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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就爱吃豆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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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于塔娜拾收了一个包袱,里边放了几套衣服,放了些干粮及银子,送了诗画跟萧山一大程再告别。
  她站在山坡上,目送着远去的身子。直至身影消失在林海,她一直站着,一动不动,任风吹起如丝的黑发。
  “塔娜,你还有很多路要走,萧山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于哥泱站在于塔娜身边,语重心肠道。几夕间,她苍了很多,亦看穿了多年来的执念。
  “娘,你跟海叔成亲吧。你要是不喜欢塔族,可以找个喜欢的地方住下来。到时,我会去看你的。”纵然没有萧山,她还有塔族,得不到想要的爱,固然遗憾,可她还有理想,在萧山看不见的地方,她信自己可以活的潇洒。
  只求,不管诗画在不在身边,萧山都要活的开心。
  两道身影相顾着,齐齐走下坡,按林间小路返回……
  再见木头
  萧山跟诗画拿着于塔娜给的地图,在林间七折八拐的走了五六天,终于走出了林海,站在官道上。
  沿着官道走了好一会,见着了一户农家。诗画向前打听一下,才知身处洋浦县。洋浦跟桃坞,中间隔了凉开。想不到被大水冲走,之后又到塔族,而林间的出路刚好背离桃坞,竟越走越远。
  两人在农夫家吃了顿家常饭,诗画给了块小碎银给农妇,让她取了两套粗布衣换上。塔族的衣饰过了简单,露胳膊露脚的已吓到了农夫一家,更何况是穿出去呢?
  换好衣服后,刚好农夫要到镇上去送菜,赶着牛车去的。萧山怕诗画吃不消,便让她搭个便车,他侧跟农夫一路聊着往镇上走去。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的路,便到达了稀水镇。萧山跟诗画在镇上分歧口跟农夫道别,望着身边匆匆而过的人群,飘香的食物,叫喝的小贩声,才确信真的是回来了。
  天色尚早,两人连日跋山涉水的赶路,困了。找了家客栈,休息了一个晚上。翌日萧山顾了辆马车,往桃坞赶去。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自那夜后,更少了交谈。
  到达洋浦县城时,天色已黑,萧山建议进城投宿,诗画没有异议。不料当天下了雨,大小客栈均被住满,萧山赶了好几家客栈,最后在洋浦城内最大的客栈投宿。客房只有一间,两人只得同房而居。
  萧山怕诗画难堪,抢先用无谓的语气道:“床给你,我打地铺就行了。”
  “谢谢。”诗画没有推托。
  晚饭是在客堂吃的,两人随便点了几个菜。离桃坞越近,两人越是沉默,一天下来没有多少交谈。
  “苟记豆干真是越来越好来吃了。云龙客栈做的味道就是跟别家不一样。”隔桌的食客一杯酒下肚,跟身边同来的食客赞扬了句。
  另一食客夹了一块豆干往嘴边送,点头道:“这都快成云龙客栈的招牌菜了,口味越来越好。”
  诗画的手一怔,筷子一抖,撞在盘子上,“铿”的一声作响。
  “同是云龙山庄的产业,不知为何卫庄主为何会取名苟记豆坊?”
  “我们这些平常百姓哪会知富贵人家的心思呢,不过‘苟记豆坊’的分铺开的真是猛如潮水,凡是有云龙客栈的地方,必有苟记豆坊,三年的时间,全国竟有四百家分铺。来来来,喝酒……”声音带了止不住的景仰。
  “云龙山庄被皇上赐于‘皇商’金扁,其下产业不计其数,我看不出几年,这苟记豆坊会开遍天音的每个角落。”
  “萧山,我不是很舒服,先回房了。”诗画惨白着脸,放下筷子,未等萧山有所应答,跌撞着回了房。
  萧山望着离去的身影,眉头紧锁,心中滋味百生。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客栈前,店小二忙迎了出去。从马车上下来三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贵妇,容颜亮丽,举手投足间带了雍容华贵的气质。另二个是十二三岁的小孩,一男一女,女孩粉色罗裙镶银丝,肩披淡青纱衣,瓜子脸明亮照人,小巧下巴微扬,一略带傲气的小美人儿。小男孩身穿帛色长衫,一条简单的银色腰带,很显干练。
  掌柜的一清来者何人时,忙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赔罪道:“不知夫人跟少爷、小姐大驾光临,不到之处还请见谅。”他边将人往里请,边往被挤在一旁的小二使眼色,去准备上房,泡好茶……
  贵妇人淡问道:“庄主来了没有?”
