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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部分

剑颂-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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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则是认为君子厌恶那些不肯说自己想要那样而偏要找借口的人,也就是指桑骂槐了。
  仲尼本身并不是很赞同用拳头解决问题,讲究“先谈再打”,他本人是反对战争的,主张德治,但是如果再深入了解一些,就会明白,孔子虽然反对战争,但如果真的必须要打的时候,他的主张是力求一拳把对面打的起不来。
  这种反差与他的反战思想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很少被人提起。
  孔子并非主张“不战”,而是主张“慎战”,不喜欢发动无意义的战争,当然在后人看来,确实是有些不具备防患于未然的思想。
  《论语》:子之所慎,斋、战、疾。
  并且,孔子还认为,如果真的要打,那么将军必须有勇有谋,而不是是个菜逼就能上。
  《论语·述而》记载:子路曰:“子行三军,则谁与?”
  子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吾不与也。必也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也。”
  在这里,孔子赞成的是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并且提倡“足食”,“足兵”再打,也就是说兵强马壮粮草齐全,此时战斗,万无一失!
  这种兵家思想,其实和后来王翦很像,总结就是“结硬寨,打呆仗”,泰山压顶势不可挡,平推过去,不吃你任何计策!
  但程知远听了一会,就开始摇头,舞还有些奇怪,却听到程知远说:“仲尼从来没说过以德可完全服人,他说的是先教而战。”
  “治国之道,一曰养德,二曰养力,要文武张设,德力具足,外以德自立,内以力自备,如此,慕德者不战而服,犯德者畏兵而却。”
  程知远说了一通,又道:“这些人,只得皮毛而已。”
  舞神色顿时一变,一把拽走程知远,因为他看到那些个儒生已经向这里看过来,并且其中有人似乎已经听到了之前程知远的话。
  “你真是,尽惹麻烦,仲尼之道传下,尚有七十二圣贤出,你用你的道理去和他们的理解辩,到时候这些人若是恼火了,吃亏的还不是你我!”
  “不和他们打好关系也就罢了,还到处添乱!”
  舞狠狠说了一句,气的不行。
  程知远则是道:“只是不忍愚蠢之人大说其语,刚刚那些人,是子思一脉的吧。”
  “明明知道本意,却还如此传道,却不知他们在想什么。”
  舞顿时变色:“住口,岂能非议圣人!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否则,即使我在白鹿宫认识人,也保不住你了!”


第五百九十五章 烛火(上)
  在程知远看来,舞这个临时认识的朋友,还是很靠谱的,有点虚荣心太正常了,在这个时代,如果是平民,或者说贱籍拜入了圣门,成为其中弟子,那么有了骄傲之心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这是一个最好也是最坏的时代。
  春秋战国,多少人魂牵梦绕,这个时代虽然是“王侯将相真有种”的阶级社会,但同样,也是“诸子百家入人间”的风流之世。
  那名垂青史的人物中,包括卫鞅,张仪这些人,他们曾经都是平民庶首,是进入了圣门,拜在了尸子,鬼谷这些人门下,他们的才华才得到开发,才得到认可。
  仲尼开私学之先河,其实啊…
  “孔丘是一个很复杂的人。”
  程知远不无感慨的和舞说道:“有多复杂呢,他遵守礼制,愿意为天礼抛头颅洒热血,不惜一切代价维护周公定下的礼,希望恢复古之三代的圣王之治,但在另外一方面,他又看到世事如此黑暗不可挽回,春秋尚可,而到了如今,已是礼崩乐坏道德不存,他在春秋时开了私学,这又何尝不是在挑战周宫的礼呢?”
  “古时候的知识,最早是由巫来掌握,后来巫成为了儒,儒衍成士,士人与贵族,而那个时候的士人就代表贵族。”
  “平民,哪怕是国人都不可能是士,只有仲尼,他开了私学,于是天下不论贵贱的百姓,都能学到知识,于是士人的身份,原本贵族垄断的这一处,被他打破了。”
  程知远道:“有人抨击他,有人厌恶他,有人喜欢他,有人尊敬他,但我觉得,仲尼是一个复杂的人,十分的复杂。”
  舞有些无言,思考良久。
  二人在四周走着,也有儒生听到了程知远的话,上来与其辩论。
  “仲尼教化众生,当然是有大德,这并不违背周公的礼啊,因为仲尼也是在教导更多的人心向礼乐…”
  儒生们显然对仲尼十分尊崇,认为程知远说的不对,仲尼教导大家学礼,并没有违反古制。
  舞生怕程知远再说出什么不着四六的话来,便不假思索,立刻把他从这里拽走了。
  因为周围,程知远的话已经吸引到很多人,这里开始成为一个新的讨论区。
  聚集的越多,那些奇怪与厌恶的目光就越来越多。
  “好了好了,别辩了!”
