘俊篙拉到刑部大狱去坐上一坐。

    裘俊篙的刑部大狱,那可是让人闻之色变。

    朗毋虚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要找他的麻烦,并不困难,他在刑部呆了十多年,经他手的案子,多如牛毛,你们说,这中间有多少冤假错案?”

    “哦?”齐王似乎明白了什么,问道:“你是说从这上面下手?”

    朗毋虚拱手道:“殿下,裘俊篙手下的冤案多如牛毛,下官轻而易举,就能找出他诸多的冤案,圣上虽然下旨由太子监国,但是也下旨由殿下辅佐太子监国,如果裘俊篙判定的冤案闹大,殿下身为辅国,当然可以插手其中,只要咱们手里的证据确凿,裘俊篙那是无论如何也跑不了,即使是太子,也不敢维护的。”

    “妙策妙策。”旁边官员笑道:“朗大人不愧为智者,只要将裘俊篙扳倒,太子手里的这把刀就没了,到时候咱们竭力争取刑部尚书的位置……毕竟中书省还有徐从阳徐大学士在那里,只要徐大学士和殿下联名向圣上举荐,我等在跟在后面向圣上上折子,刑部尚书的位置,必然不能落到太子党的手里。”

    “不错。”另一名官员似乎缓过神来,“如果有机会让咱们的人掌管刑部,咱们回头再去整顿太子党,便可反败为胜。”

    齐王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问道:“朗大人,你能找到物证和人证?”

    朗毋虚点头轻笑道:“大人,裘俊篙在刑部作威作福多年,恨他的人可不只是其他各司衙门,刑部之中,那也是有他的敌人。”

    齐王明白过来,轻声道:“此事务必慎重小心,万不能被他们知道动静。”

    “殿下放心,此事便由下官亲自去办。”朗毋虚十分清楚,在太子党的眼中,自己可是齐王党的骨干人物,齐王党一垮,自己第一个便是跑不了的,如今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也容不得自己往后退缩,当初背叛安国公黄矩转头齐王,就已经再无其他的退路,“等到案子闹大,有了确凿的证据,殿下便可以出手,将裘俊篙那酷吏拉下马来。”

    朗毋虚这般说,众人顿时便觉得灰暗的前程有了一丝亮光。

    “诸位,太子虽然看似不问朝事多年,但是这一次大伙儿也都看清楚了,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虽然足不出户,但是实力却并不容小视。“从旁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众人瞧过去,却见到一名身着灰色长袍的文士坐在椅子上,神情十分严肃,这些人这些时日经常往齐王府过来,自然也都认识,此人正是齐王府长史卢浩生。

    自始至终,卢浩生都只是坐在一旁,并无说话,此时突然说话,众人的视线都瞧向他。

    “卢长史说的不错。”朗毋虚忙道:“卢长史可有什么高见?”

    “高见倒也没有。”卢浩生若有所思,“朗大人从裘俊篙下手,在当前看来,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在扳倒裘俊篙之时,诸位也应该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裘俊篙只是太子的第一步棋,可以肯定,太子手中绝不可能只有这一张底牌,就算扳倒了裘俊篙,接下来太子会用什么手段,你们是否想过?”

    众人面面相觑。

    卢浩生缓缓道:“有一点,你们还是要记住,殿下是咱们的根基,所有的一切行动,都要维护殿下的利益,有些事情,殿下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殿下可以知道却不能做。”他扫视众人一眼,继续道:“所以有些事情,你们可以做,殿下却可以不知。”

    朗毋虚小心翼翼问道:“卢长史的意思是?”

    “没有十全的把握,你们还是不要轻易让殿下出手。”卢浩生淡淡道:“你们可以倒,殿下不能倒……我的意思,你们应该清楚。”

    正在此时,却听得脚步声响,一名王府家仆已经在门外禀道:“禀报王爷,刑部来了一群人,声称要捉拿要犯,马统领令小的向王爷禀报。是否让他们进入王府!”

    厅中众人神色大变,齐王霍然起身,怒道:“刑部的人?他们抓人抓到我齐王府来了?他们要抓谁?”

    “他们没有说,只说要犯在王府内,求王爷将要犯交给刑部衙门!”

    “本王府里哪有什么要犯?”齐王双拳握起,“真是好大胆子,本王倒要去会会这群疯狗……!”

    “殿下且慢!”卢浩生起身来,“只是刑部的人,事情未名,殿下不必轻举妄动,卑职先去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殿下,裘俊篙真是胆大包天,抓人都抓到了王府来。”朗毋虚亦是怒道:“他们将这里当成是什么地方了?”

    其他官员也是义愤填膺。

    卢浩生向齐王拱了拱手,并不多言,出门随着那仆从径自往王府大门过去,尚未到大门,就听到那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夜色幽暗,卢浩生站在院中一颗大树后面,并没有立刻上去,只是望着,只见到门前黑压压的果然有一群人,侍卫统领马仲衡领着数十名王府护卫正守在大门前,如同铜墙铁壁,刑部衙门的人自然是不敢硬闯,却是有人在那边道:“我们是奉命办事,捉拿要犯,事关重大,齐王殿下深明事理,自然不会包庇要犯的。”

    马仲衡淡淡道:“捉拿要犯是你们刑部的事情,守卫王府,是本将的职责,没有王爷的吩咐,谁也不能踏进王府一步。”

    双方僵持不下,瞧那意思,刑部的人抓不到他们口中的要犯,就不会撤走。

    卢浩生这才缓步过去,马仲衡见到卢浩生过来,拱了拱手,卢浩生见到刑部竟是来了二十多号人,清一色佩刀,皱起眉头,问道:“深更半夜,在王府前面大呼小叫,这成何体统?”

    刑部人群中上前来一人,拱手笑道:“下官刑部侍郎张元达,奉部堂大人之命,前来逮捕要犯,还请齐王殿下将要犯交出来。”

    “大胆。”卢浩生沉声道:“这里是齐王府,何曾来什么要犯?”

    张元达道:“太仆寺少卿吴堂春自然是在王府里的,我们要抓的要犯,就是吴堂春。”

    “吴堂春?”卢浩生皱起眉头,“他犯了什么罪?”

    “吴堂春在金陵老家霸人产业,利诱不成,威逼恐吓,而且将人打成重伤,后来不治身亡。”张元达抬头挺胸,“如今死者家属已经状告到了京城,部堂令我们请吴少卿往刑部衙门去一趟。”

    “吴少卿一直在京城,并无回老家,什么时候打死了人?”

    “那是一年前的事情。”张元达道,“那次吴少卿回家一趟,他的弟弟看中了一处庄园,与当地官府勾结,逼迫死者交出地契房契,死者不从,吴家家仆出手伤人,此事吴堂春事先知晓,而且当地官府也是得了吴堂春的嘱咐才会出动人手。”

    “可有证据?”

    “自然有。”张元达道:“人证物证都已经在刑部衙门,当时目睹此事的人众多,已经从金陵来了十多名证人,参与此事的金陵知府也已经被拘押进京,他已经出证所有的事情都是吴堂春在背后指使,死者家属告到京城,如今也都在刑部衙门……卢长史,吴堂春罪大恶极,你们齐王府,总不成还要包庇如此大奸大恶之徒吧?”

    卢浩生皱眉道:“若要抓人,尽管去吴少卿的府上抓人,为何要前来王府?深更半夜,夜闹王府,王爷的性子可不好……!”

    张元达义正词严道:“公务在身,而且身为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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