  “回夫人,庄主去隔壁镇了,晚些时间会回来。”掌柜亲自带路,将三人往后院带去。
  “看到没有,刚才的那位夫人就是卫庄主的夫人,听说她是临州王的远房表妹,当年云龙山庄的财富能扩展的这么快,有一半的功劳归于她身后的势力。卫庄主家缠万贯,加再上朝中有人撑腰,生意自是越做越大。”
  “嗯。南云龙,北泫云,一庄一谷富甲天下。”这些人;老百姓只能拿来仰望。
  那一夜,打地铺的萧山一夜无眠。睡在床上的诗画辗转反侧,亦是无眠到天亮。
  其实萧山直到深夜才回房,他一直在卫夫人的房顶等,却没有等到卫庄主的出现。他只想知道,他要等的人,到底是不是叶云。待回房时,房内没有燃灯,一片黑暗。他知道,她不想让任何人见到她的表情,摸透她的心思。
  诗画很早起身,天刚亮便起来了。起来时,地上的萧山还是睡梦中,她轻手轻脚的出了出去。街上带着淡淡的雾气,模糊不清。诗画走过两条街,问了一个正忙着摆摊的小贩后,便往市集处走去。
  ‘苟记豆坊’高高挂在一家店铺大门顶上。
  店铺门已开,零散的妇人跟为数不少、伙计打扮的人排起了长龙,在店铺前等着拿货,一桌桌的水嫩豆腐跟一担担的豆干被抬了出去,很快被运走。
  店铺左边还有一家小店铺,取名为情人坊。
  情人坊,有情人约会的地方。第一家情人坊,不知成全了多少有情人。这家情人坊,是第几家呢?
  诗画无力靠坐在角落,任由一批批的陌生人潮来了又去。
  她将他放在心底三年,不敢拿出来。他实现曾对她许下的诺言,将豆坊开遍全天音。
  大街开始热闹,情人坊开铺。伙计面露微笑,迎进每位客人。每张桌上放着一瓶刚采摘而来的鲜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诗画管不住双脚,情难自制地走了进去。
  桌子有两排,她坐在右边,对墙而坐。点了一碗豆腐花,一尝,是无比熟悉的味道。晶莹的豆腐花在碗中荡漾,晃出她惨白的脸。
  街的左边走来三人,拐进了情人坊。一个三十来岁,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此人身影修长,面如冠玉,姿如谪仙。他的手被两个十二三岁的孩子拉住,一男一女,均相貌不凡。
  小女孩拉着他的手晃了两下,娇嗔道:“爹,今天你多吃两碗,明明说好昨天要赶回来的,害的我们和娘苦等了一夜。”
  “行,爹听说你的。昨天有急事拖住了,我今天不是一早赶过来么,就怕你等急了。”
  男孩接着道:“爹,我们跟娘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您一定要好好带我们玩玩。”
  “好!你们想去哪爹都陪你们。”
  “庄主,快快请坐。”中年留须掌柜从豆腐铺赶了过来,忙将发亮的凳子再抹了一次。
  “谢谢。”男子带着两个小孩坐下,刚好跟诗画背对着背。
  诗画身子一震,凳子不稳,差点摔在地上。这个声音,曾伴了她四年。他曾在绝望中拯救过她,带着她一步步走来。从饥饿到富贵,从贫穷到幸福。他曾承诺,让她的豆腐店开遍全天音;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有过婚约。
  可是,他现在成了别人的爹,别人的夫君。
  他本就是别人的爹,别人的夫,是她一直自欺欺人,给自己一个美丽的泡沫。她编织了一个美梦,沉醉其中。现在梦碎了,他有儿有女有妻子。
  晶莹的泪珠,一滴滴掉了下来,落在碗里,和着豆腐花。
  欢笑一声声响起,暖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宠溺。诗画听不清对面的人讲了什么,只知道一家其乐融融。
  身子颤栗着站了起来,无意中碰到了凳子。凳子“呯”的一声巨响,倒了下去,吓怔了一屋的食客。她抹了把眼泪,狼狈地冲了出去,泪洒落半空。
  “哎……这位姑娘,你不能吃白食啊……”伙计追了出去,朝诗画大嚷着。
  他怎么这么倒霉,第一份工,第一天干活,就被人吃了霸王餐,还就这么巧,老板也在场。他会不会骂他,再赶他出去?小二无奈的看了眼消失在人潮中的女子,她跑的还真是快,一眨眼就不见了。想追是追不回来了……
  女孩一见有人在自家铺子里头吃了霸王餐,撇嘴生怒道:“爹,哪个人这么大胆,竟敢跑到我们这来吃霸王餐?”
  男子回头向门边淡望,早没了吃霸餐的身影,反倒是门边的伙计脸色苍白,见自己望他,吓的冷汗都出来。
  “老板,小的……小的没将人看好,对不起……”伙计低头诺诺道。老板该不会要他赔吧,一碗豆腐花贵过他一天的工钱,他身分文,哪赔的起来。
  男子冲伙计笑道:“你先去忙吧,那人估计是饿了,不碍事,一碗豆腐花而已,别放在心上。”
  “谢谢老板。”伙计感动的两眼眶发红。老板发话了,他得救了。刚才掌柜的在一旁拿铜铃大的眼珠子直瞪着他,吓的他魂都没了。老板是好人,他以后一定尽力尽力,为他当牛作马。
  诗画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她一直跑,一直跑,撞到了不少人,不少物,惹来一路骂声。
  风,干了泪,身体撞上一堵坚硬的墙。手,被人紧紧拽住,她抬头一望,是神情严肃的萧山。他不发一言,拖住她就走。
  他拖着她往回走,诗画慌了,奋力挣扎,却动弹不得一分。她拼命推他,慌乱中咬了他一口,脚踢着他,让他松手。
  “放手!”声音带了哀求。
  萧山不发一言将她拉到无人街角,诗画用力甩开他的手,一道勒痕出现在手腕。
  “你不问清楚吗?”怒气难掩。
  “问什么?”