  舞很生气,他决定现在立刻就离开讨论区,白鹿宫给各位儒生准备了各自的休息区,但实际上那些屋子实在算不上华丽。
  儒学到如今,已经有了很大的分歧,八脉各有不同的理解,其中有一点,就是生活品味。
  最早的儒生讲究吃的不需要太好,穿的一般化就行了,每天要走很多路,要常常劳作,其实和墨家也差不多,只是墨家更寒酸一些,但随着时间推移,后面的儒生吃的要求越来越高,穿的服饰也越来越华丽,自己给自己学派定的破烂规矩越来越多,甚至标榜自己是古来专门负责祭祀的尊贵人物,于是…死循环开始了。
  舞和程知远住的地方,可以说并不能让舞满意,甚至让他想起自己以前那段艰难的岁月了。
  “还有五天,八脉之中,子张先生那一脉还没有回来。”
  雁门关遥远,而且如今赵国与匈奴激战,程知远是知道子张为什么没回来的。
  在恒山武士的队伍之中,程知远看到了颛孙师。
  这位儒门的大贤,加入了对抗匈奴的战争浪潮之中,而八脉这里,已经有人在提议,废掉子张这一脉的正统性了。
  舞拉扯程知远,与一个人擦肩而过。
  夜幕很快降临,聚集的儒生们也各自回来,程知远看到舞正在整肃衣冠,似乎要出去的样子。
  “我要去拜访我的旧友,你先睡吧。”
  舞如此表示,背对着火烛,面向黑暗。
  程知远的手抚上火烛,下一瞬间,整个人都从这个屋子内消失无踪。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咚——!
  门扉被冲破,有数人神色阴冷的大步进来,每个人都提着剑,但是这间屋子里,却只有一盏静静燃烧的火烛。
  “哈…哈…”
  舞的手有些颤抖,他跑到了自己旧友的地方,那个旧友出门迎接,并且给他披上了一层单衣:
  “和你一起来的那个人不简单,今天晚上你出来是正确的,有些人要对那个青年动手,这事情和你无关,千万不要卷进去。”
  舞的嘴唇发白:“我和他也算是路上认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旧友道:“有人要取他的性命,你如果在里面或许会受到波及,我是和他们说好了,让你先找个借口离开,不然你也会被杀死在里面的。”
  舞感到不可思议:“这里是白鹿宫啊!这是圣人的眼皮子低下,谁敢?”
  他话说到这里,忽然止住,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随即失魂落魄。
  旧友握住他的手,安慰道:“这很正常,八脉都想让自己成为儒门正统,为此争斗不休,如今仲尼已经没有办法来到这里,这个青年,被一些人认为,或许他代表的就是仲尼。”
  舞颤抖道:“这不是欺师灭祖吗?”
  旧友叹息:“师祖在心便好。”
  其言意不言而喻。
  白鹿宫甚至对这件事情都是默认的,而且不能被很多人知道,所以才有晚上出动,八脉争斗,争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各家脉主,除去子夏,颛孙师二家还能约束,其他的,在脉主衰弱之后,基本上都已经变了最初的味道。
  舞开始哭泣,他觉得自己违背了德与道,更背叛了礼。
  旧友的身边,响起了一声叹息。
  “他们居然觉得我说的是仲尼的意思,那就很有意思了…中原人,总是喜欢以自己的恶意去揣测旁人的道理…”
  旧友浑身顿时一僵,而舞愣住,眼角还有泪水,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
  在这间屋子的烛台边上。
  程知远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
  “说说?”
  程知远的语气很轻,但是旧友却不假思索的拔出剑刺向程知远!
  锵——!
  剑刃刺杀了程知远,旧友的额头全都是汗水,而他的另外一边,程知远又出现了。
  毫发未损。
  旧友僵硬的抬头,他的前面空无一人。
  “说说?”
  程知远伸手一指。
  那柄剑立刻脱离旧友的手飞走,被程知远摄去。
  舞看的目瞪口呆。
  旧友却根本不回应,直接一拳打破筑门,夺路而逃。
  外面,响起了诡异的鸡鸣,同时,无数的剑气,开始向这里移动。


第五百九十六章 烛火(下)
  “我在八脉什么人都不认识,只是说了一些仲尼的道理,居然连白鹿宫都袖手旁观?”
  程知远看向舞:“舞啊,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现在我要多说几句,你觉得如果仲尼来了,他看到这些人,这些样子,这…还是儒门吗?”
  “武王的黄钺,他们真的有资格执掌吗?”
  “毫无大德。”
  程知远看着烛台,火焰吞吐间,似乎有人间在其中沉沉浮浮。
  舞瘫软下来,跌坐在地。
  “你怎么来的?”