  “问为什么会这样?”
  “真相就是这样的!”
  “他既然能为你,将豆坊开遍全天音,你有何不敢问的!”
  “我凭什么问!”诗画朝着萧山怒吼,双眼通红:“我有什么资格问?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他失忆了,我骗他,成了他的未婚妻。现在他恢复记忆了,根本就没有为什么?”
  “……”
  “……没有为什么?一直就是那样的,就是那样的……”无助的身子顺着墙壁滑下,喃喃自语着。
  萧山无言以对,恨恨地捶了几拳,血崩了出来,顺着墙淌下。如果当年没发生那件事,说不定叶云跟她,已儿女成群。他一直以为,只要将她带出来,交回到叶云手上,她就会重获幸福。可是一切都变了,来不及了吗?
  一蹲一站,在无人问喧的街角,独自神伤。
  “萧山,我们回桃坞吧?”诗画站了起来,见萧山手上干涸的鲜血,愕然了一下,接着道:“有些事,不关的你事。一直是我自欺欺人,今天的一切,迟早都会来的。”
  她掏出手帕,帮他包扎受伤的手,“我们尽快回桃坞吧,娘在等我。”
  “好!”
  *********
  “大水,庄主在楼上等你。”掌柜走向忙着收拾碗筷的伙计。
  伙计脸色煞白,胆怯道:“……掌……掌柜的,庄主叫我有何事,我……我还要去洗碗呢?”
  “去不了不就知道了?庄主人很好,不用担心。”掌柜的白了一眼伙计,抢过他手上碗,转给了其他伙计,转身离去。
  话虽如此,伙计却低着个头,忐忑不安的朝楼上而去。他走到房前,敲门后应声而进。
  男子坐在桌边,见伙计低着个头,好言道:“坐下吧,我有事相求。”
  “老板有事可尽客吩咐,小的一定尽力去做。”温和的语更是让伙计不安,他站在一旁,没敢坐下。一代皇商当前,卑微的他岂敢平起平坐。
  “你今天刚来的?”
  “是。”
  “你以后就在铺子干活。”男子开口,去了伙计的担忧。
  “谢谢老板。”欣喜若狂,只差眼泪没掉下来。
  “你平日干活时,记得帮我寻一个人。”男子将桌上的画卷展开,画中的女子缓缓出现在伙计面前。只见一位妙龄女子,容颜清丽脱俗,犹仙女下凡,虽衣着普通,却显千姿百态。一频一笑,一眉一目,带尽风情。
  “小的一定谨记,用心留意过往之人。”他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只是一瞥,已惊为天人。
  “这事不得告诉任何人。你要是发现此女子,可直接派人将消息送到桃坞叶家豆坊,我必重重有赏。”
  “谢谢老板,小的一定尽心寻找画中之人。”吓死了,还以为老板会因刚才的事赶他离去呢。不过……这画的女子,细想一下,好像有点熟悉,在哪里见过来着?该死的记忆,一到关键时候就记不得了。明明才十六岁,怎么就犯痴了呢?
  伙计疑惑着打开画卷,仔细打量着画中的女子。眉头紧紧蹙了起来,他咬了下唇,自语道:“怪事,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在哪里呢?凭我过目不忘的本事,不可能会记不起来的。”
  “你说你见过她?在哪里?”男子一听他的自语,急切地站了起来。
  “没没……没……”伙计手一抖,画卷掉在地上。他……他忘了身边还有老板了?该死!千万不要没了饭碗!
  男子很是急迫,捡起地上的画卷,展放在伙计的眼前,急道:“你再好好想想,到底在哪里见过她?或是有没有见过相同的男子,小贩、商人或是比较落魄……”
  “落魄?”伙计下意识的重复着,突然灵光一闪,拍脑道:“我记得了,是她!”
  “哪个她,她在哪里?”心怦怦跳了起来。真的会是她吗?
  “就是刚刚……刚刚吃霸王餐的那个姑娘,她穿着一身粗衣,衣服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刚开始我不想让她进来的,可是又怕人说我们情人坊仗势欺人,所以……没想她真吃了霸王餐……现在想想,长得还真是一模一样呢。不过怪的是,当时那姑娘在哭……”可是这年头,富家公子哥儿假扮乞丐的人也不在少数,这种富人恶嗜,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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