  舞的声音像是呢喃,程知远平静的回应:“我无处不在。”
  这里安静了很久,程知远摇了摇头:“舞,走吧,你待在这里,会受到波及的,你是个好人,只是不要过分的淌入儒门争斗的这团浑水之中,你知道吗,这一次来杀我的人,说不定和南宫,澹台二位圣人也有关系。”
  “或许也不仅仅,单纯是因为仲尼的原因吧。”
  舞哪里还想在这里留着,他咬牙坚持着爬起来,向外面哆哆嗦嗦,踉踉跄跄的走,程知远的声音就如同恶鬼的梦呓,在耳边,在心头,在魂魄的深处,萦绕不散。
  “走,离开这里,有多远走多远。”
  “清水入污塘则水污浊,人啊,终究不能与蠹虫同住的。”
  程知远清点了一下来者,那些佩剑的人都不算高手,但是程知远不想在今晚开杀戒。
  说着,身形飘飘忽忽,在一瞬间幻化而去。
  不多时,疲惫的一拨剑士抵达了这里,但很无奈,又扑了一个空。
  ————
  “他是谁?”
  陈辛在第二日来到山门前向陈相询问。
  “昨日那个自称仲尼弟子的人,他是谁,一夜之间,那些谋杀者接连扑空,都以为自己撞见鬼了,我也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离开的,这种神乎其技的法术…真的存在?”
  “不会是鬼门的人吧!”
  陈辛询问,陈相摇头:“上山人多,岂能尽知,他自称今人,颇为有趣,我便放他进来了,却不想有人居然要杀他,实属稀奇。”
  “动手的还是子思一脉?”
  “暂时不知道,不过子思一脉也各有各的思想啊。”
  陈辛道:“昨夜闹出动静,如今那些剑士已经被我拿下,这帮人,连刺杀都弄不好,也配学人当刺客。”
  说是这么说,但是陈辛也知道,昨天晚上那种诡异情况,实在是不正常。
  “如果那个人真的死了也就罢了…但现在,乌合之众而已,不值得再多关注了。”
  陈相叹了口气:“仲尼…仲尼,仲尼的道,早就没了。”
  昨夜的骚动显然让不少人被影响到,于是白鹿宫火速动手抓捕了这些剑士,诚然如陈相所言,这帮人都是白日里的儒生,纠结起来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但至于到底是谁是幕后主使,去教唆这些儒生前来刺杀程知远的,暂时还没有结果。
  这一下,不少人开始心中发慌,开始要求白鹿宫给出一个说法,这里面甚至产生肢体冲突,乃至于拔剑相顾,毕竟自己的人身安全如果得不到保障,那还说个卵蛋?
  冲突持续了很长时间,第二日,第三日,雁门关的颛孙师依旧没有回来。
  这意味着子张一脉可能不会参加这次的大会了。
  与此同时,其余各脉的英才俊杰都已经崭露头角,在各脉之中打出名声,几日的辩论,以及维护秩序,这些人得到了大部分儒生的高度认可。
  孟氏之浑安;
  乐正之乐正陶;
  仲良之縯谞;
  颜氏之余牯;
  漆雕氏之北伯婴;
  荀氏之司马晴、虞霜;
  子思之望业、杜门甲、岷、灵芷。
  子夏之杨乐。
  这里面,子思学派一口气推出了四个人,同时也表现出子思一派的庞大势力。
  第三日的夜晚,这些英才聚集在一起,相互谈论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出现的剑客,以及为什么会产生袭击,袭击的对象究竟又是谁?
  虞霜掏着耳朵,听着他们兴致勃勃的讨论,甚至延伸到仲尼是对是错的问题上了。
  “四百年前的道理,四百年后不一定适用,古圣与今人,孰是孰非,也不是一张嘴就能判断的。”
  众人相谈许多时,其中杨乐向虞霜套近乎,询问道:“荀氏之儒中,可有一位姓程的…”
  “为何没来?”
  虞霜嘻嘻笑着,顾左右而言他。
  “程?”
  忽然有人开口,原来是听到了杨乐的声音,便有些不屑:
  “你说那个自比张仪而乱天下的恶贼子?”
  子思一脉的望业冷哼一声:“这样的人,岂能入这儒门之地上,荀氏正应该是清理门户,把这等害群之马诛除才是。”
  “比不比得上张仪我不知道,但他却让很多地方失去了德,这倒是真的!”
  望业之后,縯谞也突然开口,发表看法,他是知道程知远这个人的,这些日子也没少听程知远的消息,而他们的梁子早就结下,大约是在当初龙素从百骸回来的时候。
  “他也比得上张仪!”
  縯谞的神情阴沉无比,至于乐正陶则是不发表太多看法,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小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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